“臭女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真以為本公子不敢打你?”


    張白忍怒極大罵,雙拳連連崩打,瞬間打出千萬道拳影,如山似龍,洶湧咆哮,震得虛空晃動,他本人卻虛晃一槍,轉身便走,一步都不停留。


    雖然未必打不過對麵的女人,但他一定打不過一群女人們,待到對方同伴到來,他張白忍就算渾身是手,麵對一群凶狠不要命的娘們,一人給他一個廝撓,便休想留下半寸的好皮!


    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本公子心胸寬廣,不跟惡女鬥!”


    張白忍嘀咕了一聲,腳步連踏,身形忽轉忽逝,不幾步,隻剩下一道淡淡的輪廓,輪廓驟然崩散,徹底湮於風雪,再也尋覓不到,卻正是,扶搖九轉身法。


    卻不知,是誰剛才怒極狂嘯,放出不與對方幹休的豪言,才回頭,就認了慫?


    轟!


    虛空一鎮,一朵清蓮咻而降臨,花開千葉,葉葉妖嬈,仿若絕世美人,卻有著霸道淩厲的氣勢,以泰山壓頂姿態,生生將張白忍打出的千萬道拳影轟碎,飛光崩碎。


    一個托著白蓮的女子從蹦碎的光影中走出,峨眉瓊鼻,麵容姣好,隻是眉宇間煞氣太重,破壞了這份美感。


    那女子眉頭微微一皺,看著這片無盡風雪的天地,眉間煞氣更重:“怎麽到了西南部洲,這賊子,腿腳跑得倒不慢?”


    言罷,女子把手中的白蓮輕輕一拋,白光清冶,若有微波晃動,白蓮輕輕一顫,千葉齊齊指向一處,女子冷笑了一聲,蓮步輕移,身形切入虛空,一步之後,此間再難尋到蹤跡。


    “想走,我無空山的東西豈是這麽容易拿的?”


    “其實你當我想拿啊,這不是,沒忍住麽?”


    另一頭,張白忍運起扶搖九轉身法,一邊埋頭趕路,一邊暗暗後悔,後悔當日怎麽就突然忍不住,把人家的鎮山之寶撬走了。


    話說,當日張白忍“被”飛升神界之後,初時還有些不適應,但他張大公子不愧是某係統親自培養的“人才”,迅速就適應了神界的規則,憑著坑蒙拐騙,咳咳,是公平交易,弄來幾樣低級神器,哢吧哢吧吃進肚裏,把自己的實力提到了神君境。


    此後便打聽到了無空山的山門所在,悄悄混了進去。


    要說,某係統傳授給他的扶搖九轉身法也當真好使,張白忍憑借才神君境的實力,潛入無空山中,任是沒人發現,最後竟給他摸入無空山禁地,見著那被供奉在禁地的鎮山之寶——九品淨世白蓮。


    也是張白忍見識不足,以為無空老母不過神君境,又為無空山開山怪,呃,是開山鼻祖,無空山上下不過爾爾,一時豬油蒙了心,貪念大炙,不曾細思一個隻有神君鎮壓的宗門,憑什麽擁有九品淨世白蓮這般重寶?


    便將,那九品淨世白蓮摸了去……


    這一摸,無疑是捅了馬蜂窩,無空山中當即就炸了開,眾人傾巢而動,張白忍直到此時此刻才知無空山底蘊。


    無空山,哪裏隻是神君境無空老母開辟的山門?


    若誰還敢在他麵前提起這句話,張白忍若不把他打得他本人都不認識,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當日之中,無空山內單就出動的神王境強者便不下百尊,更有幾尊神尊境強者被驚動,但不知為何,最後隻有神王境的強者出來搜尋。


    雖然無空山隻出動了神王,但他張白忍也不過打得贏神君而已,若非依仗腿腳迅速,身法神奇,能死的利落都算他命大。


    “該死,這些臭婆娘怎麽都這麽凶,活該無空山上下都是女人,統統嫁不出去!”張白忍忍著痛,向後一摸,不小心觸碰到腰上的一個蓮花形印記,疼得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這道印記,卻是無空山的女神王們,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以其融兵法體的強大體魄,竟也無法短時間複原,才叫女神王尋著痕跡,他張大公子狼狽逃竄。


    而真正拖累他的,卻是“不小心”吃進肚子裏的九品淨世白蓮!


    至今,這小家夥依然在他肚子裏鬧騰著,死活不肯“被”消化,可歡快頑強著呢!


    “你個係統,盡賣假貨給我了,不要讓本公子找到你,否則一定要責斥你這無良奸商。”


    若非某係統激活融兵法體時號稱這法體無兵不煉,他張氏大公子也不會真傻到一口就把人家的淨世白蓮悶到肚子裏吧?


    是吧?


    沒錯!


    “果然,都是係統的錯!”


    張白忍哼哼唧唧,目光猛地一凝,卻見前方,那風雪之中,一個身若翩鴻的女子靜靜走來,其形婉約,若幽蘭芳藹,有輕雲蔽月之美,惹得風雪羞顏,飛旋彷徨,不肯靠近。


    “女人?罷,罷,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麽?”


    許是被無空山的女神王打怕了,雖然震驚女子的美貌,張白忍還是忍著心頭的悸動,身形一閃,一步之間橫越了幾千裏,錯身而過。


    下一刻,他的腳步突然頓住,神色微沉,麵無表情。


    因為,那女子依然還在他的麵前,依然麵對著他。


    “無空山?”他這樣問,語氣沉重,卻古怪地發現自己好像不是很生氣。


    女子疑惑地抬起了臻首,輕輕搖了搖頭。


    “攔路的?”張白忍再次問道,語氣悄然放緩了幾分。


    不論如何,麵對這樣一個美如畫的佳人,任何一個男人隻怕都生不氣來。


    女子再次搖了搖頭,神秘迷惘,張白忍忽然心中一疼,張口便道:“姑娘要與我同行?”


    說罷,張白忍便覺有些後悔,生怕唐突了佳人。


    然而,意外地是,女子竟然點了點頭,她嘴角帶起一縷淡淡的笑容,那含辭未吐的樣子,更給人以驚心動魄的觸動。


    饒是張白忍自忖心境已超凡,依然失神了刹那,心跳,緩了一拍。


    “夭壽了,夭壽了,小嬋,你再不回來,你家公子可能就要紅杏出牆了!”


    張白忍趕緊守緊心神,心頭大呼受不了,目光微閃,再不敢直視這女子,狀做不在意地點了點頭:“也好,你隨我來吧!”


    說罷,張白忍已踏出腳步,一步之後,便越過女子,身前依然是茫茫無盡的風雪,再無人擋在他的麵前。


    他的心頭忽然生出淡淡的失落,目光稍瞥,卻見那女子輕衣羅襪,華容婀娜,仿若淩波微步般緊隨著他。


    他的心頭,驀然又安定了下來!


    “女人,也未必都是臭女人呢!”他悄悄想著。


    ……


    “大哥,無法前進了!”


    一個倒提著兩杆畫戟,眼見黑山望來,晃了晃身軀,變作神人境百來丈法體,獠牙闊口,青麵血眸,手中的畫戟也有百多丈,神光環繞,亦是威猛非常。


    魔神大喝一聲,把畫戟舞起,霎時間,隻見飛沙走石,颶風如龍,卷蕩長空,更有無盡飛雪飆射,朦朧了視野。


    突然,兩道白光自飛雪中穿出,疾若飛蝗,紛彩絢爛,在空氣中摩擦,撞出一縷縷七彩的焰霞。


    那七彩的焰霞轟然撞在虛空中,如暮鼓震動,隻聽嘭一聲,虛空大震,迸濺出一點極亮極明的光彩,隨即,一塊扭曲的廢鐵便跌落了地上。


    卻是因為撞擊得太凶猛,這杆品質不差的神器已完全毀了。


    而另一隻畫戟卻徑自穿了過去,轟的一聲,撞在一處山尖處,將那座不低的山峰生生炸毀,留一個巨大的土坑。


    飛雪漸漸平息,露出筋肉虯紮的魔神,強橫的神軀上淌下一粒粒汗珠,海碗大,帶著一絲絲殷紅的血色,顯示剛才用力太猛,有些損了元氣,周圍的們齊齊吸了一口冷氣!


    “就是這樣,大哥,就在此處,有一層奇怪的禁製阻擋,各人行走無礙,一旦發動攻擊,便會被阻攔,卻是一位兄弟‘意外’發現的,然而,古怪的是,其他地方並無這樣的異常。”


    黑山右手邊,一尊努了努嘴,便有一個妖神走出,身形瘦高,氣息陰冷,呼吸間似有嘶嘶低鳴怪叫,卻是一隻蛇妖得道,成了神。


    顯然,這妖神便是“意外”發現其中古怪的“兄弟”!


    那妖神往畫戟跌落的地方走去,前後來回,接連兩次,果然半點阻攔也沒有,可任意穿梭而過。


    至於手下人口中所言的意外,黑山當下就不在意。


    他自然知道,手下魔神皆是桀驁不馴之輩,近月探尋無果,各人定是壓不住心氣,起了紛爭,這才“意外”發現落荒神山的異常。


    “兩位兄弟可看出了不同?”黑山壓著聲音,目中神光隱晦。


    “黑山老大已經有了決斷,何必問我們?”厲虎嗤笑了一聲,一對豎瞳漸漸充血,猩紅猩紅。


    “哦,那掌櫃的命令怎麽辦?”岩砥突然問道,舔了舔舌頭。


    此言一出,三人同時對視一眼,齊齊大笑起來:“父母阻我,殺;兄弟阻我,殺;妻子阻我,殺;掌櫃阻我,如何不能殺?”


    笑聲未歇,三人同時出手,俱化神王萬丈法體,頭頂蒼穹,腳踏大地,轟然跺下巨足,滿山滿穀的妖魔神鬼皆成了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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