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淵穀上,幾抹流光飛逝!


    “拜月,你背叛白巫國,已稱南麵,猶不滿足,定要趕盡殺絕?”


    “真真笑話,羅刹鬼婆,若換做了你,你會留個禍根?羅刹鬼婆,勿怪孤王言之不預,交出巫王之女,孤王放你二人離開!”


    羅刹鬼婆沉默下來,便有一個小鬼急了,連忙叫道:“嬸嬸,拜月教主言而無信。當日政變也曾說過不為難靈兒,因此你不曾出手,今日他要趕盡殺絕,又誆你交出靈兒,待得來日他在白巫國地位穩固,回過頭來定要處置你我,不要信了這無信無義之人!”


    那羅刹鬼婆聞言心神一震,害了一身冷汗,陡然慘笑一聲,道:“好,好,不愧是我李家後人,竟然比嬸嬸想得還要透徹。拜月,看似敦敦溫謙,實則狼子野心,以你之心胸,便是做了這白巫國之主,遲早也要被人推翻。”


    “冥頑不靈,找死!”


    拜月心氣甚高,自比古之人皇,胸懷不止於白巫國這小小的千裏之國,聞言大怒,厲喝一聲,劈掌一劃,身前的虛空徑自裂開一道巨縫,蜿蜒如蛇,色呈汪藍,似有一隻長滿怪眼的大章怪沉浮其中,陡然伸出觸手,當空一打,一條巨大的鞭影橫空出世,掀起千萬重波濤,轟隆隆打來。


    水魔洞天!


    “好賊子,難怪能勝過白巫王,原來在塵微界中融合了水魔獸之力?”


    羅刹鬼婆見之色變,陡然拍出一掌,這一掌穿雲裂空,掌紋旋轉,似玄似雲,但起朦朧無盡雲氣,隱約間,亦可照見一方雲風縹緲的天地,赫然是羅刹鬼婆的絕技,穿雲掌!


    那水魔獸乃上古妖獸,傳聞是萬年前諸神大戰時砸落下來的一塊妖神遺體所化,蘊含了翻天倒海的力量,如今被拜月教主熔煉,拜月就有了晉升地仙的資糧,羅刹鬼婆非其對手,這一掌,雖然奮起了全力,卻亦是盡人事而已。


    轟咚!


    波濤洶湧,蔚藍的光輝奪盡天顏,鞭影擊來,穿雲掌照見的白雲清風隻是微微一頓,便被打爆,羅刹鬼婆仰天噴出一口熱血,散做一團雲氣,帶著李逍與巫靈兒暴退了百裏,這才停了下來,一隻手藏在身後,臉色蒼白如紙。


    “羅刹鬼婆,你當孤王不能殺你,不過是想省些力氣罷。你偏要找死,孤王成全你就是。”


    拜月麵色亦顯幾分蒼白,冷笑連連,手掌再劈,又一道鞭影擊出,藍光洶洶,圍籠六合八方,一鞭之下,虛空層層爆碎,幾乎被打出了真空。


    羅刹鬼婆並李逍、巫靈兒三人當即麵如慘淡,雙眼浮出絕望之色。


    “讓讓,快讓讓,勿謂言之不預啊!”


    但在這時,一聲拉長變調的聲音突然傳來,就見著一道青光飛來,劈斥轉折猶若電掣雷殛,須臾間跨過數千裏空間,迅疾飛速,可比拜月幾人凶猛太多。


    幾人猶未回神,那青光已經劈近了身前,青光急掣,倏而一斬,便將拜月水魔洞天撕成兩份,水滔嘩啦啦衝下,憑空衝刷出了一條河流河流,拜月兩眼發昏,踉蹌後退。


    水魔洞天不僅是拜月開辟的塵微界,因為煉化水魔獸的需要,拜月將靈魂與塵微界合一,寄托神念其中農,期待他朝一日神念化作神祗,助其超拔,可謂一榮共榮,一損俱損。如今水魔洞天被破,神念被毀,便等於撕開了拜月的靈魂,他怎麽可能好的去?


    “好賊子,好賊子,竟然如此欺孤?”


    拜月強自壓下痛苦,眼神凶戾,麵容扭曲,回想方才聲音傳來時,說的“言之不預”等等,更是氣得手腳顫抖,才要發作,虛空中又聽得一聲爆喝:“滾開,擋路的蟲豸!”


    隨即,便有一尊龐大身影橫空撞來,那身影極為龐大,長千丈有餘,虯須赤甲,周身逆鱗,脊背上骨刺紮紮,凶猛非常,隻是一擊,便將拜月勉強化出的水魔洞天虛影撞得粉碎,橫身飛跌,身匝劈裏啪啦大響,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卻是一隻赤鱗血蛟龍!


    “孤?本王列為妖王之尊,你這蟲豸敢在本王麵前稱孤道寡?回去後把姓名改了!”


    血蛟頭也不回,冷笑了一聲,也不管拜月死或沒死,揚長而去,待得拜月回神,虛空之中隻有幾縷破碎的浮雲依然默默漂浮,但哪裏還有那青光,那血蛟,以及羅刹鬼婆三人。


    “好,好,好,妖王?不過妖王而已,待孤王成就地仙,都要你們死!”拜月恨聲不絕,看了一眼眾人離去的方向,轉身便走,也回了白巫國。


    另一頭,幾許雲氣之間,李逍被羅刹鬼婆拖拽著隱藏其中,默默飛行,神色不情不願,道:“嬸嬸,拜月教主塵微界被破,一身實力去了十之八.九,我們如何不將他拿下?”


    羅刹鬼婆聞言神色一頓,歎了一聲:“逍兒不知,拜月的水魔洞天雖破,但隻要水魔獸依然在他手中,要煉回水魔洞天也不過花費些時日而已。剛才若不是嬸嬸見機走得快,你們兩個小鬼頭今日定然被拜月抓回白巫國煉髓抽筋了。”


    她這話不僅在說拜月實力,更是告誡李逍與巫靈兒兩人拜月的厲害,兩人聞言不禁吐了吐舌頭,神色也有些驚駭。


    那李逍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不服道:“嬸嬸,拜月雖然厲害,終究隻能在白巫國一地作威作福而已,元羅司戊天廣袤無盡,比拜月厲害的人物海了去,遠的不說,剛才那道青光,就未必比我大多少。”


    他說得卻是方才駕馭青光而來的人,雖然聲線傳來時已經變調,但李逍依然聽出了出聲之人的年齡,心頭一陣火熱。


    “逍兒所言不錯,你我此去,是往亙極州的天淵城。那天淵城內,有兩大仙宗,是為天劍宗與淵海宗,兩大仙門威懾亙極州,淵源之長,可追溯至上古諸神之戰前,你二人若能拜入其一,擊敗拜月,奪回白巫國自然不是話下。”


    一番話說的李逍與巫靈兒心神振奮,羅刹鬼婆心頭偷笑,雲氣陡然加速,往淵海方向而去。


    ……


    天劍宗,韜光殿,此間星光如渺,若龍似氣,漫卷成一道道盤旋的清氣,化作一片無垠星河。


    那星河中間,一尊神人靜靜跏趺,棱角分明,如刀削,似懸跌,周身神光湛湛,無量無匹,如與天連,似與地接,有錚錚之鳴不絕,若天音輕浸。


    但在這時,那神人忽然睜開眼眸,綻放出一道清靜劍光,射穿時空,眸間倒映的星河驟然急轉,化作一片朦朧,神色微微動容。


    “天帝歸來了?比大司命預測的晚了十年。可惜,早先的動作引起了那偽帝的警覺,如今倒不好布置。不,不需布置,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能說得清呢?”


    那神人微微一笑,伸指一彈,一道劍光飛出韜光殿,鐺的一聲撞在殿外的一隻金鍾上,發出一陣清響。


    “祖師,可有吩咐?”


    不過二分之一刹那,便有日月星三光飛落,一者煌煌,一者冰冷,一者璀璨,化作了三尊披著日月星神袍的神人,分立三方,朝著韜光殿內拜道。


    這三人,正是如今天劍宗掌權的日月星三光神主!


    似有意似無意,三位神主之間卻連成了三才陣,將那韜光殿圍在了陣內……


    “有緣人已至,祭請虛空幻境,大開山門。”神人的聲音平平淡淡,不疾不徐,傳出韜光殿。


    “祖師,虛空幻境請祭不過十年,如今再次開啟,是否太頻繁了些?”日光神主眉頭微蹙,隱約提點著。


    月光神主也道:“虛空幻境非我宗獨有,我宗要祭請虛空幻鏡,淵海宗未必同意……”


    “爾等隻管知會淵海宗便是!”


    神人的聲音再次傳出韜光殿,隨之傳出的,還有一道神妙而冰冷的氣機降臨,輕輕一震,便震得日月星三光神主神色劇顫,生出生死大恐。


    三人皆知,若是再敢說半個忤逆之言,便有一把天劍從天劈來,將他們劈死,一時間額上俱是淋漓冷汗。


    至於他們的主人是否為他們做主,都已晚了!


    “祖師放心,我等這就前去安排。”星光神主急忙拜道,日月神主也俯下身去,氣機自然消散,三人暗自鬆了口氣,隨即,又有怨憤生起,化光而去。


    而在此時,天淵城外,恰有一道青光降下,化作一個七八歲的小童咚咚咚地就往前麵跑去。


    在他身後,一道赤光急急追來,將光一滾,變作一個紅袍道者,赤發倚角,兩臂長滿赤鱗,掌上是三隻銳爪,唰唰唰一抓,撓破虛空,往那小童抓來。


    鐺!


    突然,一道黑光飛來,狠狠一撞,紅袍道者子後退,手爪顫抖,便見著一隻黑鐵令牌跳起,淡漠的聲音從中傳出:“天淵城內禁止廝殺!”


    言畢,令牌再次化作黑光而去,隻剩下那小童偷偷竊笑的小童與氣得臉色發青的赤鱗男子。


    “赤鱗大王,如今已至天淵城,你是否要與小蘇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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