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你說說唄,你咋不回答我呢。”


    紂元舔著臉靠過去,表示要與蘇妄親近親近,神色忽然一怔,小眼珠瞪得忒大,如同兩顆黃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


    落在他眼前的,卻是一方熙熙攘攘的小城,人流如織,比肩繼踵,青壯攜老帶幼,健婦挎籃疾走,小童歡笑嬉鬧,好一派人間繁華盛景。


    “古怪,古怪,是什麽時候發生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等分了開,也罷,終究要走一遭。”


    紂元摸了摸下巴,正要上前,忽然發現身前一個奇怪的腳印,神色微怔,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腳印,赫然與他自己的完全一樣。


    “裝神弄鬼,小樣兒,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紂元嗬嗬一笑,抬步前行,心間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動作微頓,正要細細思索,腳步已然落下,卻不知自己剛才想到了什麽。


    “奇怪,我剛才到底想到了什麽?”他的冷汗,不由流了下來。


    “叔叔,你熱了麽,要喝水麽?”


    卻在這時,一隻小手忽然扯了扯拉紂元的下擺,紂元低頭一看,卻是一個紮著總角的稚嫩小童,小手捧著一隻大大的茶盞,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但在小童身後,是一對倚靠在茶棚的年輕夫婦,嘴角含笑,眼中流露著溺愛的神色,見著紂元注意過來,還以歉意的微笑。


    “幻境?這便是第二層了麽?便這點花招,也敢在某家麵前賣弄?”


    紂元搖了搖頭,將疑惑甩出腦袋,猛然獰笑起來,手掌抓出,一把握住小童的腦袋,但在夫婦的驚呼中,突地擰巴擰巴兩下,擰螺絲一樣將他的腦袋摘了下來。


    淳淳的鮮血噴濺,紂元如同欣賞至寶一般,將小童的腦袋提溜到麵前,看著至死依然懵懂的眼神,重重一摔,摔成肉泥。


    “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嘛!”


    紂元目光充血,張開大口,露著森森白牙,對著猶自震驚的人群森然一笑,惹來人群驚呼大叫。


    “啊!”


    “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快報官府!”


    有人跌爬打滾,慌不擇路而去;有人推搡著人群,奮勇嘶吼而來;有人無力癱坐,哭喊於踐踏之下;大多人卻是懵懵懂懂,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隻管隨著人群奔跑,麵色驚慌,目光依然麻木。


    當然,還有兩個咒恨著,於人潮中掙紮前進,想要完成偉大複仇的夫婦。


    眾生百態,皆真實不虛,但在紂元眼中,也就那麽回事。


    “不過是一群凡人,也敢冒犯天顏?”


    相比普通人的無力,入聖境大成的紂元就是蒼天,所謂冒犯天顏,並不為過。


    下一刻,紂元身上乍閃銀白燦光,整個人化作一道銀白的刀鋒,從城東穿到城西,瞬息之間,將這座小城剖成兩段。


    哢嚓!


    城池均勻兩分,並隨著,是無數軀體分斬成兩份,頭顱掉落軀幹,手臂分離身體,腳與腿分,肉與骨離,眾人幹嚎著嗓子,還不及呼喊出聲,下一瞬,又是一道刀光閃過,將他們還黏連在一起的軀幹斬了開去。


    似夢似幻的光輝閃耀,燦爛如鐵樹銀花,鮮花怒放,卻又在須臾間凋零,待得銀光稍息,小城已經化作了塵土。


    “嗬嗬,第二層?不過如此,區區幻境,可奈何不得老子……”


    紂元嗤笑一聲,厥詞還沒放完,下擺突然被扯了一下,低頭一看,卻是一個紮著總角的稚嫩小童,小手捧著一隻大大的茶盞,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但在小童身後,一對年輕的夫婦倚靠在茶棚門口,嘴角含笑,眼中流露著溺愛的神色,見著紂元注意過來,還以歉意的微笑。


    紂元的冷汗,陡然就流了下來,不覺倒退了一步,在身後踩出了個腳印。


    赫然,是被小童的突然出現給嚇到了!


    “叔叔,你熱了麽,要喝水麽?”


    小童稚嫩的聲音響起,紂元細細打量一眼,確定他們隻是凡人,麵露獰笑,手掌抓出,擰住小童的腦袋,但在其懵懂的眼神中,擰巴兩下,把他的腦袋擰了下來。


    “裝神弄鬼,小樣兒,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


    說罷,他將小童他將小童的腦袋提溜到麵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忽而用力一摔,摔成了肉泥。


    “還挺像那麽一回事嘛!”


    他目光充血,張開大口,露著森森白牙,對著猶自震驚的人群森然笑了起來……


    “啊!”


    驚叫聲立時響起,紂元即化作一道燦爛刀鋒,將小城劈做齏粉。


    ……


    “姐姐,你口渴麽,要喝水麽?”


    繁華的小城中,迦樓耶款款而行,姿態優雅,卻見她身形婀娜,皓腕玉.肌,冰雪淡雅,仿佛一不小心從大內走出的皇室公主,自有一股別於眾人的氣質,惹來路人側目相視。


    這時,一個紮著總角的小童拉著迦樓耶的衣服,手裏捧著半碗清水,要請她喝水。


    在小童身後,一對年輕的夫婦遙遙看著他們,麵露歉意,還以淺淺笑容。


    迦樓耶微微頷首,以為還禮。


    “小朋友真乖,不過,姐姐可不渴哦,你自己喝吧。”


    迦樓耶溫柔一笑,摸了摸小童的腦袋,小童眯著眼睛,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舉起手中的茶盞,討好道:“姐姐,喝水!”


    “哎,姐姐說過不喝了,你難道就聽不懂人話?”


    迦樓耶忽然歎了一聲,但在小童疑惑的眼神中,右手猛地用力,扣住小童的後腦勺,將他的臉龐蓋入茶盞之中。


    其動作之粗暴,堪稱不堪入目。


    人群皆震,皆是目瞪口呆得看著她,不明白,這個氣質高雅的女子如何會做出這等壞畫風的事情來。


    “我都說不渴了,非逼我生氣是不?”


    迦樓耶氣哼哼地說著,指掌用力,不顧小童拚命的掙紮,儼然要將他溺死的樣子。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不近人情呢,人家不過是請你喝水罷了。”


    沙啞幹澀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迦樓耶也不意外,依然溺著手中的小童,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道:“不近人情?是不近鬼情吧,玄幽小鬼,你倒是舍得出來了?”


    “難得遇到一個這麽漂亮的姐姐,人家也有些心動,想將姐姐帶回家與我玩耍呢!”


    手上驟然一空,迦樓耶也不驚訝,慢悠悠地轉過身去,在她對麵,站著一個麵色發青,上肢粗壯無比,下肢短小的小童。


    “玄幽小鬼,你這身材長歪了吧。”迦樓耶輕笑一聲,


    小童依然紮著兩隻總角,顯擺似的比劃了一下自己強壯的肱二頭肌,露出一張長滿尖利小齒的嘴巴,笑道:“姐姐,我們來玩遊戲吧!”


    小城百姓震驚的神色陡然化作陰戾,四肢扭曲,肚皮鼓脹,雙眼騰灼灼鬼火,嘶吼著,突然撲了上去。


    ……


    “叔叔,喝水!”


    “小鬼,你這把戲已經用了兩次了,不能換一個?”


    小童麵色驟變,茶盞一摔,百姓盡皆呼嚎,正要發作,一道和煦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道友,我這小童調皮是調皮了些,但請道友看在他並無惡意,還請饒他一命。小童,還不請道友過來?”


    仿若被按下了暫停鍵,但在聲音落下,全城盡止,隻有小童麵做驚惶,急忙收起動作,把身一晃,變回總角可愛的樣子,蹦躍著,在前頭引路,穿過兩個街角,將蘇妄領到一座三層的小樓前,躬身施了一禮,道:“客人,主人就在裏麵,客人自便。”


    說罷,小童便化作一座石塑,做迎客之狀。


    “道友,還請進來!”


    蘇妄抬步走入樓內,樓外的場景驀地一動,人群徑自活了過來,小城恢複繁華熱鬧,蘇妄輕輕一笑,徑自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杯,對著對麵的男子敬了一杯。


    坐在蘇妄對麵的,是一個金衫的男子,頭角崢嶸,容貌甚是俊美,氣質超凡,自帶一種超凡於世的氣息,便若,超脫於此世之中。


    男子神色迷醉地看向外間,看著那人來人往,看著那歡笑嘻罵,神色悠然。


    “曉日道友,此間樂乎?”見著男子一時沉迷其中,蘇妄不得不打斷他的享受,輕聲調笑著。


    曉日神君?


    蘇妄自然不會認錯,這個男子不是此代曉日神君,而是,上代曉日神君。


    因為,蘇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造化青天功的氣息……


    “道友非我,安知我不樂?”“曉日”神君悠悠而笑,舉起一杯金樽,還了一禮。


    對於他們而言,這這桌上的酒水,亦或街外的行人,皆為玄幽之氣所化,是虛妄,是不真實的。


    但真與假,於他們而言,並不太重要。


    “道友,本座沒看錯的話,你修行的,是我曉日一脈的造化青天功,可對?”


    “道友喝酒!”蘇妄依然笑著,再敬了一“曉日”神君一杯,未知可否。


    雖然感受不到“曉日”神君喜惡,但他卻感受到了玄幽小童的殺意……


    沒有惡意?


    嗬嗬,這話也就說說,蘇妄自己都不信,想必,曉日神君也不太願意相信的。


    曉日神君忽然沉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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