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婧搖頭道:“我沒轉世之前的身份是尊仙,已經很強大的仙了,就連南寒山,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來,但轉世後,我所有的記憶都被抹掉了,根本找不到那些高級的仙在哪裏,而且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敢收我為徒,否則,我早就拜魚婆為師了。”


    秋澤點了點頭:“說來說去,繞了這麽大的圈子,又回到了原點,除了手冊之外,你再也沒有別的辦法重新成為尊仙了。”


    “是的。”瀾婧望向秋澤:“但我唯一的希望,被你劫走了。”


    秋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別擔心,等我成仙了,可能手冊自己就從我的腦袋裏蹦出來了。”


    瀾婧輕哼一聲:“希望如此。”


    秋澤站起身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好了,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天色不早了,我需要休息。”


    瀾婧輕哼道:“凡人中的男人,果然是自私又惡心的生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把女人無情拋棄。”


    秋澤一愣,沒想到瀾婧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身上了床,故意掀開被子對瀾婧說:“好吧,那我不自私了,不過這房裏隻有一張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擠著睡。”


    瀾婧白了秋澤一眼,身形漸漸變得透明,嘲諷道:“我對凡人的肉體和七情六欲不感興趣,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對付白氏家族的人吧,我要出去幾天,你自求多福,不過想來,他們也不會急著殺你,至少,要等你這個姑爺成功幫白詩嵐受孕之後......但我還是擔心你這個愚蠢的小子不小心死掉,這塊冰是我做出來的,必要的時候,或許可以保住你的小命......”


    說完,瀾婧徹底消失,不知去了哪裏,屋內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塊碎冰,碎冰散發著極為陰寒的寒氣,將整個房間的溫度降了下來。


    秋澤笑了笑,望著桌上的冰塊,自言自語道:“多謝你的好意,白氏家族......一幫沒有靈虛的家夥,有何可懼?”


    初升的太陽穿過南靈山頂的雲霧,均勻的撒在南靈山上,似乎為南靈山披上了一件金黃色的薄紗,山脈中的林間小道上,一個妖嬈的身影不緊不慢緩緩穿過樹林,她伸手拂去路邊草叢的水滴,心情格外暢快。


    白詩嵐換上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像極了古畫中的仙子,盡管衣衫很寬鬆,也遮掩不住白詩嵐誘人的身材,那衣衫隨著微風飄著,似有仙氣圍繞在她是身上一般,白詩嵐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想必昨晚我帶了個男人回來,全家族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吧......”


    白詩嵐低聲自言自語著,很快便來到了南靈山頂的一處道觀前。


    這座道觀規模宏大,位於山脈的最高峰處的一個‘凹’字形山壁內,也是整個南靈山山脈最高的地方,而南靈山上空的烏雲,就處在道觀的正上方,故此,這個道觀名為齊雲觀。


    由於南靈山下一任繼承人馬上就要繼任,所以齊雲觀修繕一新,遠遠望去,有雲霧環繞齊雲觀,然後慢慢飄下山去,而齊雲觀的屋頂瓦片中,不時有縷縷青煙飄出,青煙消失在空氣中,與雲霧融為一體,此番神奇景象,令人心曠神怡,也為齊雲觀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讓人捉摸不透。


    齊雲觀前有個六邊形廣場,麵積不低於一個足球場,這個廣場由無數偌大的石板鋪就而成,這些巨石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表麵的棱角已被磨平,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雨歲月。


    六邊形廣場的一頭是齊雲觀,而另一頭則連接著一條石階,這條石階蜿蜒而下,貫穿整個南靈山的建築,粗略數去,恐怕有上萬階!而石階又分出去幾條小路,如果把石階看成一條趴在南靈山上的臥龍,那幾條小路便是臥龍的四肢,石階的盡頭,則是南靈山建築群的大門(秋澤昨晚進來時的大門),這些石階所用材料,也全是桌子大小的巨石。


    石階上,一個身穿黑衣的人背手而立,望著廣場上的銅鼎,發起了呆。


    白詩嵐輕手輕腳,慢慢來到了那人的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又挪到一邊,那人回頭望去,卻又沒有看到人。


    “父親!”


    白詩嵐像隻活潑的兔子,突然跳到了他的身前。


    那人怔了怔,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時,緊皺的眉頭鬆了許多,露出慈祥的笑容:“嵐嵐,你回來了。”


    此人留著長發,已近花白,偏偏頭上還紮了個發髻,一隻手不停撫摸著垂到他胸前的胡須,十足像是個道士,盡管他的胡須和頭發都已經白了,但臉上卻絲毫沒有因為歲月流逝的緣故而顯露出老態,如果除去他的花白的胡須和頭發,看起來也就是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


    其實此人已經邁入古稀之年了,他正是白詩嵐的父親,現任白氏家主:白亭罡。


    白亭罡上下打量著白詩嵐,微微點頭,片刻後又微微搖頭:“你離家出走時,才二十歲,十年過去了,已經出落成一個大美人了,如果你的母親在天之靈能夠看到,說不定也會欣慰的,唉,可惜的是這十年裏你沒在山上吸收仙氣,反而看起來有些老了。”


    白詩嵐吐了吐舌頭:“哪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父親,我都快三十了,能不老麽?嘿嘿,沒想到這麽多年沒有見您,還是當年那副模樣,一點兒也沒老,快說說,您常駐青春的秘訣是什麽?”


    白亭罡哈哈一笑:“哪有什麽秘訣,我隻不過是全心修仙,心境平和,沒有一絲駁雜罷了,如果你當年聽我的話,現在也不用像個平常女子一般,受到歲月的困擾了。”


    白詩嵐翻了個白眼:“父親,您又來了。”


    說著,白詩嵐伸出手,挽著白亭罡的手臂,緩緩走進了齊雲觀。


    齊雲觀的麵積有上百個平方,裏麵空無一人,卻打掃得幹幹淨淨,整個觀內彌漫著一股上等香燒出來的味道,齊雲觀由幾條粗壯的木製柱子支撐著,這些柱子塗染成了暗紅色,上麵還掛著一些紅色的飄帶。


    觀內最中間的神位上,懸掛著三清圖,三清圖下的香爐裏,還徐徐燃燒著幾炷香。


    “快去,向祖師爺問好。”


    白亭罡輕輕說著,語氣裏帶著不可抗拒。


    白詩嵐輕歎了口氣,跪在三清圖前:“各位祖師爺好,白家第七十八代傳人白詩嵐有禮了。”


    拜完了三清圖,白亭罡領著白詩嵐,走進了一旁的屋子裏,這間屋子十分古樸,牆壁四周擺放著幾個小小的木架,木架上的幾個小盒子精致方正,白亭罡取下一個盒子,從中拿出一枚幾乎透明的丹藥遞給白詩嵐。


    白詩嵐心裏嘟囔“又來了。”


    “嵐嵐,這些呋箐丹,是前幾日我親自煉出來的,你十年未曾服過了,快吃下去,洗去你體內沾染的俗世風塵。”


    白詩嵐心中十分不願,她雖然知道這種丹藥無毒,還是用最好的珍饈所煉,卻一點想吃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她已經十年沒有見過白亭罡了,不管怎樣,也不好拂了他的麵子。


    丹藥入體,白詩嵐感覺由內而外的舒暢,卻又很快消失無蹤。


    ‘唉......就當零食吃吧。’


    白詩嵐很清楚,這種丹藥吃了並不會成仙,不過由於用料的原因,反到是極好的補品。


    “這呋箐丹吃了對你有好處......”


    “我知道了......父親,你快說說,叫我來幹嘛?”


    望著不以為意的白詩嵐,白亭罡也不氣惱,他緩緩走了出去,來到廣場上,從廣場上往下看,可以看到南靈山的全貌,白亭罡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指著眼前對白詩嵐說:“嵐嵐,你看到了什麽?”


    不等白詩嵐接話,白亭罡自顧自的說道:“這南靈山,在我們白氏家族的手裏,已經幾百年了,百年光陰啊!”


    說著,白亭罡轉過身,望著白詩嵐:“幾百年了,南靈山一直都在白氏掌控之下,我希望,接下來的幾百年,也是如此!”


    白亭罡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精芒!這種眼神,絲毫不像是一個已經古稀的老人所有。


    “那個人怎麽樣了?”


    白詩嵐暗歎了口氣:“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白亭罡哼了一聲:“不知道最好,也怪他命不好,為了白氏,隻能犧牲他了......”


    白詩嵐沒有接話,他從父親的口中,聽出了堅定,但她仍然想試一試,過了良久,緩緩開口道:“父親......如果可能的話,能不能,不殺他?”


    白詩嵐近乎是帶著哀求的口吻,白亭罡扭頭望著白詩嵐,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望著白詩嵐的表情,他哪能不知道白詩嵐心中所想?


    “嵐嵐,你動情了。”


    “他是我見過的男人中,唯一讓我動心的......”白詩嵐抬起頭:“您也不希望,您的孫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吧?”


    “啪!”


    白亭罡猛的一巴掌,打在白詩嵐的臉上:“愚蠢的丫頭!我為了你,和薑家張家斡旋了幾十年!你難道不明白我的用意嗎?”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父親,一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我們總不能為了白家,去殺一個無辜的人吧?”


    白亭罡喝道:“這是我唯一想到的辦法,也是對我們最有利的辦法!隻有這樣,才能把整個家族牢牢掌握在我們姓白的人手裏!無需多說,如果你眼裏還有我這個父親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


    說完,白亭罡甩手而去,婦女倆不歡而散,留下白詩嵐一人,呆立在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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