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乙老祖站起身來,說道:“既然這樣,就全靠你了,如果有事,我會去找你。”


    秋澤點點頭,沒有說話。


    清乙老祖叫了小黑一聲,小黑極不情願的看了看秋澤,秋澤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小黑不舍的叫了幾聲,最後還是跟著清乙老祖走了。


    望著清乙老祖離開的背影,秋澤聽到了一聲歎息,他低頭一看,懷裏的知客不知什麽時候醒了。


    知客的麵色好了一些,他強撐著坐了起來,望著秋澤,說道:“現在你知道為何我讓你叫我師兄了麽?說到底,我們兩個都算是清乙的弟子。”


    “是實驗品。”


    秋澤更正了知客的說法。


    知客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見清乙老祖離開,遠處的夜飛絮和紫亦也走了回來,他們在外麵凍了許久,早已凍得瑟瑟發抖。


    “怎麽樣,我的身份沒暴露吧?”烤著火,紫亦問了一句。


    秋澤撇了紫亦一眼:“怕什麽?你有不死之軀。”


    紫亦搖頭道:“你不懂的,遇到清乙這種強人,他有很多種辦法讓我死。”


    秋澤心中冷笑一聲,清乙老祖肯定已經知道了紫亦的身份,但他不會殺死紫亦,因為紫亦對秋澤有很大的作用,接近噬生門的希望全在紫亦身上,而且現在的清乙老祖不敢大肆施展法力,更不可能對紫亦造成什麽威脅。


    看了一眼重傷的知客,秋澤關切道:“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知客麵色一沉:“從今以後,齊雲觀隻有七脈了。”


    知客咳嗽了幾聲,隨即緩緩說了出來。


    那一日,知客和古馳打得不甚盡興,竟忘了清乙老祖交代給他的事,下了山去追古馳,兩人一路打到了邊境才作罷,等到回來時,知客才想起掌門大選已經過去了好幾日。


    當日秋澤逃走後,由於無辰子傷害了青龍,冰脈的弟子一齊出手,想要懲處無辰子,但是他們失敗了。


    冰脈的弟子雖然實力強勁,但畢竟比不上無辰子,而且無辰子還有幾百個弟子相助,混戰之中,冰脈弟子擊殺了十來個望天峰的弟子,他們的損失也很慘重,最終隻剩下了幾個弟子亡命逃下了山。


    正欲上山的知客剛好遇到了這幾個逃亡的冰脈弟子,摸清原由以後知客大怒,隻身一人上山去找無辰子了。


    雙方已經撕破了臉皮,自然沒有什麽好說的,見麵就打了起來。


    如果是以前的無辰子,知客有很大的把握能戰勝他,但無辰子的修為提升了很多,知客的勝算就不是很大了,再加上他和古馳大戰了十幾天,身心具乏,更不是無辰子的對手,何況還有十幾個高級弟子虎視眈眈,偶爾偷襲知客。


    知客很快就受了重傷,幸好道塵真人等幾個山門帶著齊雲觀的多數高級弟子下山去找秋澤了,齊雲觀防禦薄弱,知客拚了個重傷逃出了南寒山。


    沒過多久,山上的寒予真人便傳信給知客,信中說吳宇已經繼任翎愁穀穀主,由於冰脈忤逆無辰子,無辰子憤怒之下取消了冰脈山門,至此,無辰子手攬大權,齊雲觀再也無人能和他抗衡,隱忍了幾百年的無辰子終於把齊雲觀牢牢的握在了手裏。


    大權在握的無辰子並不滿足,他再次修改了掌門大選的年限,從五十年一代修改成了兩百年一代。


    知客下了山後,安頓了好了弟子,便隻身前往南方尋覓秋澤,無辰子也沒有放棄對他的打壓,派出了幾十個弟子尾隨知客,幾場大戰之後,那幾十個弟子全部被知客殺死,而那幾十個弟子在知客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口。


    後來,知客聽聞了歸元寺的事情之後,便一路往北尋覓秋澤,遇到了清乙老祖,在這期間遇到追殺秋澤的歸元寺弟子,知客也一個沒留全部殺光!


    說到殺人的時候,知客輕描淡寫,寥寥幾句便帶過了,但秋澤卻聽得心驚,知客身上有無數條傷口,甚至有幾條差點要了他的命,不知知客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惡戰!


    “如果那一日我不去追古馳,辛邑伯也不會......”


    知客的話中盡是惋惜,他有些不敢接觸秋澤的目光。


    秋澤勉強對知客笑了笑:“這件事不怪你,即使你在南寒山,無辰子也一定會對我出手,他的手裏,有我的把柄,有你無你並沒有什麽不同,即使你在,最多也就是給他增添一些麻煩而已,對大局而言並沒有改變。”


    知客冷冷道:“如果我在,不說能殺死無辰子,他門下的弟子絕對剩不下幾個!”


    知客這話說得極為狂妄,秋澤點了點頭,他相信知客有這個實力,隨即又道:“你殺了那麽多人,無辰子和不昱不會放過你的,看樣子,你不但冰脈山門的位置保不住,還要遭全天下的追殺了。”


    知客冷冷道:“冰脈山門的位置不坐也罷,你一個小小三級修靈尚且敢和天下為敵,我又有什麽顧慮?大不了多殺點人而已,殺光了,也就清靜了。”


    知客冷冷的殺意讓夜飛絮打個冷顫,他坐得離知客遠了一些,說道:“既然大家都是一路人了,我做個自我介紹,我是皇覺寺的住持,夜飛絮。”


    知客看了夜飛絮一眼,沒有理他,夜飛絮自討沒趣,訕訕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接下來你要去哪?”秋澤問了一句。


    知客望著秋澤,冷冷道:“清乙讓我跟著你。”


    夜飛絮怔了怔,對秋澤說道:“你這齊雲觀掌門排場夠大啊,這麽多人保護你。”


    秋澤笑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知客不解的搖了搖頭。


    “我要去邊境,找噬生門的門主。”秋澤指了指紫亦,說道:“這位叫做紫亦,她是噬生門的使女,古馳的義女。”


    知客望向紫亦,身上冒出了火焰,皺眉道:“噬生門的使女?”


    秋澤拍了拍知客的肩膀:“你現在受了重傷,還是不要使用法力了,既然正道容不下我,我入了魔道又有何不可?”


    紫亦倒也不懼,她拿出了紫綾,說道:“如果你想和我打一場,我甘願奉陪!但我要事先問清楚,你為何要和我打?與我有私人恩怨麽?還是為了所謂的正道?你們落到近日的下場,全是正道所致!不管是無辰子還是不昱,哪一個是好人?所謂正派,又做了多少正義的事?”


    知客死死的盯著紫亦,良久,他身上的火焰逐漸褪去。


    見知客放棄,紫亦坐了下來,說道:“閣下身手不凡,我義父極為惜才,若是閣下加入噬生門,得到的地位必定比一個小小的山門高!等到噬生門入主中原,閣下想要什麽我義父都能給你!”


    知客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閉目養傷。


    紫亦沒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夜飛絮眼中拂過一絲戲謔。


    雪停了,幾人沉默了下來,紫亦和旺旺嬉戲,秋澤則在思考如何能娶到死靈氣息,而知客則服下了幾枚丹藥,坐在一旁療傷,夜飛絮躺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


    幾人在破廟裏睡了個安穩覺,到了第二天清晨,烏雲消散,冰冷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幾人收拾好了東西,走出了破廟。


    知客的金鶴被無辰子殺死了,他看了一眼夜飛絮的烈龍,意思非常明顯,夜飛絮麵色一滯,對紫亦說道:“紫亦姑娘,此去邊境路途遙遠,時日漫長,若是與你同騎,聊聊那花前月下、男女情愫,也好消磨時光,你看如何?”


    紫亦騎上了旺旺,轉頭對夜飛絮道:“滾。”


    “好嘞!”


    夜飛絮連忙爬上了烈龍,拉了知客一把,兩人同騎。


    小黑被清乙老祖帶走了,秋澤隻好和紫亦同騎旺旺,四人朝著北方走去,一路上,紫亦和秋澤偶爾聊幾句,背後坐著個冷麵神,夜飛絮連屁也不敢,他挺著腰板,像是被知客脅迫一樣,極為可笑。


    走了兩日後,四人進入了宣府鎮,補充了一些清水和幹糧,進入了沙漠。


    知客的煉丹造詣很高,乾坤袋裏常備著高階的丹藥,在丹藥的幫助下,他的傷好得很快,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已經能自如活動了,但想要痊愈還要時日。


    夜飛絮不敢再和知客同騎,在宣府鎮買了一匹馬,總算是擺脫了知客。


    烈龍已經有了主人,但是在知客強勁的威壓之下,烈龍不敢造次,像是提線木偶一般,任由知客擺布。


    又在沙漠中走了幾日,幾人來到了黃沙鎮。


    此時的黃沙鎮極為荒涼,在明軍那次圍剿過後,大部馬賊被殲,早已不複當年之繁榮,此時的黃沙鎮幾乎成了廢墟,隻有幾十個幸存下來的人還在此居住。


    望著這個熟悉的地方,秋澤歎了口氣,上一次,他來此是為了救辛瀾,這一次,他卻和紫亦在一起,短短半年的世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變的,隻有黃沙鎮裏的黃沙還靜靜的躺在那裏,見證人間過往,滄海桑田。


    紫亦提議到黃沙鎮裏住一晚,秋澤想了想便同意了,秋澤同意,夜飛絮和知客自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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