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四周,確定在場的沒有任何一個活口之後,呂布猛地抽了身下赤兔馬一下,頓時赤兔馬如同一道流光一般消失無蹤。


    從第一個哨卡到函穀關之前,這一段路程足足有四處哨卡,幾乎一兩裏距離就有一處哨卡,可以說隻要不出什麽意外的話,這幾處哨卡的存在絕對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來犯之敵。


    然而這一次這幾處哨卡卻是遇到了呂布這樣的怪物,一人之力覆滅一處哨卡,這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做到的事情。


    當然對於呂布、典韋這等級別的強者來說,想要在第一時間覆滅一處哨卡,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還是沒有太大的難度的。


    而這會兒呂布便是站在最後一處哨卡之前,立足此處,四周一片廢墟之地,那一處哨卡已經被呂布輕易夷為平地,遠遠望去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高大的函穀關城牆。


    此地距離函穀關隻有兩三裏的距離而已,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函穀關的動靜。


    一隊騎兵在接近函穀關十幾裏處的時候便緩緩的放慢了速度,太史慈做為呂布的副手,此刻從呂布手中接過大軍的統領權,正帶領著大隊人馬緩緩的向著函穀關逼近。


    對於呂布的盤算,太史慈自然沒有反對,他同呂布一樣,自然是想要在這一戰當中立下戰功,打出自身的風采出來。


    有什麽能夠比得上偷襲函穀關,甚至一戰將函穀關給打破更能夠一鳴驚人呢。


    盡管說太史慈並不看好這一舉動,但是不看好歸不看好,如果說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他就不是太史慈了。


    遠遠的看著前方化作了一片廢墟的哨卡以及那一具具的屍體,隻看那情形,太史慈便能夠看出這絕對是呂布所為。


    盡管說他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覆滅一處哨卡,可是像呂布這般一擊之下覆滅一座堅固的堡壘以及上百的精銳士卒,太史慈還真的有些不敢保證。


    不過這會兒有呂布在前開道,太史慈自然是安心得很,除非是呂布自己願意暴露,否則的話,單憑這些士卒,想要提前察覺到呂布的行蹤還真的不太可能。


    大軍快速通過一處處被毀掉的關卡,哪怕是接近函穀關,也沒有驚動函穀關方向。


    太史慈很快就看到一道身影正騎在戰馬之上背對著他,而在其前方則是那高聳的城牆。


    深吸一口氣,太史慈驅馬上前道:“呂將軍!”


    呂布回身看了太史慈一眼以及其身後的大軍,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道:“太史將軍,且隨我衝上一陣。”


    太史慈衝著呂布點了點頭,隨即舉起手中長槍,沒有高呼,沒有口號,可是所有的騎兵皆士氣高漲,尤其是看到呂布的身影的時候,所有的士卒像是找到了信仰一般。


    一頭巨大無比的惡狼浮現在高天之上,這一頭惡狼無聲咆哮一聲倏然之間降臨下來,給這一支騎兵大軍增加了幾分異樣的氣息。


    大軍瞬間加速,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直奔著函穀關而來。


    此時大軍距離函穀關其實不過兩三裏的距離而已,先前是沒有什麽動靜,再加上函穀關當中的守軍對於那幾處哨卡太過信任,所以並沒有安排更多的哨探盯著,因此當大軍接近函穀關的時候,並沒有驚動函穀關中的守軍。


    可是當上萬騎兵奔跑起來的時候,無論是那大地震動之聲還是那滾滾的煙塵,一下子便驚動了函穀關之中的守軍。


    不是呂布他們不想悄悄的潛伏接近函穀關,關鍵是這最後的幾裏路根本就不可能以這種方法接近啊。


    但凡是城牆之上有那麽一尊二流級別的將領,放眼四望的話就有可能察覺到上萬大軍接近。


    就連呂布自己都沒有想過能夠率領上萬大軍接近函穀關數裏而沒有被守軍給發現,此刻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是無妨。


    反正這點距離對於加持了軍魂的騎兵來說,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而已,而這會兒功夫函穀關守軍未必能夠做出反應來。


    隻要函穀關守軍沒有做好準備,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他們受到函穀關之下了,到時候函穀關之上軍心動蕩之際,必然士氣大跌,呂布便有把握殺入函穀關打開城門,一舉殺入函穀關。


    “敵襲,敵襲……”


    尖銳的吼叫聲自城牆之上傳出,緊接著蒼涼的牛角號角聲更是響起,傳遍了整個函穀關。


    剛剛巡視完沒有多久的高幹回到府邸之中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茶水,突然之間就聽到了那蒼涼的號角聲。


    單從那急促的號角聲就能夠聽出,這是有強敵來犯。


    高幹豁然起身,一邊大步向著客廳之外走去一邊衝著反應過來的親兵喝道:“為本將軍著甲!”


    頓時幾名親兵便將高幹的兵甲取來,等到高幹出現在大門口處的時候,一身鋥亮的盔甲便已經穿戴整齊,自親兵手中接過一柄長矛,高幹一身煞氣喝道:“隨我前去查看,究竟是誰人來犯函穀關。”


    其實不用猜,高幹大概也能夠想到,這個時候出現在函穀關之前的十之八九便是洛陽朝廷派遣的先鋒大軍。


    隻是高幹沒有料到的是,對方竟然想要衝擊函穀關,這是不將他們這些守將放在眼中嗎?


    好歹函穀關那也是天下間有名的雄關重鎮,有數萬大軍鎮守的情況下,絕非是那麽容易便可以攻破的,,沒見那一處虎牢關便生生的將數十萬大軍給擋在虎牢關之下嗎


    而函穀關之雄並不在虎牢關之下,所以高幹不信有人能夠攻破函穀關的防禦,尤其是在他們有做準備的情況下。


    城牆之上,徐榮絕對是一個合格的將領,自從駐紮在函穀關之後便鮮少走下過城牆,可以說大部分的時間一直都在城牆之上。


    當呂布率領大軍而來的時候,徐榮恰好就在城牆之上,所以徐榮第一時間現身,穩定了慌亂的軍心,並且做出了最佳的安排。


    因為徐榮長時間呆在城牆之上的緣故,所以對於城牆之上的守軍極為熟悉,那些守軍同樣也對徐榮不陌生,所以徐榮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安排,甚至將命令下達到每一名什長,可見徐榮對城牆之上守軍的熟悉程度。


    這邊呂布率領大軍出現在函穀關之下,而呂布身形衝天而起,手中畫戟一揮,頓時一道淩厲的光芒直奔著函穀關而來。


    “呂布在此,爾等還不快快開城投降!”


    呂布之名絕對是威震天下,城牆之上的守軍看到呂布的時候一個個的為之色變,不過徐榮在看到呂布的時候卻是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軍陣起!”


    伴隨著徐榮一聲斷喝,就見無盡軍陣煞氣升騰而起,彌漫於函穀關之上,眨眼之間呂布那一擊便劈在了這滾滾煞氣之上,那淩厲無比的一擊,竟然被軍陣煞氣所消弭,在高高的城牆之上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而已。


    “嗯!”


    看著函穀關之上一副戒備森嚴的模樣,這同呂布的預料明顯有著極大的不同,這讓呂布頗有些愕然的看著函穀關之上那一員將領。


    “爾乃何人,速速報上名來,或許呂某可以饒你一命!”


    徐榮哈哈大笑,看著呂布道:“西涼徐榮在此,呂布,此路不通,還不速速退去!”


    呂布訝異的看了徐榮一眼,眉頭一挑道:“哦,這麽說你是西涼軍?”


    徐榮盯著呂布道:“呂賊,虧得董太守那麽信任你,你竟然害了董大人,今日徐某便要為董大人報仇雪恨!”


    呂布哈哈大笑道:“我當是什麽人呢,原來是董卓那老匹夫的下屬啊,怎麽,董卓死了,你們這些人就成了袁紹的爪牙了啊。”


    呂布同徐榮言辭交鋒的同時,上萬騎兵手中弓箭齊齊射出,頓時黑壓壓一片箭矢呼嘯而來向著函穀關城牆之上覆蓋了下來。


    徐榮看著那如同暴雨一般的箭矢,一揮手喝道:“舉盾!”


    一麵麵盾牌登時被舉起,隻聽得一陣啪嗒聲傳來,箭矢幾乎被盾牌擋了下來,隻有極少數的倒黴鬼被箭矢射中罷了,但是這點損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呂布看著這般情形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計劃當中,應該是他率軍殺至函穀關之下,正好殺守軍一個措手不及,然後由他打開大門,大軍直入函穀關。


    可是令他料想不到的是這函穀關的防禦竟然這麽嚴密,徐榮竟然一直留守在城牆之上,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使得呂布破城無望。


    現在隻是試探性的射出一波箭雨,隻看函穀關之上所展現出來的完善的防禦手段,呂布心中便清楚,想要攻破函穀關隻怕是不大可能了。


    這會兒太史慈出現在呂布身旁,看了那函穀關一眼,神色凝重的道:“呂將軍,這函穀關早有準備,防備森嚴,單憑我們這點人馬,隻怕是攻不破函穀關了。”


    呂布微微點了點頭道:“是啊,誰曾向著函穀關守將竟然這麽盡忠職守啊。”


    不過呂布何等人,哪怕是看不到什麽希望,但是他也絕非是輕言放棄之人,就見呂布衝著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子義將軍,等下我去會一會這守城將領,你且統領大軍,見機行事。”


    太史慈看了呂布一眼,就見呂布身形衝天而起,手持畫戟遙遙看著那煞氣衝天的函穀關,此時函穀關守軍上空煞氣衝天,完全同函穀關形成了一個整體,如此防禦,呂布看了心中也禁不止一沉。


    這煞氣對他這般武將的壓製實在是太大的,可以說一旦陷入敵軍大陣當中的話,就算是頂尖的武將,一身實力也要被壓製大半。


    此時隻看那濃鬱的煞氣,呂布便打消了憑借一己之力殺入函穀關的打算。


    徐榮同樣打量著呂布,注意到呂布的神色變化,徐榮嘴角露出幾分自傲的神色來,論及武力的話,他自問在呂布手下怕是走不過幾招,但是論及統軍之能的話,可是有大軍在手的情況下,借助大軍之力,徐榮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輕鬆吊打呂布。


    就像西涼軍中,李傕、郭汜這些統軍大將,沒有一個人是呂布的對手,但是隻要大軍在手,這些人完全可以鎮壓呂布這樣的強者。


    徐榮自是有這般的信心以及把握,所以他並不怕呂布憑借強力的武力殺入城中,如果說呂布真的敢這麽做的話,他也不介意將呂布留下來。


    正當徐榮同呂布對峙的時候,高幹率領著親兵上了城牆,出現在徐榮身旁,遠遠的看了空中的呂布一眼,禁不住眼角一抽,向著徐榮道:“多虧了徐將軍,否則的話,隻安排函穀關危矣!”


    徐榮衝著高幹拱了拱手道:“末將幸不辱命,區區呂布萬餘騎兵而已,竟然也想學人襲城,有將軍坐鎮,又豈能讓其得逞。”


    高幹哈哈大笑,看著徐榮笑道:“徐將軍之功,高某豈會攬下,可以說若非是有將軍的話,單憑高某麵對呂布突來的襲擊,絕對不可能這麽輕鬆。此功待大將軍前來,高某定會在大將軍麵前為徐將軍表上。”


    眼看著高幹同徐榮二人在那裏談笑風生,一副不將自己放在心上的架勢,呂布不禁心頭泛起幾分怒意來,隻是看著那濃鬱無比的煞氣,呂布隻能發泄似的向著函穀關狠狠地辟出一擊。


    然而那一擊經過軍陣消磨,竟然隻是劈飛了幾名守城士卒而已,要知道如果這一擊沒有軍陣消磨的話,怕是當場就能夠轟殺數百名精銳士卒。


    徐榮喝道:“弓箭手,射!”


    頓時一隊弓箭手彎弓搭箭向著呂布齊射而去,如果說隻是普通的箭矢的話,呂布絕對不會放在心上,就算是站在那裏不做絲毫防禦,這箭矢也傷不了呂布絲毫,然而這一隊弓箭手射出的箭矢經過軍陣的加持卻是一支支的泛起幽光。


    呂布見狀神色微微一變,手中畫戟在身前畫了一個圓,隻聽得叮叮當當的響聲,一支支的箭矢被掃落一空,可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波箭矢,箭矢一波接著一波,絲毫沒有斷絕,呂布不停舞動畫戟,身形漸漸遠離函穀關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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