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貂蟬緩緩起身,窈窕身形上前行了一步,躬身向著楚毅拜了下去。


    王允看了貂蟬一眼,一臉正色的向著楚毅道:“小女久仰王爺之大名,今日王某特將小女獻於王爺,也好為王爺鋪床疊被,照顧王爺衣食起居!”


    楚毅眉頭一挑,看著王允還有貂蟬二人,忽然之間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就見楚毅起身道:“王司徒卻是有心了,既然如此,那麽楚某便恭敬不如從命,王司徒的心意,楚某便收下了!”


    聽到楚毅這麽說,王允心中一喜,雖然說有些驚訝,但是這似乎也在意料之中,畢竟貂蟬如此美色無雙,楚毅會心動也不奇怪,至於說先前楚毅一副沒有反應的模樣,這在王允看來,肯定是楚毅自持身份,不好意思表露出來罷了,畢竟邊上還有郭嘉這樣的手下在,嗯,楚毅是要顏麵的。


    帶著幾分喜色,王允向著貂蟬道:“嬋兒,還不見過王爺,以後你便是王爺的人了,一定要好好的聽王爺的吩咐。”


    貂蟬向著楚毅道:“貂蟬見過王爺!”


    楚毅微微點了點頭道:“貂蟬不必拘禮,你且起身吧。”


    這會兒郭嘉緩緩起身,向著楚毅拱了拱手道:“王爺,郭嘉尚且有事,這便告辭了。”


    說著郭嘉起身便行告退,而王允見狀反應了過來,同樣與郭嘉一起向楚毅辭別。


    郭嘉同王允走在一起,王允一副親近的模樣向著郭嘉道:“王某也曾聽聞奉孝之名,今日一見,當真是風流不俗,不負其名也!”


    郭嘉笑了笑道:“王司徒一樣是寶刀不老,老謀深算啊!”


    王允不由的神色微微一變,實在是郭嘉這話意有所指,這讓本來就心中有鬼的王允如何不為之震動。


    一陣輕咳,王允笑著道:“奉孝真是說笑了,老夫依然垂垂老朽,比起你們來,那可是差了太多。”


    郭嘉緩緩道:“王司徒這是人老心不老,卻是做的好大的事啊。”


    王允頓時麵色一寒,盯著郭嘉道:“郭奉孝,你此言何意,王某自問沒有得罪之處,何故如此言語譏諷。”


    就算是王允再怎麽忍耐,也是受不了郭嘉那接二連三的嘲諷啊,自是帶著幾分不善看著郭嘉。


    他王允好歹也是朝廷三公,奈何不得楚毅,難道說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郭嘉嗎?他真的要在郭嘉麵前擺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那才證明他心中有鬼呢。


    郭嘉隻是淡淡的掃了王允一眼道:“司徒這幾日所作所為,莫不是真的以為能夠瞞得過有心人嗎?”


    猛地一甩衣袖,王允冷哼道:“老夫實在是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麽,就此告辭!”


    看著王允離去的身影,郭嘉聳了聳肩膀,出了將軍府,卻是直奔著賈詡府邸而去。


    人剛進賈詡住處,郭嘉便高呼道“賈文和,賈文和,郭某來也。”


    賈詡住處相當的普通,隻不過是一處再普通不過的民宅罷了,一家不過幾口人,住在這麽不起眼的民宅當中,如果不是知曉賈詡的身份的話,隻怕都要以為賈詡一家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百姓之家罷了。


    可是誰又能夠想到賈詡這麽一位在楚毅手下大權在握的手下竟然會住在這等普通的民宅當中呢。


    賈詡的書房被郭嘉毫不客氣的推開,賈詡抬起頭來,看了郭嘉一眼道:“奉孝不是陪王爺下棋去了嗎,怎麽有閑暇來賈某住處?”


    郭嘉一屁股坐在賈詡的對麵,毫不客氣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一口飲盡,這才看著賈詡道:“好你個賈文和,你可知因為你的疏忽大意,闖下大禍了。”


    賈詡卻是神色平靜,絲毫沒有慌亂之色,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郭嘉道:“哦,不知賈某究竟闖下了何等禍事啊?”


    郭嘉指著賈詡道:“你分明看出王允想要用美人計離間呂布、黃忠關係,卻是裝作看不出,結果王允將貂蟬獻給了王爺,你說你是不是闖下了大禍了。”


    捋著胡須的賈詡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道:“如此不是更好嗎?一切由王爺決斷,區區一個貂蟬也想鬧出什麽亂子,也太小瞧王爺了吧。”


    郭嘉聞言一改方才那一副氣惱的模樣,身子一癱一副隨意的模樣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就連我都能夠看破的問題,不可能你都看不透,你就不怕王爺責罰嗎?”


    賈詡笑了笑道:“賈某這點小心思,王爺自是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責罰的話,早就責罰了。”


    郭嘉輕哼一聲道:“要我說的話,你就是不願意承擔一點的風險罷了,你分明就是不想參合到呂布以及黃忠的事情當中去,不管結果如何,你早早的將自己給摘了出來,真不愧是你賈文和啊。”


    麵對郭嘉的指責,賈詡倒是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平靜的道:“賈某篤定他王允的謀劃成不了,所以一切順其自然不是挺好嗎?”


    說著賈詡露出幾分笑意看著郭嘉道:“那王允還真是心大啊,竟然想要連同王爺一起算計進去,他這次隻怕是要失算了。”


    郭嘉微微身子前傾看著賈詡道:“哦,那依你之見,咱們這位王爺會如何行事呢?”


    賈詡頓時神色一正,看著郭嘉道:“我等身為王爺之屬下,又怎麽敢擅自揣摩王爺的心思呢,不是賈某說你,奉孝你做為臣子,當有做為臣子的儀態才是。”


    郭嘉行事風格自是同賈詡不同,這會兒卻是被賈詡給說教起來,頓時受不了,爬起身來道:“郭某算是怕了你了,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郭某這便告辭了。”


    送走了郭嘉,賈詡捋著胡須帶著幾分不屑道:“區區美人計,竟然也敢拿來算計我等,真是好笑。”


    王允離了楚毅住處,直奔著呂布府邸而來。


    呂布府上,聽聞王允前來,呂布心中一動,吩咐下人將王允帶來。


    王允剛看到呂布就聽得呂布一聲斷喝道:“好你個王允,竟然誆騙呂某,貂蟬姑娘何在,為何呂某聽聞,你意欲將貂蟬姑娘許配於黃漢升!”


    呂布那森寒煞氣讓王允周身一寒,聞言頓時露出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道:“奉先且聽我解釋,非是王某願意,而是那黃漢升看上了小女貂蟬並且暗暗威脅王某,王某不過是虛以逶迤,才故意那麽說,就是為了誆騙黃忠。”


    呂布冷哼一聲道:“此言當真?”


    王允忙道:“當真,句句屬實,如何敢欺瞞將軍。”


    呂布麵色稍稍緩了緩盯著王允道:“貂蟬姑娘何在?”


    王允深吸一口氣道:“正要告知將軍,貂蟬姑娘已經入了王爺府邸,被王爺看中,如今正侍奉在王爺身邊。”


    “什麽!王允,你好大的膽子,安敢欺我!”


    呂布一把抓住王允的衣領,當場就將王允給提了起來,王允驚呼一聲,心中大喜,可是臉上去滿是委屈與驚慌之色道:“奉先且聽我說,且聽我說啊。”


    隨手將王允丟在地上,呂布冷冷的盯著王允道:“呂某倒是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王允顫聲道:“嬋兒同呂將軍可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嬋兒更是一心想要嫁於奉先你,可是不曾想竟然被王爺看重,王某除了將嬋兒獻給王爺,又能如何?”


    呂布握緊了拳頭,臉上滿是怒意,而低下頭去的王允卻是偷偷瞥了呂布一眼,正好看到呂布那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


    心中暗暗叫好的王允一副為呂布著想的模樣道:“呂將軍,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要怪的話隻能怪嬋兒她沒有福氣侍奉將軍,將軍還是就此忘了嬋兒吧,否則的話,一旦讓楚王知曉,隻怕是將軍要大禍臨頭了。”


    呂布深吸一口氣,就在王允以為呂布肯定心中萬分不甘,叫囂著要尋楚毅的麻煩,結果讓王允差點有栽倒在地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呂布緩緩點了點頭,看了王允一眼,然後閉上雙眼,一副揮劍斬情絲的模樣道:“王司徒所言有禮,若是黃漢升那老匹夫也就罷了,呂某哪怕是為了不讓貂蟬姑娘紅顏配白發也要與他黃漢升爭上一爭,可是貂蟬姑娘既然被王爺所看中,可謂是貂蟬姑娘莫大的福分,呂某自是為貂蟬姑娘感到歡心。”


    王允目瞪口呆的聽著呂布的話,看呂布那一副萬分不舍卻又不得不斬斷自己對貂蟬的念想的模樣,王允差點一頭栽倒在地,自己不會是出現了幻覺了吧,這呂布的反應怎麽同自己所料想當中的不一樣啊。


    那麽孤傲的呂布被人奪了喜歡的女人,難道不該是怒發衝冠,一怒為紅顏嗎,怎麽涉及到楚毅,一下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這簡直是超乎了王允的想象。


    王允下意識的道:“奉先難道就甘願嬋兒她就這麽跟在楚王身邊嗎?”


    呂布冷哼一聲,一揮手看了王允一眼道:“王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身修為更是天下無雙,貂蟬姑娘能夠跟在王爺身邊,那是她莫大的福分,司徒應當為其感到高興才是。”


    王允此刻正是三觀崩塌,摸不著頭腦,就見一道身影快步而來,不是楚毅身邊的方悅又是何人。


    方悅大步走了過來,看到呂布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道:“呂將軍,王爺命我來請你前去,說是有事情與你相商。”


    說話之間,方悅看到一副失魂落魄模樣的王允眼睛一亮道:“王司徒在此啊,剛好也省的方某跑一趟了,王爺同樣也請了王司徒前去。”


    等到王允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悅已經匆匆離去,隻是迷迷糊糊的向著呂布道:“王爺召我等前去,不知有何事?”


    呂布平靜的道:“王爺心如大海一般,呂某又如何能夠猜到王爺的心思,不過王爺相招,我等前去自然知曉。”


    說著呂布道:“聽方悅說,王爺還請了黃漢升,以我看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可能是王爺要對城外袁紹那些叛軍動手了吧。”


    然而聽呂布這麽一說,王允卻是心中一咯噔,他可不像呂布,尤其是先前郭嘉冷嘲熱諷,很明顯郭嘉應該是看出了他的算計,如今楚毅招他和呂布前去,甚至還有黃忠,這如何不讓王允心中有些發慌。


    不過王允到底是也是經曆了朝堂之上爾虞我詐的磨礪的,其他的不說,至少心性還是不差,哪怕是處在之中情形之下,依然保持著冷靜並且暗暗的告誡自己:“不能慌,前往不能慌,隻要我一口咬定,死不承認便是。”


    一路之上暗暗的告誡自己的王允看著那將軍府,雖然說不久之前才來過,但是這會兒卻是給他一種如入龍潭虎穴的感覺。


    咬了咬牙,王允緊跟著呂布走進了將軍府當中,環境還是那個環境,可是再來的時候,心境卻是不同,一切未變,卻又都變了。


    呂布同王允的腳程不慢,同樣得到消息的黃忠來的也不慢,正好幾人碰了個麵,見到黃忠的時候,呂布隻是看了黃忠一眼。


    黃忠對於呂布的孤傲早已是習以為常,絲毫不以為意,隻是衝著二人點了點頭。


    這次見楚毅,卻是在一處寬敞的大廳當中,楚毅正坐在那裏,見到幾人進來,楚毅衝著幾人點了點頭,吩咐幾人落座。


    心中忐忑不安的王允眼見楚毅那一副春風拂麵一般的模樣,心中卻是越發的不安起來。


    要是楚毅一見他便對他嗬斥一番,他倒是還能夠安心一些,可是麵對楚毅一副和善的模樣,這讓王允越發的心中沒底了。


    看了幾人一眼,楚毅輕咳一聲道:“今日召幾位前來,卻是有一件事情要同幾位商量方才鞥能夠解決。”


    呂布拍著胸膛道:“王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便是。”


    王允看著呂布那一副楚毅忠貞不二頭號馬仔的模樣,差點一口血忍不住湧上來,不是說呂布孤傲無比,就連黃忠都不放在眼中嗎,怎麽在楚毅麵前就如同鷹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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