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爺慎言啊,若是讓閹賊知曉我們背後議論於他,誰知道他不會不會對我等不利!”


    那位李侯爺眼睛一縮,向著四周看了看強自道:“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楚毅難道說還敢無憑無據便對付我等不成……”


    大家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他,頓時這位李侯爺臉上有些泛紅,楚毅乃是東廠督主,什麽時候東廠抓人需要什麽證據了,東廠隻要抓人,有證據也罷,沒有證據也罷,反正隻要進了東廠,最後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其他不說,楚毅也沒有關於武淨伯的罪證啊,結果還不是直接率軍推平了武淨伯府,那種肆無忌憚、霸道狠辣真的作風讓他們別提多麽的震撼了。


    數百人之多,就算是排隊砍頭那也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等砍到最後,原本密密麻麻的人影這會兒已經稀少了許多,不少人被嚇得早早離去,好像再呆在法場周圍可能就會被楚毅抓去給砍了一般。


    最後一波則是那些竹林書社的文人士子,因為在竹林書社的時候衝擊軍陣,結果被楚毅直接下令殺了十幾人,這會兒還剩下不足二十人。


    十幾名書生這會兒一個個早就嚇傻了,他們何曾見過這般血腥殘酷的場麵啊。


    在他們前麵,那一個個與他們一般的案犯被拖去就那麽砍掉了腦袋,看著那場麵,又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住。


    十幾名書生後悔不跌,早知道楚毅這麽狠辣,他們沒事搞什麽聚會,自己什麽都不缺,要錢有錢,要美人有美人,要名聲有名聲,在這江南之地別提多麽的瀟灑快活了。


    他們以為楚毅就如那些天子下派的內侍稅吏一般好對付,想當初他們可以聚眾圍攻官府衙門,可以鼓動百姓圍殺稅吏,在這江南之地,他們就是天,他們就是王法。


    誰曾想到楚毅竟然這麽的凶殘啊,說殺人就殺人,他們是什麽身份,那可是尊貴無比的讀書人,哪怕是見官都可以不拜的。


    惹怒了他們就等著頭上烏紗不保,臭名遠揚吧!


    可是這一切在楚毅這裏根本就行不通啊,這位東廠督主簡直就是一個瘋子,上來就殺人,要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的話,打死他們都不會來招惹楚毅。


    當那些士卒拖著他們上前的時候,這些士子頓時崩潰了,一個個高聲哀求,哭天喊地。


    “楚督主,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饒命啊,楚爺爺饒命啊!”


    還有瘋了的,在那裏哈哈大笑:“老子是內閣首輔大臣,誰敢殺我!”


    如此之場麵簡直是讓人無法置信,四周尚未散去的百姓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迷茫之色。


    “快看,那位似乎是牛公子啊,真的是牛家二公子呢……”


    “這位牛家二公子似乎喊楚屠夫為爺爺啊!”


    “快看,那位是不是李家三公子啊,似乎嚇得尿了褲子呢!”


    人群當中一名老秀才猛地一頓手中拐杖,氣呼呼道:“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啊!”


    “閹狗,如此羞辱我輩文人,他日定讓你十倍返還!”


    無論那十幾名書生如何的哀嚎、求饒、發瘋,可是楚毅穩坐高台之上,就那麽冷眼旁觀。


    這些人出身不凡,平日裏喜好呼朋喚友,再加上在那書社當中,一個個立場堅定,一力維護其自身、家族的利益,對於這樣的讀書人,若是一朝得勢,隻會給大明帶來更大的危害。


    所以說楚毅絲毫沒有憐憫,也從來沒有想過給這些人改過的機會,這些人自小所受到的教育,所處之環境,物以類聚,可以說想要指望他們不去禍害大明,其難度之大,除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隨著監斬官一聲高喊:“斬!”


    頓時前一刻還各種醜態百出,高聲哀求的十幾名文人士子一下子腦袋滾落,鮮血飛濺。


    法場之上靜悄悄的,一股風吹過,濃濃的血腥氣息讓人有一種作嘔之感。


    一處高樓之上,一名青衫老者看著下方那十幾名文人士子被斬的那一幕微微一歎道:“可惜了,這些孩子若是培養一下,他日定會成為江南之地的頂梁柱!”


    身旁老管家道:“老爺所言甚是,可惜這些好苗子卻是被楚毅這屠夫給殺了!”


    “楚毅,嗬嗬……他蹦躂不了許久了,劉瑾之後便是他,沒有人能夠可以同天下人作對,劉瑾不行,楚毅不行,天子也不行!”


    目光平靜的看了遠處的楚毅一眼,青衫老者將一杯水酒遙遙向著法場方向舉杯然後灑落於地,緩緩轉身道:“既然已經送了這些人一程,我們這便回吧!”


    老管家連忙扶著老者下樓一邊下樓一邊道:“老爺能夠前來送他們一程,這是他們的榮幸,想來也可瞑目於九泉之下了!”


    東廠據點所在。


    安靜的書房當中,楚毅坐在那裏,不一會兒就見楚方引領著南京守備太監範亨前來。


    範亨看到楚毅的時候,一禮道:“見過督主。”


    楚毅微微點了點頭道:“範公不必多禮,且坐下敘話!”


    範亨坐在一旁看著楚毅,隻聽得楚毅道:“這幾日卻是有勞範公幫忙鎮壓這南京城,否則楚某也不可能這般順利。”


    範亨連忙道:“督主卻是說笑了,咱家可沒有這麽大的本事,真要說的話,能夠穩住眼下南京這局麵的也隻有魏國公了。”


    楚毅眼中閃過一道異色淡淡道:“本督主都看不透這老狐狸到底是忠是奸,是好是壞!”


    範亨略帶幾分謹慎道:“至少魏國公幫忙鎮壓了南京城可能會出現的動亂,否則一旦南京城出了亂子,督主你就算是真的占據大義,隻怕到時候也逃不過逼反江南,禍亂南京城的罪名。”


    楚毅點了點頭道:“不錯,若非如此的話,本督主都要懷疑,長街伏殺的幕後主使者就是咱們這位老國公了。”


    範亨一愣,臉上露出幾分凝重與沉吟,好一會兒才緩緩道:“督主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真要說來的話,徐俌的確是有嫌疑。”


    楚毅看範亨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哈哈大笑道:“都說了,這些不過是一種猜測罷了,那可是與國同休,一門雙國公的魏國公府啊,除非是造反,這天下間誰人敢去招惹魏國公府。所以範公你也大可不必緊張,至少當下楚某還沒有同魏國公府對上的打算。”


    江南之地幾大毒瘤楚毅看的分明,一者乃是文官集團,掌控輿論,影響力最大,一者則是勳貴集團,盤根錯節,傳承上百年,底蘊渾厚,再者便是逐漸崛起的豪商,有錢有人,漸漸有後來者居上之趨勢。


    然而這幾大毒瘤早已滲透了江南,非是他大殺特殺幾場便能夠扭轉乾坤,一改江南之風貌的。


    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打著朱厚照招牌的假欽差罷了,真的說起來,他連欽差都不是,江南之事傳至京城的話,少不了又是一場風波,就算是楚毅都開始準備著離開江南,返回京師了。


    唯有真正掌握了大權,他才真的有能力對江南動刀子,那個時候攜真正的大義而來,除非整個江南之地想要造反,否則一個個的都得任憑楚毅拿捏。


    範亨微微鬆了一口氣,他在江南呆了這些年,對於江南的情勢再清楚不過了,別看楚毅此番大殺特殺,可是真的說起來,並未觸及那些人的底線。


    就算是如此,範亨都禁不住為楚毅捏了一把冷汗,他是真的怕楚毅栽在這江南這一灘深不可測的泥潭當中啊。


    將範亨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楚毅微微一笑道:“範公且為楚某尋幾艘大船來!”


    範亨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露出恍然之色道:“督主是想要將抄沒出來的髒銀押送前往京師吧!”


    楚毅道:“近千萬兩之多的紋銀,除非本督主親自押送,否則本督主也不放心啊!”


    這可是近千萬兩之巨的紋銀,都說金錢動人心,而且還是上千萬兩之多,如此之多的紋銀,恐怕不動心的人絕對不多。


    如果說楚毅不親自押送的話,他真的不放心,就算是安排人負責押送,誰知道他安排的那些人會不會鬼迷心竅為財帛蒙蔽了心智到時候直接擄了金銀逃之無蹤。到時天下之大,讓他如何去尋。


    範亨一點都不奇怪楚毅的決定,如果說楚毅真的不親自坐鎮的話,那才是怪事呢。


    微微沉吟一番,範亨道:“我可以抽調三艘大船給督主,想來有三艘大船在,督主在征調石魁將軍以及其麾下精銳將士,這一路上想來也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京城之地繁華如舊。


    豹房之中,朱厚照進入那宮殿當中許久,突然殿外一名小太監捧著一摞的八百裏加急奏章快步而來。


    張永、穀大用一把將那小太監攔住道:“什麽事!”


    小太監連忙道:“南京城八百裏急報呈上,須得立刻呈於陛下!”


    【嗯,沒有食言,更新送上,扛不住了,有種要猝死的感覺,睡覺去,月票,打賞走起,白天爬起來繼續爆,希望一睜眼新書月票榜不會又掉了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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