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太忙,好久都沒更新了,小古很愧疚,但小古真的沒有放棄,小古喜歡這個世界,喜歡把在這個世界裏看到的故事告訴大家,僅此而已。)


    隨著袁倞周身的傳送白光緩緩消失,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海。


    麵前的這片海很大,周圍看不到一座山。


    修一切的目盲老者所贈傳送玉牌不會有錯。


    袁倞麵朝大海,思索著兩種可能。


    昆吾山應就在海上,亦或是在海底,可能是因護山大陣隔絕,自己才看不到罷了。


    可既是看不到,又何談進入呢?


    袁倞思索片刻,走入了身前的那片海。


    明明是炎炎夏日,可海水卻極涼,海水才及腰腹,袁倞卻已感受到了一陣刺骨的寒意侵入全身,連腦中都微微暈眩。


    袁倞本能的集中精神,感受到海中亦有如九樓傳送通道中那般的氣,他放鬆身體,漂浮在海中,絲絲縷縷的氣不斷從海的四麵八方永向他的身體,進入身體的氣在袁倞有意識的調度下飛速沿著周身循環往複,刺骨的寒意漸漸消失,袁倞的臉色紅潤起來。


    一望無際的海麵上,寧靜非常,偶有微風拂過,掀起浪花朵朵,洪波翻覆中,可見一翩翩少年正閉目仰臥於海麵,如一隻白色的小舟,隨波逐流。


    ————


    金色的朝霞從海的盡頭漸漸將天邊染成一片金紅,伴著清晨的微風,海上傳來女子婉轉悠揚的歌聲。


    “終南何有?有條有梅。君子至止,錦衣狐裘。顏如渥丹,其君也哉!


    終南何有?有紀有堂。君子至止,黻衣繡裳。佩玉將將,壽考不忘!”


    女子的歌聲如空穀幽蘭,又似含著一絲悲切,由遠及近,喚醒了漂浮於海中汲氣取暖的袁倞。


    袁倞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一個青衫女子立於水麵,正與迷茫的望著自己。


    女子身著青色翠煙衫,星眸皓齒,目若青蓮,青絲隨風舞動,宛如仙子,她神色朦朧的望著袁倞道:“你是誰?又為何在海上漂泊?”


    袁倞心道這女子極有可能是昆吾山修士,便回答道:“我是袁倞,欲上昆吾拜師修道,敢問仙子可是昆吾中人?”


    青衫女子目光中露出一絲苦澀道:“人?我並不是人,不過是一縷殘魂而已。”


    這樣的氣度與風采,竟是一縷殘魂?


    袁倞並不相信青衫女子言語,搖頭笑道:“姑娘莫再與我玩笑,我身上有些問題,氣運全無,靠近我的修行者氣運亦會不斷衰減,因此才來昆吾山學藝,姑娘若是修行者,還是速速離我遠些為好。”


    “氣運?一縷殘魂,又哪裏還剩下什麽氣運。”青衫女子蒼涼的笑了笑,竟輕盈地彎下腰,扶起躺在海麵的袁倞,向著大海深處走去,搖曳的海麵對她而言卻如履平地。


    袁倞被青衫女子拉著手臂,頓覺身體變得輕盈異常,仿佛成為了一朵雲,在海麵漂浮前行,最令袁倞感到驚異的是,自己的手臂竟完全感受不到青衫女子的觸碰,仿佛青衫女子真的不存在一般。


    “我就住在昆吾,你既想去學藝,便隨我來吧。”青衫女子低聲道。


    “多謝姑娘。”袁倞連忙道謝。


    “青衣。”青衫女子突然道。


    袁倞微怔,隨即微笑道:“多謝青衣姑娘。”


    名喚青衣的女子拉著袁倞在海麵飛快前行,她微微翹起嘴角,“青衣”這個名字,是她成為殘魂後擁有的為數不多的記憶,亦是她還存在於這世上的為數不多的證明。


    ————


    在海麵前行了一刻鍾後,袁倞忽覺周身一頓,視野中無盡的海麵竟陡然變成了一片連綿不絕,高低起伏的山脈。


    “這裏便是昆吾山。”青衣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袁倞還未來得及致謝,那抹宛若青煙般的身影便已然消失不見。


    袁倞隔空拱了拱手,環顧四周。


    一天有四季,十裏不同天。


    這句話用來形容昆吾山再適合不過。


    袁倞站在繁花似錦,碧水清明的山腳下,仰望著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峰頂,不禁心生感慨。


    “好吃的!”一聲欣喜的叫喊傳來,“大補的好吃的!”


    袁倞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發少年瞬間已來到自己身前五步之處,直勾勾的望著自己,仿佛是在望著一盤渴望已久的食物。


    袁倞心中暗歎,自己的氣運著實差的可以,剛進入昆吾山就碰到了想吃掉自己的奇怪少年,他指了指自己,向著白發少年問道:“你口中的好吃的,指的是我?”


    白發少年銀灰色的瞳仁瞬間亮了起來,他指著袁倞,用力的點頭道:“沒錯!就是你!大補!絕對好吃又大補!”說罷,少年還咽了口口水,稚嫩的臉上露出了強烈的饞意。


    望著急不可耐的白發少年,袁倞扯了扯嘴角,“你不會打算現在就吃了我吧?生吃嗎?”


    白發少年認真思索了片刻,鄭重點頭道:“生吃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就開動了!”


    “等一下。”袁倞微笑著製止了擼起袖子的白發少年,“我的身體有點問題,你沒感受到自己的氣運正在流失嗎?如果現在就吃了我,怕是非但不能大補,還會傷到你。”


    白發少年閉目感受了一會兒,疑惑道:“好奇怪,還確實像你說的那樣,我的氣運收到了一絲影響。”


    白發少年望向袁倞的眼神從炙熱轉為探究:“你竟連我的氣運都能影響?為什麽會這樣呢……明明聞起來可口又大補……”


    白發少年駐足原地,臉色不斷變換,手中掐訣,似是在推衍著什麽,口中亦是念念有詞。


    袁倞見這情形,忙對著雲海之上的山頂拱手高聲道:“小生中洲袁倞,前來昆吾山求道,望仙師收留!”


    袁倞這一聲呼喚,既望未來的同門身份能給予身旁白衣少年以震懾,又望呼聲能引來昆吾山長老們的關注,阻止白衣少年的行動,可謂一石二鳥。


    可白發少年在聽到未來與麵前“好吃的”可能會發生的同窗之誼後,卻反而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握拳自語道:“不行!現在不吃,就沒機會了!”


    袁倞心知不妙,暗歎這白發少年想法也如此與眾不同,震懾的話語反而成了幫他下定決心吃掉自己的最後一個誘因。


    袁倞揉了揉下巴,回想進入昆吾山後短短一刻鍾所發生的一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就是真正的倒黴吧。


    “窮奇。”


    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白衣少年仿佛被定住一般,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乖巧的站在原地,垂首悶聲道:“掌教師叔。”


    製止白衣少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頭戴束發銀冠,身著藏藍長袍,手持一把白色折扇,鬆形鶴骨,器宇不凡,他溫和的望著袁倞道:“少年郎,為何要來昆吾求道?”


    “我想要讓這個世界回歸他應有的樣子。”袁倞堅定的望著銀冠男子,“我需要力量,可現在的我不僅氣運全無,連靠近我的修行者氣運都會受到影響,隻能才來昆吾搏取最後一線機會。”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堅毅少年,銀冠男子的目光中露出一絲淡淡的追憶,昔年故人的身影仿佛與麵前的少年漸漸重合,這個少年,根骨非常不錯。


    銀冠男子食指在心口輕輕一點,一滴心頭精血被牽引而出,他用精血在空中畫出了一個極為複雜的血符,點在袁倞的眉心,隻見袁倞的眉心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符印。


    銀冠男子露出一絲微笑:“此符暫時可使你不會再影響到靠近你的修士氣運,但若想找回你自身的氣運,還要靠日後努力修行而徐徐圖之。”


    “謝師父!徒兒袁倞,拜見師父!”袁倞感激的跪下向著麵前的銀冠男子鄭重的行拜師禮。


    銀冠男子微笑受禮,心中暗讚袁倞的聰慧,僅憑自己的一句話便能判斷出自己有收徒之意,這樣的徒兒,就算氣運全無,憑借其根骨與智慧,依舊大道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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