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大宅占地幾百畝,位於j市東南麵。一大部分是封閉起來的祖宅和花園。祖上官至翰林大學士,清末開始經商,逐步積累家業。到如今更是家財萬貫,富甲一方了。可惜如此家大業大卻是七代單傳,到了現任繼承人顧懷山才得以小小開枝散葉,膝下有了一子兩孫。如今年逾花甲,還能尋回一個女兒,自然是喜上眉梢。


    隻是妻子沈豔秋家世顯赫,自小就是專橫慣了的大小姐,怎麽能允許自己咽下這口氣,自然不會那麽容易接受甘願。大概也是因為了解這個情況,甘霖母女也從未打算過進顧家大門。顧懷山自從國外一別後,就再也沒有了她的消息,甚至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女兒的存在。若不是一場車禍讓甘霖喪生,恐怕這個孩子他這輩子是見不著的。


    找到了女兒是喜出望外,得知甘霖的死訊卻是悲從中來。


    “你叫甘願是嗎?”一路拉著她穿過了宅邸,到了僻靜無人的後花園,顧雙城才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著乖乖跟著自己身後一臉天真表情的甘願,那神情簡直就和大哥顧一鳴一模一樣。


    “是的。”甘願昂著小下巴用勁點頭,有一種不明覺厲的自豪感,“我是你的小姑媽。”


    顧雙城揚起嘴角,眉眼裏也帶著笑意,伸手托出她的臉,上下左右仔細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小姑媽。圓溜溜的大眼睛,又翹又圓的小鼻頭,粉嫩嫩的嘴唇因為腮幫被托住而嘟了起來,小女孩粉色的皮膚柔和水嫩,散發出淡淡的奶香味,臉頰還帶有車禍後的瘀傷,像一隻熟透了的水蜜桃,不小心被掐破了皮一樣。他微蹙了一下眉頭,指尖輕觸了一下傷處。


    甘願吃疼,哼哼了一聲,聲音又嗲又柔弱,很像顧雙城養的那隻貓咪在撒嬌,“小哥哥……疼……”


    他收回手指,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臉,眨巴了一下清澈的眼眸,無比善良無害地問,“那……你知道要怎麽做一個小姑媽嗎?”


    甘願歪著腦袋思忖了良久,搖了搖頭。


    顧雙城滿意地看著她傻乎乎的模樣,笑得更燦爛了,“那……我來教你吧!”


    *****


    “方叔!方叔!”男仆腳步踉蹌著衝進大宅,語無倫次地驚呼,“出事了!出事了!”


    方叔穩重地喝道,“大呼小叫,成什麽樣子。有話慢慢說,能有多大的事。”


    “雙城少爺過敏了!又咳又喘,現在休克了!”


    “快!快叫夏醫生!老爺!夫人!出事了!出了天大的事了!”


    看到顧雙城突然猛烈地咳嗽,接著臉色發紫,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甘願也嚇傻了眼,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嘴裏的半顆奶片順著舌尖滑落,“啪”地落在了他烏紫的臉頰上……


    ****


    雖說在顧氏上班,可甘願覺得自己基本就是一個擺設,說難聽點,擺設還有裝飾作用,而她的作用基本就是把食物轉化為化肥。這樣狠狠地自己給自己補槍,差不多就算是她唯一可以打發時間的事了。


    正巧李特助拿了份文件進來給顧二爺批閱,顧二爺看完後說了一句,“你再去複印一份,一會顧董要看。”


    一聽這個,甘願立刻破門而出,舉手邀活,“我我我!我替你們去複印吧!”


    “這……大小姐……”李特助似乎有些為難,大小姐雖說是閑職,那也是大小姐啊。


    “沒事沒事!”她一把奪過文件,撒腿就跑,再不幹點活,她全身都要長苔蘚了。


    甘願從國外回來,雖然被安排進了顧氏,可還沒有一個合適的場合來對外宣布她的身份,放眼整個公司,除了顧家人外,可能也就李特助知道她的身份。


    這種感覺……太美好了。


    不出一會,她就樂嗬嗬的捧著一杯咖啡回來了,某人嗅到了氣味,抬眼看她,她得意地炫耀,“看!別人請我喝的咖啡!”


    午休時,她又酒飽飯足地捧著肚子回來,對著顧雙城得瑟,“顧氏的同事真友好,說我是新來的,請我吃了中飯呢!食堂夥食真不錯,還有我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呢。”


    到了下午下班,顧雙城剛整理好東西,她就已經先了一步竄出房間,“我先走啦!同事順風車載我回家呢!”


    她剛扭開辦公室門,前腳才抬還沒落地,就覺得耳後生風,一隻修長的手臂就“嘭!”的一聲把門關上。還未回神,她就被攔腰一撈,撂上了辦公桌,顧二爺雙手撐著桌麵,把她圈在臂彎之間,眸色暗沉,語氣也不大好,“哪個同事?”


    “嗯?”甘願的反射神經顯然沒有他的動作那麽快,這會還在詫異自己怎麽上了桌子。


    他微眯著眼,看似溫柔地重複了一遍,“哪個同事,請你喝了咖啡,吃了午飯,還要順風車載你回家?”


    “……”這種笑容是一種預警,她全身打了個激靈,一時瞠目結舌。


    他笑眯眯地抬手輕捏起她的臉,淩厲的目光在她臉上一寸一寸地掃過,不算纖細的眉毛和圓溜溜的杏目別有一番渾然天成的純真,睫毛不算濃密但也根根纖長,透出一種幹淨的氣質,微翹的鼻頭小巧圓潤,鼻下是粉嘟嘟的肉乎乎的嘴唇,圓圓的唇珠水亮光澤……她就是這樣一張無辜又天然呆的臉去認、識、新、同、事、的、吧!


    “乖……”顧二爺循循善誘,“告訴我,在國外的兩年,有沒有對別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


    “沒、沒有……”她下意識地搖頭,“我這樣的,國外人不喜歡呢,沒、沒發育全……”


    “哦……那中國人喜歡是吧。”他繼續笑,笑得她毛骨悚然,“比如,顧氏的那些男同事?”


    “……”她咯噔咽了下口水,“也沒有全是男……”


    他陡然收了笑容,往前逼近了一分,眼底湧動的暗流向她發出警示,她縮起身子就往後退,整個人一點點蹭上了辦公桌,然後機靈地翻身一滾蹭蹭地就往桌子另一邊爬。顧雙城欣賞了兩秒她撅著屁股在他辦公桌上爬的美好情形,不急不慢地伸手一撈就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輕鬆那麽一扯,甘願慘叫一聲,整個人像隻青蛙一樣趴在桌上被他拽了回來。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下手總是重了些,甘願覺得腳踝都要被他捏碎了,嘴裏喊著“疼”,另一隻腳下意識地踹過去,他勾著嘴角噙著笑,抬手一擋,趁機把她翻過來正麵朝上,自己就站在她大分的兩腿中間。


    “嘖嘖……”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從她起伏的身體曲線上掃過,“兩年不見,果真不一樣了啊。”


    他目光那麽赤|裸地掃著她因為仰躺而無處躲藏的胸,甘願當然知道他腦袋裏的齷齪念頭,急忙撐著要起來,他卻已經壓了下來,還故意使壞地在她身上碾了幾下,火燙堅硬的胸膛壓得她……很疼啊!她一個沒忍住,竟叫出聲來,那聲音底氣不足,倒像是在嬌嗔。


    身上壓著的人明顯精神一振,雨點般的吻密密地落滿了後頸,還不忘笑嘻嘻地提醒她,“我沒鎖門,你叫太響別人闖進來我可不管。”


    “你……”她咬牙切齒地去掐他,可哪裏掐得動他那一身緊實的肌肉,反倒是自己掐疼了手。他任由她撕扯,卻一點沒落下進度,一路吮著她的頸項來到胸前,在鎖骨上齒咬,硌得她酥酥麻麻的癢,手上也沒了力氣。


    見身下的小東西已經癱軟在懷裏,他便得寸進尺,細細地啄著她的耳廓,火燙的舌尖滑進她的耳窩,那麽濕濕地一攪,亮澤的水聲清晰入耳,她無法克製地嚶嚀出了聲,聲音一出,她就徹底羞憤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慌亂裏逮住他的肩頭狠狠一口咬下去。


    顧雙城哼了一聲,但壓根一點痛意都沒有,反倒像是爽到了的歎息,而且吮著她耳部最嫩那塊肉的力道更重,甘願疼得鬆開了嘴巴,不得不向他討饒。


    什麽低聲下氣的話都說了一遍,顧二爺念在到底是公共場合,總算肯放開她。起身俯看著自己還算滿意的成果——低至胸前的襯衫領口,白皙的頸項間一朵朵粉紅的小花,還有她大口喘著氣潮紅的小臉蛋。他挑了挑眉,極為大方地大手一揮放人,“去坐順風車吧!”


    “顧雙城……”她再惱羞成怒,也隻能壓低了聲音宣泄,抓著領口,跳下桌子衝到鏡子前哀嚎,“混蛋啊混蛋……”


    顧二爺不屑地勾起嘴角,他哪裏混蛋了?他要是混蛋剛才能及時收兵麽,他要是混蛋能留她到今日?


    還不早就吃幹抹淨了!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衣冠禽獸,淚流滿麵地開始拿出遮瑕筆遮蓋斑點,可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兩年不見,感覺依舊!而且她是很、有、感、覺!


    “小姑媽……”他幽幽地丟來一句話,“你逃跑的帳我還沒算清,你最好乖一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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