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晨跑。


    不可能!


    堅定的意誌,讓白石澤秀還是成功的在六點半的時候醒了過來。


    懷中的少女身上不著寸縷,腦袋緊緊的埋在自己的胸口,凝脂般滑嫩的肌膚,雪白的肩頭,被偷偷溜進來的晨曦鍍上了一抹金光,令白石澤秀沒忍住的又撫摸了一把。


    手感極佳,愛不釋手。


    “才睡了三個多小時。”看了下床頭手表的時間,白石澤秀低聲說道。


    別問昨晚幾點睡,做了什麽,這些不重要。——白石澤秀。


    但是不晨跑,白石澤秀會有愧疚感——就好像晚自習,大家都在學習,隻有你在玩的那種愧疚感,坐立難安。


    隻能跑完回來睡回籠覺了。


    剛剛坐起身,小鳥遊幽子也揉了揉眼睛,好看的雙眼略帶迷蒙的看著白石澤秀,嘴裏發出比窗外鳥兒還動聽的啼鳴:


    “要起床了嗎?”


    “沒有,你繼續睡吧,我去晨跑。”


    “喔,早點回來。”昨晚太累,現在實在沒有精神,小鳥遊幽子呢喃一句後,又將整個人縮回了被子裏。


    白石澤秀起身,將被角弄平,雖然開了空調,但是被子內外還是有著很大的溫差。


    昨晚的飄雪,在公寓的外頭覆蓋上了一層淺淺的銀裝,在朝陽的照射下,開始有了點融化的意思,柏油路上的積雪,已經可以看到底下的顏色。


    裹緊衣服,白石澤秀呼出一口白霧,大步的開始晨跑。


    洗完熱水澡後,回到床上,將接近一米七的暖手寶抱到懷裏,白石澤秀舒舒服服的睡上回籠覺。


    --


    做了個春夢,再次睜眼,暖手寶已經不躺在自己的身邊了。


    春夢的餘韻還在,甚至還在得到反饋。


    微微抬起頭起身,自己的被子,鼓起了一大塊。


    “嘶~”可能是因為太冷了,白石澤秀長吸一口氣,然後躺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奇怪但享受。


    別問現在在幹什麽,應該是在做夢,總之不重要。——白石澤秀。


    --


    因為兩個人起的都很晚,中午飯是點的外賣,因為做了早操,小鳥遊幽子的臉上還帶著一抹羞紅。


    “幹,幹嘛看著我。”


    感受到白石澤秀一直在打量的目光,小鳥遊幽子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著外賣,嬌羞的問道。


    “都怪你小鳥遊,害我回籠覺的時候做了春天的夢。”白石澤秀放肆的欣賞少女嬌羞的模樣,調侃著說道。


    “是你昨晚說想要的,以後不這麽做了。”小鳥遊幽子快要將臉埋到飯裏了。


    “別呀別呀,來,我喂你吃。”


    白石澤秀將椅子挪到小鳥遊幽子的身邊,用左手繞過前麵按住她的右肩,拉著她靠在自己懷裏,然後用筷子夾起一塊帶魚肉,送到她嘴邊。


    澄澈的眼眸微閉,似乎因為嬌羞,睫毛不斷的如羽翼一般撲扇著,微嗔的看了一眼在自己側邊的白石澤秀——因為他的左手本來是按在右肩的,現在挪到右胸了,甚至還有深入的意思,張口將帶魚肉吃下。


    太過可愛,白石澤秀湊上去在小鳥遊幽子的側臉上‘咬’了一大口,留下一圈油漬,放著五顏六色的反光。


    午飯的進程大致就是這樣,觀察者米米搖搖頭,懷疑喵生,多大人了還不會吃飯,自己都是自己吃飯。


    自己它喵的是隻貓,結果狗糧吃的比貓糧還要多,腸胃都快受不了了,還讓不讓貓活了!?


    --


    “米米,起開點,別影響你爹大掃除。”白石澤秀拎起米米,就往沙發上丟,隨後將貓窩挪出,開始整理打掃這個角落。


    米米抗議的叫著,可惜平時會保護自己的媽媽,現在也在房間裏打掃,沒有人理它。


    今天這趟出門離開東京,估計就是十多天不回來了,雖然現在是冬天,東西不容易發黴,但還是大掃除一下比較合適,順便收拾一下要帶走的東西。


    米米的話這次也打算帶走,當特殊行李,花點錢在新幹線托運。


    而且因為要先去奈良再回青森,路途遙遠,行李這些也準備直接快遞,帶著太麻煩。


    “白石...白石君,這本,你還要嗎?”小鳥遊幽子臉色略帶羞紅,從房間裏走出,手裏拿著一本單行本漫畫,上麵布滿灰塵。


    《異世界後宮物語》(上),十八歲以下請在家長陪同下觀看——不怕死的話。


    “......”白石澤秀走了過來,接過漫畫,回味似的重新開始翻開欣賞,因為是小鳥遊幽子發現的,羞恥感倒是少了很多。


    “這本在哪裏找到的,我當初找了好久,可惜了,下冊當初因為你和我一起住,找時間丟掉了,這係列畫風我覺得還是很不錯的,小鳥遊你覺得呢。”


    白石澤秀一副鑽研探討正經資料的語氣和神色,短暫的令小鳥遊幽子迷茫了一會兒,這是可以一起討論的東西嗎?


    “這個是在床板之間的縫隙找到的,畫風什麽的,我不懂這個啊~”


    “沒事,留著吧,上麵還有很多東西我們可以學習。”白石澤秀用紙巾擦幹上麵的灰塵,放到了茶幾上,想了想,還是放到了茶幾下麵的小櫃子裏。


    雖然小鳥遊幽子發現不社死,但是其他人看到就不一定了。


    “白石你這麽早就想開後宮啊。”見漫畫被雪藏,小鳥遊幽子稍微鬆了口氣,鼓起勇氣調侃道。


    “那是男孩和男人的天性,我就不信有人沒有幻想過,這和實際要這麽做,絕對是有差別的,好吧。”


    白石澤秀據理力爭,證明自己現在壞到這個地步,不是最初的想法。


    “我知道了。”小鳥遊幽子笑著點頭。


    “快去繼續打掃,別錯過下午的車了,還有再找到這種東西,記得跟我報備,居然還有漏網之魚。”白石澤秀說道。


    “沒關係的,車是四點才發,時間還是夠的。”


    “你忘啦,還要感謝鄰居們的照顧,等會送上新年祝福和禮物,還要寄行李......”


    “差點忘記了!”小鳥遊幽子驚呼一聲,小碎步跑回房間,繼續打掃,自己的腦子好像因為和白石在一起變笨了。


    --


    “上山阿姨,感謝你們家在這一年對於我和幽子的照顧,我們要回家了,這是我們給您的新年禮物,這個則是我們給您寫的新年祝福。”


    白石澤秀對打開門的上山瑞惠說道,小鳥遊幽子在一邊遞上了禮物。


    禮物是門鬆,門鬆在日本是迎接新年的飾品,重要性相當於“對聯”,是迎接“歲神”的儀式,裏麵由三樣物品構成:耐腐朽的“鬆”加上筆直生長且生命力強的“竹”,再加上春天寓意的“梅”。


    這棟公寓裏,貼上春聯的,其實隻有白石澤秀的門口,也是他自己寫的。


    東西不貴,而且又算是兩位後輩的心意,上山瑞惠沒有像之前收禮物那樣推辭,十分高興的收下,並一定要從房間裏的被爐裏麵拿些東西送回來。


    一圈拜訪後,將所有禮物都送了出去,不在家沒開門的也都放在他們門口,不過兩個人又收了一大堆禮物。


    兩個人回到家門口,提著準備好的行李,以及貓籠裏的米米,到樓下打車。


    等車的時候,兩個人默契的看向整棟公寓,雖然隻是短暫的告別,但難免還是會有點不舍。


    在上野站,將行李全部寄送,地址為蓬田村的家中後,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登上了前往奈良縣的列車。


    --


    六點二十七分,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從奈良的月台下車。


    此時的奈良沒有下雪,但寒冷的晚風不輸給東京,認真觀察,早已沒有樹葉的櫸樹枝幹,在寒風下瑟瑟發抖。


    天色已暗,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長,互相依偎。


    “小鳥遊,現在就全權交給你了。”


    白石澤秀背著包——裏麵裝著東京帶來的禮物以及一些一次性生活用品,提著裝有米米的貓籠,落後小鳥遊幽子一個身位走著。


    “還有點距離喔,養父母的家在五條市四丁目第三見童公園那邊...”小鳥遊幽子看著手機,正在報養父母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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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念了師傅,你說了我也不知道的,你帶路就行,我跟著你。”白石澤秀將小鳥遊幽子脖子上的圍巾係緊,防止寒風悄悄進去。


    也是她自己織的,顏色款式和白石澤秀的一模一樣,隻是內側的名字換成了她自己的。


    親昵的動作讓小鳥遊幽子心裏揚起陣陣暖意的波瀾,她笑著點頭。


    “那我們直接打車吧?”


    “床上聽我的,床下聽你的。”白石澤秀湊上去輕聲說道。


    軟軟粉粉的耳垂看著十分可愛,白石澤秀用手捏著逗弄了一番。


    “床下也聽你的。”雖然耳根因為一句話而紅透,但小鳥遊幽子還是強撐鎮定的說道。


    “那就打車,咱們是有錢人!”


    自己有積分可以兌換,小鳥遊幽子則是TIKTOK粉絲暴漲,廣告單價也隨之暴漲,生活都不必再如同之前那樣的節儉。


    --


    出租車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半了,冬日的夜色正濃,這裏的繁星比東京顯眼許多,四周沒有鱗次櫛比的高樓奪人眼球。


    一陣風吹來,除了寒冷之外,還有一種恬靜與清香。


    這裏是居住區,大概以三家住戶或者四家為一小塊的排列。


    小鳥遊幽子的眼裏,在下車的時候也迷茫了一瞬間,隨後便是壓抑不住的欣喜與懷念,以及藏在其中的擔憂與不知所措。


    “怎麽了,走吧,去你家裏看看吧。”


    “嗯,好。”小鳥遊幽子看著白石澤秀,點點頭,朝家中走去。


    白石澤秀很快就知道了,哪一家才是小鳥遊幽子養父母的,因為一位略顯蒼老的婦女,和她的丈夫,牽著一位年幼的孩子,此時在門口等候著。


    小鳥遊幽子的步伐,也在看到他們的時候,變得有些紊亂。


    變化有些大,白石澤秀在【故事解析器】裏,還是見過當初送小鳥遊幽子來東京時候的養母,現在不過過了幾個月,卻感覺是過了幾年般的憔悴。


    白石澤秀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們也注意到了兩個人,養母臉上先是高興,快讀的走了幾步,然後停住,不敢上前。


    小鳥遊幽子的走路速度,也越走越慢,幾近停止。


    白石澤秀抓住她的手,將掌心的溫暖傳給她,和她對視後,輕聲說道:


    “沒關係的,這不怪你,去吧。”


    得到鼓勵的小鳥遊幽子,用力的點點頭,隨後朝著那位婦人叫道:


    “母親大人。”


    “幽子!”養母重新躍出了腳步,白石澤秀放開了手,小鳥遊幽子也快步上前。


    兩人在中間相擁,低沉壓抑的哭聲,帶著悲傷蔓延。


    白石澤秀和遠處帶著孩子的男人,都沒有打擾她們,幾分鍾過去後,婦人才放開小鳥遊幽子,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淚後,用手帕拭去小鳥遊幽子的。


    “抱歉,失態了。”婦人朝白石澤秀鞠躬,然後問向小鳥遊幽子,“這位就是你在電話裏說的朋友嗎?”


    “並不是,”白石澤秀同樣鞠了一躬,抬起頭,笑著否認道,“伯母晚上好,我是幽子的男朋友。”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小鳥遊幽子覺得,說男女朋友可能會給自己添麻煩,所以才說的朋友。


    “啊,大概猜到了,”養母笑道,“幽子這孩子,就沒有把她的朋友帶回到家裏過,說男孩子還是朋友的時候,我就是不信的,快進來快進來,還沒吃飯吧,菜這些已經燒好了,這一路上辛苦了。”


    小鳥遊幽子略顯羞澀,扯著養母的衣角,也沒有否認。


    “父親大人,晚上好。”


    三個人走近房子,小鳥遊幽子對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說道。


    男人點點頭,沉默了幾秒,說道:“之前的事情,爸爸說的很過分,對不起你,希望幽子你能原諒我。”


    “沒關係的,父親,我可以理解的。”小鳥遊幽子連忙搖頭說道。


    “幽子,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孩子呢,是媽媽又領養的,叫澤稻,澤稻,這位是你的姐姐喔,叫姐姐。”


    年幼的女孩,牽著養父的手,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姐姐’。


    “澤稻,你好喔。”小鳥遊幽子俯下身,跟她打招呼。


    五個人一起走進房門,養父母介紹起了這個新的孩子,並說著期間發生的一些趣事,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則在適當的時候笑起來。


    大家都默契的不再提小鳥遊澄江這個人。


    “本來給你們準備了兩個房間,但是你們既然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幽子還要分開住嗎?”


    “不,不用了。”感受到養母眼裏的調侃,小鳥遊幽子低聲說道。


    “好~那你們兩個今晚就住這間,幽子你以前的房間,可以嗎澤秀?”


    “沒有問題的,謝謝伯母。”


    從係統中回過神來的白石澤秀,笑著點頭說道。


    “你們先放東西,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


    兩個人走到房間裏後,小鳥遊幽子的情緒不高,默默的將背包裏的一點東西拿出來。


    “小鳥遊,你相信我嗎?”白石澤秀突然問道。


    “相信啊,怎麽了。”


    “我會解決的,畢竟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他們很快會忘記小鳥遊澄江的,你或許也會,通過特殊渠道。”白石澤秀摸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


    被說破心事的小鳥遊幽子,將腦袋靠在白石澤秀的大腿上。


    “會對白石有什麽影響嗎?”她沒問特殊渠道是什麽。


    “不會喔,一點影響都沒有。”


    “那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了。”她側過臉,擁抱著白石澤秀的腰間,閉上眼,隻是呼吸。


    【您已兌換【亡者遺忘卡(小鳥遊澄江特供版)】,剩餘積分:20221】


    【您已使用【亡者遺忘卡(小鳥遊澄江特供版)】,目標對象:小鳥遊澄江。】


    【亡者遺忘卡(小鳥遊澄江特供版)】:可以使所有因為小鳥遊澄江死去而受傷的人,在一天內,以合理的方式,永遠遺忘她的存在。


    隻要一個【任意道具購買器】和四千積分,所有在乎她的人,將會全部忘記她。


    白石澤秀沒來由的問了一下係統,全世界遺忘自己的代價。


    十四萬積分。


    畢竟自己也不算名人。


    白石澤秀想起了對於死亡的三種定義:


    第一種死亡是你的呼吸停止,心髒不再跳動,這是肉體上的死亡。


    第二種死亡是你的葬禮上,所有人都來祭奠,這是社會上的死亡。


    第三種死亡是最後一個記得你的人去世,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再認識你,了解你,這是精神上的死亡。


    一想到自己會被忘記,被那隻狐狸、被不會說話的會長、被躺在自己腿上的少女、被自己的父母忘記。


    白石澤秀仿佛沉沒在海裏,堅韌的海草毫不留情的勾住自己的四肢,胸腔被無情的擠壓,氧氣馬上耗盡,就是這樣的絕望感。


    “怎麽了。”


    小鳥遊幽子感受到身邊人加速的呼吸,皺起的眉頭,她擔憂的坐起身,問道。


    “沒事。”


    白石澤秀將小鳥遊幽子摟到懷裏,輕聲問道:


    “你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的,對嗎?”


    “當然不會呀,”小鳥遊幽子用力的摟住白石澤秀,溫柔但堅定的說道:“就算有一天,我的記性開始變差,那麽我也會先忘記我自己是誰。


    不止是我喔,蘇我會長,還有一入前輩,她們一定都會跟我一樣的。”


    再堅韌的海草也會被熾烈的愛意斬斷,呼吸是如此的美好。


    白石澤秀低下頭,尋找她的唇瓣。


    她也抬起頭,回應著他自己的所有。


    怎麽會被遺忘呢,他和她們,終將手牽手,走到天荒地老。


    故事的結局,被劇透了也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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