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白石,今天精氣神不錯啊,看你昨天接近睡了一天。”從後門走入教室時,高木良合上手裏的課本,說道。


    “畢竟昨晚我有好好休息,昨天是意外情況。”


    睡得可早了——相對於前天而言。


    “我明白的,周一綜合征嘛,青春期很容易得的,這個我也患上了,可惜這個病遇不上兔女郎小姐姐。”隨後高木良壓低了聲音,“說到兔女郎,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神秘代碼,昨天剛發現的。”


    “不用了,我已經不需要那種東西了。”白石澤秀擺擺手。


    “?什麽!你怎麽回事白石,這可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怎麽可能不需要!”


    “我最近在研讀《菩提心論》,稍有成就,紅粉骷髏絕對影響不到我。”


    “你這個菩提,她正經嗎,穿衣服嗎?有代碼嗎?”武內有棲聞言也將目光從練習本上移開,好奇的問道。


    “菩提不是菩薩,不能算人,能不能多點文化,期末考你們怎麽辦。”白石澤秀長歎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他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出昨天從高跟鞋研究部順來的《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翻開看著。


    “期末考還有一個月呢,應該不至於為難我們菩提是什麽意思的吧。”


    “倉持桑呢,小鳥遊。”白石澤秀不再理會他們,見前麵倉持櫻憐的位置空著,問道。


    “跟著她的母親工作去了,她說反正也沒什麽好玩的了,等最後回來考試就行。”


    “原來如此。”


    窗外白雲逶迤,鑲嵌在湛藍的天壁上,電車在遠處疾馳,白石澤秀能腦補出在附近時那轟隆的聲音,再沿著鐵軌消失在高樓大廈的叢林中。


    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帶來一點暖意,搖曳的樹枝影子,裹挾著時間在流逝。


    沒有了值得一道的娛樂活動,又或者說白石澤秀的每一天都在娛樂。


    他的生活變成了:在學校劃水——在高跟鞋研究部劃水——在家裏當閑魚劃水克製欲望並修煉菩提心論——有時候克製不住回歸世俗然後在賢者模式劃水。


    總之劃水。


    --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也是期末考試考完的第二天,領成績單的日子。


    下午三點鍾,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從京橋站下車,兩個人一同步行前往學校。


    今天沒有強製要穿校服,白石澤秀選擇了一套亞麻灰色長款風衣,後方的腰帶拉到前麵,打了一個鬆散的解,y型領口微敞,裏麵一件黑色高領毛衣。


    是一個慵懶係的帥哥——路邊路人這麽評價的時候,他聽到的。


    不過沒有人敢上前搭訕,因為身邊的小鳥遊幽子,同樣奪目。


    上身被白色棉服完整的包裹著,將一切美好風景藏於其中,山川河流難窺其貌,脖子上圍著圍巾——看不到的裏麵還繡著‘白石’兩個字。


    下身的貼身牛仔褲則將她曼妙的腿部曲線完整的顯露出來,與上身的寬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而有一種異樣的反差美感。


    與他們兩個相比,路上的其他同學,不得不成為了襯托的綠葉。


    “不知道今年的聖誕節,會不會下雪。”白石澤秀伸手接住一片枯葉,又隨手將它丟在路邊的草坪上,伴隨著他的言語,氤氳的白色霧氣呼出,彌漫後消散。


    白石澤秀已經是個成熟的人了,不會再故意玩‘我是噴火龍’這種無聊幼稚的遊戲——他已經噴了好幾天,不想玩了。


    “雖然現在很冷,但是天氣預報說不會。”小鳥遊幽子將圍巾稍微往下拉了一點,讓自己的淡粉色嘴唇親吻冰冷的空氣,看著手機說道。


    “那我們就可以好好期盼一下了。”


    “係統,製造一個【天氣卡】要多少積分?”


    【創造匹配道具.......創造成功!【天氣卡】售價:1000積分】


    還挺廉價,不過白石澤秀就是看看,並不打算購買,【任意道具購買器】還是很珍貴的。


    --


    “喲,高木,今天精氣神不行啊,你昨天又是去研究兔女郎了嗎?”


    走進教室,室內室外還是有明顯的溫差,因為全部更換了冬裝,視覺上看起來顯得十分擁擠,教室裏此時一片歡愉的景象,大家對聖誕節充滿著期盼。


    而高木良神情緊張,雙手合十嘴裏在不斷的念叨,與周圍格格不入,因此白石澤秀調侃道。


    “歸命三世一切佛。”高木良看了白石澤秀一眼,說道。


    “阿彌陀佛。”同樣後排的武內有棲和前田修齊,同時扭頭看向白石澤秀,雙手合十,跟了這麽一句,臉上無欲無求的模樣。


    “不會吧???你們還真看了《菩提心論》?高木還有你倆,如果有病我建議早點就醫?”白石澤秀懷疑今天打開後門的方式有問題。


    “像你這樣成績沒有問題的人,是不會懂得。”高木良說道。


    “你昨晚不還是說自己感覺不錯的麽,怎麽今天就這樣了。”


    “我祈禱的不是我自己,是帆衣啊!她媽媽說了,要是成績不行,等會領完成績單直接回家,聖誕節就不能出來玩!”


    “那你倆呢?”白石澤秀看向武內有棲和前田修齊。


    “深田同學她....還有兩個閨蜜,高木說我們兩個今晚可以跟過去,所以我們也在給她祈禱。”


    倉持櫻憐都訝異的轉過頭來,顯然是被這個故事震驚到了。


    “倉持桑,回來了啊,你期末都沒考,今天來這領什麽。”白石澤秀為三位好友豎起了兩個大拇指,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問。


    倉持櫻憐從社團合宿結束後,跟著母親,斷斷續續的出去了三周,呆學校的天數都沒幾天,白石澤秀送的花都無人欣賞。


    “我跟學校申請了,那幾天我線上考試。”倉持櫻憐聳聳肩。


    “我懷疑你會搶走我第一名的位置,但是我沒有證據,對了,這個給你,洗過了。”


    白石澤秀從包裏拿出兩個蘋果——據說是青森縣的,一個自己直接開始吃,一個遞給了倉持櫻憐,同時解釋了為什麽自己要送蘋果。


    畢竟日本是沒有這個寓意所在的,日本人喜歡在平安夜去KFC,對此白石澤秀也不太理解。


    其他三個人已經給了,一入千代和蘇我霧蓮,還是堵在門口找到的。


    至於蘋果為什麽是‘據說’,因為這是網上買的,標題就是‘青森產出大蘋果’但是收到了之後,白石澤秀這個本土人是完全認不出來。


    過年回來之後可以給她們帶幾個正宗的。


    “昨天晚上才回來,才睡了一個舒服的覺,”倉持櫻憐在蘋果上麵啃了一個小口,臉上有些煩悶,“結果今晚還要參加那個聖誕宴會,又要一直裝樣子說英文,好麻煩。”


    “建議早點溜喔。”白石澤秀笑著說道。


    宴會他是知道的,一入千代也要參加,畢竟聖誕節對於西方來說是極其重要的節日,相當於中國的春節。


    這個宴會是兩家外國的商業夥伴們舉辦的,因為她們不是東道主的原因,所以不方便邀請白石澤秀和小鳥遊幽子。


    “當然會的了,幽子到時候我去找你。”


    “好,你提前一點跟我說,我好跟她們說一聲。”


    小鳥遊幽子在這樣的節日裏,是不可能空閑的,早已有約。


    白石澤秀也有約,準確來說是他約的別人——直接在高跟鞋研究部,問了兩位少女有沒有空,聖誕節能不能賞臉出來陪自己玩。


    也是因此得知了一入千代要參加宴會的事,所以今天的話,和自己一起過聖誕的,隻有會長。


    不過一入千代也提了要求:等自己逃出來的時候,白石澤秀需要陪她,單獨的。


    於是場麵陷入混亂,雖然白石澤秀決定主動,但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默默的選擇了捂住耳朵躲在角落裏,最後結果是她們約定這個逃出來時間太早的話也不作數。


    “祝大家聖誕節快樂,也希望大家看到第二學期期末成績後依舊快樂。”源內一郎在班級約定時間準時走進了教室,感受著大家的緊張。


    不是白石澤秀所以為的第二,這次他屈居第三,這也比較正常的事,他這個期末,確實不太認真——或者說就沒有認真過,唯一說得出口的,大概是課外名著讀了很多本。


    “好了,成績發完了,我們第三學期是一月十號開學,開學的第二周,就需要大家填報分科選擇了,所以趁著這個寒假,大家好好考慮一下。


    下次見麵就是新的一年了,大家新年快樂。


    等廣播響起的時候,大家一起去體育館.....”


    白石澤秀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就發現武內有棲在叫自己:


    “白石白石,普斯普斯!”


    “怎麽了。”


    “蘇我會長在外麵,應該是找你的。”見白石澤秀看過來,後排的三位男孩子一同用手指指著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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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門現在是關閉的,但是有一個小窗戶,蘇我霧蓮可愛的腦袋不偏不倚的在正中間,像藝術家家中高懸的絕世佳作。


    視線鎖在自己身上,於是白石澤秀舉起手:


    “老師,我想上個廁所。”


    “去吧。”


    白石澤秀推開門,拉著蘇我霧蓮向鞋櫃那邊的拐角走去。


    “怎麽了,會長。”


    “今天是聖誕節,過聖誕。”


    蘇我霧蓮今天上身穿著一件大紅色的毛衣,這件毛衣有著很長的袖子——如果垂直拉下來能蓋住整隻手,平時狀態下隻有幾根手指會露出來,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白色的百褶裙隻蓋到了膝蓋,好在還穿了一件加厚版本的光腿神器,被包裹的雙腿曲線平滑而優美。


    看著的時候,偶爾會有想要撕開,一窺裏麵真正肌膚的想法。


    “我知道今天是聖誕節,而且也沒有忘記約定。”白石澤秀哭笑不得,原來是這件事,“但現在不還在學校麽,你們班現在在做什麽。”


    “來得很早,所以結束的也很早,已經解散了。”


    “等下不是還要去體育館嗎”寒假動員大會,希望學生們在短暫的寒假裏好好學習。


    “這次沒有固定位置,也不用我或者美子站在上麵講話,可以逃。”


    蘇我霧蓮拉著他向樓下走去,白石澤秀撓了撓頭,也沒有阻止,加快腳步讓兩個人平行,同時在line上,叫小鳥遊幽子幫自己處理下才吃了一半的蘋果。


    不然下學期再回來可能將會是奇怪的模樣。


    總而言之,這一個廁所,白石澤秀上到了下學期。


    --


    “接下來,我們是左轉還是右轉,會長你有自己的想法嗎?”


    兩個人走出校門口,白石澤秀問出了這麽一個重要的問題。


    “是白石邀約的,所以我聽白石的。”凜冽的寒風襲來,蘇我霧蓮將雙手捧在胸前,哈了一口氣。


    “會長,我覺得你就是不想想吧。”


    “是的。”蘇我霧蓮果斷的承認,仰頭微微笑道。


    “嘛,真拿你沒辦法,不過的確是我邀約的,那麽我們去澀穀那邊的原宿看一下吧,那邊有聖誕嘉年華,如果覺得無聊,我們就轉去港區那邊登東京塔,不過晚上那邊人一定會很多。”


    白石澤秀克製住自己想要揉亂她頭發的欲望,說道。


    這還是他第一次過在東京的聖誕,加上原本在蓬田村,老年人們還沒有接受聖誕節這個節日,所以氛圍很淡很淡,導致他一定經驗沒有。


    所以他提前做過規劃,熟悉了一下東京適合去的地點和人流量,還提前購買了一些門票。


    “不會無聊的,隻要和白石單獨在一起,就會很開心。”


    “霧蓮你變了,你以前說隻要和我在一起就會開心的,現在卻加上了附加條件。”


    蘇我霧蓮櫻唇貼合,兩側的臉頰微微鼓起,她快走一步到了白石澤秀的麵前,堵住他的去路,雙手放在腰間,看著白石澤秀。


    眼裏的文字是‘這件事到底怪誰’。


    但是無論怎麽樣,還是沒有任何的壓迫感,十分可愛,忍無可忍的白石澤秀,用雙手按住她的兩側臉頰。


    動作太快迅速,蘇我霧蓮沒來得及反應,被她含在嘴裏的空氣從張開的唇瓣中溜出,空氣中添加一點清香的元素。


    計謀得逞,白石澤秀放聲大笑,充滿著得意,再蘇我霧蓮打算第二次‘生氣’之前,將他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走了走了,我知道錯了。”


    “不行。”蘇我霧蓮站住不走,都沒有握住白石澤秀的手。


    “我錯了,我哪都錯了,我不該這樣的。”


    “給我拍回來。”


    蘇我霧蓮將雙手放在臉前,掌心相對,中間留出了足以放下腦袋的空間。


    “小氣鬼沒有好報應的,走吧,去過聖誕!”白石澤秀試圖渾水摸魚。


    很顯然蘇我霧蓮不吃這套,人和雙手都沒有動。


    “嗨嗨,會長請對我溫柔一點。”白石澤秀無奈的笑道,俯下身,將臉湊到掌心之間。


    “嘴巴鼓起來。”


    白石澤秀忍著笑意,讓口腔擴張,兩邊的手掌,也隨之按到了他的臉上。


    不夠用力——或者說完全沒有用力,根本就是撫摸。


    頭毫無防備的被往前拉,唇與唇結合,口腔中的氣體開始交換——這是白石澤秀沒有想到的空氣出來的方式。


    因為還在路邊,下一秒,蘇我霧蓮就放開了他。


    “會長,你好會啊。”


    “嗯?”


    白石澤秀撓撓頭,向前走去,見蘇我霧蓮還站在原地,他立馬懂了意思,又將手伸到她的麵前。


    蘇我霧蓮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牽著手跟著他走。


    “這麽會撩人,會長談了幾個男朋友。”白石澤秀笑著問道。


    “還沒有談過,但最後一個是叫白石澤秀的男孩子。”蘇我霧蓮牽著他的手,自然的說道。


    “原來是天生的。”


    “說實話原來就是撩人嗎?”


    “應該是會長的話什麽都很撩人。”


    下午四點多,中央區的天空雲朵密布,低垂的紅輪散發霞光,形成一道道光柱,美輪美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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