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你知道那是什麽嗎?”寒涼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那塊黑色固體中傳來了隱晦的波動。


    “我根本看不清那東西長什麽樣。”龍傲天說了一句,他又不是無所不知。


    寒涼回過頭,對袁明揮了揮手,示意他走遠點。


    袁明非常配合的走開了,畢竟他的實力太菜了一點,隻會拖寒涼後腿。


    “你要獵殺它?這隻凶獸的級別應該已經達到煉氣七重了,算是給你練下手,不過他的領地的占有欲很強,你一旦他進它目光所及之處,它就會和你拚命。”龍傲天對這種低階的戰鬥實在沒有太大的興趣。


    “我對它沒有興趣,隻是很好奇他腳下的那些黑東西。”寒涼蠢蠢欲動。


    “那就上。”龍傲天也微微感到了點興趣。


    寒涼一聽,緩緩地走了出來。霓霞焱梵虎聽見背後草叢的聲響,立即轉過身,對著寒涼露出猙獰的獠牙。


    奇怪的是,霓霞焱梵虎並沒有像寒涼想象當中一樣直接撲過來。他隻是對著寒涼示意威脅,喉嚨中發出不停滾動的低吼聲。


    看來那塊石頭不一般啊····寒涼又踏出了一步,連續這樣踏出幾步之後,霓霞焱梵虎隻是眼神中凶光越多,並沒有任何攻擊的舉動,這讓寒涼微微有點失望,看來他不能一擊秒殺了。


    想著,寒涼幹脆毫無顧慮地向霓霞焱梵虎走去。在寒涼離它隻有一尺遠的時候,霓霞焱梵虎終於忍無可忍,怒吼著一躍而起。剛好亮出自己白白的肚皮。


    凶獸就是凶獸,沒有任何靈智的東西。寒涼冷冷嘲諷了一句,隔空打出一拳,銀白色的內勁狠狠撞入霓霞焱梵虎的腹中,將霓霞焱梵虎直接轟出幾丈之外,深深陷入巨石當中,生死不明。


    那一拳寒涼隻用了三分的力,出來的效果讓他都為微微吃驚,本來隻想把霓霞焱梵虎打跑了就夠了,沒想到直接給轟到石頭裏麵去了。現在他有點擔心,等下這頭凶獸還能不能吃?看上去好髒,全身都是灰。


    袁明聽到一聲巨響,連忙跑到寒涼與霓霞焱梵虎的交戰處,心裏默念:寒涼不要怕,袁哥來就救你了!又有點懊惱自己剛剛為什麽要離開,如果不走的話寒涼或許被救的機會就更大了。


    可一到,袁明發現寒涼單膝跪在一塊黑色的石頭上麵,正仔細觀摩著什麽。


    “恩?”寒涼發現眼角閃過一抹藍色,扭過頭去指了指那個被轟進去的霓霞焱梵虎:“不知道它幹不幹淨,肉上麵全是灰塵。我們去重新殺一隻別的凶獸吧。,不過為什麽你這麽著急跑過來?”


    袁明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寒涼,又看了看陷入山石中血肉模糊的霓霞焱梵虎,如此幾回,連寒涼都被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了。


    “咳,我聽到這裏有些動靜,覺得已經解決了,所以來找你。”袁明有點尷尬的掩嘴咳嗽了一下。


    寒涼瞬間明白了袁明的意思,微微一笑:“那真是謝謝了。”


    袁明小臉一紅,趕緊扯開話題:“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感覺這石頭很特殊,就想看一看。”寒涼說的是實話。


    “那····我們的午飯你打算怎麽辦?”袁明渾身不自在,踢開了身邊一顆碎石。


    寒涼站起身來想了想,說:“這隻老虎太髒了,我們去看看別的。”說著轉身往山上走去。


    袁明還是照樣乖乖地跟在寒涼背後。


    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寒涼卻還一個勁的往前走,袁明不懂寒涼的意思,也隻好跟在他背後。


    “你去找吃的東西吧,我突然有點事了。”寒涼忽然回過頭,對著背後的袁明說。


    “呃?!”袁明一愣,傻了。這荒山野嶺的,凶獸那麽多,自己一個煉體期在這裏還不分分鍾被吊打。


    寒涼看著袁明,手從儲物袋裏麵拿出一張符籙,遞給了袁明:“這個,你遇到危險就撕了它,我會及時趕到的。恩,等會打到獵了,就在這等我。”這是龍傲天教他的,不知道為什麽,龍傲天教的東西總能派上用場。


    龍傲天看出了寒涼所想的,內心無語:“這些都是修士的經驗好不好,多學點總是沒有錯的。”


    袁明有點忐忑的心終於平靜了下來,他對寒涼的速度和實力現在可以說是幾乎到了崇拜的地步了。他一接過符籙,寒涼便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他的視野當中。


    為什麽這符籙,會有點香呢?袁明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不像胭脂水粉,這味道雖然香,但總有種冰澀澀的感覺。


    “你又聞到了什麽?”龍傲天看得出,寒涼是有方向性的前進。


    “煉神八重,比我的修為要高一個分水嶺。不像是凶獸,很有可能是宗門裏所講的深山老妖。”寒涼的臉色有點凝重,怪不得那胖子看到自己接這個任務時,嚎得跟豬一樣。這種修為,在宗門中是遠超了一般長老的。


    “這麽危險的任務,是不應該放在榜單上的。”龍傲天皺了皺眉。


    “但是他們放了,奇怪嗎?”寒涼順著那種奇怪的味道,鑽進一條石道。石道內壁十分光滑,看上去是人工鑿成的。但這荒山野嶺,怎麽可能會有人鑿石道?


    “應該有人在這裏住,你往前走走看能發現什麽。”龍傲天也感覺很奇怪,深山老妖,應該不會這麽做才對,他們都是住現成的石洞。


    寒涼繼續往石道裏麵走,周邊越來越黑,不過對寒涼沒什麽影響。


    還未踏出百步,一股惡臭味夾雜著腥味撲鼻而來,寒涼捏著鼻子皺了皺眉。什麽東西這麽惡心?


    寒涼定睛一看,裏麵是一個比石道要大三四倍的洞穴,裏麵放著鍋碗瓢盆,右下角堆積著一些凶獸的骨頭。還有些沒吃完的肉放在砧板上已經腐爛發臭了。在旁邊一點是一具新鮮的凶獸的屍體,正汩汩地往外冒著熱血。


    寒涼看著正在流血的凶獸的屍體,心中一緊,糟了,它還在這裏麵!


    忽然,寒涼背後升起一股涼意。轉身揮出一拳,卻撲了個空。


    “哎,現在的孩子都這麽魯莽嗎?”寒涼左邊響起一個老嫗歎息的聲音。


    寒涼迅速向一邊退去,滿臉警惕地盯著麵前這個臉上長著不少肉瘤的老嫗。這就是宗門裏說的深山老妖嗎?長得真是可怕,宗門裏接這個任務的人恐怕沒和她交手就被嚇跑了。


    老嫗上上下下打量了寒涼一會,有點驚訝地點了點頭:“孔武宗還有如此奇才,年紀輕輕便已經達到煉神五重了,以後前途無量啊。”


    老嫗一邊自言自語似的嘟囔著什麽,一邊點頭。


    寒涼正納悶,老嫗終於對寒涼說話了:“你是接了宗門裏的任務,出來取我屍體的吧?”


    老嫗沒牙的嘴蠕動著,嘴角還有涎水低下。


    這對有潔癖的寒涼來說,幾乎是近似魔鬼的存在!


    寒涼機械的點頭。


    “罷了罷了,反正我也就這幾日要入土的了,你要打就打吧,下手快一點,我不喜歡痛。”老嫗臉色十分坦然。


    寒涼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這樣子,她讓他感覺自己很失敗。


    老嫗渾濁的目光捕捉到寒涼的神情,直了直的身體,有些不滿地嘟囔著:“我都快入土了你都不肯憐憫我一下?算了算了,既然你想打我就陪你!”


    可寒涼明明看到老嫗的眼裏閃過一絲興奮,就和孩子一樣。


    老嫗從袖中抽出一隻短笛,抵在嘴邊輕輕地吹了起來。


    笛聲悠揚悅耳,寒涼卻感覺有萬根荊棘刺入心魂,寒涼咬了咬牙,對著老嫗揮出一拳。


    一股轟鳴衝霄的氣勢,隨著那一拳,老嫗的身形被擊退幾丈。砸在石壁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此子力量驚人!老嫗眼中孩童般的玩心更重了。看來我小看你了。


    老嫗不趁寒涼反應過來,再次將短笛抵在嘴唇上。笛聲猶如毒蛇般撕咬著寒涼的心魂,奇怪的是,寒涼居然無力反抗。


    “砰!”隨著音波在老嫗身邊爆開,寒涼被撞入山牆當中,重重栽倒在地。


    “咳!”寒涼抹去嘴角流出的鮮血,目中迸射出驚厲的冷光,在神魂劇痛的情況下,陡然抬起手臂,一股轟鳴衝霄的氣勢,隨著那一拳,老嫗手中的短笛碎裂,身形也被轟開。


    “呼!”老嫗身形被轟開的同時,數枚毒鏢從她袖中飛出,直直射向寒涼。


    如鋼鐵相撞般的聲音響起,寒涼毫發無損的看了一眼震落到地上毒鏢,身影一晃,如蠻牛樣向老嫗直直撞向老嫗去,‘嘭’的巨響,老嫗被深深砸入石中,‘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寒涼看著深陷入山石中的老嫗,麵無表情地抬起了手,正欲給予最後一擊·······


    “哈哈哈哈哈·····”老嫗滿嘴鮮血大笑,“不打了不打了,短短幾招真是痛快。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玩的這麽開心了。”


    寒涼放下了手,看著老嫗從石壁上爬出,慢慢坐到地上。


    “後生可畏啊!”老嫗笑了笑,看著寒涼“如果不是我年紀大了,還真想陪你再好好打上一場。可惜人老嘍,不中用了。”


    “你是宗門裏麵說的深山老妖?”寒涼有點疑惑的問。


    老嫗不高興了:“那群厚顏無恥之人可以這樣稱呼我,但你不行。”


    寒涼恭敬的鞠了一躬:“剛才多有得罪。”


    老嫗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神色凝重地對寒涼說:“其實,這是他們的騙局。”


    騙局?寒涼一愣,隨後忽然想通了,這應該是為什麽宗門會把這個任務放在榜單上。


    “你想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麽嗎?”老嫗微微一笑。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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