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蘭依顧不上身上坐得髒兮兮,轉頭向馬上的軒轅暉說,“快把二王子抱下馬來,救人要緊。”


    “誒誒,他們是誰呀?”阿四見後麵除了一個手臂受傷的姑娘,還有兩個高大魁梧男人,肩上還扛了一個昏死過去的,便問。


    “病人,等著救命!”蘭依扒開門,讓軒轅暉和武原抬著二王子軒轅明進去。霓裳和黑犬獸也緊跟著進來。


    “今次闖禍又有新花樣了哈,竟敢帶男人回家了。”阿四在後麵關門,一邊嘀嘀咕咕。他看到百姓還未散去,便說,“誒你們都散了散了啊,我們三小姐這麽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什麽可看的…”


    蘭依帶著軒轅暉三人進了蘭府大門,穿過中院平地,又轉過院中間的一麵雕花照壁。赫然,便見到堂屋內巍然坐著家裏上下十幾人口。


    “爹…爹…”蘭依的聲音顫抖著。


    “還不快進來!”那坐在堂屋中間的中間男子呼喝到。


    於是蘭依拽著軒轅暉等人步入堂屋。


    隻見堂屋裏坐滿了人,居於正中,便是剛才發話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但瘦削。


    他旁邊坐了一個富態的圓臉中年女人,穿著深藍色掛裙,溫順坐在旁邊。


    左側坐了三個年輕男人,男人身後有各坐一個女人,其中兩個女人各抱著個四五歲的孩子,一個女人懷孕已快足月。


    右側,也坐了兩個女人,一個麵色嚴厲,眼向左斜著,一個麵色冷峻,眼向右看著。


    這兩個女人身後各站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身旁站了一個筆挺的孩子,七八歲樣子。


    “父親,母親,哥哥姐姐…你…你們稍後再責罵我,今日救人要緊!”蘭依指著昏迷的軒轅明。


    那居於堂屋正中的兩個,是蘭依的父母。居於左側的,是蘭依幾個哥哥和嫂子侄兒侄女。居於右側的,是蘭依兩位姐姐和侄兒。


    眾人看到進來的不止蘭依一個人,除了一個受傷女子,今日竟還帶了幾個男人回家,堂屋瞬間炸開鍋。


    右邊幾個姐姐,拍案破口大罵。


    左邊幾個哥哥擼起袖子要上來理論。


    軒轅暉和武原二人覺得步入這蘭府讓人好壓力山大,感到今天真是來錯了地方。


    霓裳抱著受傷的臂膀安靜等待。


    “等等,你們都等等。聽我解釋!聽我解釋!”蘭依兩手擋在眾人麵前,高聲呼喊,“這是福澤國的大王子,二王子!這是大烈國的武原王子!這是西涼霓裳公主”


    眾人聽到“王子”“公主”幾個字,頓時鴉雀無聲。


    隻有大姐身後那個站得筆挺的一個孩子童聲說到,“是王子公主!我前天下午在中殿門口看到了!”


    孩子麵前那個女人以眼神凶惡的盯住孩子,叫他閉嘴。那孩子便低頭不敢再言語。


    隻見坐在堂屋中間的高大瘦削男人站起身來,走向被軒轅暉和武原扛住的昏迷的軒轅明。


    “他怎麽了?”


    “這是我弟弟,今日在北疆遇到賊寇偷襲,被擊傷昏倒了。現不知傷勢如何。”軒轅暉回答。


    “來來來,跟我來。”


    堂屋側有一個客人居住的臥室,高大瘦削男人帶著軒轅暉幾個進入臥室,快速安排將軒轅明放倒在床上。


    又查看瞳孔,摸視脈搏。而後來回在屋裏踱步,又以耳聽明的心胸,更查看其手臂,又拆開他的衣服前襟向裏看視。


    “奇了,真是奇了。”


    “爹,你怎麽還不開藥呀,到底有什麽事呀。”那個高大消瘦的男人恰是蘭依的阿爹。


    “這人是否有將死之病?”


    “正是。”軒轅暉答道。


    “這人似乎又曾中了極陰邪的一掌。”


    “是的是的,今天下午剛跟北疆鬼軍幹了一仗,他被鬼軍擊中胸膛。”武原見眼前這人說得極準,到有點懷疑他是算命的了。


    “我摸他脈搏,此人經脈竟一時順行,一時逆行。順行時經脈不暢,逆行時經脈飛快。而心髒跳動又不受影響。我推測,其人原本隻怕是有死病,故經脈順行不暢。但經脈為何又會逆行?於是我翻看他的身上,找到一枚陰暗掌印,判斷此人曾受到一陰邪鬼掌,故經脈倒流。”


    剛才堂屋那一屋子人,現都站在臥室門口向內張望,聽到“鬼”字,發出驚歎之聲。


    “你知道鬼?”大王子軒轅暉問。


    “異國古醫書上曾有過類似病例描述,我這也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那…那他會有生命危險嗎?”蘭依關切。


    “死不了。”瘦削男人見蘭依這般關切模樣,很不高興,於是回答。


    “不知需開什麽藥嗎?需要如何治療?”軒轅暉尊重問道。


    “實在是沒有必要喝藥,過幾個時辰,他自己就會醒來了。而且我說,被這陰邪鬼掌所傷,是福是禍尚不得而知,但就目前來看,血流可順利交替,反而比順而受阻要好些。可這種病症,我國醫學發展到今天實在聞所未聞,未來他將向更好還是更壞發展,現在沒有人能知道。”


    “那也得開幾幅藥,我來開!”蘭府上下從事醫藥相關行業,藥材病方隨處可見。隻見蘭依走至側旁書桌那裏,拿起紙筆寫了幾個調理的方子。


    瘦削男人查視了藥方,先不作評論,將方子放在一旁。厲聲說,“先放此人在此休息,蘭依你先跟我出來。”


    “是。”


    於是瘦削男人禮貌有請兩位外麵來的貴客先去偏房喝茶休息,並問能否待自己先把家裏這莊公案了了再來說話。


    軒轅暉尊重說到,皆聽長輩您的安排。於是跟武原兩個隨下人去偏房休息了。


    此時霓裳也已被重新包紮好傷口,又上了藥,送至偏房歇息了。


    而黑犬獸守在軒轅明床邊,既不傷人,也誓死不肯離開。


    蘭依與眾人重又回到堂屋內。氣氛蕭肅。


    “還不跪下!”瘦削男人,也就是蘭依父親,拍案而言。


    蘭依嗖的跪下。


    “女兒知道錯了。”


    “膽子越來越大了,早晨偷家裏錢財,下午又帶男人回家。”蘭依大姐說。


    “那男人是王子。”蘭依大姐身後的小孩說。


    “現在不管他是不是王子,一個女孩子家帶男人回來就是不對的。”蘭依大姐說。


    “老爺,之前太後曾來信說留我們家依兒在宮中居住數日,那是否今日貴客真是王子陛下。這麽說,是我們家依兒救了王子了。”


    “母親說的是,我今日在戰場上確實救了二王子。”蘭依滿口稱是。


    “你還去了戰場?”蘭依父親問到。


    “是…是去了…”


    “混賬!你一個女孩子家,去那裏幹什麽!”


    “我…我…我…”蘭依不知如何作答。總不能說她早料定軒轅明命裏有此福禍相依的一劫,帶他曆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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