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為河南女師事,曾撰一文,貴刊慨然登載,足見貴社有公開之態度,感激,感激。但據近數日來調查,該事全屬子虛,我們河南留京學界為此事,犧牲光陰與金錢,皆此謠言之賜與。刻我接得友人及家屬信四五封,皆否認此事。有個很誠實的老師的信中有幾句話頗扼要:“……平心細想,該校長豈敢將三個人命秘而不宣!被害學生的家屬豈能忍受?兄在該校兼有功課,豈能無一點覺察?此事本係‘是可忍孰不可忍’之事,關係河南女子教育,全體教育,及住家的眷屬俱甚大,該校長膽有多大,豈敢以一手遮天?……”


    我們由這幾句話看起來,河南女師沒有發生這種事情,已屬千真萬確,我的女人在該校上學,來信中又有兩個反證:


    “我們的心理教員周調陽先生聞聽此事,就來校暗察。而見學生遊戲的遊戲,看書的看書,沒有一點變異,故默默而退。曆史教員王欽齋先生被許多人質問,而到校中見上堂如故,人數不差,故對人說絕無此事,這都是後來我們問他們他們才對我們說的。”


    據她這封信看來,河南女師並無發生什麽事,更足征信。


    現在謠言已經過去,大家都是追尋謠言的起源。有兩種說法:一說是由於恨軍界而起的。就是我那位寫信的老師也在那封信上說:


    “近數月來,開封曾發生無根的謠言,求其同一之點,皆不利於軍事當局。”


    我們由此滿可知道河南的軍人是否良善?要是“基督將軍”在那邊,決不會有這種謠言;就是有這種謠言,人也不會信它。


    又有一說,這謠言是某人為爭飯碗起見,並且他與該校長有隙,而造的。信此說者甚多。昨天河南省議員某君新從開封來,他說開封教育界許多人都是這樣的猜度。


    但在京的同鄉和別的關心河南女界的人,還是在半信半疑的態度。有的還硬說實在真有事,有的還說也許是別校的女生被辱了。咳,這種謠言,在各處所發生的真數見不鮮了。到末後,無論怎樣證實它的烏有,而有一部分人總還要信它,它的魔力,真正不少!


    我為要使人明白真象,故草切的寫這封信。不知先生還肯登載貴刊之末否?即頌著安!


    弟趙蔭棠上。八日。


    一九二五年五月十三日《京報》《婦女周刊》第二十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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