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狄道:“兵還好說,哪來的那麽些重型戰艦?還是瞞不過飛廉!”


    李塵楓瞪眼道:“他們知道個屁,用耳朵聽哪裏能聽出區別來?都是呼嘯來去的,讓他把人冥兩界的戰艦都調來,把太古界團團圍住,決不準開炮,閑著沒事就讓大能往壁障上拍,把飛廉的耳朵震聾了最好!”


    冉狄大樂:“行,就這麽辦了,大家都是魂體,諒他們也認不出我來!”


    冉狄說著已幻化出魔神軍的裝束,同樣的赤膊粗布,狠厲陰冷。


    李塵楓歎道:“挺好的一個忠厚之人,讓老子給毀了,一腦袋的奸詐,一路上的布防都記住了嗎?”


    冉狄點頭:“這些人的戰陣素養還停留在五百萬年前,修為又高,更不是一般的疏鬆,混出去容易得很,關鍵不讓飛廉跑到我前頭就行!”


    屈塔憂心道:“主人,這回您坑冥帝可是有點狠,別鬧得不理不睬……”


    李塵楓笑道:“不理就一起等死,誰怕誰?老子可是帶魔神軍往外殺,再有氣也得給老子憋著!”


    冉狄道:“那……我現在就走?銀靈子不會在外麵盯著吧?”


    李塵楓不屑道:“那東西扔下我就走,估計去采花了,不過也不可不防,從地下潛出去,我送你一程!”


    李塵楓慵懶地站起,見地獄軍都羨慕地看著,又罵開了:“化龍池水都給你們懸到頭頂了,還不知道苦練晉級?練得好的就換魔神軍的人進來,直接給人當老公當爹,省多少事?練不好的就給人家當兒子、孫子慢慢長大!”


    十數億地獄軍都是一激靈,要是都換出去可就真變天了,主人這腦袋直接就先成神了。


    “謝主人成全,一定當好老公當好爹!”


    ……


    李塵楓送走冉狄,就在半路上等著,果然不久就見風伯飛廉瞬移而來,飛身攔了上去,挺起噬魔槍暴刺。


    “你們仗著人多,欺負老子一人,算什麽本事?如今一對一殺他個三天三夜!”


    飛廉哪裏有心思和他對打?袍袖一揮就將他扇出老遠,繼續趕路,誰知李塵楓如附骨之蛆死纏爛打,生死斬、寒冰斬、烈焰斬變著花樣打出,傷不了飛廉卻能讓他惡心死,又不能痛下殺手,畢竟是兵主的左臂,隻能狂扇不止……


    李塵楓一點即退,用火海遮蔽飛廉的神識,誰知仍被飛廉精準扇到,這才深刻體會飛廉聽力的厲害,空間一絲的波動都能讓他察覺,辨風而至……


    咣咣咣……


    李塵楓射出數十口大鍾在各處自行敲響,又用五行之力化出大風四處扇風點火,巨響和火海風濤終於將飛廉的聽力擾亂,氣得對方大怒,再不留手,一道道淩厲的風柱、風刀漫天射來……


    李塵楓本就對禦風頗有心得,隻不過沒有“風祖宗”那般厲害罷了,以風卸力在其內飄來蕩去,一時間竟讓飛廉抓之不住,在空中呼嘯來去……


    ……


    冥帝在雲層上斜臥著,看似悠然,其實心急如焚,對李塵楓再大的信心,也不免七上八下,整整一天了仍毫無動靜,該不是被拆穿了吧?


    突然,一道微弱的傳音傳入耳中,連忙側耳傾聽,漸漸的目露狂喜,飛身向大洞處飛去……


    遠處監視他的神荼一閃身便攔在他的身前。


    冥帝知道他會有此反應,不待他說話就傳音道:“那小子成了,回頭再和你解釋,快去調戰艦過來封鎖大洞,人族軍的也要調來,要快!再多都不夠,你我往壁障上拍,幹擾飛廉的探查!”


    神荼反應極快,提到飛廉就猜出了大概,連忙向夜叉軍發出一道道命令,隨即也向壁障衝去,凝力狠拍……


    冥帝、神荼邊拍邊補充命令,生怕露了餡,嚴令戰艦都要將攻擊靈陣拆下,以免不小心走火被飛廉發現。


    不久,夜叉軍的三千艘戰艦便倏忽而至,艦艏朝向大洞,如一塊豎起的門板,嚴陣以待……


    一枚枚傳音小幡向冥界飛去,冥界中又是萬千的小幡向人界怒射而出,在生界又轉換成傳音玉簡向八方激射。


    轟鳴聲震響天地,一艘艘戰艦向太古界進發,鋪天蓋地而去,如同萬古不遇的蝗災……


    各軍運送輜重戰艦也被截停,卸下物資和攻擊靈陣就走,一路設下靈石補給基地,決不許戰艦停下,隨來隨補,隨補隨走,人就是累死戰艦都不能停,而且要全速開進……


    準備大逃亡的戰艦也被征用,家眷、小姐扔下就走,任其哭天抹淚,有本事自己飛回去,要不然等人來背……


    一隊隊煉器師被拉到邊界外,當場開煉,煉的還是戰艦,多,要很多,多少都不夠……


    空中的修理基地也開起來了,拖來就修,修好就走,實在無法修複,就拆下零件拚裝,隨即再往裏趕……


    駕艦的冥軍、人族心驚膽戰地由恐怖的夜叉領著,越過邊界疾飛,都不明白要這些戰艦有啥用?對上魔獸都不夠一口氣吹的,更何況對魔神,要這麽好打,李塵楓還用得著氣得要自盡……


    戰艦一入冥神界,就嚴令不得說話、傳音,每艦一名夜叉負責督察,有違令者砍了再說,實在不行現學啞語,人族中聾啞之人又一隊隊被拉來,受到從未有過的尊重,比煉器師都吃香,於是有人開始扮聾啞人……


    都不說話更不行,隻不過有人專門負責說,心驚肉跳地在太古界外胡吹大氣,好象等著吃魔神的肉一般,嘴說麻了,換一波人接著吹,於是說書的也登場了,大說五百萬年後世間的神奇變化,衝出來就是一死……


    ……


    “左臂,你這是貽誤軍機大事,小心共帥饒不了你!”


    飛廉心急如焚,氣得直哆嗦,纏了一天居然還如狗皮膏藥一般甩不掉拍不死。


    李塵楓氣道:“一幫貪生怕死的玩意兒,有個屁的軍機大事,怕不是去找相好的吧?老子偏不讓你如意!”


    飛廉怒道:“老子妻妾成群,豈會幹那事?我這是去壁障大洞探聽軍情,以待出兵!!”


    李塵楓登時一臉埋怨:“你怎麽不早說?還和老子追來追去的,這不是糊弄共帥嗎!”


    飛廉怒罵:“老子說了多少遍了,你就是裝傻充愣,還敢賴老夫?”


    李塵楓急道:“還廢什麽話,快走,你那些大風吹得一句話都聽不著,還以為你罵我呢!”


    飛廉終於向壁障大洞飛去,李塵楓緊隨其後,不斷的埋怨催促,似乎是飛廉阻了他一般……


    飛廉終於飛到壁障大洞處,附耳在冥山上傾聽,扭頭大罵:“兔崽子,怎麽還敲你的破鍾不停?讓老子還怎麽聽!”


    李塵楓兩手一攤,滿臉委屈:“鍾不是都被你砸了嗎,哪來的鍾?”


    飛廉恍然醒起,又連忙再聽,這回聽了許久,臉色疑惑不定:“有兩個大能到處拍壁障,這是幾個意思?”


    李塵楓心中大樂,耳朵敏感也不是好事,聽了一天的鍾聲都震出毛病來了,自己都感應到了,他居然還得認真聽。


    左臂卻是大驚小怪:“糟了,兩個叛將估計察看哪裏夠薄,想一炮轟進來,快聽聽有多少戰艦?”


    飛廉運氣讓耳朵更加敏感,向更遠處聽去,臉色大變,哆嗦道:“怎麽可能?起碼上萬的戰艦對著這裏,都艦疊艦了,這洞才多大啊,他們想幹嘛?”


    李塵楓臉色慘白,埋怨道:“看,說什麽來著?早衝出去就對了,這會兒圍得鐵桶一般,哪還衝得出去?完了,完了!”


    飛廉踉踉蹌蹌就往回飛,嘴裏還不停嘟囔:“外圍還有數萬往這裏飛,一幫人還說裏麵的女子都沒衣裳穿,要到裏麵過年,真殺進來……日子還咋過?”


    李塵楓一路安慰,說他一定是聽錯了,再仔細聽聽,飛廉使勁搖頭,真不能再聽了,越聽越絕望。


    ……


    冥帝、神荼越拍越沒勁,認真思索那小子是不是又坑自己,思考的結果是不讓停就繼續拍。


    神荼打著啞語,意思是:“冥帝啊,這也不是個事,有能代替的人嗎?”


    冥帝沉吟後,啞語回複:“人沒有,得去獸界請大獸以上的來拍!”


    神荼無聲道:“廢話,誰有那本事請來?”


    冥帝無聲說:“老書吏和俏公子就行,獸王是那小子的兒子!”


    神荼瞪眼:“那就吩咐下去,快請,不過要找不會說話的!”


    ……


    “哈哈,說什麽來著,我兄弟那是非常的靠譜,天底下就沒有他辦不成的事!”俏公子騎在赤林背上得意非凡。


    老書吏樂嗬嗬附合:“想到他能辦成,沒想到這麽快就見效,能夠不死還說得上話,魔神的苦日子就算是到嘍!”


    身後跟著數百的大獸,沒敢多帶,怕嚇著神荼,以為和太古界來個裏應外合。


    獸軍由八獸將統領,數百大獸都是他們的直屬,跟隨李塵楓最久,軍紀最強也最為狡詐,中間護持著數十艘真正的重型戰艦……


    艦內紅顏們檀唇緊咬,目視遠方,恨不能立時見到已別了無數秋的夫君,這次真不能讓他掐掐臉蛋就算了……


    姒瓶兒獨有一艦,望向跟隨的四百洞玄境少年目光不善,和李塵楓的見麵要以刹那來計時,刹那間這幫東西就得消失不見,搶上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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