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離得極遠,根本就在另一個空間,碩大的獸爪剛猛砸下,那可是一爪便能擊殺兩千萬冥軍的存在,根本無所擋,隻能躲避遠逃,幸虧他化龍後修為大進,對空間的瞬移理解得更為高深透徹,這才狼狽逃出,若然還是以前的修為,已死了無數回了!


    魔魂獸域極廣,可在李塵楓看來又是極小,根本就不夠逃的,剛逃入一個空間就被圍上,獸爪又撈又砸的,又急忙逃出,駁雜的功法和詭計終於沒有了用武之地,“聲波斬”用來砸開獸爪,漸漸的也失去了威力,十數億地獄軍聲音嘶啞再也喊不出聲來。


    生死斬、寒冰斬、烈焰斬、噬靈斬由於空間頻繁地轉換,也無法施展,隻剩下逃跑這一項絕技,魔獸的包圍圈卻越加的收緊……


    “放為師下來……你自己逃吧!”老僧終於有所恢複,知道情勢危機,出言相勸。


    李塵楓苦笑:“您那點份量能妨什麽事?要是扔下您就能逃脫,弟子早就沒影了,還廢這事幹嘛?你在弟子心中還真不重要!”


    老僧很是慰藉:“那就一起成佛吧,他日回來再渡了它們……”


    李塵楓氣道:“你看我象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嗎?你送的二十女尼還沒來得及碰呢,怎麽也要下夠崽再死!”


    老僧大怒:“不準再提這事,要不然就真成不了佛了,最多能當個淨壇使者,多憋屈!”


    “不說這個說啥?說你隻有挨揍的本事,沒有屠魔的半點戰力?我都替你臊得慌,不知道軟渡和硬渡一起抓嗎?”李塵楓想起來就來氣。


    老僧歎道:“你這些歪理也就能和為師說說,去到佛國可不敢亂說,成了佛自然便有了屠魔的手段,為師才不屑去學,俗話說佛子報仇百年不晚……”


    “停!要死你就自盡,我還沒活夠呢,仇要當即就報,晚了就淡了,下手就會不夠狠,還報個屁仇?”李塵楓咬牙切齒。


    老僧擠兌道:“那你現在報啊,報不成就給魔獸殺,這樣去佛國的速度既快又有麵子,成佛的機率能大上不少!”


    李塵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對一心想讓弟子早點死的師尊,你還能有啥說的?之前不為自己擋一下,已經在去往佛國的路上了,這會兒又恨不得早死,可真是夠糾結的!


    忽然,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側耳傾聽,麵色變換不定,數個瞬移便出現在高空,透過雲層向下望去,連綿的大山此時如同一個個黑點,點綴在大地之上,並沒有發現所要尋找的目標,耳中卻又傳來聲音,他不再猶豫,向下瞬移而去……


    為防魔獸察覺最終的落處,他並沒有直線落下,而是如之前一般飄忽不定,左衝右突,欲行遠遁一般,誘使五頭魔獸散開堵截,突然向一座最高峰紮下。


    山峰上黑氣濃重得如同液體,如凝漿般顫動,李塵楓紮下時卻忽然裂開,隨即又再關閉,兩隻碩大的獸爪追擊而下,黑氣驀然一顫,待獸爪過後便又恢複了原狀,隻能聽見山體被砸塌的轟鳴聲……


    “有古怪!”


    五頭魔獸立於高空,猙獰的獸眼仔細觀察,山峰雖高但山體狹窄,並沒有發現李塵楓的身影。


    魔獸同時幻化出獸爪又行砸下,巨爪穿黑氣而過落在山體之上,又變成驚濤駭浪的聲響,山體卻不見大的崩塌,魔魂獸域怎麽會有如此神奇之地?以魔獸的恐怖戰力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窮奇望了眼九嬰,九嬰的三張麵孔終於狠厲一點,窮奇向山峰落下,突然金戈交擊之聲大作,獸吼淒厲,一頭四爪皆被斬去的魔獸翻滾間逃出,麵色怨毒驚懼,正是遭到重創的窮奇。


    窮奇渾身顫栗,斷肢上黑氣散出,許久竟生出新的四爪,卻是細弱了太多,與碩大的身軀顯得極不協調,顯然即使斷肢再生,戰力已大不如前。


    “裏麵是何種埋伏?”


    九嬰見窮奇恢複了一些,開口相問,窮奇心悸搖頭。


    “象是人族的絕殺陣,可又不是,威力太大了,差點逃不出來!”


    魔獸麵色凝重地向那處山峰望去,思索著破解之道……


    ……


    李塵楓穿雲破霧而下,順著神識引導橫向飛出,眼中驀然開朗,所見的山體竟是迷陣所化,地勢很是開闊,回頭望去,追砸而至的獸爪將大地砸出數十萬丈的深坑,黑水死氣暴湧而出,形成巨大的湖泊。


    冉狄衝出將李塵楓接入生門,立在一處丘陵之上,這裏才是此地的最高峰。


    空中又有獸爪砸下,精準地砸在新出的湖泊之上,又被擴大了十數倍,黑水滔天而起又嘩地落下,久久不能平息。


    李塵楓讚道:“這迷陣設得精妙,誘使魔獸隻往一處使勁,咱們在一旁看熱鬧,屈塔這小子啥時候開竅了?”


    冉狄笑道:“這小子在地獄裏受刑時,就靠琢磨這套陣法減輕痛苦,要不是你帶他在人類之穀設陣塔時剋扣了一些材料,此陣也不能成!”


    李塵楓好奇道:“你們怎麽跑這來了?一直沒見還以為臨陣脫逃了呢!”


    冉狄連忙作揖:“主人勿怪,重型戰艦耗完極品靈石,我等出艦一戰根本就是廢物一個,還是屈塔機靈,拉著我出來布陣,想著主人若敗也能有個暫避的地方……”


    李塵楓大怒:“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老子百戰百勝豈能會敗?這叫戰略轉移懂嗎!”


    冉狄又是一揖到地:“是是,小的詞不達意,就是等您轉移過來,剛布好正準備去尋您,您自己就移來了,其實沒有您的教誨,我等也奸詐不起來不是?”


    李塵楓大感欣慰:“這話老子愛聽,再加上布陣的那些東西本就是老子所煉,此陣說是由我所設也不為過!”


    冉狄眛著良心表示讚同,這時就見一頭魔獸從天而降,殺入了幻陣,李塵楓嚇得一哆嗦,完了,完了,又得戰略轉移,再強的幻陣都不夠砸的,展翅遨翔的姿勢都擺出來了……


    誰知,黑水湖的邊緣處數百道黑芒一閃,便聚起一座綿延肅煞的大陣,刹那間便將窮奇圍在了當中,任它強悍恐怖仍是屹立如山,一片金戈交擊的鏗鏘聲過後,窮奇舍去四肢才得以逃脫。


    絕殺陣一開,便在李塵楓的四周落下,四百位洞玄境俊男美女,叉手施禮。


    “弟子見過太上長老!”


    李塵楓一臉驚愕,仍是一副展翅欲飛的造型,竟不知道收回。


    一位美豔的巨人女子,走到他的麵前,將他的雙手輕輕拉下。


    “這姿勢有損太上長老的榮光!”


    李塵楓終於恢複了常態,卻毫無羞恥的覺悟,理了下衣衫,墩了墩背上的師尊。


    “那啥……你和袁宗弼成婚啦?竟肯放你出來,他人呢?”


    袁普高走出,笑道:“姒瓶兒與姒韜互換了身份,本想找您報仇來著,這會兒估計忘沒影了!”


    李塵楓恍然,以她洞玄境中期的修為瞞過自己還真不是個事兒,可袁宗弼是半步涅槃境竟也讓她瞞過,實在太不負責任了,估計娶了個賤籍老太太還沒回複心智,被姒瓶兒鑽了空子。


    姒瓶兒幽幽道:“你曾說……是個女子接近你都會淪陷,這話有誤!”


    李塵楓緊張的心情大緩:“這就好,我也就是瞎吹,其實特招人恨,你要再接再厲……”


    姒瓶兒恨恨道:“晚了,我沒接近你同樣淪陷了,我見過梅姐姐,她說隻要我保你不死,就允我進門!”


    李塵楓眼前一黑:“她這毛病怎麽就改不了了,這不是要逼死我嗎?”


    姒瓶兒怒道:“我有那麽嚇人嗎?居然寧死不從!”


    李塵楓哀歎:“你這塊頭,和惡霸有啥區別?我這英雄形象毀於一旦……”


    姒瓶兒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身形逐漸縮小,有意比他矮了半頭,已是嬌俏可愛,我見猶憐……


    背上的老僧點了點頭:“我看還行,要不成佛的事再緩緩?”


    李塵楓回頭怒道:“你懂啥?孩兒一出生都比我高,我倆誰當爹?”


    姒瓶兒大怒,又恢複了巨人的身高,斥道:“我還就這樣了,不娶就殺了我,否則相隨永遠!”


    四百位俊男美女同聲道:“請太上長老不分貴賤,以身作則,從了瓶兒姐吧!”


    李塵楓嘟囔道:“誰答應你的就找誰作主去,老子還有事要辦,沒功夫理會!”


    姒瓶兒見他口氣軟了下來,剛才的豪氣登時不見了蹤影,美麗的麵容此時才露出羞澀,一抹暈紅染了麵頰。


    李塵楓將師尊放下,又將翠羽和十位獸王從空間內放出,分別察看傷勢,煉製丹藥替他們療傷,情勢依然嚴峻,洞玄絕殺陣再是厲害,還是堅持不了太久。


    翠羽生性淡靜,又聽了姒瓶兒和公子的“恩怨”,便與她姐妹相稱,細語輕聲談了起來。


    這才知道姒瓶兒率四百洞玄少年一路疾飛來援,正撞上冉狄和屈塔率決死軍布陣,便留下一同設陣,一路上姒瓶兒的領軍才能盡展,儼然成為這些少年的領軍,自然都稱其為瓶兒姐。


    姒瓶兒低聲道:“羽兒妹妹,我觀你的修為高出我甚多,為什麽被他看得死死的?”


    翠羽幽怨揺頭:“他隻要不死,就不會讓我涉險,你以後也是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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