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覺得你和聶三娘很象,都有往家裏拉人的嗜好!”佛子哀歎。


    梅寒雨麵色凝霜:“聶三娘是誰?”


    佛子有氣無力道:“還是不知道的好,她還往家裏買,早知把歸海一葉帶來,她應該沒你的負擔!”


    梅寒雨埋怨道:“一葉的性子倒是守得住,誰讓你不讓來的,非說從冥界回來再說!”


    “我也後悔呀,你說你沒偷沒搶怎麽就心虛得厲害?我都懷疑是否瞞著我什麽?”


    梅寒雨螓首連揺:“沒有……有也是……把自己搭了進來……”


    “你說,要是不讓她們跟著,該不會自盡吧?”


    “你失蹤那回就幹過了,這次能先到冥界等你……”梅寒雨哀婉道。


    “那怎麽能忍住沒一起下來?”


    “說是禮儀上還需你去請,不能讓人看輕了。”梅寒雨輕聲道。


    佛子大怒:“我被你賣了,還得我去請買主,老子就這麽賤?”


    兩個溫柔的聲音從火那邊傳來:“我們不該拿架子的,請夫君責罰!”


    “佛門情侶”看著娉婷從火中走來的兩位女子,麵麵相覷,火海屏蔽神識的威能確實厲害。


    佛子作揖道:“兩位師姐,以前多有冒犯,憑你們的姿容,玄羅天域什麽樣的修士找不到,非要在我這棵歪脖樹上吊死?”


    奚玉、羽霏相視一眼,拔劍置於鵝頸,緩緩道:“不讓吊就用劍,先到那邊等你,也能為你開路!”說罷已是淚水漣漣。


    佛子急道:“那啥……我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覬覦雨兒的美貌,給她用了迷香……逼她做了場戲,我這人卑鄙無恥,不值得托付,你們摻和進來幹嘛?”


    梅寒雨咬牙切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奚玉氣道:“你好偏心,為什麽不給我用?還不讓我嫁別人,就隻能嫁你了!”


    羽霏期艾道:“那就不能……讓我覬覦你歪脖的樣子嗎?你還抱過我,嫁不出去了……”


    佛子無奈,長歎一聲:“冥界隻能我一人去,一切待有命回來再說,否則請便!”


    兩女手一顫,靈劍將鵝頸劃出一道血痕,無數日的魂牽夢繞終於換來相守,柔情地看向欲哭無淚的佛子。


    ……


    龍形艦終於啟程向邊界而去,李塵楓托著腮坐在艦艏,旁邊的俏公子捅了他一下。


    “師尊、弟子能一網打盡的,三大天域還沒聽說過,你真是為奇跡而生!”


    佛子氣道:“你什麽眼神?沒見我被人當魚給打了,再說她還有好幾百女弟子呢,怎麽就打盡了?”


    俏公子笑道:“那兩位也就是沒反應過來,後麵想拜的,讓我用靈力托住了,上千都不止!”


    佛子大難不死之感油然而生,感激涕零道:“兄弟大恩沒齒難忘,刀山火海但憑驅策!”


    俏公子不屑道:“發誓都不心誠,你是火海的祖宗,隻有你要火海的命,騙誰呢?”


    佛子感覺好了很多,畢竟更壞的結果沒有發生,就等於賺了,去冥界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能回來再說,有新來的兩位


    ,佛娘子應該再領不回人了。


    以龍形艦的速度疾飛,仍要兩個月才到達玄羅天域的邊緣,玄羅天域竟是比另兩大天域還要大。


    俏公子為老爹域主傳話,說神秘天域乃世外之地,與世無爭,不得擾了那裏的清靜,破壞其安寧。


    李塵楓當即讓五百名親衛留下,由俏公子安排進玄羅軍等待接應,那裏情況不明,沒必要把人都弄進去涉險,隻讓秦長老和拓跋湖跟隨。


    七人向那處洞界而去,雖是神秘天域卻沒有邊界,而是在玄羅天域內,周邊的山巒與他處也沒有什麽不同,山穀深處一個幽深的石洞便是入口,拐過許多彎,才來到深處,一個霧氣氤氳的洞口立在眼前。


    霧氣如凝脂般顫動,這時才看出它的不同,手觸摸上去竟有靈力反擊,元嬰境後期以下修為根本無法破除,李塵楓望了一眼俏公子,他也有點緊張,取出一枚玉琮貼了上去,登時藍芒大放,一股強大的吸力出現,七人消失不見,凝脂卻如從未動過一般,仍封閉著洞口……


    七人一進入異域,便被一股巨力拉住,猛然向下扯去,想調動靈力相抗,卻無法運轉分毫,隻能聽之任之。


    嘭嘭嘭……


    七人相繼砸下地麵,雖是轟響卻很是柔軟,定睛一看,已處在一個山巔,滿地翠綠,長滿不知名的異草,腳踏上去,藥霧卻絲毫不散,讓人驚奇。


    佛子爬起得最慢,站立時腳下異草已經不見,梅寒雨氣不自勝。


    “你這搜刮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佛子迷茫道:“誰搜刮了?這不是砸沒的嗎?”


    兩聲驚呼傳來,奚玉、羽霏望著峰下,檀口微張,幾人連忙過去一望,也愣在了那裏。


    隻見下麵沒有山川,隻有一棵棵擎天巨樹刺入蒼穹,滿眼嫩綠,每一條枝椏就如一座島嶼,每片綠葉就是一座殿宇,錯落有致,巍峨卻不失寧靜,一位位背生羽翼的“禽鳥”在其內徜徉,卻是人類的樣貌,美入骨髓,神態悠閑、恬靜,如同人間仙境……


    七人所處的山巔竟似在蒼穹頂部一般,俯視著整片天地,一望無垠,湛藍的天,綠色如毯的大地,清澈的河水,白衣的“羽人”便是此處天地的所有,似乎眼睛也該沐浴一番,方才不至玷汙此地的一切……


    李塵楓捅了一下俏公子:“你該到這裏娶妻,男子比你長得更陰柔,你反倒是粗俗不堪!”


    “是嗎?”


    不待俏公子回答,一聲悠揚的琴聲響起,眾人向頭頂驚望,隻見三十六位美顏如玉的“羽人”,正微怒地望著他們,羽翼上射出萬千白羽,化做一口口利劍,懸於他們身上各處要害,竟是青一色的元嬰大圓滿修為。


    為首的那位聲如琴聲:“你們不請自入,汙了聖潔,唯有一死謝罪,殺!”


    “且慢!如花,還不拿出玉琮!”李塵楓大急。


    俏公子終於反應過來,將玉琮雙手遞上,然後又癡癡地看著,總算有比自己更陰柔的男子,讓他好過了許多,在這裏起碼不遭岐視。


    “羽人”接過,麵色稍緩:“你們找誰?”


    俏公子還在犯傻,李塵楓氣著了,連忙代為回應:


    “是我兄弟一位姓宓的叔父!”


    羽人皺起翠羽般的眉頭:“人類管女子稱叔父嗎?何時改的?”


    李塵楓一愣,照俏公子踹了一腳,敢情宓叔父給他送弱冠禮時,是女扮男裝,這要如花解釋才行。


    俏公子連忙答話:“宓叔父讓我有暇一定前來拜見,這才和朋友來此,還請美人通傳一聲!”


    羽人顯然對美人的稱呼很適應,也不答話,一根白羽飛向巨樹頂端的宮殿,雖是極遠,卻倏忽而入,不久,一聲飄渺如琴聲的話語傳來。


    “請至大殿……”


    呼的一聲,萬千的利劍飛回羽人的巨翼,化回白羽,隨即一張大網懸於七人身前。


    “上去,帶你們去大殿!”


    李塵楓警覺道:“不用,我們會飛!”


    “請便!”羽人看了看他,目含不屑。


    李塵楓點頭,傲然飛下……


    “啊……”


    佛子在空中亂蹬,靈力不能運轉絲毫,如投河自盡,正絕望時,一隻玉手將他拉住,抬頭望去,就見其餘六人攀在大網之上,向他投來可憐的目光。


    “那啥……還是雨兒痛我,回去就休了你們倆!”


    奚玉、羽霏一臉委屈,跳這麽快誰反應得過來?還是師尊跟得久了,知道他作死的毛病難改。


    佛子爬上頂端,問道:“美人,恕在下眼拙,這男女如何分?”


    羽人答:“男子雄武,女子陰柔,與人類一樣!”


    佛子看了半天,訕笑:“有用眼睛分得出的區別嗎?”


    羽人答:“女子飛翔時翼尖為綠羽,男子為白羽!”


    佛子看了看,都是白羽的美人,讚道:“果然雄武霸氣,在下自愧弗如!”


    羽人答:“也不必自慚形穢,那位公子還是看得入眼的!”


    俏公子得意抬頭,頗有揚眉吐氣之感,奚玉、羽霏也露出自慚的神情,太打擊人了。


    大殿位於巨樹的頂端,巍峨恢宏卻與清新雅致統一得完美,毫無奢華之氣,反而顯得古樸凝練,殿前藤蔓植被茂盛,綿軟溫潤。


    大網早早就在殿前落下,羽人恭敬而行,七人亦步亦趨,佛子將俏公子擋在身前,躲避可能而至的攻擊,宮主應能給他點麵子,自己這些人就算了。


    殿內也是白色為主,很是寬廣,兩邊各站有三百餘名“美人”,羽翼收起,看不出是男是女,中間寶座上一位頗具威儀的女子正看著他們,說是女子,因為頭戴鳳冠,所以應該就是,同樣的絕美,估不出年齡。


    為首的羽人交令,恭敬退出,上首一位頭戴紫冠的羽人,斥道:“身為奴仆,見了宮主還不跪下!”


    佛子最痛快,天玄大陸禮法森嚴,與抱拳禮一般普通,其他人便麵露難色,俏公子更是一臉傲然,這輩子連爹都沒跪過。


    “罷了,山外之人不知禮法,站著說話就是!”鳳冠女子開口恩準。


    “謝宮主!”李塵楓渾若無事站起,彈了彈纖塵不染的靈衫。


    俏公子斜了他一眼,表示了不屑,幸好不是玄羅天域的人,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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