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遠遠望見一處峰巒疊嶂,景色幽深的山澗,植被更加稀有,追逐的小獸明顯靈性更高,智慧不低。


    徐子檀欣喜而緊張,讓李塵楓打水來,要沐浴更衣。


    李塵楓斜了她一眼:“孩他娘,昨晚不是剛洗嗎?這天還沒黑呢,就不能多趕幾裏路?”


    徐子檀緊張道:“風前輩世外高人,我爹求了許久,才允我於後日聽教,自然要焚香沐浴以示尊敬!”


    “你就是把皮扒了就尊敬啦?關鍵是心誠,比如給點銀子啥的!”


    難得聽到徐子檀的解釋,李塵楓嘟囔一句,到山腳下河邊取水,一大木桶的河水,用一根手指頭頂著就回來了,放在徐子檀選好的小山洞中。


    李塵楓轉身離開,卻見徐子檀一個踉蹌扶住洞壁,他連忙過去扶住。


    “你怎麽啦?剛才還好好的……”


    徐子檀臉色此時變得蒼白,抬手將李塵楓推開。


    “沒規矩,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李塵楓氣樂了:“孩他娘,讓我背的時候咋不見你說這話?我可沒少托著你的……”見徐子檀怒目而視,果斷閉嘴。


    “我沒事,調息一下就好!”徐子檀盤膝坐下,運功調息。


    “哦,那我出去了。”李塵楓認為徐子檀急於恢複傷勢,修為不穩所致,確實調息一下就好。


    噗噗……


    兩道氣劍打到他的腿彎處,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瘋啦,打我幹嘛?”李塵楓勃然大怒。


    “別想著逃跑……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徐子檀的臉色由白轉青。


    李塵楓怒道:“扶你都說我沒規矩,不在外麵等還能幹嘛?總不能讓我看你洗浴……不會這麽嚴重吧?”


    這幾天徐子檀任自己離去,稍走遠幾步,就被她的靈力禁錮住拉回,今天卻連山洞都不準出,說明她的狀況堪憂,已無信心將自己抓回!


    徐子檀麵色更青,努力壓製體內的不適,反而越壓越是詭異,渾身無力,靈力漸漸不受控製。


    “我儲物袋不是被你搜走了嗎?裏麵有不少丹藥,你吃吃看!”李塵楓獻計道。


    徐子檀點頭,從儲物袋裏拿出丹藥呑服。


    “怎麽樣,好點沒有?”李塵楓急道。


    徐子檀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是仙丹,那麽快發揮作用?”


    “也是,那就等等。”


    李塵楓托著腮幫子等了起來,徐家老祖的儲物袋被他纏在靴筒裏,搜走的隻是他自用的那條,否則徐子檀當時就能斃了他。


    “還是不行……壓不住,丹藥是假的吧?”徐子檀牙關緊咬。


    “胡說,丹藥都是在蜥神穀迷陣騙來的,都是宗門如假包換的靈丹,紫氣宗還有人幫收呢!”李塵楓對這種置疑自己人品的說法,很是憤慨。


    “那……又是哪裏出了問題?”徐子檀呢喃道。


    “別急,咱們縷一縷,我去抬水的時候你還好好的,說明是尋到山洞後出的事,是不是被藏在裏麵的毒物給咬了?”


    徐子檀回憶了一下,很肯定地揺了揺頭。


    “運功走火入魔肯定不會,那就是你做了與往日不同的事,說說看,肯定出


    在這上麵!”李塵楓果斷發揮自己查案的天賦。


    徐子檀努力回憶道:“也沒幹什麽,焚香沐浴,自然要把香點上,然後就等你抬水來。”


    “你可真臭美,出門還帶著香,噴點香水不就完了!”李塵楓笑道。


    “你才臭美,我的儲物袋和那幾名修士交戰時被奪,隻有數枚歸元丹藏在身上備用,那些香是從你的儲物袋裏拿的!”


    徐子檀眼中怒火充盈,臉色卻紅暈泛起,毫無怒意,象是兩個人。


    “胡說,我哪來的……香……”


    李塵楓突然想起,臉色嚇得慘白,連忙站起,卻是晚了,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又跪坐下來。


    徐子檀眼中冷笑,麵色嫵媚:“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李塵楓冷汗大冒,四下看去,終於見洞的角落裏插滿了一排排香。


    “香有兩種……顏色深的沒點吧?”李塵楓心存僥幸,那種香沒點就還有救。


    徐子檀麵色嬌豔,目光有些迷離:“你那破香哪買的?無色無味,就哪樣都點了幾排,香燒了一半還是沒有香氣……你就回來了。”


    李塵楓笑得比哭還難看,緩緩轉身向洞外爬去,剛爬了兩下就被徐子檀拉住了腳,她靈力盡失,隻能上手抓了。


    “別想跑,我拚死也要殺了你!”徐子檀咬牙切齒,含情脈脈。


    李塵楓踹了兩腳沒踹開,氣道:“香是我殺了兩個淫賊奪的,一種是迷香,顏色淺些,另一種是催情香,顏色深,你點這麽些,神仙都扛不住,還不放手……”


    徐子檀迷離的眼神大為驚懼,麵色卻是嬌豔欲滴,連忙將手放開,卻是又抓了過去。


    李塵楓大驚,拚命向外爬,徐子檀咬破舌尖,讓疼痛來保持清醒,也向洞外爬去,兩人終於並肩爬著,四目相對。


    “你敢用下三濫的手段對我……死定了!”徐子檀柔情似水地恨道。


    “關我啥事?自認聰明,非不讓我走,這下連救的人都沒有……其實……你挺美的……”李塵楓大怒。


    “你出去我就是一死,怎會放你離開……你人不壞,這幾日……我心裏歡喜的……”徐子檀天人交戰,目光迷離。


    “快,用手刀砍我脖頸,暈了就沒事了……那個員外眼光真好!”李塵楓急急緩慢地說道。


    徐子檀又咬了下舌尖,鮮血從唇間滴下,手刀向李塵楓後頸狠狠砍去。


    “大點勁,這是砍嗎?這是摸……還挺舒服!”李塵楓深情道。


    “你砍,快!我渾身沒力!”


    “我也沒了力氣……那天背你的時候……”


    “把臉都扭開,不能望對方的臉……”徐子檀嘴角的血越淌越多,滴在地上。


    “那你扭哇,還深情款款的看我幹嘛?我也不舍得……”李塵楓怒道。


    “把手拿開……”


    “是你拽過去的,就配合了一下……”


    “天啊,還怎麽活……”


    “是啊,天還沒黑透呢……”


    ……


    洞中的旖旎風光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到某一天的清晨,李塵楓睜開雙眼,見身邊的女子長發如瀑披散及腰,膚白貌美,原本黑炭似的臉頰消失不見,估計是讓自己啃


    的,睡相中仍透著掙紮和糾結。


    李塵楓揺了揺頭痛欲裂的腦袋,這位該排第幾?好象是第四,不對,好象是第五?


    “夜叉姐能砍死我!”


    歎了口氣,扭頭看了看,卻見徐子檀也睜開雙眸,正恨恨地盯著自己。


    “那啥……怪不得孩子沒得吃,原來……啊……”李塵楓本想轉移對方的怒火,就又被踹到洞壁上滑了下來。


    “你竟是個登徒子,我殺了你……”徐子檀一口飛劍激射而出,向他斬去。


    李塵楓閃身避過,卷起衣服連滾帶爬往洞外跑去,順手將嬰兒抱走。


    嬰兒隻是放在洞口往裏一點的石台上,風往裏吹,估計受迷香的影響不大,不過也是淚水盈盈,已經哭不出聲來,李塵楓連忙生火給他喂些粥水才緩了過來。


    許久,徐子檀從洞中走了出來,已無需再僑裝,恢複了原貌,一身男子打扮,柔美嫵媚中透著英氣,白衣勝雪,風姿綽約……


    李塵楓認得正是當日扮做仙人阻敵時,紫柔給的那件儒衫,是她哥哥簡長河的,一直扔在儲物袋裏,顯然這些天被徐子檀改過、洗過。


    徐子檀在他身邊坐下,餘怒未消:“說!香是什麽來曆?”


    李塵楓求之不得她出言相問,就將當日探查趙玉、吳田案子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交待清楚。


    徐子檀俏臉終於緩和下來,幽幽道:“又為何帶在身上?就該毀了它!”


    李塵楓苦笑:“那也要看什麽人用,壞人用自然就是凶器,好人用自然……”


    見徐子檀怒火漸熾,連忙停下。


    “你見我逃來著……不是沒跑掉嗎……”李塵楓期期艾艾道。


    徐子檀麵色羞紅:“誰都不準再提那事,就當被狗咬了!”


    “咱倆都是?”李塵楓傻傻問道。


    “隻有你是!”徐子檀怒斥道。


    “哦,隻有我被狗咬了……不對,是你被狗咬了……也不對,應該是我把你咬了!”李塵楓轉不過彎來。


    “誰咬誰都不準再提!忘掉,從腦海裏忘掉,知道嗎?”徐子檀氣得站了起來,要打。


    “對,我也是這意思,啥事都沒有發生,這不天一亮就急著趕路嘛!”李塵楓想通了一切,高興起來,收拾起東西。


    徐子檀看著他卻是越來越氣,就這麽算啦?怎麽可能?可這話是自己說的,哪又不對呢?


    兩人往那處神秘的地方走去,徐子檀落在後麵,越想越是委屈。


    “你說夜叉姐要殺你是怎麽回事?夜叉姐是不是修羅女?你們什麽關係?”


    李塵楓風輕雲淡道:“殺與被殺的關係,你狠起來和她很象!”


    “你們也……那樣過嗎?”徐子檀緊張道。


    “你黑臉的時候,和她比起來都是天仙,你當我眼瞎嗎?”李塵楓口是心非,又想起修羅女來。


    “那事……以後不準和外人提起!”徐子檀小心提醒。


    “你再說下去就都知道了!”李塵楓雙眉緊皺,一臉肅然。


    徐子檀一驚,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隻見兩人早就走過的山口仍在眼前,景物毫無變化,走了一個時辰,如同根本沒有移動過分毫,不禁花容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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