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楓靠著那滴藥酒,將靈力附在上麵,在血管中不斷地遊走壯大,向被封住的經脈衝擊,一次、十次、百次……經脈被一點點打開終於完全衝破,這時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他一瞬間想過要逃走,還是忍了下來,鎖龍河穀危機未除,隻能繼續留在囚車上,偷偷取出空間戒指裏的靈獸血液修煉。


    空間戒指毫不起眼,並未被司震搜走,至寶都得以保留,隻是放在儲物袋裏常用的一些物品被一鍋端掉,包括《太樸凝元篇》等幾劄古卷和一些靈獸血液,幸好這些東西讓司震以為有神秘人的存在,才讓鎖龍河穀和自己幸免於難。


    既然不能逃走,司震又隨時會來,李塵楓隻得自封經脈,這就讓他吃盡了苦頭,白崇送的十幾劄古卷他都印在腦海,卻沒有丁點提到自封經脈這一說,想來也是,提高修為還來及呢,誰會自封經脈玩?更不會有功法心得留下。


    於是,不知死活的李塵楓又開始了自創,衝開經脈的法子反過來用,拿靈力一點點試,誰知衝開容易封上卻難得太多,要將靈力抽得一點不剩,還要讓經脈一點活力都沒有,弄得他死去活來日漸消瘦……


    在越加的熟練,封印的速度愈來愈快時,薛長老安插在龍蜴國的細作飛蛾撲火般來救,讓他怒不可遏,又欲衝開經脈施救,誰知一股剛猛的神識之力將他的經脈衝得七零八落,心脈也被衝得破裂,來不及哼一聲就昏厥在囚車上。


    直到夜間,司震來到囚車裏探查,見李塵楓的經脈尚有三成沒有衝破,以為他是衝開經脈不果所至,冷笑一聲替他解開了封印,用靈力給他梳理了一遍保命,就再度封印離去。


    李塵楓的神識強大,蟄伏在體內將整個靈力運用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司震是築基境後期修為,其功法靈力的運用豈是李塵楓能比?讓他感悟頗深獲益甚巨。


    隨後閻繼宗受司震所命每日給他梳理經脈然後再度封印,簡直就是手把手教他如何衝開和如何封印,李塵楓每天裝得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卻樂不可支。


    他不斷的模仿和修煉兩大築基境高手的功法運行,兩個多月後,終於做到一日內能自封或衝開經脈,司震這種逼自己修煉的日子讓他樂此不疲,有時還偷些閻繼宗的靈力,弄得閻宗主直發愣不明所以。


    隻是最讓李塵楓困惑的就是當日將他心脈震裂的那股神識之力,多次探查都沒能找到,這可是隨時能要了自己命的力量,不能總這麽如利劍般懸在頭頂,思來想去便模擬當時的情景反複衝擊封印經脈,終於發現了端倪,讓他大吃一驚。


    那股神識之力竟然無處不在,肌體、骨骼、經脈、血管內都有,似乎根本不受限製,若說靈力有形,神識就是無形,是一種精神的力量,也是高手對弱於自己的修士所散出的恐怖威壓,玄之又玄。


    可自己的神識之力怎麽會有這麽多呢?終於想起與明空禪師一戰,被迫呑下的那瓶無影金蟾的魂血,當時將一部分打出,剩餘的大部分則沉澱在全身各處。


    想通此處,李塵楓大喜,罵自己太過愚蠢,竟把《太虛神元訣》給忘了,他已修煉到第二層,自以為神識夠用就沒有再練,加上從異域之門出來後,一刻未停終至荒廢,那可是自己唯一修煉神識的功法。


    李塵楓平靜了心神,修煉起太虛神元訣,幾日後恢複了第二層修為,就又向第三層衝擊,卻毫無建樹,數次衝擊未果才明悟自己的修為太低,需築基境以後才能修煉,隻得返回來凝實第二層功法。


    太虛神元訣一二層都是增加神識修為的功法,而自己本就不缺神識,空有寶山卻搬不走,讓他心癢難耐,就又開始琢磨開了……


    在異域之門時,他就嚐試將靈力融入血液讓血管存儲靈力的空間更大,如今又將神識也融入進去,反複的壓迫錘煉,幾日後當第一滴被壓縮得小了一倍的血液出現時,他雖已筋皮力竭,卻是欣喜萬分,雖然千難萬難,終歸還是找到一條提高修為的出路。


    李塵楓意誌堅定,在未找到更好辦法前,就苦練不墜,慢慢的第二滴、第三滴金色的血液也相繼出現而且越來越快,他明顯感到金色血液的狂暴,比單是靈力融合的血液顏色更深,一滴打出應該能比之前全力一掌的威力還要超出不少。


    更讓他狂喜的是金色血液竟帶有神識的屬性,能瞬間抵達身體的各處而不需通過經脈血管輸送,比之前調運速度快上數倍。


    這就讓人驚歎了,需知他本身就比普通的修士要快,如今意隨心動之下,別人靈力還沒調運到位,自己就已打出數掌,同等級別的修士哪裏還有出手的機會?


    李塵楓繼續錘煉壓縮血液,金色的血液不斷地增加,終於在煉化到第一百八十五滴時,一聲轟鳴響起,體內的神識之力居然全部浮現而出,如大湖般澎湃,也終於聽從他的調遣,隨時散出也能隨時隱去,之前苦苦追求的封印之法竟能瞬間做到,並且進入了一個更加玄妙的狀態……


    神識散出時探查的範圍大了數倍,遠方的景物如同就在眼前,細致入微纖毫畢現,遠處閻繼宗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神識,而且完全不被發現,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終於在更遠外探到了打坐的司震,剛一碰觸到近前,就被他警覺到,飛上空中探查,嚇得李塵楓立即撤回神識,誰知司震竟尋了過來,無奈之下隻得斬斷神識,這才躲過不被發現。


    經曆了此事,他才明白自己的神識之力在築基境中期到後期之間,這讓他驚喜中又深感遺憾,怎樣才能躲過司震的反探查呢?他反複思索破解之道,仍是一愁莫展……


    一日宿營時,囚車停在一條小溪旁,他無聊地看著幾條小魚在水中嬉戲,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兒時紮魚時百紮不中,老爹對自己的提醒,光線在水中折射,會將魚的位置偏出一定的距離。


    “對啊!”李塵楓心中狂呼,“隻要將神識折上一個或多個角度,豈不是就能掩飾過去?”


    李塵楓自從誤打誤撞修出“天眼”後,再也沒敢用過,就怕動靜太大引人觀注,不開”天眼”時放出神識的距離並不占多大優勢,正好拿來折射。


    他先將“天眼”的神識放出,然後再將體內的神識打到上麵,竟然真的發生偏移,雖然很微小卻說明方法可行。


    李塵楓本就是有點陽光就燦爛的性子,於是開始了不斷的嚐試,終於找出用雙手先後打出神識,並在“天眼”神識上折射的辦法,通過連續多次偏轉,也能達到最大的角度,不但能隱去自己的位置,還能將修士引到他處。


    有了辦法就要試,試就要找司震,於是司震的倒黴日子到了……


    李塵楓先是小心翼翼,繼而越發的大膽,各種角度觸碰司震散發出的神識,將司震引得四處追擊,卻一無所獲,本來司震的神識比李塵楓要強悍得多,可是架不住心裏有鬼,很自然地將戲耍歸咎到虛幻的神秘人身上。


    “道友請現身一見,司震在此有禮!”四處回響著司震清亮的聲音。


    結果可想而知,司震被折磨得緊張兮兮,疑神疑鬼,日漸消瘦之下居然還到囚車前問寒問暖。


    神識攻擊的威力當然也要試,倒黴的就變成了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靈獸,飛得好好的突然頭痛欲裂靈力盡失,一個倒栽蔥掉在地上,把修士摔得灰頭土臉,這邊還沒完,地上的靈獸又撞山了,還是岩石越硬就越往上撞,草地樹木都能完美的避開……


    閻繼宗探到有神識攻擊,卻不知來源,隻能四處碰運氣,可是該發生還是發生,也被弄得神色凝重,藥酒都不記得喝了。


    “古兄啊!你身後的那人估計來了,神識能憑空打來深不可測,看在為弟每日梳理經脈的份上,多擔待!”


    李塵楓虛弱地睜開雙眼四處張望,目露期盼……


    囚車慢慢地走著,李塵楓對司震的感激之情日漸深厚。


    “貼心啊!知道老子疏於修煉,放囚車裏嚴加督促,老爹都做不到啊!”


    這一日,李塵楓在圍觀的百姓中見到一位老者,身上有與薛長老約定的標記,就折射傳音過去。


    “老夫會保羊群周全,小小折辱隻當磨煉就是,此後會帶其往楚嶽國尋親,鎖龍河穀不得妄動,切記!”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老者的腦海回響,老者一絲訝異從臉上掠過便恢複了平靜,罵罵咧咧朝李塵楓扔了幾件汙物便退出離去。


    李塵楓心事終於放下,又沉下心來修煉,這回修為和神識齊修,再不敢厚此薄彼,當金色的血液煉化到二百三十一滴時,他的修為晉級到凝元境十一層境界。


    他戲耍人的後遺症終於出現,司震失去了繼續羞辱李塵楓的豪氣和興趣,命南宗加快了速度,三頭斑斕惡虎終於能一展所長疾馳如飛,很快就到達了龍蜴國的京城。


    而此時,他的辯經、策論也達到了高潮,正向他所期望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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