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張明王生帶著滿臉鐵青的幾位村子內的長者,來到了老嫗的小屋前。老嫗的房子在一片桃花林之中,距離村子還有一段不近的距離。此時在住處的院落當中,有一個巨大的鐵桶擺放在地。


    裏麵已經加滿了清水,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物。鐵桶下麵是一個剛剛建成的爐灶,裏麵此時正劈啪燒著木柴。此時的老嫗見到幾位來了之後,在他們帶著肉疼的眼神當中,接過張明手中的藥材。對著王生說道“你那邊的也拿過來,進屋!”


    王生二人進屋之後,老嫗就將他們手中的藥材取過來,一樣一樣倒入杵臼當中,緩緩搗碎。還不忘和兩個青年人說叫他們除去血一身上的衣物。記得帶上手套。


    張明二人除去血一身上衣物的時候,被他渾身漆黑的樣子嚇到了,還有各樣虯結的傷疤。這個年輕人究竟經曆過什麽呀。等他們都做好一切的時候,老嫗那邊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這幾個老家夥好東西還真不少,真不知道他們還藏著幹嘛,在這個地方根本用不到那些藥物,真是暴殄天物啊!你們看看這些藥材保管不當,藥性都已經開始流失了。就說這根千年人參,至少已經損失幾十年的藥力了,還有這朵‘青山白玉’根須都被蟲子給咬了!真是氣人”


    老嫗一邊做著手中的事一邊抱怨道。二人假裝沒有聽到,眼觀鼻鼻觀心。時間過去一個時辰,老嫗終於將所有的藥物都處理好,拿著一個小盆子走到院子裏麵。


    此時的鐵桶裏的水已經燒的滾燙,老嫗將一枚青白色的玉石丟入其中,沸水立馬變得溫和了起來,隨後將小盆裏麵的藥物,一樣一樣放入水中,清澈的泉水,頓時變得墨綠色,隨著全部藥物的加入,桶內的水又重新變得清澈起來,幾個觀看的老者嘖嘖稱奇。


    最後吩咐張明二人將赤裸的血一抬了出來,二人分別攙著血一左右的胳膊。


    “你們幾個來搭把手!”老嫗吩咐道。


    幾個老人對視一眼之後,走到血一身後聽從老嫗吩咐。老嫗出去細長的銀針在血一的百會穴,太陽穴,還有印堂穴,風池,曲池穴分別紮上了銀針。守護意識清明。


    隨後取出銀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在雙手的靜脈處,雙腳的靜脈處分別劃了兩刀。最後左手做印,直接按在血一的下腹部丹田之處。大喝一聲“動手!”


    隻見五個老人,一次排開,為首的是村長黃毅之,此時的他右手食指中指並攏,點在血一的後心之處,磅礴的勁氣直接衝擊到血一的身體之內,後麵四個老者這是按在老人的身後,五股不同的氣流直接衝入血一體內。


    原本鬱結在血一體內的三股氣力,在這股外來的力量麵前直接被衝散。赤色的‘誅心劍’的內力回到上丹田內,青色的‘自在心經’內力直接退回到下丹田之內。黑色的毒氣卻無處可躲,直接被衝碎。化入血液之中。


    “咦,這個少年修煉的功法當真奇特,竟然還會自己修複受損的經脈,既然如此,我們就送他一場造化吧!”黃毅之輕聲說道。


    幾個人的氣勁在血一身體內橫衝直撞,將他原本服用了‘先天朱果’還沒有衝開的細小經脈一鼓作氣打開,一些經脈之內鬱結的雜質也在幾人的努力之下都被洗刷幹淨。


    張明二人見到血一雙手雙腳血液噴湧如注,卻不敢太過靠近,因為漆黑的血液滴到地上還會發出刺鼻的味道。


    “夠了!停手!”老嫗說道,隨後幾人收手,老嫗收回按在血一腹上的手掌,在他身上輕點幾下血液就停止流出,隨後命令張明二人將血一放在鐵通之內。


    幾位老者都麵色有些慘白,看著鐵桶之中的血一。黃毅之說道“藥芯,能救活嗎?”那位名叫藥芯的老嫗說道“不知道,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成不成就看造化了。我在鐵桶之內加入了生筋生血的藥物,希望他能夠自己挺過來!回去吧這段時間不會短的”


    眾人四散之後,院內就隻剩下藥芯一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藥芯每天都會往裏麵加一些新的藥材,爐火更是從沒有間斷過。血一從漆黑的麵龐,慢慢恢複了蒼白,身上的肌膚也變得光滑透徹起來。


    血一感覺自己一直在做夢,從自己中毒之後,一直就在夢境之中掙紮。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年幼隻是被人在繈褓之中奪走,耳邊是婦人撕心的哭喊,還有雜亂的刀劍聲。就像夢魘一樣一直糾纏著他,後來他感覺到自己頭上被紮了幾針。隨後就意識清明,能夠感覺到外界所發生的事情。


    他‘看到’幾位老者將磅礴的勁氣輸入他的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是他生平僅見,那個老嫗則是在腹部給自己輸入一股很柔和的力量,讓他昏昏欲睡。但是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那種撕心一般,將你身體之內的纖維一根根剝除一般的疼痛。


    最後又陷入昏迷,身體被溫軟的水包裹著。藥力進入身體,緩緩滋潤損失的生機。體內的兩股力量分別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相安無事。血一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有被重新洗刷過一樣。經脈全身通透,青色的內力和紅色的內力在各自的領域之內運行,暢通無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如同桃花村邊上的小溪一般。永遠不知疲憊的前進。


    幽冥山血羽盟白虎堂內。


    “堂主還能不能回來了?”呼延廣有些灰心地問楊天意。


    楊天意此時有些煩躁,這幾個月以來對修羅殿所做的種種準備,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可是血一沒回來一切都是白搭,自從血一去了泰山之後已經有將近有兩個月了。有消息傳來據說血一在當時正魔大戰之中隕落了。消息一傳回血羽盟的時候就掀起了軒然大波。


    宗主孟浩得知之後,僅僅歎了口氣說道“哦,知道了,從今天起你就代理白虎堂一職,繼續你們手上所做之事。”


    楊天意心中微寒,回到白虎堂之後,將這事說與堂眾聽,除了龍智誌以外其餘之人都是暴跳如雷,紛紛說要找宗主理論。呼延廣當時就摔門而去,最後還是被楊天意抓了回來。


    血一不在,白虎堂已經不是完整的白虎堂了,個人人心渙散。荀依瑤不肯相信,起身離開去了泰山要尋找血一蹤跡,說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辛永捷也隨之而去,論起尋人隱匿的功夫白虎堂沒人比他更專業。


    “接下來你要怎麽做?”龍智誌來到楊天意身邊說道。


    “怎麽做?當然是繼續做下去。難道還要將這幾個月來的心血都打水漂了嗎?”楊天意滿含慍意的說道。


    “我不是問你我們白虎堂接下去怎麽做,而是你!”龍智誌盯著楊天意的眼眸冷靜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楊天意有些局促,躲閃開了龍智誌的注視。


    “我想我們都是聰明人,說話不用這麽拐彎抹角,你當初來到我們白虎堂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孟浩派來監視堂主的,現在我問你,哪怕堂主真的不在了,你的心是在血羽盟,還是在白虎堂!”龍智誌輕撫折扇緩緩說道。


    楊天意回想著這些年來隨著血一,打過各樣的戰役,多少次兄弟的性命都是血一拚命救回來的,就連他也欠血一不少人情,所以他當初才會願意,幫血一也將孟浩的情報反饋給他。


    心中躊躇不決,最後似乎下定決心一般。“我的心在白虎堂!”其實他在賭,賭血一還沒死,他不相信這樣的人會這麽輕易夭折。另外他感覺到孟浩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雖然自己是他的徒弟,但是他好像在謀劃一件大事,自己都沒有資格知曉。而且孟浩此時給人感覺很危險。


    “很好!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好兄弟,等荀依瑤找回堂主之後,我們在一同討伐修羅殿。另外你在宗主麵前還是繼續當他的眼線,這回他想知道的都是我們想讓他知道的。這對我們比較有利,畢竟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這都叫防範於未然。”龍智誌哈哈大笑,拍拍楊天意的肩膀說道。


    越州城一處客棧之內,葉清芷出來已經有些日子了,當初她想追尋血一,卻在泰山鎮沒有尋到任何有用的蹤跡。據她的眼線情報數道當時和血一在一起的一共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之前刺殺景言的聞人識,另外一個則是柴刀門的怡夢。


    兩個人葉清芷選擇簡單一些的怡夢,隨著她離去的路線找去,最後在一處深山之中有過打鬥的痕跡,而且還有兩位昊天宗弟子的屍首,後來的蹤跡就是不了了之,葉清芷心道是可能怡夢被昊天宗的人抓走了。線索斷了,就隻能追尋最後一個人那就是聞人識。


    於是她一直南下,到了南地的咽喉處,越王秦風的領地。再往南去就是南蠻之地了。她準備在此休整,聽聞近日來越王與南蠻王的摩擦越來越頻繁了。百姓都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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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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