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高掛,樹柏蒼鬆。心情慢慢平複,血一靜靜坐在亭中靜思剛剛發生的事情,永樂宗竟然能在昊天宗裏麵安插奸細,這可是大手筆啊,聽上官朔說好像永樂宗在窺視昊天宗的什麽東西,似乎有一絲山雨欲來的感覺。血一不得其解,隨後就往回走去。月光將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輕輕摸摸嘴唇。心中有種莫名的情愫醞釀,像是一條絲線抓不住,又心癢。


    一夜無話,血一沒有隨著人群是看日出。而是在住處歇息,距離大典還有兩天,這兩天東南苑簡直是鬧翻天了,今天我打你,明天你挑戰我,說是比試無非就是為了出名,博得眾人掌聲。其中倒是也有純粹的習武狂人。


    萬法劍宗的領頭是一個年輕女子,手持名劍‘冬夏’的地榜高手書南菁,這兩日來她連續挑戰十八位江湖成名高手,無一敗績,其中還有地榜中人,可見短短數年時間她的修為也是精進不少。但是昨晚她去挑戰昊天宗年青一代第一人的時候大戰數十回合之後落敗,常毅的劍並不比書南菁快,劍招更是不如。萬法劍宗的劍在江湖之上如果他說自己是第二,那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最終還是仗著修為比較高深,常毅才拿下比試。據說當時比試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趣事,那就是書南菁在場上比試,太一門的陸歌在下麵緊張的不行,在書南菁落敗的那一刹那,險些受傷。陸歌當時上去就和常毅急了,引得圍觀之人哈哈大笑。最後書南菁還是正眼都沒有瞧過陸歌一下,場上氣氛一陣尷尬。


    讓所有人奇怪的是這次四大門派都來了,隻是萬華寺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在眾人眼中,他們來的遲,一行人也就擠在一間小房子裏麵,自來時就沒出來過,有人過去拜見,也隻是有個小和尚說師兄們在修行。


    血一這天還是在觀察雲海,他感覺雲海的翻湧似乎有些難言的韻味,和諧自然。一時間就忘了時間,怡夢還是在練劍,似乎沒有疲憊一樣,血一看得出來她的劍法越來越自然,就像吃飯張口,穿衣伸手一樣。仿佛就是順其自然不需要多想的事情,心中微微感歎,這小妮子似乎很適合練習這門劍法呀。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血一突然聽到有人從自己的房頂掠過的聲響,心中好奇,就尾隨了出去。隻見一個黑衣人出現在不遠處的巨石之上,才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消失在視線之中,心中微歎‘好輕功’隨後血一,腳踩‘逍遙遊’直接跟在黑衣人身後,由於血一所在的院子臨近懸崖邊,那黑衣人似乎就在往懸崖方向飛去。血一的身法比那黑衣人的要高明的多,風輕雲淡的跟隨在黑衣人之後,卻沒有被發覺。二人就這樣你追我趕,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黑衣人在一處峭壁絕地站立,而那邊峭壁之上有一個平台,不大但是可以容納十餘人。黑衣人達到的時候已經有七八個人在那裏了。


    “你來了?”為首之人從懸崖巨石陰影處走出的時候,血一吃了一驚,這人竟然是‘燈下黑’的人。幽州據點負責人柳天佑地榜之上排名第八之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特別是他的無影掌法在江湖上都是赫赫有名。但是燈下黑之人最厲害的還是刺殺。總能在你最不經意間,奪走你的性命。這個柳天佑在殺手界都是宗師一樣的人物。後麵出來的幾個人也都是血一熟悉的老麵孔,其中一個血一印象比較深刻,因為他的名字叫勞樹,當初史老就是叫他老鼠,賊眉鼠眼倒是很貼切。


    “葛和平沒有來?你們就這幾個人?怕是不夠吧!”黑衣人沉吟的說道。


    “你放心,隻不過是刺殺一個不會武功的文弱書生,我們已經夠給麵子了。至於葛和平不提也罷,他已經不是我們燈下黑之人了”柳天佑陰冷的說道。


    “希望你們能說道做到,畢竟這酬勞可是一筆不菲的數字。”黑衣人突然望向血一所在的方向說道。


    血一連忙縮回身子,確信黑衣人沒有發現自己,卻不知道為何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好了,說一說計劃!”黑衣人收回目光,對著柳天佑說道。


    “我們的計劃是,祭天大典開始的時候,所有百官和景帝都會上到祭壇周圍進行祭拜,但是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就是那個人沒有參加祭拜儀式,而是會和一些無法參加祭祀的皇親國戚在一邊觀禮,我負責行刺,偽裝成他門周圍的禁衛軍。到時候還請你幫忙擋住景帝的攻擊,根據我們得知的資料景帝至少已經是道法自然境界之人,而且是修為極深的那種。沒想到僅僅幾年時間他竟然這般恐怖。你有沒有信心擋住?”柳天佑望著黑衣人說道。


    “沒信心!”黑衣人望向遠處,心中似乎在追思著什麽“和當年的他已經大不相同了,看不透了!擋不住我也會盡力的。”黑衣人微微歎息一聲說道。


    “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肯定的答複,擋不住怎麽擋,這個計劃最關鍵的是擋住景帝的一擊,不然我們所做的都會功虧一簣!”一邊賊眉鼠眼的勞樹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柳天佑瞥了勞樹一眼說道。勞樹冷哼一聲之後就不在言語。


    “既然如此那就請先生到時候鼎力相助,不過我們還有後手,所以後天的祭天大典就是範鴻必死之日!”柳天佑陰測測的說道。


    這一群人原來是行刺範鴻的,對於範鴻的印象血一還是停留在那個茅屋之中大論江湖之事的青年人,不畏強權,赤膽忠心的一個男子,雖說手無縛雞之力,卻心有萬般溝壑之人。血一很敬佩他,一個令劉半仙忌憚卻又不舍得殺掉之人。怎麽會平凡。


    “不知道是那位朋友,不妨上前來?”黑衣人對著血一方向說道。


    “不是朋友,也不會和你們成為朋友!”血一輕輕將身上的衣物整理一下,走了出來。


    眾人見到離自己這麽近的地方藏了一個人,還沒有被發覺,心中不免有些震驚。加上剛剛他們密謀之事,殺氣騰騰而起。


    “剛剛的話都聽見了?”勞樹走到血一身前冷冷問道。


    “都聽見了!而且一字不落”血一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死吧!”勞樹話音剛落,袖口之中就多了一柄青綠色的匕首,刀刃之上散發著幽光,一看就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勞樹的匕首很快,很急。使用匕首之人都是在生死之間跳舞的人,勞樹的匕首被他使得天花亂墜。血一抽出青玄劍,劍花在匕首上麵劃過。青玄劍發出刺目的青光,‘自在劍’以詭異刁鑽的角度對著勞樹使出。


    勞樹躲過一擊劍刺之後閃身到血一的身後,匕首對著血一的頸部動脈抹去。血一左手玄玉掌發,一記青白色的玉掌直接按在勞樹肩膀之上,頓時勞樹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血一一擊‘隨心所欲’漫天劍影化作絢麗花海,直接向著勞樹飛去。


    黑衣人一聲輕咦,一個閃身出現在花海麵前,同樣隻見他一雙玉掌直接將血一的劍勢拍碎。


    “玄玉掌!!”血一驚呼出聲,他怎麽會看不出這個他熟悉的不得了的招式。


    “哈哈哈沒錯!!柳老你先回,我和這個小兄弟有幾句話說!計劃照常,他不會有影響的!”說完之後便直接飛掠而去。血一心中驚疑不定,緊隨其後。


    最後黑衣人在一處人跡罕至的巨石陣之處停下,等待血一的到來。


    “上次一別已經有十餘年了吧!!”黑衣人轉身緩緩取下臉上的麵罩。


    見到之後血一心中一震,隨後大喜過望。此人正是消失多年的那個破廟中人,也是將《清靜經》給血一之人,可以這麽說如果沒有《清靜經》血一在練習《誅心劍》的過程之中早就走火入魔暴斃而死了。見到熟人之後血一激動的語無倫次。


    “當初給你《清靜經》的時候是因為我看你身上煞氣太過旺盛,怕是練了什麽魔功,憑借你當初的酒水燒雞,和你結下了善緣。後麵聽說你入了魔教,心中還有些擔憂,可如今見你,精氣外冒,功法之中也都是浩然之氣。並沒有像那些邪魔一樣,練了邪功之後人不人鬼不鬼的。心中也算是鬆了口氣!”黑衣人說道。


    “大叔,這事說來話長,我變成這樣也是經曆了各樣的奇遇之後,如果你見到前段時間的我怕是就不會這麽說啦!當初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後來我再去破廟的時候你都不在,而且你的修為竟然如此高深。現在的我都看不透你,這種感覺我隻在另一個人身上感受到過!”血一欣喜的說道。


    “哦?那個人是誰呢?”黑衣人有些好奇的問道。“劉半仙!”


    “是他啊!那個老怪物我可比不上。上次交過手,深不可測!”黑衣人腦海之浮現了那個老者的身影,有些忌憚的說道。


    “大叔,你叫什麽名字,究竟是何人?”血一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叫聞人識!離開江湖已經很久了,該回來了!”聞人識望著天空,微微有些出神。


    血一沒有來由的感覺到一絲涼意,是今夜的風太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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