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起了狂風,血一所在之地飛沙走石,忽起的大風直接將怡夢和另外一個女子吹飛了出去,撞到樹幹之上失去了意識。血一正處在風暴的正中間,狂亂的血色氣流直接將其包裹。滿目猙獰,似乎在經曆什麽痛苦的事情。


    “你竟然給我耍詐!等我出去我要將你身邊所有人當著你的麵一個個殺掉,將他們的骨頭一根根掰斷捏碎,生食他們的血肉,我恨啊!!!”隻見血一身上胸口之處散發出驚人的青光,將其籠罩其中。


    “哈哈哈!既然你如此想法,我又怎麽會允許你出來,給我回去吧,直到我死了你要一直被關在永世的黑暗之中!!”血一大笑地說道,但是眉間閃過的擔憂並不像他表麵的輕鬆。另一個血一說的話讓他心生忌憚,如今他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身邊的人。


    渾身的青氣暴漲,而源頭隱約出現了一張巴掌大小的金黃色符篆,這個是血一研究《清靜經》多年以來,研製出來的‘清心咒’能夠抵禦心魔的侵襲,以往都是做成掛墜放在胸口的,以防不測。如今正好使用上了。金色的符篆就這樣憑空燃燒起來,血色的血一在這青光之中麵色慢慢變得安詳,但是周身的氣息還是越來越強,‘先天朱果’的藥力已經在他身體五骸隻見奔走,強大的藥勁正一次次改造他的身軀。


    重新奪回身體控製權的血一深呼一口氣,按照《清靜經》的修煉方法,逐漸控製自己的氣流周身穴道之內運行。第一次運行的時候分外艱難,很多細小的穴道被氣流衝開,由於藥勁太大,是的血管有些直接出現血痕。隨後運行的《清靜經》青光緩緩將其修補起來,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就以血一的毅力而言,在吃痛的時候也發出悶哼。好幾次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差點喪失意識。最後還是堅持下來,最後的藥勁衝破任脈,在衝擊督脈的時候第一次竟然沒有衝開,血一一口鮮血噴出,隨後他將全身的氣勁集中在督脈前麵,隨著藥勁一次次衝擊督脈,血脈的周圍已經血跡淋淋。血一身前已經一片狼藉。


    心中想起劉半仙當年對他說過的話。“天下大道異始同終,大道所行無非逆天改命,天之道,其猶張弓歟?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補之。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餘。天道為要維持世間的平衡,人所謂的大道就是同天爭壽,奪天地之靈氣。塵世間人七十就已經是古來稀了,修行之人卻能活個數百年,甚至修為精深者能夠活更久時間,原因就是奪天地之壽。而人的周身血脈就是天道將其封鎖,為了不讓其逆天而行,打破自然。如果想要逆天,就要別把自己當做人,打破這個桎梏,才能與天鬥。人定勝天,凡人之軀又怎麽能鬥得過天呢!可笑可笑!”還記得當年劉半仙說這話的時候流露出的那種寂寥的氣息,向他這樣修為的人,都沒有打破桎梏嗎?


    突然間心中多了一個明悟。就向當初在斷魂口那場頓悟一般。‘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血一靜靜盤腿坐下,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就像一個石頭一般,不動不動,如果不是口鼻之中還有氣息出來,那會被人認為是屍體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日兩日,抑或是更久。怡夢已經醒來很多天,見到血一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幫他清理落在他身上的落葉,幫他遮擋風雨。而另一個女子剛剛醒來就直接狼狽的跑掉了。怡夢也沒有追,在她心中的想法是,他保護了我。現在要我來保護他了。


    另一邊的赤冰也醒來好幾天了,見到血一在打坐,就趴在他身上。隻見赤冰吃了‘黎’的晶石之後身體高大了許多,身上的毛發也長了許多。原本純白的皮毛中間出現了一些其他的色彩,渾身的肌肉線條頗有些觀賞性。如果說之前給人的感覺是一頭靈鹿,仙氣瑩然的感覺,此時的它更像是‘獸’身上散發出遠古的味道。不知道這改變是好是壞。


    偶爾它會出去,每次回來都會有獵物帶回,交給怡夢讓她處理。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七天。血一還是一動不動。突然周圍傳來沙沙的聲響,聽到有人聲傳來。


    “淩曦,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為什麽找了這麽久還沒有找到!是不是那個小子已經跑了?”說話人的聲音有些厚重,讓人聽了之後耳朵有些嗡嗡作響的感覺,可見此人的功力深厚。


    “師傅,我怎麽會騙你,那個小賤人和那個毛頭小子就在這裏,你可知道當時師兄們被殺死的時候現狀有多慘烈,身體連渣都不剩了!這個擁有如此邪功肯定是魔教中人!”那個被叫做淩曦的人半真半假地說道。


    “這個不要緊,你說的那個寶藏洞是不是屬實,這兩天趕路時間耽擱,怕是已經被收拾走了!”中年男子說道。


    “應該不會的,當時據師兄的說法是裏麵有太多的寶物,憑人力怎麽可能這麽短時間內就被搬走!”氣勢淩曦的內心都在打鼓,不知道是否已經被拿走寶藏,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是沒底。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怡夢的心裏已經有些擔憂了,而血一此時還是一動不動,她又不敢去觸碰血一。心中猶豫之時,突然聽到有人喊道“找到了!!我看到師姐了!!”聞聲而來的人有十餘位,都是‘柴刀門’的精銳。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國字臉,麵容嚴肅的男子,身後背著一柄寬大的柴刀。身上散發出驚人的氣息。


    “怡夢你可知知罪?”男子掃了一眼周圍,見到二人一獸都在,心中微定。餘光不時掃過不遠處的一個洞窟,眼神之中流出的異色卻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


    “師傅!怡夢不知道所犯何罪!”怡夢站起微微對著柴刀門門主行禮說道。


    “你勾結魔教,殘害同門中人已經是罪無可赦了,你可還有話說?”男子盯著怡夢,一字一句的說道,每個字都很輕,但是在怡夢心中卻是掀起萬丈波瀾。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相信師傅你是能夠明辨是非的,我從小跟隨在你身邊,你還不知道我的為人嗎?淩曦她好搬弄是非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被這般冤枉弟子心中不服!”怡夢倔強抬頭,眼中有流光閃動,自己最尊敬的師傅卻在質疑自己的人品。


    柴刀門門主任天,出道以來在江湖上已經是有不小的名聲,在地榜之上都是能排到第十九名,‘柴刀八式’更是揚名江湖,但是為人不善於經營門派,而柴刀門僅僅為江湖中的三流勢力。這還是看在有這位地榜高手的情況之下。


    任天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語氣也緩和下來。“怡夢啊,我知道中間可能有隱情,但是你身後之人確實是殺害你同門師弟的凶手,你速速讓開,讓為師直接手刃了他為你師弟報仇!”


    “師傅!!他是救我之人,高倉才是那奸邪之輩,偷襲我還要殺我滅口!”怡夢沒有退,還是堅定的站在血一身前。


    “退下!!”任天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直接一聲怒吼,強大的氣勁將怡夢吹了開去倒地。隻見怡夢依舊從地上爬起,站在血一身前。


    “這是你逼我的!!”任天身上散發出淩厲的殺氣,一步步走向怡夢。第三步的時候怡夢已經口吐鮮血,跪坐在地上。


    赤冰感覺到殺氣之後,身體瞬間變大,此時的它已經有一個成人的高度,怒目直視任天。


    “師傅求求你放過他吧,他是好人!”怡夢跪地之後就一直對著任天磕頭,求饒。但是任天卻沒有絲毫所動,袖子一揮,怡夢就倒飛出去,十餘米外倒地不起。


    “竟然是赤冰獸!沒想到這靈獸竟然會追隨這個魔教中人,赤冰獸!!!”任天一邊說著突然間看到血一身上的打扮,渾身赤紅,暗紅色的秀發,身邊還有一隻赤冰獸,雖然這隻赤冰獸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但是可以確認無疑,此人正是魔教中異軍突起的那位白虎堂堂主血一。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哈哈哈,我柴刀門的崛起的時候到了!”任天大笑道,如果他斬殺了白虎堂血一的話,這要是流傳到江湖中去,那柴刀門的名聲一定會大躁,屆時會有更多的正道弟子參加報名。門派崛起指日可待。


    就在他心中大喜過望,接近血一的時候,赤冰化作血紅色帶著灼熱的氣息直接撲向任天,隻見任天拔出身後金光閃閃的柴刀,對著赤冰就是一擊‘力劈華山’。淩厲的刀鋒所及,就連空氣都被切開,卻沒有一點的破空之聲。‘無聲刀’據說在刀技到達一定程度之後,就可以用技巧化解刀產生的破空之聲。讓人防不勝防外,可以讓刀速度更快,力道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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