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熱烈的演武堂,已經比武有半天的時間了,因為觀眾熱情較高,所以忘記了時間。早上最後場比試比完以後,已經決出了最後的五強,分別是燈下黑的揚州天字一號和葛和平義子葛天一,另外三人則是昊天宗的嬌楚馬浩廣,太一派的年輕俊傑陸歌。還有最後一個魔教修羅殿年輕高手杜向文。


    最後一輪的比試不再是一對一的比試,而是五個人同時上場,決一勝負。比試內容很簡單,就是最後誰在台上站著,那就是最後的贏家。中午用膳的時間內,那豔麗的旗袍女子仔細向大家介紹了比試最後一場的規則。


    天一是在休息室使用的午餐,同時也有專門的人向他解釋接了下來的遊戲規則,天一覺得很新鮮。這樣的比試不就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嗎。想要留到最後靠一個人的力量明顯是不現實的,留下來的都不是庸才,一對一或許能夠戰勝。但是一對二任何一個都希望渺茫。找隊友是吧。


    天一的眼睛微微眯起,仔細考慮著利弊關係。首先那兩個正道弟子肯定會一組,打著除魔衛道的口號,正義凜然,即便輸了也不會改變自己的信仰。而自己和葛天一雖說是一個派係的,但是他一定不會和自己合作。畢竟他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燈下黑的未來主人。最後一個是杜向文,天一對他一無所知,就連他的比試他也沒見到過。據外麵的人說,其實力深不可測。


    在天一皺眉思索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一個少年人走了進來。這個人是天一絕對不會想到會找他合作的人,這是他一開始第一個就排除的人。“你也知道比試規則了對吧!合則利,分則敗。畢竟這次是我們‘燈下黑’組織的比試,怎麽能讓別人拔了頭籌。義父大人麵子上麵也過不去不是嗎?”來人正是葛天一,這時候他已經放下了桀驁不馴的態度,反倒是一個遊說的人的姿態,盡量尋求合作。天一也明白其中利害關係,除了對葛天一的轉變有些意外以外,他略微思索了一陣之後就答應了。二人擊掌為盟,誓約在最後場上僅剩他們二人的時候作廢。


    六月底才白島已經是繁花似錦,滿山的紫藤花開,隨海風搖曳,故有‘桐花馥。菡萏為蓮。茉莉來賓。淩霄結。鳳仙降於庭。雞冠環戶’。的說法桐花盛開將白島裝飾成一座淡紫色的花海,如不是這裏人多嘈雜,定然是一番世外之境。叫人心生眷戀。天一是沒有機會欣賞到這一切美景。此時已經是用過午膳之後,眾人紛紛落位,期待下午的比試開始,天色剛剛從降水之中恢複過來,陽光穿過霧蒙蒙的雲層射到擂台之上,平添幾分的朦朧之美。


    此時的擂台之上上來了一個旗袍女子,就是這次比試的司儀,繁華在其袍子上盛開,一步一搖帶著誘人的風采,一顰一笑能夠奪人心魄,如此妖物,不少男子抱著牡丹花下做風流的心,願用餘生換一笑,奈何女子雖然豔麗笑靨迷人,但是骨子裏的冰冷卻叫人望而卻步。


    “各位觀眾下午的比試規則已經改變,之前也已經和各位詳細說過了,那麽接下來就是要開始下午的比試了。拿出你們的熱情!”話音剛落就有一聲鑼響,場下的觀眾頓時像似打了雞血一樣。各個麵紅耳赤吼得撕心裂肺,比試的人各自從甬道中走出來,五個少年人,最引人矚目的是那個身形高大,麵目之上塗滿了各式顏料的男子,這就是修羅殿的年輕俊傑,名叫杜向文。在人榜上麵也是能排三十六的人。受到眾人的吹捧之後,杜向文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他來參賽絕對是自己想要出這個風頭,也不管對手比他小個好幾歲,也不顧上官朔的勸阻,執意要上擂台。在他看來,那塊拳頭大小的星隕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至於這個比試規則,他倒是不在意。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隻要敢來就叫他有來無回。


    其餘的四人倒是沒有引起被人的重視,其中最有奪冠希望的別人認為是葛天一。畢竟他是葛和平的義子,修為定然不差。前麵的比試也沒有將他的實力完全激發出來。


    比試開始的鑼聲一響,場上的五個人就各自落位,隻見昊天宗的馬浩廣迅速向太一派的陸歌接近,而另一邊的天一也向葛天一靠攏。唯有杜向文一動不動,在他看來這幾個都隻是跳梁小醜。待眾人落位好之後,場上呈現的是三國鼎立的局麵,三個方向分別對峙,距離不近也不遠,既要保持進攻也要相互提防。


    杜向文動了,他的身體像炮彈一樣向著昊天宗二人方向襲去,身體之上冒出的黑氣就像實質一樣化成各樣的兵器,有刀有劍,有矛有刺。將他身形包圍,身體在空中連續幾個騰挪,就到了二人麵前。此時的昊天宗二人如臨大敵,但是二人也不是泛泛之輩。隻見昊天宗的馬浩廣,腳踩逍遙步法,‘若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昊天宗的逍遙步法是從《逍遙遊》裏麵領悟出來的,雖說僅僅悟得一絲皮毛,但是其功效也是不凡,在江湖之中也是鮮有能夠在步法上麵勝過他們的,“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隻見馬浩廣雙腳在虛空處連踩幾下,身形就直接飛身而起。另外的太一派的陸歌也沒有歇著。


    手中做印,最終念念有詞。不知何時在他的腳下出現一個,黑白雙魚的團,將他和杜向文包容進去。幾張符咒帶著星星之火向杜向文襲去。


    “雕蟲小技何足道哉,”隻見杜向文身上的黑氣所化的兵器都化為細針,像刺蝟一樣將自己包裹起來,符篆擊打在上麵的時候產生爆炸卻沒有對杜向文有何傷害。頭頂之上的馬浩廣則在聚集天地之水汽使用疊浪掌法,此時的白島剛剛下過雨,而且身處海洋之上,因此不出幾個呼吸的時間,馬浩廣的掌法已經聲勢驚人了。


    杜向文雖然自負但是也不是傻子,知道馬浩廣的掌法驚人,隨後雙腿一蹬,手掌完全黑化,化掌為劍直接擊向馬浩廣。馬浩廣不得已之間隻得將還沒有聚集到巔峰的‘疊浪掌’釋放出去。


    頓時場地上好像是被水流衝擊過一樣,每個人渾身濕透。但是兩隻手掌相對之後,飛出去的則是馬浩廣。陸歌將手中的符篆向馬浩廣拍去,穩穩將其接了下來。


    天一和葛天一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原本還有做漁翁之利的打算的二人,發現另外兩人是被杜向文橫掃的情況的時候,不得不動手了。


    隨後天一直接衝向杜向文的身後,葛天一的身形一晃,消失在個人的視線之中,下一秒出現的時候手中的青鋒利劍直刺杜向文的脖頸,隻見杜向文,麵露寒色,左手化爪向著劍鋒抓來,而此時的天一已經到了,袖中的一尺半抽出,一記毒龍刺直擊杜向文背後尾椎之處。另一邊的馬浩廣的疊浪掌化成數十個手掌對著杜向文的胸口擊去。而陸歌則是在默念咒語,場地上的黑白雙魚圖案光芒大作。將所有人籠罩進去。


    “真是白癡!”包廂深處一個白衣書生不屑的說道。“非要陷自己於危難之時,這個杜向文不足為盟友!”


    上官朔一臉失望的說道,他的人生理念是殺人何必要親自動手,能動腦就不動手。此時他心裏已經把杜向文從自己盟友裏麵剔除了,實在是愚蠢。


    杜向文一聲怒吼,全身黑氣爆裂開來,黑氣所及無不眾人退散。隨後所有的黑氣化成一柄黑色戰刀‘修羅刃’,但是他沒發現的是此時的‘修羅刃’中間有一點金光閃過。雙眼變得通紅,頭發散落飛舞。加上麵目猙獰,此時的杜向文就向厲鬼一樣,衝向馬浩廣。一刀劈下,帶著萬刀殘影。馬浩廣避無可避,最後在這一擊當中化為血水。飛濺到眾人臉上,渾身帶血的杜向文越發的興奮,提刀便衝向天一。隻見天一身體暴退,手中的一尺半光芒大作,一擊劍氣直射而出,對著杜向文的麵門射去。杜向文臉上嗤之以鼻,舉起修羅刃就要橫擋,但是他舉刀的那一刻。陸歌嘴角微微上揚,手中撰著一張金色的符咒。


    天一的劍氣快要擊上修羅刃的時候,陸歌和天一對視一眼,陸歌直接捏碎手中的符咒,頃刻間黑氣所化的修羅刃直接消散。白色的劍氣直接爆射在杜向文的臉上。到死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賴以信任的‘修羅刃’突然棄自己而去。


    遠處一件貴賓房內則傳來暴怒的吼聲,但是很輕易就被場下的喝彩聲所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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