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生下來,她隻要承擔一個殺孽,也沒有後來的這一切事情,那些人都能好好的活著。


    他們不會相識,不相識,他們便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喬影目光定定的望著連良,手指不自覺的用力,仿佛要掐碎了她的肩膀。


    連良望著喬影猙獰的麵容,嚇得忘記了哭泣,一下一下的抽噎著,肩膀疼也不敢叫出來,隻是把眉頭皺緊了。


    她們又像是在對峙一般,長久的對視著彼此。


    喬影的喉管梗住了,過了許久,她的麵色鬆軟下來,一行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她艱難的道:「可是那麽多人,因為你,因為我,失去了生命……隻有我們兩個要背負起這一切……我們沒有理由哭,沒有資格去埋怨誰……」


    「我們退無可退……」


    心裏仿佛火在灼燒一般,喬影勉強的說完那些話,手指握得更緊了,她垂下了頭,難在開口,空氣裏隻餘下難忍的呼吸聲。


    喬深看著喬影,知道她已經熬到了崩潰邊緣。她到這時候還能保持清醒,已屬不易。


    他一度擔心她會再像之前那樣徹底崩潰,但她挺過來了。


    她不再是九年前那個對世界充滿美好善意,被重重打擊過後彷徨無措,隻能逃離世界的喬影,而是被磨難狠狠打磨過的一個女人。


    她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也決意自己來麵對這一切。


    喬深明白的知道她的掙紮,他走進來,試圖掰開她的手指:「姐,你要傷到她了。」


    喬深看了一眼連良,小姑娘到現在還在極力的忍耐著疼痛,雙眼睜得紅紅的。


    喬影抬起頭,朦朧目光中看到小姑娘倔強的眼神,惶然放鬆了手指,她摸了摸她的小臉,擦去她臉上掛著的淚。


    這是喬影第一次做這樣的動作,小心翼翼的,怕弄疼了孩子一樣。


    而連良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她這樣溫柔的觸碰,微微的睜大了眼睛,小小的心裏,堅冰在裂開縫隙。


    她懂她說的話。


    連良還小,說不出什麽大道理的話,可這個時候,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什麽叫相依為命。


    她們好像被關在了一間密閉的暗室中,也好像被丟在了一座孤島,隻有她們兩個人,隻有她們抱在一起才可以互相取暖,才可以走出來。


    連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無措又傷心絕望,喬影把她擁入懷裏,抱著一起哭。


    房間內充滿了啜泣聲,看得人心酸無比。


    喬父喬母擦了擦眼眶,擁在了一起,這個世界對她們太殘忍了。


    喬深張開手臂,把喬影跟連良一起抱著,安慰著,也是安慰自己,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曙光總會來……


    房門外,裴羨看著喬家一家人,手指攥緊了,呼吸沉重,卻不能再往前去抱一抱她。


    幾天過後,連氏夫妻的葬禮結束,喬影把連良接回了喬家的那個小四合院。


    心上的重傷在一天天過去的時間裏慢慢癒合,於是時間過得分外緩慢,好像總也看不到頭。


    連良還是會偷偷的哭,她想連加實夫妻,幾次一個人回到他們的那個舊公寓裏,被喬影又找了回來。


    這段磨合期讓時間過得分外漫長,卻也慢慢的迎來了春節。


    這個節日,對所有人來說都意味著新的開始。


    喬父喬母把院子裏裏外外的打掃幹淨,貼春聯,買鮮花,買煙花爆竹,努力讓家裏多一點歡樂氣氛。


    鞭炮聲響起的時候,喬深對喬影說起了裴羨結婚的事,喬影分外的平靜。


    喬深望著天空爆開的煙花,平靜問道:「不怨他嗎?」


    從醫院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裴羨沒有再來找她,她也沒有去找裴羨。


    在最後的時候,裴羨的放棄,她不怨嗎?


    天空燃起的亮光將每個人的臉照亮,喬影微微扯了下唇角,說道:「我隻有感謝他。」


    裴羨親自給燕伶戴上戒指的那一幕,她親眼看到,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甚至隻有感謝他,在那個時候,他答應娶了燕伶。


    且不說在那個情況下,裴羨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那是一個瀕死之人最後的請求,是她最後的希望。


    是她喬影欠了燕伶的,這輩子她都還不清,也沒有辦法還給燕家一個完好的女兒。


    她本該光芒四射的站在舞台,卻如這轉瞬間就消失的煙花。


    裴羨不說,可這無言之中,喬影卻是最能理解他的。


    他憐惜燕伶,感謝燕伶,也是在替她還這個人情。


    燕伶在臨死前,還有她愛著的人陪著,過完了人生中她最後的幸福時光,燕家父母聊有安慰,心中至少沒有再那麽耿耿於懷。


    喬影要如何怨那個男人?他本就不該牽扯進來,他有屬於他的幸福人生的……


    ……


    春節過後,喬影把連良送到了傅家,請傅贏陪著她渡過這段艱難的日子。


    喬影把漱金園的房子還給了傅寒川。


    傅寒川看了眼房本,說道:「房子我多得很,你這不是要留給連良的嗎?」


    張業亭已經匯報給佐益明,說連良在那起事故中身亡,佐益明病重,沒有再派人來取證。


    沒有人再來糾纏,連良住在四合院有人照顧,漱金園的房子失去了作用。


    喬影道:「房子,等我回來以後再買。」


    她辭去了診所的工作便沒有多餘的錢來償還房款,就算傅寒川不計較,喬影也沒有那個臉麵拖著不還。


    傅寒川瞭然的點了下頭,沒再勉強。他抬眸看著喬影:「你決定好了?」


    喬影「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道:「不去做,我心難安。」


    活著的人,她可以用餘生來償還,對於死去了的人,每每午夜夢回,她總會驚醒。


    她知道自己的情況,雖然她在用意誌力抵抗心魔,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忍不下去,到那個時候,又將是另一場災難。


    傅寒川點點頭:「去吧,回來的時候,希望會是一個全新的你。」


    喬影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幾乎難以察覺。


    ……


    三年後,西藏。


    喬影站在蔚藍的天空下,遠望著天空飛翔的雄鷹。


    山腳下,一個男人緩緩的走來。


    喬影低眸,看著那個男人。他幾乎沒有多大的改變,眼裏還是溫柔和煦的笑容,如春風一般。


    他對著她伸出手來:「我來接你回去……」


    喬影走過去,把手放在他寬大的手心,眼裏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


    這三年,喬影一直留在西藏,為連加實夫妻,還有燕伶誦經,安撫亡靈,為活著的人祈福,也是她抵抗著心魔。


    「莫非同給他女兒起名叫笑笑,被藍理打了。」裴羨握著喬影的手,緩緩往山下走去。


    「為什麽?笑笑不是挺好聽的。」


    「你加上他的姓呢?」


    「莫非同……莫,莫笑?」喬影反應過來,辛苦的忍著笑。


    確實,好好的一個名字,加上莫非同的姓就一點都沒祝福的意思了,難怪被藍理嫌棄。


    「到現在,那倆口子還在為名字爭執不休。莫家老爺子催著給孩子上戶口,哎,眼看著滿月酒就要擺起來了,請帖上的名字都還空著呢……」


    喬影微微笑著,聽他一路說過去。


    這三年裏,他們沒有電話聯繫,聯繫的軟體,或者郵件也沒有,就連紙質的信件都沒有。


    可是三年過去,他們卻好像一點沒有分開那麽長時間的感覺,更好像回到了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日子。


    平靜,偶爾看看別人過的日子,再談談自己。


    「我覺得這個名不錯,以後可以給我們的女兒用,兒子也可以。」


    裴羨第一次發現莫非同其實是有腦子的,笑這個字,男女都可以用。喬影笑了起來道:「才不好,裴笑,賠笑,你瘋了不成?」


    裴羨道:「我什麽時候說,叫裴笑了。裴安笑,我們的孩子,以後名字就叫裴安笑。」


    平安,每天都笑著。


    他忽然停了下來,轉身站在喬影的麵前,握住她的雙手,望著她道:「這麽說,你答應嫁給我了?」


    他看著她的目光灼灼,似春風過後濃烈的陽光,照入她的心房。喬影微怔,隨即臉頰微微一紅,她竟然都沒發覺,他們都已經聊到孩子的問題上去了。


    「答應嗎?嗯?」裴羨的腦袋微低,抵著她的額頭呢喃,「連莫非同都娶到了老婆,孩子都生了。我是最後一個光棍了……」


    喬影抿著唇笑:「那……等莫非同家的滿月酒以後?」


    裴羨心頭猛地跳了下,望著她彎起來的雙眼。


    那一雙眼睛明麗嫵媚,漆黑的瞳孔中微光閃爍,裏麵印著他的影子。這是這個世界上,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一雙眼。


    ……


    莫家的滿月酒在枕園舉辦。


    宴霖年紀大了,早已不再做大廚,這次莫家的滿月酒,宴霖再次出山。


    酒宴辦的隆重而溫馨,到來的賓客都是關係非常要好的人,就連莫家那兩位哥哥嫂嫂都掛著特別溫和的笑。


    他們不得不給莫非同麵子,因為莫老爺子最後還是把莫家偌大家業交到了莫非同的手裏。


    那小子看起來一根筋,其實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莫老爺子封了特別厚的紅包,對著全場賓客又催生:「我這老兒子,讓我足足等了三十五年才等來這麽一個千金。我以為他攢了這三十五年的勁頭要下一窩,就一個千金可不行……」


    藍理已經沒臉聽下去了,莫家都是些大老粗,說話沒羞沒臊的,難怪隻能請相熟的賓客。


    她憋了個滿臉通紅,抱著小閨女就落跑了。


    藍理懷孕的時候,肚子特別大,都以為她懷的是雙胞胎,其實就是她吃得多。她生產完後吃得也多,整個人又圓潤了不少,肉呼呼的,臉頰皮膚撐開來,特別瑩潤,像是飽滿的水蜜桃,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莫非同湊過來,先是親了親女兒,小嬰兒不滿老爹的鬍渣,哼哼唧唧的要哭,等藍理一巴掌呼開莫非同的時候,小寶貝才咧開沒牙的嘴笑。


    「就你戲多。」莫非同把女兒抱起來,順便在藍理臉上偷了的香,笑得特別滿足。他胳膊肘輕輕的撞了下藍理,說道:「老頭子說了,要再生。」


    他瞄了眼藍理的肚子。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莫非同說,他喜歡小孩子,莫非同肯定能把這個人丟到他那個無人島上去。


    誰能想到,當他第一個孩子出來的時候,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當看到孩子的第一張彩超照片時,莫非同居然跑到書店買了一本中華字典,天天翻字典想名字。


    這是他的女兒啊,身上有他一半的血,聽說女兒像父親,以後這孩子會長得越來越像他。


    這是他的作品。


    莫非同對自己造出來的人很滿意,越看越滿意,抱著看的時候就傻樂。


    「藍鯉魚,你看你天天捏泥巴造人,還是我給你造的最好吧?」


    藍理眼角餘光看到有人走過來,暗暗的踩了他一腳,低聲道:「閉嘴!」


    傅寒川帶著蘇湘走過來,笑說道:「都聽到了,希望這孩子長大,沒你那麽厚的臉皮。」


    他看了眼那小嬰兒,半年過去,這小丫頭長得白白嫩嫩,越來越漂亮了。


    傅寒川對著藍理道:「還是像你比較好。」


    莫非同瞪了他一眼:「你找茬來的嗎?」他看了一眼蘇湘的肚子,再說道,「你這娃,像蘇湘的比較好。」


    傅寒川無所謂,他已經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兒子了。


    在傅寒川的軟磨硬泡下,三年過後,蘇湘終於又懷上了,不過才兩個月。傅寒川寶貝的什麽似的,什麽東西都往她那裏塞,恨不得把她供起來。


    傅贏的個子已經到傅寒川的肩膀,那邊幾個在閑扯,傅贏就逗那個粉嘟嘟的小嬰兒。他問道:「莫叔叔,名字取好了嗎?叫啥啊?」


    傅贏在藍理生下女兒的時候就去看過了,他跟連良幾乎天天都去玩,有時候還會帶上珍珠一起去。


    他們這些小孩子裏,就這個粉糯糯的小糰子最小了,每天都哼哼唧唧的,幾個小孩子沒事拿她玩猜謎,猜她想幹嘛。


    比如她皺眉癟嘴的時候,就是拉了,比如她嗯哼嗯哼撇嘴的時候,就是要喝奶了。


    莫非同字典都翻爛了,還是沒有想到滿意的名字,直到請帖發出去,上麵都隻寫了一個小名:尼莫。


    一條小醜魚的名字,她媽媽是藍鯉魚嘛。


    莫非同道:「急什麽,我女兒的名字,必須是響噹噹的。」


    傅贏抓著小嬰兒的手指玩,漠漠提醒道:「莫叔叔,你忘了莫爺爺說的話了?可別老二都生了,尼莫的大名還沒想好。到時候,你會有雙倍壓力的。」


    莫非同:「……」


    這個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跟他老爹一樣那麽討人厭。


    「說的好。」裴羨的聲音驟然穿入進來。眾人轉頭看過去,就見裴羨牽著喬影的手,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他們的身邊站著連良。


    傅贏走過去,在連良耳邊低聲道:「怎麽這麽晚才來?」


    連良聳了下肩膀道:「他們的飛機晚點了。」


    每年暑假,喬深會帶著連良去西藏,這幾年裏,雖然她跟喬影沒有天天在一起,但關係卻融洽了起來。


    他們不像母女,更像是朋友多一點。


    眾人看到裴羨跟喬影手挽手的站在一起,眼睛亮了下,莫非同抱著女兒走過去,捶了下裴羨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到不了了。」


    裴羨提前一個月就去了西藏,想著怎麽都可以趕上這滿月酒了,誰知道等到了日子都沒見到人影。


    裴羨看了眼喬影,他們這一個月,一路遊山玩水,去了趟稻城亞丁,又去了成都看武侯祠,都江堰,拜了樂山大佛,九寨溝跟張家界都逛了一圈,最後才往回趕。


    裴羨對著莫非同道:「你的那個名字,我們徵用了。」


    莫非同沒明白:「哪個名字?」


    裴羨回頭看喬影,說道:「我們以後的孩子,叫裴安笑。」


    喬影低頭微微笑著,眾人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蘇湘笑著道:「恭喜。」


    他們終於苦盡甘來,要結婚了。


    蘇湘先開口,眾人也都跟著道賀。藍理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傅贏跟連良,說道:「要是來得及的話,可能還能湊一對青梅竹馬。」


    圍了一大群人,卻都在說著別人家的事,今天的小主角不樂意了,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莫非同一驚,連忙輕輕顛起女兒哄:「噢喲,寶貝兒,怎麽哭了,餓了麽,拉了麽……」


    傅寒川看著他那白癡樣,搖了搖頭。


    一個月後,裴羨跟喬影的婚禮舉行。


    由傅寒川開了頭,之後莫非同跟藍理結婚也是中式婚禮。有了之前的經驗,到了裴羨跟喬影這一對,便延續了下去。


    裴羨一大早就起來,騎著白馬,身後大紅花轎跟著,一路浩浩蕩蕩往喬家的四合院而去。


    一番熱鬧過後,喬影由喬深背著,送到了花轎上。


    「我姐以後就交給你了。」喬深鄭重交代,喬父喬母站在四合院門口悄悄抹淚,這麽多年了,女兒遲來的幸福終於到了。


    接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又繞了半座城,到了裴羨的新房。


    裴羨在半山也買了大別墅,距離傅邸不遠,別墅麵積很大,足夠擺下婚宴。


    賓客觥籌交錯,這一回傅寒川充當了擋酒的角色。等他喝下一杯,轉過身來時,封輕揚拖著喬深走了過來。


    傅寒川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肘,抬眸靜靜的看向封輕揚:「你們這是?」


    封輕揚依然是一身利落的中性服裝,遠看像個男人,這近看也像是男人。她跟喬深套著胳膊站一起,讓人看著有些刺眼。


    封輕揚沒那個感覺,她直說道:「傅爺,我找你兌現承諾來了。」


    很早以前,傅寒川找封輕揚幫忙的時候,答應兌現她一個承諾。傅寒川有印象,便看向封輕揚道:「你說。」


    酒杯抵在嘴唇,他的目光若有似乎的在那兩人的胳膊上劃過,微微斂眸。


    封輕揚道:「我要喬深。」


    喬深的眉頭皺得死緊,耳朵微紅,這女人說話也太不講究了。


    傅寒川裝聽不懂,說道:「你要喬深,也不該是問我來討。」他往前看了眼前麵的一對新人,抬了抬下巴,「他姐姐,姐夫在那兒。」再一瞥,另一桌坐著喬家二老,「他父母在那兒。」


    封輕揚道:「你別跟我打哈哈。我的意思是,我要挖走喬深來幫我。」


    封輕揚對封家無望,已經打算另起爐灶。這幾年裏,她一直自己做著準備。她做的投資賺了不少錢,又掌握了自己的人脈,如今天時地利都在,就差人了。


    傅寒川微微勾了下嘴唇道:「封大小姐,你要跟喬深在一起,這舉動可是挑了你家老爺子的神經了。你準備好了嗎?」


    封輕揚向傅寒川來討要喬深,可不隻是要喬深過去幫她那麽簡單。


    若不是極為信任,怎麽可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


    封輕揚微揚起下巴,並不避諱,直接道:「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我就看中他了。」說著,封輕揚扯了下喬深的胳膊,兩人更加靠近了些。


    「公事上,我跟你要人。私事上,你管不著。」封輕揚把話撂下以後,就拉著喬深往喬家父母那裏走去。


    傅寒川看著他們的背景,無奈搖頭。是他先答應在前,自己栽培了那麽多年的大樹,好不容易成材了,就給那男人婆給挖了。


    另一邊,喬影在眾人的起鬧下,跟裴羨喝了交杯酒,一個侍應生送過來一隻盒子:「裴太太,這是有人托我送進來的。」


    喬影看了一眼那紅色的珠寶盒,打開,裏麵是一整套的珠寶,還有一封厚厚的信。


    這是張業亭寄過來的信,先是祝賀她大婚,又交代了佐家那筆遺產的分配。


    佐益明死了兩年多,他留下的巨額財產無人繼承,最後是張業亭拿出了一早佐益明留下的遺囑,喬影委託張業亭把那筆遺產成立基金會,所有收益用來做慈善。


    這份文件裏,是那些得益於基金會的人送過來的聯名祝福,遍布了海內外。


    喬影把信合上,看著外麵一方藍天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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