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與皇後一同用了午膳,便提起珠兒這個人了,想來在外麵等的時間長了,已經慌亂的不得了了。


    “珠兒?”皇後挑了挑眉,問道:“太子妃以為,該如何處置才好?”


    雲攬月淡笑了聲:“這明明是母後的事情,怎麽又問攬月了,攬月可不知道,還想問問母後,好好學學呢。”


    皇後聽了這話,顯然非常滿意,點了點頭說:“珠兒助紂為虐,要留她一命自然是不可能了,不過幫忙清除麝香也算是戴罪立功,就送入刑宮吧。”


    “直接送入刑宮嗎?”


    “嗯,刑宮的人知道該怎麽處理,太子妃今日也忙了一天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要不然太子找不到你,又該著急了。”


    雲攬月麵色一紅:“攬月遵旨。”


    回東宮的路上,雲攬月隨口問了一聲:“洢水,一般來說,宮女被判死罪送入刑宮之後,會如何?”


    洢水小聲說道:“那自然是死路一條了,刑宮那些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十天半個月就在他們那些人手上死上兩三個人,他們早就已經麻木了,要是妃子被送進去,沒準還能直接毒酒一杯了事,可若是一個宮女,那必定會被百般折磨,估計三兩天的死不了,活生生折磨死了才算完事。”


    “如此殘忍,皇後知道嗎?”問完,她又自問自答:“連你們都知道,更別說皇後了。”


    “娘娘,怎麽問起這個,您是在為珠兒不值嗎?”


    “珠兒是陸淑華的人,與本宮無關,隻是皇後故意在本宮麵前下了這樣的旨意,難免有立威的意思,如此問了之後,本宮就更加確定了。”


    “娘娘的意思是說,皇後娘娘是在給您下馬威?”


    “想來應該是這樣,不過也不用放在心上,皇後就算是有這個意思,最多就是在本宮麵前表達不悅罷了,畢竟這一次,的確是本宮利用了她。”


    “娘娘,皇後在宮中向來得寵,有些事情,娘娘還要要顧慮一些。”


    雲攬月微微點頭:“皇後上次說過,要給本宮找些書來看,皇上不是每天都會去皇後那裏一趟嘛,明日等皇上去鳳臨宮的時候,你去幫我要些書來。”


    “奴婢遵命。”


    東宮。


    燕北秦如往常一樣在書房批閱奏折,巧翠去問了福海,聽福海說他還沒有用膳,雲攬月就讓巧翠去準備了午膳,親自送到了書房。


    “這個時辰了,你是在等我一起用膳?”


    燕北秦抬眸看向她,放下手中的奏折來到她麵前:“你已經用過了?”


    “嗯。”


    “在誰那裏用的?”


    “母後將清除麝香的事情交給了我,辦完回去交差,正好是午膳時間,母後見我還沒吃,就留下來一起吃了,菜都熱好了,你吃點吧。”


    “好。”巧翠洢水將兩三盤小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燕北秦坐下後,示意她也坐。


    “就拿了幾個你愛吃的菜,你看看夠不夠?”


    “夠了。”燕北秦端起飯碗,姿態優雅的慢慢吃著,他食量不大,吃了一碗就沒再繼續,讓洢水將碗碟都撤了下去,問道:“母後有沒有為難你?”


    “為何這樣問?”


    燕北秦歎息一聲:“你這次不僅利用了柳妃,還將母後都算計進去了,按照母後的性子,心裏定然會不舒服,難道就沒數落你兩句?”


    聞言,雲攬月笑了:“你倒是了解你母親,的確,母後是說了兩句,不過到底是一家人,她也沒真的怪我,我道了歉,又哄了幾句,她就不生氣了。”


    “能讓母後從生氣到不生氣,這本事可隻有惠兒才有。”


    “或許是母後本身就沒有生氣,或許是我也有了這樣的能力,如果是後者,豈不是更好?”


    燕北秦沒說什麽,但是他們兩人都明白,皇後可沒那麽好哄的。


    雲攬月突然托著臉看他:“按這樣說來,我也利用了你,你就不生氣嗎?”


    燕北秦掃了她一眼:“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就不打算跟我說聲對不起什麽的?”


    雲攬月搖了搖頭,厚著臉皮笑著:“我還真沒打算道歉,你不是說了嘛,要用你的時候不要客氣的,我這不客氣了,你還要我道歉?”


    “那你問我有沒有生氣做什麽?”


    “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生氣了。”


    雲攬月嘟了嘟嘴:“那麽小氣,還讓我隨便用,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小氣!”


    燕北秦被這女人給氣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麽?”


    “還能是什麽?“


    “我生氣你既然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要怎麽對付陸嬪,那就應該跟我說清楚,而不是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才告訴我你的安排。”頓了頓,男人繼續控訴:“就比如說這一次吧,你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我的,可是你我在梅園賞梅的時候你沒說,回來的路上你沒說,直至我們都已經躺下來了你還是沒說。”


    “我不說是為了更加逼真嘛,你也知道這後宮之中沒有什麽秘密的,我就是想讓這一切都看起來是一場誤會罷了,隻有這樣,皇上才會更加相信我們。”


    “如果你跟我說了,我也會配合。”


    聽了這話,雲攬月沒話說了,的確,這男人一定會配合的,可她到底是為什麽非不告訴她呢?或許是因為有些事情還沒想清楚吧。


    燕北秦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七七,牽扯到梅貴妃我想不是你的無意之舉吧?你到底是如何知道,陸淑華有意要害梅貴妃呢?”


    雲攬月歎息一聲,一一坦白:“其實這就是我不跟你說清楚的原因,有些事情,我也是誤打誤撞,並不確定的,比如梅貴妃的事情,我對這位梅貴妃一點都不熟悉,隻知道她非常受寵,又恰好那天你跟我聊了戰略的話題,我就突然想到,陸淑華將麝香埋在冷宮不是更安全嘛,為什麽她偏偏選擇了梅園,如此一想的話,就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牽扯太多,加上梅貴妃是惠兒的生母,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燕北秦麵色微變,沉聲道:“七七,以後不要隨意提起梅貴妃了,更何況,惠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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