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塔位於印度首都德裏的南方,是一個融合印度教和回教色彩的五層石塔,高七十三公尺,是德裏最具代表的遺跡;現經由古德鐵的重建,再度亮起神采。


    這是莫瑜妃對資料的印象。可是她環顧四周,很想罵一句——狗屁!什麽經濟中心?哪來的繁華?她腳步一個踉蹌,又踢到一名癱倒在地上的乞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她掩不住的作嘔,街道的狹窄讓她無從閃避,她也總算了解剛才帶路的人為何逃之夭夭。


    可惡,總編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她還莫名其妙的被帶來這個什麽鬼地方!隻見古舊的建築物斑斑駁駁,天啊——她眼花了嗎?還有牛在路上走……滿街的乞丐、滿巷的流浪漢,所有的人都對她一身的清潔投以異樣的眼光。


    突然,在她麵前停了一位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乞丐,她手中還抱著一隻小黑貓……不對!她更正,小女孩手中抱著的是一個小嬰孩!?


    小女孩伸出骨瘦如柴的手乞討,一雙眼空空洞洞的。


    莫瑜妃前進了兩步,小女孩不說話,卻緊緊地跟著,莫瑜妃被她逼得驚慌、不知所措,接著,這個巷子裏的人朝著她圍了過來,瞬間,人群擠滿了窄巷;她急速的想逃離,卻被這些人困住,動彈不得……


    眼看人群正一點一滴的吞沒她,此時傳來陣陣急促的粗聲呐喊。擠在她身邊的人跟著作鳥獸散,夾雜著失措的尖叫,突如其來的,她被踩踏在紛亂的腳步底下,隨著身上的痛楚,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彷佛過了一世紀之久,她的酸痛依舊,隱約中卻聽到了一些聲音。


    “自從那些人來了之後,就拚命的抓人。”一個含恨的聲音響起。


    “沒辦法,他們是尊貴的王族,我們算什麽!”這個聲音微弱許多。


    “王族?還不是皮膚白了點而已,就要我們去當他們的奴隸嗎?真混蛋!”


    “我寧可去當奴仆,也不要在街上乞討,有一餐沒一餐的。”


    莫瑜妃的眼睛終於睜了開,映入眼簾的全是黑漆漆的景象,黑黑的人,黑黑的四周……


    “你醒啦?”先前那個微弱的聲音近在咫尺。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看出那抹黑影是個人,一個削瘦的男人。


    莫瑜妃微微一動,卻覺得被束縛住,她驚異的看著這些人,這才意識到一件事——她被綁起來了。一股恐慌襲向她,天啊!她究竟被帶到哪裏了?這裏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身旁的男人支吾一陣,卻被另一道粗暴的聲音取笑:“她是個東方人,不知道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你說的她哪聽得懂?”


    “怎麽回事?”莫瑜妃突然開口,顯然嚇了他們一跳。


    “你會說印度話啊?”身旁的男人笑了起來。


    “這裏是哪裏?”她現在最想知道這個問題。


    “這裏是奴隸工廠。”粗暴的聲音大大的咒罵起來:“明天我們就要被賣了,懂不懂?白癡!”


    “奴……”她一聽大驚失色。“我不是啊!我是記者,我還有記者證明……”話及此,她目光搜尋著身上原有的配件,心頓時涼了半截。“我的行李呢?我的護照……”


    “算了吧你!”粗暴的聲音傳來:“進了這裏,什麽身分都沒了,隻有等著被賣。”


    “不會的!我是記者,我的國家會派人來找我的。”


    “那很好呀!”那人極度諷刺的反問她:“你現在有什麽東西能證明身分?沒有對不?還來接你咧!”


    “反正我簽證到期,還是有辦法回去啊!”


    “但在這之前,你還是會被賣掉。”


    “賣掉?賣去哪兒?”


    身邊一名與她大約同年紀的女孩子幽幽地回答:“不一定,自從那六個人來了之後,就大肆的抓德裏市街上的流浪乞丐回去當奴仆使用,好像恨不得我們全部消失似的。”


    “六個人?”莫瑜妃本能的想到蒙兀兒帝國。


    “雖然他們很厲害,可是也很可怕。”又有人加入討論。“幾年的時間,就抓了好幾百個人。”


    “他們要那麽多人做什麽?”莫瑜妃詫異的問。


    “他們有錢啊!自以為有高尚的優秀血統,當然要我們這些人的服侍。”


    “對啊!”粗暴的聲音又來了,相當的嗤之以鼻。“抓那麽多奴隸的原因,還不是被他們淩虐致死,才需要年年抓人。”


    “死……”莫瑜妃快昏過去了。


    “我們被這種階級的金字塔害死了!”那人“呸”了一聲繼續說:“我的學曆也很高啊,但跟一個白人在相同的競爭之下,我沒有機會,最後連工作也找不到。要我去當奴隸?我寧可在他們麵前自殺。”


    莫瑜妃被這席話擊得搖搖欲墜,她真的要被賣了?老天?她是造了什麽孽啊!悲從中來,她不由得哽咽起來。


    身旁的男子湊了過來,樂天口吻的說:“別傷心啦,反正不愁吃穿,總比當個乞丐好。”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她從來也沒缺過這些東西。


    “看來你還不是很清楚。我們國家階級的分法,最高是婆羅門階級,也就是王公貴族和僧侶;再來是刹帝利,是為戰士;接著是吠舍,為農、牧、商人;然後是首陀,為賤役,是下等人。還有一個,叫‘賤民’。”


    “賤民?”她打心底不喜歡這個字眼。


    “賤民是社會視為最卑微、最不潔的人,也就是不同種姓所生的雜種後代,根本不在階級之列,是‘汙染源’。”


    “天呐!”她好震驚,竟然還有這種分法?


    “我們是‘首陀’,還好不是賤民。”這個人還很慶幸的說。


    “我什麽都不是。”她搖頭,朝著這裏唯一的亮光處狂喊:“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我也不能被賣,去問問你們這裏的‘羅曼新聞社’,他們知道我來了,放我出去……”


    “別喊了!”女孩子幽幽的說:“抓我們來的就是‘吠舍’,是商人,他們隻想賺錢,根本不管你是誰,隻能怪你為何要出現在舊德裏街上……”


    “舊?”莫瑜妃搶到一個字眼急急地問:“我要到古德塔……”


    突然,周圍爆出笑聲。


    “古德塔?你有沒有搞錯?它在新德裏吧——”


    “天呐——”莫瑜妃終於找到原因了,原來她一下機場就被人帶錯地方。她早有聽聞新舊德裏雖隻隔著一個廣場,生活卻是天壤之別。也就是說,帶她來的人是存心的,明白點,就是她被騙了……


    她腦中傳來轟隆的巨響,實在不想承認這個事實。


    在這個空間裏,有人高興,有人憤慨,而她這個不相幹的人卻莫名其妙的淪落其中……


    古德塔旁邊的回教寺院是印度最古老的回教寺院,本已倒塌,現在則重建過。


    壯麗宏大的寺院,是由佛教、印度教、耆那教寺廟所拆下來的材料建築而成:寺廟的柱子上有著所有回教寺廟看不見的神像,還有中國式拱門造法。


    駛入的轎車為這裏添增了現代感,車主的白色西裝在陽光下更為耀眼,他滿意的對這修建後的建築物點點頭,跟著步入拱門。


    穿過拱門,所有的奴仆皆止步於這道門外,因為這裏是神聖的,隻有“蒙兀兒帝國”的王者才可以進入。


    男人對喀什米爾式的庭園欣賞了一下,接著往裏頭走去。


    寺內有根一千六百年前的柱子,以百分之百的純鐵鑄造而成,男人習慣對它尊敬的輕輕一撫,因為這是寺裏的象征,亦代表了這裏的主人——古德鐵。


    “你終於來了,”古德鐵沉穩的聲音傳了來,他準確無誤的直視男人出現的方向。“就等你了,汗特鋁。”


    汗特鋁抖了抖身上的西裝,瞥著殿中的一池水,微微一笑,“這是聖水?”


    “嗯,聖水可以洗淨塵埃。”古德鐵攤攤手,“話說回來,難得你們會想來這裏,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麽事?”


    “雖然我們年紀差不了多少,但眾人都以你為首,連企業方麵,都尊你為王。所以也隻有你會這麽做了。”薛沙錫流浪四方,得知的事情總比他們快一步。


    “究竟什麽事?”奧格齊金泡在聖水裏。他是沙錫召喚而來的,地點卻不在薛沙錫自己的城堡裏,便覺得事有蹊蹺。


    “我做了什麽事?”古德鐵一向是冷靜的智者,他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事啊!


    “你也知道蒙兀兒王朝之前的王是奴隸出身的,”薛沙錫是個情緒化的男人,此時已氣憤填膺,“我們的傳統——絕對的善待奴仆,可是近年來我聽了不少傳言,直到我昨天看到了事實。”


    古德鐵一向遵守這項自古以來的傳統。聞言,他眉頭隨之一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薛沙錫了解古德鐵不會說謊,那他昨天看到的又是什麽?“昨天我路過康諾特廣場,看到有人在舊德裏街抓人準備販賣。”


    “販賣?”暴戾的阿克銅整個人跳了起來大吼。


    “那又幹我什麽事?”古德鐵問。


    “那些人掛著你塔城的標幟臂章,”薛沙錫道,“我本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麽,不過後來聽到他們說要掃蕩舊德裏街,且將那些流浪的男女乞丐一一的賣掉。”


    “你懷疑我指使他們這麽做?”古德鐵同樣震驚。


    薛沙錫搖頭,“現在我看到你的反應,已經不這麽想了。”


    “這有必要查一查。”伽罕銀摸著下巴沉吟,看來得先放下他的嗜好——打獵了。


    “自古就有販賣奴隸的市場,我們重建這裏就是要製止這些事的發生,”古德鐵有必要表達立場。“近年來確實也讓這個惡習消失了,為了流浪的無業遊民,我們不是建立了職業中心嗎?我們的奴仆都是由這個管道而來,個個盡忠職守;更何況我們又不缺人手,要那些人做什麽?”


    “這是有心人的陰謀。”汗特鋁是個喜好浪漫的建築師,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因此這句話聽來完全不像質疑和責備。“可以想象從前的奴隸販賣市場為何當時如此盛行,因為那些奴隸是抓來的,不需要成本就可以獲得報酬,而職業中心完全杜絕了這種暴利,本來從事這方麵勾當的人沒了收入來源,自然就會反抗。”


    “同時打擊我們的形象。”阿克銅粗暴的說著,拳頭跟著握緊。


    “既然如此,我們也采取行動吧!”驍勇善戰的奧格齊金,跟著阿克銅一起熱血沸騰。


    “等等!”古德鐵抬手,眼睛裏閃過一絲冷意。“這件事我來處理。”


    奧格齊金從水中走了上來,一臉不滿,“你不相信我們嗎?”


    “我非常相信你們。”古德鐵真誠地說。


    “很好。”奧格齊金是第一個離開大殿的人,他離開前不忘說道:“我會在亞格拉城堡等你三個月。”


    薛沙錫關切地問道:“你想怎麽做?”


    “顯然地下奴隸販賣市場是針對我而來。”古德鐵反問:“你有聽說這次在哪裏販賣嗎?”


    薛沙錫皺了皺眉頭,不太肯定。“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要我查嗎?”


    “通常不會讓那些奴隸在地下待太久,因為很占空間,那麽最有可能就是明天。”古德鐵想了想道。


    “你能肯定?”汗特鋁相信他的聰明,一邊為明天可能發生的情形做心理準備:對他而言,他不能接受血腥暴力這類的場麵。


    古德鐵微微頷首,“舊德裏街本是流浪乞丐的大本營,隨手一撈就是一打,相信今天的‘收獲’不少,人數眾多之下,相對的販賣場地即使再小,也會引起注意,而舊德裏市街因管理不佳,才會放縱這類無法無天的惡行,自然是犯罪的天堂……”


    “販賣市場就在舊德裏街?”阿克銅打斷他的話。


    “就是那裏。”古德鐵說完,阿克銅便一刻也不多留的跑開了。


    汗特鋁慢條斯理地望著阿克銅早已消失的方向,“他還是那麽沈不住氣。”


    “我們各有祖先的個性特質啊!”伽罕銀也一溜煙的不見了。


    “唉!”汗特鋁歎了口氣,他的招呼還沒打完呢,怎麽大家都走了?


    古德鐵攤攤手,無奈地說:“我叫他們不要幫忙的,”


    “沒法子,誰教我們的祖先都是戰士?”汗特鋁聳聳肩。


    “你就是突變中的突變?”古德鐵笑了出來,


    汗特鋁瞪了他一眼,還是緩緩地說:“懶得理你了,我還要回尼泊爾呢!”


    “建築師。”薛沙錫搭了過來,知道汗特鋁一向要求完美。“你真是放不下啊,凡事皆事必躬親?”


    “沒法子!”汗特鋁說得很無奈,其實他是忙得很快樂,


    出了廓特魯寺院,他們所談論的事將不會流傳出去,因為那裏是他們的秘密會議廳,更是古德鐵的私人密地。


    **轉載整理******


    步出陰暗的地窖,莫瑜妃才意會到自己在那個濕濕冷冷的地方過了一天,她背後被人使勁的一推,差點因此跌倒。


    在這一片膚色黝黑的人群中,她顯得格格不入。她不能再待在這裏,可是“吠舍”個個長得麵目可憎,她得另外想個辦法逃脫。


    她不由得湊近昨天夜裏跟她“聊天”的那位樂天派的男孩子,低聲問道:


    “你叫什麽名字?”


    “昂捷。”男孩子還是一臉笑容。


    她不由得罵道:“你還笑?要被人賣了還笑得出來?”


    昂捷搖了搖頭,率真地說:“我在這條街上乞討了五年,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五年!”她瞪大眼驚異地盯著他。“你年紀看起來也比我小一點而已,怎麽不去找工作呢?”


    昂捷的神色黯淡下來,語氣慘然地說:


    “我是‘賤民’,是社會的‘汙染源’,沒有人會用我的。”


    難怪!她就覺得他膚色略帶小麥色,較順她的眼,可是見他憂愁的麵容,也不好再說什麽,還是導出主題要緊。“我有件事要求你。”


    “什麽事?”


    她向四周望了一圈,聲音更低了,“我要逃走……”


    “逃!?”


    他張大的嘴被她的手捂住,她急急的低叫:“找死嗎?小聲一點。”


    “可是……”他慌張了起來。“你要我幫什麽?你要知道,我聽過有人想逃走,卻沒有人成功過。”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她才不要在這個又髒又臭的地方待一輩子,更不要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裏當一個胡裏胡塗的仆人!


    瞧見她的堅持,他隻好說:“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裏,好吧!你想怎麽做?”


    可是,就在她和他低語的當兒,二名“吠舍”便將她架了起來,尚未來得及反應,她就被人重重地賞了二巴掌。


    一陣昏天暗地,隻聽到他們邪惡地笑道:“她是個黃種人,可以賣個好價錢,”


    “沒錯、沒錯,這群人之中,就隻有她可能賣得貴一點。”


    “喂!”她瞪著這兩名“吠舍”,企圖解釋:“我是個記者,來這裏采訪‘蒙兀兒帝國’,你們抓我可是犯法的,我並不是你們國家的人……”


    隻見兩名“吠舍”低語一陣,朝著她諷笑:


    “你說你要來采訪‘蒙兀兒帝國’?”


    “對!”她態度傲然地拾首,早已忽視昂捷慌亂的神色。憑著「蒙兀兒帝國”在此地的威望,就不信這群人敢動她。


    隻見“吠舍”的臉色猙獰了起來,抓過她便往販場中央搭起的台上帶,他們手臂上的鐵灰色標幟顯得格外刺眼。


    她的身體很快地被丟在乎板上,莫瑜妃垂著頭,競發覺自己雖然居高臨下,但底下這群人卻虎視眈眈,像似要將她吞噬般。


    而她的出現的確讓底下的人一片騷動,迫不及待的叫價聲此起彼落。


    她掙紮的起身,卻因身上的繩索而受困。眼看圍觀的人愈來愈多,愈來愈密集,莫瑜妃禁不住惶恐的朝著身後那群混蛋大喊:“你們真敢賣我?你們沒有法律了嗎?”


    “法律?”吠舍群之中,走出了一位臉頰尖瘦的男子,他眼裏布滿了陰霾,他逼了過來,伸手往她的臉上重重地捏住,臉在瞬間扭曲了起來。


    “我就是法律。”


    “你……你是白人?”她訝異極了,如果她沒忘記的話,白人在這裏不是尊貴的嗎?他真是那六個人之中的一個?難道他們真的從事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不容她想太久,他站了起來,對著台下的買家喝道:


    “今天就以她先開場,我先聲明,底價是二萬盧比。”


    台下一片嘩然,此刻莫瑜妃真是心灰意冷,難道她真的要被賣了?


    “不要——”她喊出了心底的聲音,


    那名白人刻意曲解她的意思,轉而對台下的人奸笑起來,“這位小姐不同意這個價錢,看在她的膚色上,再加一萬盧比。”


    完了!她慘敗地趴在平台上,欲哭無淚,早知道跟總編道歉就好了,否則她也不會遇到這種事,她的人生完了!


    突然,她感覺到平台的夾縫有人影的晃動。


    莫瑜妃一度以為自己眼花,凝神一瞧,真的有人,而且那人正對著她微笑,不過她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看那個人朝著她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她的心底再度燃起生機。


    隨著手勢的擺動,她朝向平台的階梯張望著。他是什麽意思?


    滾過去嗎?她也隻能這麽做了!


    這個想法一確定,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整個身體用力翻滾過去。


    此舉立刻讓台上台下所有的人大吃一驚,吠舍們大聲的斥喝同時追了過來,千鈞一發之際,她滾落台階,一陣叮叮咚咚之後,她的臉朝著地上埋去,吃了一嘴的灰土。


    她的舉動引起了奴隸們的暴動,他們紛紛往四處散去,盡可能的逃離。吠舍們則追在後頭又叫又打,賣場除了腳步聲,還有被打的慘叫聲……


    而追趕莫瑜妃的人立在咫尺之外,意外地卻沒有靠近;反而是她眼前的平台底下,走出一位西裝筆挺的男人——而且相當好看。


    “漢克!原來是你搞的鬼。”男人立在她身邊,對著台上削瘦的男人說話。


    “汗特鋁,我勸你別多管閑事。”漢克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我不認為這是‘閑事’。”汗特鋁依舊慢條斯理地開口:“這是家務事,難不成這是你懷恨在心的報複行動?”


    “沒錯!”漢克大聲的應道。“你們擅自闖入這個原本屬於我的地方,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了?”


    汗特鋁看著阿克銅和奧格齊金製造的混亂場麵,連忙回過臉道:“我們趕你出去是因為你的行為,如果你能放棄販賣奴隸,我們很歡迎你……”


    “呸!”漢克憎惡的大吼:“這本是我的地盤,你憑什麽這麽說!”


    “地盤?”汗特鋁搖搖頭,不同意他的話,“我不希望是因為這種暴利而嚴重違反了我們的傳統。”


    “去你的狗屁傳統!”漢克無視於場麵的雜亂,轉身隱沒在巷子口。


    並不是汗特鋁想放他走,而是他慢半拍的處事態度使然,當他反應時,漢克早走了。


    他低下頭,發現正在匍匐前進卻行動緩慢的女人,好笑的蹲下身子。“你沒事吧?”


    莫瑜妃愣了愣,反過身子怒瞪著他,“你不會看嗎?既然來救人,還不快幫我解開身上的繩子!”


    這下換汗特鋁愣住了,盯著她身上的繩子,他很慢很慢地將它解開。


    繩索一鬆,莫瑜妃急急地站起身子就想跑,才一轉身,就撞上一堵滿是汗水的肉牆,震得她又往地上跌了下去。


    “漢克呢?”阿克銅問向汗特鋁,發現是多此一問,轉口又問:“現在怎麽辦?”


    汗特鋁盯著地上的人影,“帶她去古德塔,問問古德鐵的意見。”


    “問就問,帶她回去幹嘛?”阿克銅將有勇無謀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汗特鋁歎了口氣,“總之帶她回去就是了。”


    “等等……”


    這些人壓根兒不管莫瑜妃的大叫,一把就將她往車裏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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