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森端在胸前的另一隻手變換了幾個印決,接著也向身前的木牆按了下去。隻見青光閃動間,他那雙手就像融化了一般陷進了木牆當中。


    箭矢速度飛快,但是從木牆裏伸出的巨手更快。城頭射出的箭矢多,木牆中竄出的巨手一樣多。


    同之前的箭矢一樣,剩下的所有箭矢也沒有一個有所建樹。剛剛飛出屏障,便被迎麵撞來的巨手砸爆在屏障之上。


    “轟轟轟。”


    一時間屏障地下的撞擊聲響個不停。巨大的衝擊力,將屏障都撞出了點點漣漪。


    直到所有床弩射來的箭矢都被擋下,那巨手終於停了下來。此時巨手太多、太大,當初的木牆早已看不出來。但詭異的是,這些巨手卻又清清楚楚的是從一個點發出,行動間卻又沒有絲毫的阻礙,在他們相交的地方,這些異常堅實的木質巨臂,卻又像麵團一般相互融合著。


    此時,沒有箭矢攪擾。薑森也將打出的拳頭收回,以當初的木牆為中心,所有的手臂圍成了一個半圓,一隻隻手臂排列的像極了盛開的菊花。


    “既然如此,我就先獻醜了!”


    薑森的手已經從木牆中抽出,此時依舊捏著印決。報幕一般回身與眾人致意一番之後,再度回身麵向紅葉城的方向,舉步踏出。


    他的身前還是那平滑的木牆,若不停步,便要碰壁。可他卻依舊向前,對自己施展出的木牆視而不見。再一步踏出時,隻見那腳已經踏進木牆之中。


    木牆沒有破,薑森的腳也沒有折。就好像對麵立著的是一個木紋樣的沼澤,將薑森的那條腿吸了進去。薑森腳步未停,下一步踏過,整個人便已消失在木牆之中。


    隱形蔽跡——遁也。


    於木中施展,自然便是木遁。


    木遁於術中的薑森可沒有閑著,隻見如菊花綻放的巨拳突然揮舞起來,風車一般輪番砸向麵前的屏障。


    “轟轟轟!”


    一聲聲巨響在巨城內外回蕩,撞擊著每個人的心房。而更讓他們擔心的是頭頂那座越來越大,懸而未落的冰山。


    “哼!不過如此。”


    相比之那些普通的士兵,那些高階的法師或者武者看著前方三四丈高的那些巨手,在屏障上砸出的一點點漣漪,卻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楓之秋對楓無雙說道:“父親,我們是不是也陪他們玩玩。不要讓他們太囂張了。”


    楓無雙隻是平靜的“嗯”了一聲。


    聽到這聲許可,楓之秋立刻傳令城上床弩換箭。


    聽到這命令,城上的士兵立刻將另一種特製的箭矢抬到床弩之上。這種箭矢便是早前梁國抵禦屍潮時也用過需要法師配合的中空金屬箭。


    金係法師打造,長八尺,直徑八寸,腹部中空填入鐵豆中心塞入爆破符,當他們飛入敵陣,城上的法師便引爆箭腹內的爆破符。利用箭矢的慣性,爆破的衝擊力,連鐵豆代箭矢爆裂後的破片,一同給予敵人巨大的傷害。


    “砰砰砰!”


    城牆上一陣弦鳴,恐怖的殺人兵器直撲薑森的那些巨手而來。木遁中的薑森也沒有放鬆了警惕,神識遍布場中,連這次箭矢的不同也被他收入眼中。不過這卻並沒有使他的行動發生絲毫變化,那些巨拳依舊在屏障上瘋狂的砸著,而那些來襲的箭矢也被他一一照顧到了。


    如同之前一樣,那些箭矢剛剛飛出屏障,便會有一隻巨拳招呼上來。隻是這次的箭矢畢竟材料特殊,又哪會那麽輕易被轟碎。城上的法師又盯著這一刻,隻見金屬製的箭矢刺破巨拳,城上法師便喝了一聲:“破!”


    “轟!”


    箭矢中空的腹內,數張爆破符突然爆發。強大的衝擊力,頂著鐵豆和撕裂的金屬箭杆,瞬間將這隻巨拳炸成碎片。


    一時間,屏障之外碎木亂飛。甚至還有一隻箭矢來的略晚一刻,飛到也略高一些,想要趁著此時的亂勢,得一點空間,飛到這些巨拳之後再爆破開來,以造成的破片來殺傷薑森護著的眾人。


    隻是,碎了幾隻法力催生的木拳,又何嚐傷了薑森的根本。一隻木掌舉起,一個瞬間便將那隻陰險的箭矢抓在手裏。站在城頭的一名法師見狀,也隻得放下僥幸,引爆了箭矢內的爆破符。


    “轟!”


    一聲巨響,也不過炸了一截無關緊要的木頭。


    所有的箭矢都已經攔下,薑森法力一催,那些被炸爛的木拳又長了出來。接著在屏障上“乒乒乓乓”的亂砸下來。


    一輪箭矢下來並未建功,楓家的人卻看不出有何氣餒。楓之秋顯然也知道這些東西奈何不得城外的那些,馳名天下的天才少年,轉世神君。發射這些東西,也不過是不想讓他們太順心而已。


    “哼哼。”


    楓無雙看著下麵亂砸屏障的那些巨拳,冷笑道:“以一人之力,居然想消耗掉一座城的蘊藏,真可謂是螞蟻撼樹。我看你們的消耗都未必比這座城池的補充來的快一些。”


    “就你們幾個人憑什麽攻城,這些日子我小心準備,看來還是太高看你們了。枉聖教是那麽的看重你們,不惜毀了玄家,毀了昆侖。到頭來不過是信奉蠻力的幾個莽夫。早知道我就不把楓家的人全都召喚回來了,南方還有大仗要打,國主的手裏還缺人手呢。”


    說著,楓無雙雙手撐在牆上,衝下方喊道:“難道你們還有什麽後手?盡管亮出來吧!我是真不知道你們憑什麽覺得自己可以攻下這座城池。”


    木拳瘋狂的輪擊終於停了下來,突然間沒了那巨大的響聲反而讓人覺得安靜異常。


    “憑的是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厲害!”(注)


    玄白的聲音突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紅葉城上方的“嗚嗚”嘯聲。


    “冰山下來了!”


    一個年輕的士兵突然驚叫一聲。眾人慌忙抬頭,隻見足有紅葉城三分大小的冰山,正呼嘯著向他們的頭頂傳來。


    “啊!”


    有之前便心下惴惴的士兵,此時更是手麻腳軟。有些年輕沒見過法師、法術的士兵簡直要癱在地上。


    “都給我打起精神,雪國的未來在此一舉,你們的父母妻兒都在南方等著,莫說天上還有這一層屏障,便是沒有,你們就要繳械等死了?爾等記住,殺了外麵那幾個畜生,我們雪國人便揮師南下,那些一腳能踩出坑來軟綿綿的土地,肆意奔跑著野鹿、野兔的山林,到時候都是我們雪國人的。”


    “轟!”


    冰山終於落到了屏障之上,無數石碾一般大小的冰塊從冰山上震落,還有冰山內部因為反震而開裂的“哢哢”聲。


    巨大的響聲讓一些沒有準備的人瞬間震蒙,更有許多人的耳朵裏流出了一絲鮮紅。但是所有人還都睜著眼睛,努力的睜著眼睛。他們看著冰山與屏障的對抗,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冰山砸在屏障上,就像在湖中丟進一塊巨石,波紋不斷地向四周蕩去。有的人甚至覺得那薄薄的一層屏障已經在向下凹了進來。


    城外,薑森的巨手又像菊花一般靜靜盛開著。在它的後麵,元生終於完成了最後一筆。隨後他又拿出幾顆元晶,放在剛剛畫完那法陣的幾個節點上,一個聚靈法陣便開始瘋狂的工作起來,附近的元氣全都向此處匯集而來。


    旁邊的玄白輕歎一口氣,搖搖頭,手上印決一變,遠處天空上的那座冰山便開始緩緩升高。


    “果然還是不能小瞧了這道屏障。”玄白說道。


    元生登上馬車,回頭對他說道:“白,不要著急,這不是還有我們嘛!”


    聽著城內暴起的歡呼聲,玄白不甘道:“我已經等了十幾年,真想馬上就砸碎這烏龜殼。”


    高城之上,楓無雙趁著高漲的士氣喊道:“城外那幾個人,傷其一人,賞千戶,梟首一人,封萬戶!”


    “吼!”


    人聲鼎沸,士氣如虹。就在這時,一聲鳳啼自城外傳來,紅光漲起。隻見一隻火鳳扶搖直上,雙翼揮動幾下便入了天上那厚厚的雲層之中。


    一瞬間仿佛整個天空都燃燒起來,那些層巒疊嶂的雲層都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


    “噗!”


    一道火光破開雲層,直奔紅葉城而來。將楓家黑袍胸口處的那片入火的楓葉映照的更加真實起來,仿佛也跟著空中的火鳳在熊熊舞動。


    所有人又安靜了下來,揚起的臉也在火光中變的通紅。雪國人愛火,身處的天地越是寒冷,他們便對火越是敬愛。因為冰雪的潔白隻有那些吃得飽、住的暖的南方人才喜歡。但對雪國人來說,冰雪隻是讓他們尋找食物多出來了些許的障礙。


    隻有火!隻有火才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所以雪國人喜歡火,喜歡更能吸收熱量的黑色。所以,楓家的衣服便將這兩種最愛的東西全都放在身上。


    看著從天而降的火鳳,楓家的所有人都平靜下來。因為我是那麽的喜愛你,我便可以把所有的奉獻給你。


    “轟!”


    巨大的火鳳撞到冰山剛剛離開的地方。


    ......


    ......


    ......


    注:看到這句話你們首先想到什麽?想到一個電視劇,你跟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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