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就在那供奉一掌即將拍到千古秀頭上時,莊生怒喝聲響起,如幻如電般到了千古秀身前,一手攬過千古秀,一手抬掌迎向那供奉。


    “轟!”


    莊生衣袖激蕩,一掌轟得那供奉連連後退。


    “當我別塵是什麽地方!豈容爾等撒野!”莊生甩手怒斥,霸氣非凡。


    那供奉閃身退到大皇子身前,手臂縮在袖中,微微顫抖,忌憚的看著莊生——莊生這一掌,幾乎震碎了他整條手臂的經脈!


    小刀與小三見莊生前來,不再與人戀戰,三步兩步跳回莊生身邊,警備站著。


    千古秀被莊生救了,長出了一口氣,揩了下額頭的冷汗,轉而耍起無賴,一把抱住莊生的腰,幾乎像樹袋熊一般掛在了莊生的身上,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帶著哭腔對莊生哭訴道:“大哥,你咋才來呢!那老不死的忒不講究了,跟咱整偷襲這一塊!你兄弟我方才幾乎就見了閻羅了!”


    眾人看千古秀的表現,相當無語——這人真不要臉!


    莊生被千古秀抱著,不見方才霸氣,滿腦門子的黑線,輕咳一聲,悄聲與千古秀道:“咳咳,兄弟,戲過了啊!別鬧,快下來,注意點影響,這麽多人看著呢~”


    千古秀被莊生說的尷尬,幹笑兩聲,從莊生身上跳下來,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道:“這不是給你兄弟驚著了嘛~”


    莊生見千古秀模樣,不由好笑,笑罵道:“你可拉倒吧,剛出來,就不安生,我看你是一日不生事,便一日不自在~”


    千古秀梗著脖子,與莊生強嘴道:“是你說的,入你逍遙,許我自在的,再說又不是我生事,我們在這玩的好好的,是他們過來找麻煩,可怪不得我!”


    君莫笑與阿蠻笑著走過來,戳破他的小九九道:“莊大哥莫要聽他胡謅,他呀,是從秘境出來之後,覺著自己的名號不好聽,在這裏鬧,是想著搏個好聽得名號呢!”


    千古秀見自己幼稚的想法被君莫笑識破,老臉微紅,背著莊生悄悄地張牙舞爪,威脅她,逗得君莫笑與阿蠻嬌笑不已。


    莊生知道依著自己兄弟孩子般的秉性,這等事是做的出來的,但也不知該怎麽責怪他才好,隻得輕搖頭,無奈笑笑。


    “莊先生,過了吧?!”見千古秀他們與莊生沒事人一般嬉笑,那供奉冷聲發言:“那小子幾人,先是眾目睽睽之下持刀傷人,又欲行刺我國皇子,無論那一條,都是重罪!你這般偏袒他們,公理何在?!”


    莊生瞥了那供奉一眼,無悲無喜道:“我別塵學生之間的事,自有我別塵來解決,閣下貿然對我兄弟出手,莫不是忘了當初莊某人的話麽?”


    莊生指的,自是當日幽冥宗王傲然前來別塵生事之時,他警告天下的話——若是誰想動他兄弟,要先且問過他手中的鯤鵬!


    “莊生!”那供奉滿麵怒容,怒喝莊生名字道:“李廣不單單是你別塵學生!更是我唐國皇子!”


    莊生傲然道:“既入了我別塵,於我別塵中,再無其他身份!”


    大皇子李廣今天好不憋屈!聽莊生話,更為惱火,強忍著怒意道:“即是莊先生這般說!又怎可許他打著你兄弟的旗號,肆意妄為!他等行凶在前,你為何又如此包庇與他?!”


    莊生聽大皇子質問,仰天大笑,道:“我樂意!”


    “你!??????”大皇子被莊生噎得說不出話來,滿腔怒火似乎要炸將開來。


    千古秀衝著莊生暗挑大拇指——大哥越來越不拘小節了。


    “哼!莊先生若是如此,怕是難以服眾!不怕眾口鑠金,毀了先生清譽麽?!且不說其他,就他今日傷我國皇子之事,若是皇上知曉了,怪罪下來,怕是先生兜不住!怕是別塵兜不住!”那供奉冷哼一聲,搬出皇上來壓莊生。


    “兜不兜得住,怕不是你說了算了,老朽雖年歲大了些,身子骨倒也還硬朗,還能手提肩扛的。”供奉話落,孔必武撫著花白的胡子,笑吟吟慢慢走來。


    在場眾人聽孔必武的話,無不驚訝——今兒個怎麽了?這千古秀什麽來頭?怎麽連院長都如此包庇他,甚至不惜得罪皇家?


    “莫不是在院長眼中,我唐國皇室便如此輕微麽?!”那供奉厲聲質問。


    “倒不是說我老頭子眼中皇室輕微,小孩子打打鬧鬧罷了,你動不動就抬出皇家來,太隨便了些,在你眼裏,我唐國皇家,就是提出來嚇唬人用的麽?”孔必武將千古秀幾人傷人之事輕描淡寫,笑吟吟的看著那供奉道。


    那供奉聽孔必武的話,更為惱火,正欲反駁,卻被大皇子攔下。


    大皇子也端的好城府,見莊生與孔必武態度,包庇定了千古秀,不再發怒,轉而豪爽笑道:“我入了別塵,自然是別塵一員,我李廣雖出身皇室,卻不是那仗著身世唬人的無能之流,與千古秀幾人的矛盾,我自己會解決,還無需回家找長輩來出頭!”


    大皇子這是見李不凡被千古秀忽悠,迷了心竅反水,順帶著損他當時帶著靠山王來找孔必武逼宮,也捎帶著挑撥離間。


    大皇子說完,又朝著那供奉擺手道:“你且退下,今日事,無須對我父皇提起,我自有分寸!”


    那供奉怨恨的看了莊生與孔必武一眼,囑咐聲皇子小心,應聲退去。


    大皇子此舉,頗得人心,在場眾人無不按讚皇子好氣度,對著千古秀幾人,倒是有了些意見。


    見那供奉退了,大皇子昂然上前,朝著千古秀走去,一步一提功,氣勢節節攀升,戰意凜然,麵對莊生說道:“莊前輩,我家供奉退了,我與千古秀的事,你再插手,不合適了吧?!”


    又對千古秀喊話道:“千古秀同學!可敢與我一戰!”


    大皇子不愧是一國皇子,久居宮中,見慣了爾虞我詐,手段耍的非凡——支使供奉走了,莊生再幹預,怕是真要被口水淹了,與千古秀叫陣,自是打著以命相搏的準備,若是他不應戰,自是有人罵他懦夫!千古秀應戰,若是敗在他手,也沒人說他什麽,倒是要讚歎他為了皇室名聲,悍不懼死,若是敗了他,麵子回來了,人們也要讚他好修為,再大度些饒他一次,更是可以拉攏好些人心!


    大皇子戰意昂然,死死盯著千古秀,待他答話。


    眾人也翹首等著千古秀的回答——今日鬧得這般轟動了,麵對大皇子的挑戰,千古秀要如何?


    可是不待千古秀答話,竟見李不凡耷拉著受傷的雙臂走了走了過來,與大皇子笑道:“愚弟知道,今日事情不單單牽扯到你我,更是牽扯到皇室的尊嚴,愚弟也知道皇兄貴為一國皇子,為了皇室尊嚴更是死而後已,但是依愚弟之見,今日事就到此為止吧,皇兄貴為龍軀,負了些傷,身體要緊,再者皇兄大度,與他們一般見識作甚,太過較真,反倒讓人說了不是。”


    大皇子聽李不凡話,氣勢一滯——這李不凡,倒是真的反水了,說的好聽,可是怎麽想,都是在向著千古秀他們說話。


    大皇子麵色有些不好看起來,看了李不凡一眼,冷冷道:“你倒真是我的好弟弟,真是替我著想呢!”


    李不凡無懼大皇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輕笑一聲,道:“那是自然。”


    當真是要與大皇子撕破樂麵皮。


    君莫笑心思玲瓏,見李不凡幫著打圓場,抓住機會,朝著大皇子微施一禮,接話道:“大皇子,今日千古秀同學多有得罪,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他向來沒有規矩,還請皇子大人大量,莫要與他一般見識,回去,我定要莊大哥狠狠責罰他,給皇子一個交代。”


    大皇子自是要顧及自己的形象的,見李不凡與君莫笑一唱一和,知道若是自己再糾纏下去,反倒戲份過了,顯得自己太過於斤斤計較,得不償失。


    雖不能太過,但是戲還是要演完的,與千古秀一戰的計劃基本是告吹了,隻得把氣撒在甲乙丙丁身上,當下冷哼一聲,氣勢更盛,睥睨環視四周,喝道:“今日我與千古秀同學叫戰,無他,隻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我唐國皇室尊嚴,不容侵犯!即然君小姐說了,我相信院長和莊前輩自會給我一個交代!但是往後,誰再敢輕易冒犯我皇室尊嚴,無論他是誰,我李廣,不死不休!”


    大皇子聲音久久回蕩,震懾非凡,在場眾人,或屈服於大皇子的皇威,或驚懾於大皇子的實力,也或是欽佩大皇子的氣度,全都靜靜站著,沒人敢說話。


    大皇子見效果還算滿意,散去一身氣勢,招呼身邊人離開,又與千古秀道:“今日事便這麽算了,你我,宗門大比時,再戰!”


    千古秀吊兒郎當的站在莊生身後,鼻孔朝天,一臉無所謂模樣道:“那時我還砍你!”


    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給臉不要臉,大皇子聽千古秀的話,胸前氣息一滯,怒火從小腹直衝腦門,但好在還能控製自己,不與千古秀逞口舌之利,大袖一甩,撇下句狠話:“就怕你沒那個實力撐到與我一戰!”


    冷哼一聲,也沒招呼李不凡,帶著幾個附庸,扶著被小刀砍傷的李寒星走了。


    君莫笑見狀,知道李不凡今兒個算是徹底跟大皇子掰了,甚至靠山王跟皇室,都掰了,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李不凡。


    李不凡見君莫笑擔心他,聳肩一笑,搖了搖頭,不說話,轉身也欲離開。


    “我說,你不是要跟我學厚臉皮麽?”千古秀朝著李不凡喊話。


    “待我處理了傷勢在學也不遲,你這幾劍,斬得我不輕。”李不凡笑道,不知道為什麽,他此時此刻,沒來由的輕鬆,竟還能與千古秀開上句玩笑。


    “喂!”


    李不凡聽千古秀喊,回過頭去,隻見一個酒葫蘆拋過來,忍痛伸手接住,卻聽千古秀的話傳來


    “消毒~”


    李不凡仰頭痛飲一口,心中輕歎,爺爺,凡兒,沒出息呢。


    放下頭來,卻見千古秀,小刀,小三,君莫笑,阿蠻,莊生,孔必武幾人,朝他微微笑著,心中一絲別樣的情緒升起——不知是什麽滋味,但是感覺,還不錯。


    千古秀見李不凡模樣,似是想到了什麽,腳尖輕點,縱身躍到食堂頂,深吸一口氣,長嘯一聲,傳動四方


    “我大哥說,宗門大比前!誰若亂了種子選手的心境!便是與我整個別塵為敵!!!”


    莊生搖頭笑笑——自己,也開始背黑鍋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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