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終究沒能狠得下心來。


    兩條狗子跟著跑到山穀外麵,陳默苦笑著踩了刹車……


    阿黃喘著粗氣,一個跳躍爬到車上,蹲在副駕駛座的椅子下麵吐著舌頭,露出金毛犬特有的憨厚溫柔微笑。


    這讓陳默一點脾氣也沒有。


    再等了一會,小哈士奇才跑來,累壞了,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笨拙地爬到車上衝陳默叫喚了兩聲。


    “小玩意耍長了,敢吼老子,愣死你。”陳默威脅著揮舞了兩下拳頭,小二哈一點不怕,又叫喚了兩聲。


    “懶得理你……”陳默咬牙切齒,腳踩油門,向北的方向開去。


    這是一台並列兩座的四驅越野,後麵是皮卡車一樣的車鬥。


    四驅越野沒有車門,敞篷,個頭小一些,其它和汽車差不多,也是方向盤、油門……沒有離合。給油就跑……最快速度隻有56英裏/每小時。


    有三個檔位,坡地、山地、公路。


    公路跑得最快,坡地的力氣最大。


    這玩意開起來特別帶感,陳默之前開著它爬過山,還打算抽空出去買把槍回來,開著它到樹林裏打獵。


    沒有車門的四驅越野,載著兩條狗子,陳默不敢開太快了,優哉遊哉的……


    路邊19號葡萄園,埃爾森在葡萄園旁邊大榕樹下乘涼,抽著雪茄。


    在史蒂芬那個雪茄控的熏陶,不僅埃爾森,陳默也喜歡上了雪茄的味道。


    “boss。”埃爾森老遠看到陳默,招手喊道。


    陳默也揮了揮,將車子開了過去,還沒有停穩,兩條狗子一躍而下,埃爾森看到後眼角都笑出了皺紋,抱起阿黃又抱了抱阿花。


    “這兩條狗子真是乖巧,看得我也想養狗了。”埃爾森笑道。


    “養就是了。莊園裏沒有規定不準養狗。”陳默看了看在葡萄園裏幹活的工人,接住埃爾森遞來的雪茄,點燃後抽了一口:“葡萄園裏發現的灰耳兔很多嗎?”


    “維德山區的野生灰耳兔一直就有,並且不少……”埃爾森話沒有說完,葡萄園裏開動的機器,一隻受到驚嚇的灰耳兔竄了出來。黃反應快速撲過去就是一爪子按到兔子,阿花在旁邊瞧著不敢上去,發出狐假虎威的囉囉叫聲。


    埃爾森兩手一攤,鬱悶苦笑:“您看到了。今年在葡萄園裏的灰耳兔特別多,還有在葡萄園裏安家了的。”埃爾森指著葡萄園,帶陳默過去看了一下發現的兔子洞……


    埃爾森之前和陳默討論過灰耳兔,說這是一種非常讓人討厭的動物,喜歡吃植物根莖,在葡萄園裏築巢的話,也會咬葡萄樹根。


    如果是普通農場,遇到這些灰耳兔倒也好辦,讓它們變成田地裏的肥料即可。但在納帕,這裏對葡萄園使用農藥和其它藥物有相當嚴格的規定,出售的葡萄也要做非常詳細的檢驗。並且距離莊園大門不到六公裏還有一個野生動物保護組織……


    打殺幾隻灰耳兔沒什麽問題。但如果在200英畝的葡萄園裏將灰耳兔趕盡殺絕,陳默非吃上官司不可,這是史蒂芬給陳默的忠告。


    史蒂芬這個知名大律師最討厭接觸的一類人就是野生動物保護人員,他以自身的經曆告訴過陳默,曾經接過一個野生動物保護組織控告農場主殺害野鹿的辯護官司,作為農場主的辯護律師雖然勝訴了,但差點弄得身敗名裂。美國有很多野生動物保護主義者,其中更是有一些瘋狂的病態患者……農場主勝訴,野生動物保護人士自發組織了遊行抗議,在農場外麵轉悠了幾天還圍堵了史蒂芬原來的律師事務所。


    “灰耳兔繁衍快速又喜歡群居。往往發現第一個洞穴,不用多久便會有更多的洞穴出現。但要趕走灰耳兔也簡單,這些兔子特別膽小……”埃爾森建議訓練幾條牧羊犬,再飼養幾百隻矮腳羊。


    葡萄園裏放羊,特別在山區,是非常常見的。


    形象呆萌的矮腳羊,放養葡萄園裏不必擔心它們偷吃葡萄,因為個矮腳短夠不著,隻能吃地上的草。


    除了放羊,葡萄園裏還能放雞鴨鵝。


    埃爾森將他的計劃說了一下,陳默爽快的答應下來,並拿出50萬來成立一個單獨的部門,負責莊園的生態規劃,同時可以將莊園裏一些破舊的房屋利用起來。


    讓阿黃逮住的灰耳兔,陳默回來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陳默還是獎勵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幹得不錯。”


    阿黃很舒服的眯著眼,享受到忘乎所以。陳默上車了也沒有注意到,等陳默拍手的聲音傳來,小家夥才睜開眼,連忙爬到車上,就怕陳默不要它了似的。阿花搖頭擺尾,一副大爺樣子,慢慢吞吞,車上後就挨了陳默的一記大耳光子……


    車開上了泥土路,兩公裏,轉入一條不起眼的小路,曲曲折折來到阿拉特山。阿拉特山是維德山區的一座山峰,海拔559米……


    阿拉特sx麵,山腳過去山丘都屬於索諾瑪縣管轄,這也是峽穀莊園的界線。植被稀少的山峰,表麵黃沙石頭土壤,地下一米多是罕見的白泥。爬到山頂需要從南到北繞一個大彎……


    盤山公路,快到山頂了,4.6英畝的梯田葡萄園。


    這裏是峽穀莊園海拔最高的葡萄園,也是唯一的梯田葡萄園,4.6英畝,清一色赤霞珠葡萄,編號46。另外還有36英畝開墾出的梯田,不知道原因沒有栽種葡萄,到現在都空著,長滿了雜草和荊棘灌木。


    葡萄園旁邊,快到山頂位置,一棟精致的兩層高木屋。山坡的視野寬闊,沒有工業汙染的空氣,索諾瑪縣城清晰可見。


    從高處往下看,陳默所處的位置和索諾瑪北區呈現一條平行的直線。木屋這裏有一條通往索諾瑪的水泥路,到索諾瑪主城區也就7公裏路程。


    木屋是葡萄園工人住宅,山頂還有一棟現代風格的寬體別墅,兩層,低矮造型,白色牆壁,采用了大量落地窗戶。


    住宅的建築占地麵積415平方米,雖然不如山穀草原風主宅大,可建築風格和用材,更加奢華。


    來到山頂,緊閉的雕花鐵門攔住去路。


    這棟房子有五年多沒有住人了,距離最近一次養護是去年的六月份,也過去快一年的時間。鐵門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


    陳默從車上下來,兩條狗子也跟著跳了下來,好奇的打量周圍環境。


    如果不是埃爾森給葡萄園標注號碼牌時陳默來過這裏,可能真找不到這個地方。


    拿出鑰匙,打開大門。陳默沒有馬上進屋,先清理了一下大門上的藤蔓。這些藤蔓非常堅實,陳默沒有帶鐮刀或其它的工具,費了好大力氣才將鐵門上的藤蔓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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