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袁天文那種利用其它辦法強行提升上來的融靈境巔峰,謝浩的心中非常的清楚,眼前的阮非凡,那肯定是實打實的融靈境巔峰修為,而且看起來還是在這個修為已經盤留了個把年頭的模樣,斷然不是那種剛剛升上來的修者。


    若是說,當初的袁天文站在謝浩的麵前,謝浩的感知中隻是清風拂麵,那麽現在的阮非凡站在他的眼前,就是一股足有吹亂他衣著,甚至是將衣角吹得獵獵作響的一陣疾風。


    謝浩眯了眯眼睛,似乎是被疾風吹的眯了眼睛,若是他剛剛已經離開,那是完全不用搭理這會兒走出來的阮非凡,可是既然他還沒有走,阮非凡又是開口歡迎,這會兒要是再轉身離開的話,似乎就是有些不太禮貌了。


    看著一身藍衫,站在那邊星鬥宗門口彬彬有禮的阮非凡,謝浩又是皺了皺眉頭,“哦,這位阮道友說笑了,我不過就是一個剛剛融靈境的普通修者,哪裏敢來星鬥宗的門口撒野,這事可不敢胡亂說的。”


    說著,謝浩看似漫不經心地掃了周圍一圈,發現已經是有不少人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在了這邊,這才又是說道:“前兩天的賭鬥,最後鬧成那般結果,實非我本意,這次路過星鬥宗才是不由駐足觀望,實在是沒有其它的意思。”


    這話可是說的非常誠懇了,就差擠上那麽兩滴惺惺相惜的眼淚,感慨一下世事無常了。


    阮非凡聞言,同樣是是眉頭一動,他是肯定不會相信謝浩剛剛那些措辭,在他看來,那都是鬼話連篇,這年頭的賭鬥大部分都是有著利益糾紛,謝浩和袁天文之間的矛盾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可不僅僅是青雲潛力榜上的排名之爭,還有就是星鬥宗和天衍宗背後的一些齷齪。


    “既然如此,那麽謝道友不妨進來少坐片刻,想來我星鬥宗之中,還是有許多人想要和謝道友好好結交一番的。”


    這話說出來,同樣是沒有人會信的鬼話,可是偏偏這話從那阮非凡的嘴裏說出來,就是讓別人一點毛病也是挑不出來,無論是他的語氣也好,意思也罷,似乎都僅僅是一番誠懇的邀請,沒有絲毫其它含義。


    謝浩當然是不會信的,當即就是拒絕道:“不了不了,這些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忙,等我忙完了,有空一定還會過來,到時候阮道友不要不認識在下就好。”


    “哪裏,哪裏,謝道友說笑了,別說是幾天了,就是再過上幾年過來,但凡是謝道友來我星鬥宗,那我阮非凡就是雙目失明,也絕對不會認錯謝道友才是。”


    看著阮非凡皮笑肉不笑地說出這話,謝浩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略顯虛偽的笑容,“那好,那好,那咱們就此別過。”


    這會兒的星鬥宗駐地附近,早已經是聚集了不少的修者,看到謝浩這邊和那阮非凡並沒有爭吵起來,不少人也是有些遺憾,要是兩人真的爭執起來,那才是大家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在剛剛謝浩那粗略一眼掃過周圍的時候,他已經是注意到了侯磊的身影,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謝浩也就不再停留,告別之後就是轉身離開了這邊。


    而在謝浩走後,一直停留在原地的阮非凡看著謝浩的背影,若有所思。


    謝浩的動作,是京師之中許多人都極為關注的,這次過來星鬥宗,雖然沒有發生任何的矛盾,也就是和阮非凡針鋒相對地交談了幾句,可是沒有等謝浩回到天衍宗的地盤,他的事跡早已經是傳遍了京師大部分勢力的耳中。


    這其中尤以陳珂一這邊最快,因為別人不知道謝浩的目的地,可是剛剛才是分開的陳珂一怎麽可能不知道謝浩會去星鬥宗那邊?唯一讓陳珂一感到有些意外的即使,謝浩不僅僅是光明正大地跑去了星鬥宗,而且還是沒有打探任何與那侯磊有關的探聽。


    坐在軟椅之上的陳珂一,聽到了手下的匯報,有些奇怪地看向了早就守在一旁的月奴,這時候除了月奴以外,其他幾人都是不見蹤影。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沒等陳珂一開口,月奴就是主動開口詢問。


    “你說這謝浩到底是在搞什麽鬼?他去星鬥宗那邊看看情況,這種事情我不奇怪,問題是他就這麽大搖大擺地過去,還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到底又是為什麽?”對於謝浩剛才的舉動,陳珂一是真的完全猜不到對方的意圖。


    月奴聽了陳珂一的詢問,當下就是連連搖頭,非常幹脆利落地說道:


    “屬下不知。”


    聽到這話,陳珂一才是有些失笑,她剛剛問出這話之後才是想到,月奴可不同於其他幾人,不僅僅是因為月奴當初就是她最為信任手下,而且還因為,月奴從來隻是聽從她的吩咐做事,你讓她殺人越貨可以,但是你讓她出謀劃策,那可就真是為難她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麵動腦筋,這樣吧,既然謝浩已經是去過了星鬥宗,那麽就讓咱們手底下的人去和謝浩那邊聯係一下,有了他們的動作,謝浩在星鬥宗想要做什麽事情會容易更多,而且他要做的事情,我們這邊多少也能有個底。”


    “屬下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月奴說完,當即就是轉身離開,這讓陳珂一多少也是有些無奈,不過她心中對於月奴的表現還是非常滿意的,若是張順或者是媚娘在這邊,聽到她剛剛的話之後,或許就不會立刻執行,甚至可能提出不同的意見,試圖規勸一下,這是人之常情。


    其實許多時候,媚娘和張順的這種做法都是更為正常一些,畢竟陳珂一這邊不是所有的命令都正確,作為陳珂一手下的謀士,媚娘她們是有義務給陳珂一提出一些不同意見的,若是遇到什麽極為錯誤的命令,她們甚至敢於強烈的抗議。


    可是月奴不同,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陳珂一更重要的人,隻要陳珂一說的話,她都會一絲不苟地去執行,從來不會廢話,也不會提出任何的意見,隻要是陳珂一的命令,她就絕對不會抗拒,肯定會遵照命令去完成。


    所以,當初回來京師,哪怕是張順說她不清楚月奴的情況,陳珂一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月奴會背叛她,因為她清楚,哪怕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與她為敵,但是月奴不會。


    等那月奴離開之後,這邊就隻剩下了陳珂一和早早盤臥在那邊的黑貓羅裳了,陳珂一手中依然是下意識地撫摸著黑貓,她非常喜歡這隻黑貓,因為她早就發現這隻黑貓非常通人性,許多時候似乎能夠看破她的心事一般,所以無論是在她高興還是傷心的時候,她隻要是來到媚娘這邊,都喜歡逗弄一下這隻黑貓。


    “小黑啊,你要是能說話,那該有多好啊,我身邊除了月奴那個木頭腦袋,也就隻有你讓我最是喜歡了,其他的人,哪一個靠近我不是因為我這公主的身份,也就隻有你和月奴陪在我身邊,從來不是因為我的身份高低貴賤。”


    “這次從天衍宗回來,我的那些兄弟們也真的是鬧夠了,他們是真的忘了,忘了父皇現在之所以不過多的管理他們,是因為父皇並不需要在意他們鬧騰,反而希望他們能夠從中學到更多,可是我不行,既然我能夠知道父皇的意思,那麽父皇也能夠知曉我心中的想法,隻希望父皇最後能夠讓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好,這個家,不是我想要的……”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來,因為這邊陣法的隔離,陳珂一是不用擔心有人會在這裏對她不利的,所以,在獨自一人之後,她也是難得靜下心來,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而先前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窩在那邊的黑貓,見到陳珂一終於是陷入了夢香,這才伸了個懶腰,甩了甩頭上的毛發,一下子從哪軟椅上跳了下來。


    它回頭看了眼熟睡的陳珂一,那麵孔上難得露出了一絲溫順的樣子,“這丫頭,才是剛剛回來京師,就一天到晚忙東忙西的,真是搞不明白陳友長那個老家夥腦子裏麵到底在想什麽,這麽聰慧的女兒也不說好好保護起來,竟然也是讓她卷入到哪皇權之中,難不成那個老家夥真的準備讓這丫頭當女皇不成?”


    對於黑貓的來曆,有一點,謝浩是萬萬沒有想到的,那就是這黑貓來到京師的日子,可不是他想象中和洛尊者一同到來,而是早在十幾年前,這隻黑貓就已經是來到了京師這邊,而洛尊者雖然收付了它不假,但是他們之間的主仆關係其實更加自由一些。


    羅裳會完成一些洛尊者拜托的事情,同樣洛尊者一般也不會打擾羅裳在京師的生活,當然她還得提供羅裳修行之中,需要的一些東西,這種關係與其說是主仆,更像是一種簡單的雇傭關係,隻不過因為兩人之間的一些聯係,羅裳不會隨意反抗洛尊者的請求罷了。


    所以,這隻黑貓在京師之中的日子,過的可是要比謝浩想象之中愜意多了,這裏不光是陳珂一的地頭,同樣也是黑貓羅裳的地盤,陳珂一能夠指揮動京師不少的人馬,黑貓就能將京師所有與靈獸有關的事情統統探知,而且因為它那特殊的本領,在京師之中,這麽些年來,其實一直都有著黑貓羅裳的痕跡。


    最後看了一眼陳珂一,黑貓已經直接竄了出去,離開了這邊。


    大陳皇宮之中,陳景文聽著手下的匯報,同樣有些疑惑,“謝浩這個家夥,莫名其妙地跑去星鬥宗那邊到底是什麽意思,他這些天在京師之中四處轉悠,也不接受其他人的挑戰,難不成這次是要主動找人切磋的嗎?”


    說道這裏,陳景文自己就是搖了搖頭,又是自言自語道:“不會不會,他又不傻,這種時期就是選擇挑戰賭鬥的對手,應該也是其它七家宗門才是,畢竟星鬥宗和我大陳的關係已經是人盡皆知,而且他又是剛剛將袁天文弄死,這種情況下,隻要腦子沒有問題的家夥,那肯定都不會選擇去星鬥宗挑戰的。”


    在陳景文的下手處,這時候還站著兩人,隻不過他們看著陳景文在上麵說話,都是兩眼目不斜視,沒有絲毫插口的意圖,直到陳景文揮退了那回來報信的手下,看向他們兩人的時候,站在左手處的白發老者,才是忽然開口說道:“太子殿下對於謝浩這個人的顧慮,屬下認為並沒有什麽問題,畢竟這謝浩成功地將咱們的公主殿下送回來了京師,咱們派出去阻攔的人也都是吃了敗仗,這種人來到京師,那麽無論我們如何注重,都不為過。”


    “隻不過,想來太子殿下現在更應該關心的,應該還是三皇子那邊才是,這次六公主平安歸來不假,但是皇上對於她的歸來並不是很在意,那麽我們若是過於注意她那邊的事情,說不就會忽視了三皇子那邊的動靜。”


    陳景文身為太子,自身的智商那絕對沒有話說,隻不過礙著上麵有個太過於強勢的父皇,所以這個太子這麽多年的名頭,也是非常的憋屈。


    僅僅是聽到那老者一開口,陳景文就知道,老者那裏肯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這才會有這般勸說。


    “不知道風老最近又是探聽到了什麽消息,我這兩天的確是有些浮躁了,因為那謝浩的事情,我雖然沒有披上任何的嫌疑,可是許多人因為那袁天文的異常,都是懷疑到了我這裏,看起來,有些人似乎也是不太想讓我好過啊。”


    對於這一點,或許才是陳景文這邊最是在意的事情,當初謝浩初來京師,試圖借他當跳板的修者,那是大有人在,可是陳珂一露麵之後,這些人既然都是在京師待著的時間不短,當然知道短期內還是不要去挑戰謝浩的好,那很有可能是自找麻煩。


    可是袁天文出手了,有他陳景文站在袁天文的背後,對於挑戰謝浩這種名利都有可能雙收的事情,袁天文當然不會抗拒,甚至到了最後,袁天文還是主動提出要去拚盡全力挑戰謝浩,這讓當時的陳景文還很是高興,能夠有這麽體貼上意的手下,換做哪個人應該都會高興才是。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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