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天衍宗之後的謝浩,的確有著許多人要應付,在知曉了師父那邊的態度之後,謝浩的行事就更加幹脆利落了,前來拜訪的朋友之中,認識的或許還會多聊上那麽一兩句,至於不認識或者不熟的人過來,謝浩都是一律拒之門外,至於挑戰什麽的事情,更是統統推了出去。


    想挑戰?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怎麽也要等他去趟京師回來再挑戰不是,他這次出去可是代表了天衍宗的門麵,是輸是贏那都是天衍宗的臉麵,哪裏有時間和精力在自家宗門裏麵和人切磋。


    再說尤其是天衍宗這種大宗門,又有誰能夠保證,前來挑戰的修者就都是一心向著天衍宗的,萬一有對手或者看客專門過來收集謝浩的情報,那絕對是一收集就一個準,所以對於挑戰,謝浩依舊是一律推掉。


    謝浩的做法,外人倒是並不難理解,可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傳言,說是他謝浩實力不濟,不敢接受大家的挑戰,根本沒有資格排進那青雲潛力榜才是,隻不過這些傳言也就隻是傳言而已,哪裏會有人在意。


    再然後,謝浩就又是快速地接取了一些有關於京師那邊的任務,這才非常“巧合”地路過了陳珂一的住處,兩人又是非常“巧合”地打過了招呼,總共還沒有半天的時間,甚至石紫君她們都還沒有來得及找謝浩道別,謝浩這邊就已經是站在了天衍宗的山門之外了。


    回頭看了眼那已經是見過了無數次的山門,看著上方“天衍宗”那三個大字,謝浩沒有再去細細觀看,轉身就走。


    也就是在謝浩走出了山門之後,石紫君那邊才是收到了消息,看到謝浩的留言,石紫君搖了搖嘴唇,這才看向林千羽,說道:“林姐姐,要不然我們也去京師玩玩吧,那裏不是你長大的地方嘛。”


    林千羽也是沒有想到,謝浩的動作這麽快,倒是對於石紫君的話,她隻是有些疼愛的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小石頭,你現在還小,等你再大一些,師姐肯定會帶你去京師玩的。”


    “哼!”石紫君有些氣惱鼓起了腮幫子,這才小心地將謝浩的書信收了起來。


    至於天衍宗的其他人,即便知道了謝浩的事情,也不過是放在口頭隨便說上那麽一半句而已,天衍宗家大業大,每年都有無數弟子前往大陳各地,雖然去京師做任務的人不會太多,可是作為大陳最是繁華的京師,大陳的修者肯定都會去轉上那麽一圈。


    哪怕這些人除了修煉以外不問世事,可是隻要是去妖域那邊,總是要去京師走一遭的,等到了融靈境巔峰,青雲榜榜首的角逐,更是在京師那邊舉行,當年的司徒鍾能夠力壓群雄,成就青雲榜榜首,那也是在京師擊敗了數名敵手,這才站穩了青雲榜的榜首之位。


    也就在謝浩離開天衍宗之際,一身簡裝的陳珂一同樣出了宗門,這次出山,不同於謝浩的簡單出行,陳珂一早早地就離開了山門,而她的住處還被偽裝成尚未離開的樣子,裏外一邊則是派人假扮成她的模樣,緊緊地跟隨謝浩的腳步離開。


    兩人在宗門之間的偶遇,為的就是這個效果,讓人誤以為陳珂一也是跟著謝浩一同離開了,而暗中的陳珂一其實早在謝浩去天外樓那邊接取宗門任務的時候,就已經是早一步離開了宗門,可以說是連夜趕路。


    這個計劃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或明或暗,陳珂一用了好些方法去迷惑那些盯著她的人,甚至是她的一些手下,也是完全被蒙在了鼓裏,要知道,能夠更在她身邊的手下,那都是經過她精挑細選的,一般很少會出現背叛。


    可是有時候,人心又是最不能被試探的東西,最關鍵的是,它會變。


    雖然修者也有心誓等手段可以控製手下,可是既然是修者的手段,那就總有破解的辦法,世界這麽大,跑出來一些特殊的手段又是非常正常,所以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那些人人都知曉的手段上麵。


    不被破解掉還好,但凡要是被敵人專門針對,那後果肯定會非常慘烈。


    對於陳珂一的手段,謝浩還是非常信任的,不僅僅是因為他了解陳珂一的實力,還因為他知曉了陳珂一那虛實結合的手段後,發現的確沒有什麽明顯的漏洞,想來京師那邊的人即便是過來攔截,也不好成功才是。


    可是很快,謝浩就發現,他還是錯了,而且錯的非常離譜。


    剛剛離開天衍宗還沒有三天的功夫,謝浩已經是接連路過了好幾座的城池,對於他們來說,趕路這種事情,那無非就是腳步的快慢而已,別說是普通人行進了,就是快馬加鞭也休想追上一位修者趕路的速度。


    天黑之前,謝浩並沒有趕到任何一座城池,也沒有去天衍宗的據點落腳,而是走在路邊的一處酒攤旁,停下了腳步。


    這處酒攤的占地並不大,頂上是幾塊遮風擋雨的油布,周圍都是木頭架了起來,三四張破舊但是非常幹淨的桌子被擺在了中間,酒攤的老板在一旁支起了簡易的爐火,鍋碗瓢盆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給人一種酒攤雖小,樣樣俱全的感覺。


    若是僅僅如此,謝浩當然不可能因為貪圖酒杯停在這邊,畢竟他不是那好酒之人,而且成為修者之後,就更是很少接觸這種擾人神誌的東西,隻有那些能夠提升修為的靈酒,他才會去喝上一些,當初和石紫君的父親就是經常一起喝酒,隻不過那都是極為珍貴的靈酒,那種東西可是不會出現在這種路邊的簡易酒攤之中。


    在謝浩停下腳步之前,那占地並不大的酒攤之中,已經是坐滿了人,不僅那些略顯破舊的桌子旁已經是空無一位,而且一旁還有那麽三四個人席地而坐,中間的擺放了一堆吃食,以烤肉為主,讓人看起來就非常有食欲。


    這酒攤的買賣可就好的有些過分了,尤其是這已經是黃昏時分,路邊的小酒攤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樣子,還能有這麽多的顧客,這就非常厲害了。


    有時候,事出反常必有妖,謝浩也並不是偶爾路過這邊,而是陳珂一的手下追上了他,告訴他和陳珂一那邊失去了聯係,他這才一路沿著陳珂一留下的痕跡趕了過來。


    酒攤之中,明顯是坐著兩方人馬,隻不過看起來雙方的頭領應該也是認識,這會兒正在那裏交談著,而陳珂一恰好就是坐在那裏,完全沒有一絲被捉住的樣子,依舊是風輕雲淡的模樣,等謝浩走來的時候,她還有空和謝浩微笑點頭,完全不像被人控製住的樣子。


    不僅僅是陳珂一在和謝浩打招呼,等謝浩走過來的時候,那兩方的首領也都是站了起來,一同和謝浩問候道:


    “見過謝執事。”


    “見過謝執事。”


    兩人都不是天衍宗的修者,但是顯然他們的修為都不會太低,應該都是融靈境巔峰的樣子,這聲謝執事的問候還是因為天衍宗的關係,否則的話,謝浩過來,他們會不會搭理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兩人的問候,這才看向了被眾人環繞在中間的陳珂一,一臉無奈地說道:“看來你的計劃不是很有用啊,這去京師的路程連一半都沒有走到,你就已經被人捉住了?”


    陳珂一有些無奈地長長吸了口氣,又是慢慢地吐了出來,也是很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想啊,誰知道這次我的那些親愛的兄長們都在想什麽,竟然廣撒網,堵住了所有從天衍宗回去的道路。這還不算,也不知道我那大哥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竟然還找來了一件能夠占卜問卦的法寶,硬是消耗了大量的資源,把我回去的時間也是推演了出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旁邊那兩名融靈境巔峰的修者聽到陳珂一的話,都是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們兩方雖然並不是一夥兒的,但是顯然不介意讓陳珂一在這裏和謝浩解釋,甚至他們本身雖然是困住了陳珂一,但是對於這位大陳的公主,他們還是不敢胡亂動手的。


    大陳公主皇子之間的內鬥,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可若是外人胡亂插手弄死了其中一方,那麽他要承受的可就是整個大陳皇族的怒火了,別說他們兩人才是融靈境巔峰的修為,就是讓一名金丹境尊者過來,也肯定不會胡亂出手,否則的話,他就是逃亡到其它四國,怕是也很難躲過大陳的追殺。


    在這一點上麵,五國的意見倒是非常的統一,但凡有修者輕視皇權,胡亂殺戮,那麽五國修者必將共同追殺,這是各國皇族難得統一的一件事情,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強者太多,若是它們不抱團的話,說不得哪天就會被什麽宗門給直接滅掉了。


    皇族,強大的是它的總體力量,若是被人不斷地斬斷手腳,那麽根本不用別國動手,光是本國那些作亂的修者,說不得就會將這些各國的皇族慢慢地殺幹淨了。


    雖然謝浩走過來,完全沒有任何動手的意思,可是場中的氣氛,很快就因為陳珂一的話語,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謝浩有些頭疼地撓了撓他的腦袋,看著酒攤老板早就小心翼翼地躲在了一邊,若不是他現在根本沒有膽量亂動,說不得這位可憐的酒攤老板早就已經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而酒攤外麵那些席地而坐的修者們也是紛紛起身,都是盯住了謝浩這邊,他們的修為不高,但是在場的眾人,除了那酒攤老板以外,修為最低的那也是聚氣境的修者,謝浩可不敢輕視這些人。


    能夠被大陳皇族招攬的手下,即便是散修,那手裏應該也是有些特殊手段的,宗門或許還會養一些戰鬥實力不算強的修者,可是五國之中,任何一家的皇族招攬手下,那都肯定是非常有實力的修者,否則的話,早就不知道被攆到哪裏去了,怎麽可能派些沒有用的家夥出來丟人現眼。


    當然,他們這些皇子之間的爭執,能夠將融靈境巔峰的強者派出來,就已經是極限了,金丹境尊者在皇族那邊的地位同樣不低,在各個宗門已經是位列長老的他們,被皇族招攬之後,當然不會去做手下打雜,這些人更多還是一種威懾的力量,輕易不會出動。


    有兩名融靈境巔峰的修者坐鎮,謝浩還沒有認為剛剛融靈境的他,就已經能夠無視其他人,隨意動手了,所以聽完陳珂一的話後,他直接就是說道:


    “那麽是不是說,我現在已經可以走了?”


    對於謝浩的態度,陳珂一倒是並不意外,而是冷冰冰地說道:“怕是不行,你早兩天的事情,別說是京師那邊了,就是他們這些等在荒郊野嶺的家夥們也都是略有耳聞,恰好我右邊的這位叫做祁良朋友也是善於兵器近戰,他一直都在這裏等著,想要和你討教一番呢。”


    謝浩當即就是看向了坐在陳珂一右邊的那位融靈境巔峰修者,對方雖然是坐在那邊,可是身上的鐵甲非常顯眼,要知道修者因為靈力護體的緣故,不少人都是喜歡身著法袍,這種略顯笨重的鐵甲,早已經被大部分的修者淘汰,很少有人會去穿的。


    可謝浩同樣也是心中非常地清楚,在融靈境還是鐵甲著身的修者,不是特殊愛好,那就肯定是實力非常不錯,這才會穿這麽一身看起來非常紮眼的鐵甲出來。


    就在謝浩看向那人的時候,那人也是上前一步,直接開口說道:“久聞天衍宗的謝浩謝執事最是擅長近戰,在那無塵秘境之中,更是連斬數隻靈獸,讓祁某非常的佩服,今日既然遇到了,不知道謝執事願不願意給祁某一個機會,我們好好討教一番。”


    說完,祁良就是右手擺出了請的動作,直接指向了不遠處的空地,而隨著他的動作,酒攤之中的不少修者都是紛紛圍了過來,完全不給謝浩拒絕的意思。至於另外一邊的那些個修者,顯然和祁良不是一路人,首領沒有開口的情況下,他們也是完全沒有動作。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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