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來之前,曾經收到過朋友的消息,就是這張羊皮,看這材料,應該是出自靈獸盤天羊,想來你們應該有所了解才是。”葉筱芸並沒有賣關子,而是在拿出羊皮之後,就直接開口解釋道這東西的來曆。


    盤天羊?


    聽到這個名字,劉丁穎和林琪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葉筱芸手中的羊皮,這個名字她們自然是聽過的,隻不過那盤天羊似乎滅絕已經有些年頭,幾乎不比大夏滅亡的時間晚,要知道,這羊皮若真是出自盤天羊,那可就是至少上千年的古物了。


    書中有言——


    洛河天澗,湧泉藏龍。


    盤天有羊,可見四方。


    這裏說的就是盤天羊,它在一出生的時候就在天澗中生存,出生就是靈獸,可以說是得天獨厚,若是成長起來,大多都是能成為妖獸的,它的血肉能夠煉化一種名為洗髓的丹藥,據說即便是普通人吃了,也能夠有機會突破聚氣境的桎梏,極為珍貴。


    可惜,也就是因為名氣太大,這種盤天羊在大夏時期就被大肆捕捉,獵殺,隻要沒能成為妖獸,大部分的盤天羊都被人類放在了獵殺名單上。


    成年的盤天羊一般人捉不到,得出動金丹尊者,可是盤天羊幼崽總是能捕捉到的,而且這盤天羊的生長極為緩慢,棲息範圍又比較固定,慢慢的竟是被捉的絕了種,據傳妖域那邊還有盤天羊的領地,至於人類這邊,那可就真的沒有其生存的空間了。


    那麽這張羊皮上,又會是什麽消息?


    劉丁穎和林琪都是十分好奇,兩眼同時緊緊地盯著桌上的羊皮,她們對於盤天羊多少也算是略有耳聞,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裏能夠看到實物,雖然,僅僅是一張羊皮。


    對於這兩人的表現,葉筱芸並不意外,她在當初第一次見到這東西的時候,也是被羊皮本身的故事嚇了一跳,她用手指在那羊皮上麵一點,說道:


    “雖然不知道這羊皮是否和那任務有關,可是從我來到鄒城之後,這羊皮就一直有種隱隱不安的動靜,我在拿出來細看之後才發現,它上麵的線條正在不斷的增加。”


    增加?


    這事情可就有意思了,一張不斷變化的羊皮地圖,而且材料是早已經滅絕超過千年的盤天羊羊皮,按理來說,哪怕是有陣法隱藏其中,她們也不會奇怪,可是偏偏三人都不是普通的修者,她們能夠感覺的到,這羊皮上麵,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


    若是想要同時隱瞞過她們三人的陣法,那至少也應該是元嬰境修者的手段,想來,應該沒人會為了開這種玩笑,而專門請元嬰境的修者出手,要真是那樣的話,葉筱芸她們看不出來,也就無所謂了。


    劉丁穎有些奇怪地問道:“你那朋友給了你這麽一件東西後,就沒有任何說明嗎?”


    說著,她也是看向了桌麵上的羊皮,果然,就在她的注視之下,那羊皮表麵的線條又是有著些許細微的變化,那些變化雖小,可是哪裏能夠逃過她的注視。


    “沒有,她這人神神叨叨的,在知道我要來這邊做任務後,就直接派人給我送過來了這紙羊皮。”


    “當初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為什麽會給我送過來這東西,現在倒是有點明白了,可也僅僅如此,對於這羊皮的情況,我也是沒有絲毫的頭緒。”


    聽到這話,劉丁穎和林琪也是非常無語,這種沒頭沒尾的事情,在任務之前弄出來,真的好嗎?


    酒樓之外,那侯公子在先前已經和葉筱芸自我介紹了一番,算是接個善緣,這種事情很是常見,能夠在鄒城結識各大宗門的修者,將來說不得總會有用。


    而鄒城這種小地方,但凡有個什麽風吹草動,最先知道消息的肯定是侯公子這一類的地頭蛇,劉丁穎當初剛一過來就結識了他,自然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


    可是,打過招呼後的侯公子顯然沒有立刻離開那酒樓,而是在附近隨意找了處陰涼地,坐了下來。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三名仆從都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聽從侯公子的命令,天空中吹過一道冷風,這邊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旁邊的行人們也是匆匆離去。


    這會兒的侯公子,並沒有剛才那般和氣,反倒是一臉陰沉,他看著眼前的三人,低聲喝道:“邴睿那個白癡已經回去了嗎?”


    距離最近的那名仆從一點頭,說道:“已經走了,是小陸送回去的,他們兩人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鄒城了。”


    “也好,總算不耽誤事情,那些家夥來得太快,想來應該是有人發現了我們要做的事情,隻不過他們似乎認為想要收拾我們這些人輕而易舉,果然,還是那般大人物們應有的做派,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


    自從出手了輕音劍,謝浩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監視,隻不過對於這種手段,他並不是很在意,反正他敢拿出來,就不怕別人惦記。


    有意思的是,伴隨著輕音劍的出現,許多人的注意力都是跑到了葉筱芸她們那邊,謝浩僅僅是隨意打探了一番,就有消息稱,葉筱芸等人已經先一步去了戰場那邊,而蘭城主那邊似乎也沒有閑著,再次調兵遣將,準備和西周的軍隊摩擦一番。


    看著遠處正在不斷行進的軍隊,遠遠吊在後麵的謝浩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果然,在氣運之爭上麵,當今五國並沒有絕對的輸贏,大家都是靠著水磨功夫去消耗對方,也不知道這一戰之後,又有多少家庭將要破碎,蘭家倒是明白人,怪不得能夠坐鎮鄒城這麽多年。”


    就在他說話的空隙,前方的大軍已經開始安營紮寨,這裏距離上次出事的戰場已經不遠,大軍周圍不斷有斥候遊走,想來西周的軍隊也已經停在了不遠處,雙方都在等待著時機。


    “你也等了這麽久,還不準備出來嗎?”謝浩頭也不回地說道。


    一陣冷風吹過,卷起地上沙塵,一道人影跟著那陣旋風走了出來,隻不過謝浩依舊是背對著那道人影,似乎沒有察覺到有人出現一般。


    即便如此,那道人影出現以後,也是遠離謝浩,沒有絲毫靠近的意思。


    “真不愧是天衍宗的外門執事,果然不能小看,想來我若是走的再近一些,這會兒怕是早就已經沒命了。”


    謝浩依舊沒有回頭,隻是略顯可惜地歎了口氣,說道:“現在的人都像你這般謹慎的嗎?”


    那人影搖了搖頭,說道:“放在別處說不過來,可是麵對天衍宗的修者,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那看起來你們也不知道什麽有用的情報了。”


    謝浩終於轉過身來,而他的手中依然是空無一物,倒是那黑影見狀,又是後退了數步,試著稍微拉開一些距離,因為根據他的情報顯示,眼前的修者應該是尤其擅長近戰的。


    即便直麵謝浩,那黑影也沒有離開,而是在遠處說道:“你一個聚氣境的外門執事,竟然能夠拿出來玄級下品的輕音劍,想來手中最少也還有一件玄級中品的儲物法寶,或許還有更多的法寶?”


    “你猜!”謝浩伸出了一隻手臂,示意對方隨意。


    而那黑影聽到這話,也是稍微晃動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繼續動作,緊接著就傳來了他怒極反笑的聲音。


    “狂妄的家夥,不要以為你是天衍宗的修者,我就不敢動你,我勸你還是早點把法寶交出來,否則的話……”


    劈啪!


    話音未落,空中已經降下一道雷霆,狠狠地砸在了那黑影的身上,受此攻擊,黑影心中驚訝,因為剛剛的謝浩沒有任何動作,這雷霆又是從何而來?


    被雷電偷襲,他憤怒地吼道:


    “你……”


    劈啪!


    “怎麽可能……”


    劈啪!


    雖然黑影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天空之中的雷霆仿佛瘋了一般地朝他劈來,一道接一道,他也是聚氣境修者,因為擅長隱身追蹤,這才被人拽出來跟蹤謝浩,在這接二連三的雷電之中,打又不敢打,躲也躲不開,很快就被劈成了一道黑色的人影,跌落在地。


    他不是沒有想過逃跑,而是每次剛要離開,就有一道閃電封死了他的退路,如此幾回之後,他終於明白,謝浩根本就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之所以讓他出來說話,想來已經將他穩穩地困住了。


    一身焦黑地躺在地上,這會兒的黑影是真的成了黑色的人影,渾身上下被雷電劈的黑成一片,隻能勉強躺在地上,雷電也終於沒有繼續劈下。


    “咳咳!你早就已經用陣法困住我了?什麽時候?為什麽我沒有絲毫的察覺?”


    看著眼前已經喪失了大半戰力的黑影,無夜槍已經是悄然落在了手中,“你這問題有點多,我也不知道回答你哪個的好,不過既然你敢跟上來,應該已經做好了被殺的覺悟。”


    “咳咳……也就是說,沒得談了!”黑影咳嗽了兩聲,嘴裏也是吐出不少白煙,不過總算說話還算利索。


    緊接著,無夜槍的槍頭飄然而至,一槍就穿過了那黑影的脖頸,帶起了一絲紅色的血花。


    但也僅僅就是一絲血花,剛剛還躺在地上,完全沒有掙紮之力的黑影,早已經沒了蹤影。


    “可惜,竟然跑了,真不愧是血靈穀的爬蟲,生命力就是頑強,為了套我的話,竟然生生挨了三十六道閃電,也是夠拚的。”


    就在這黑影消失的瞬間,遠在鄒城的一處房間之內,正坐著兩名年輕男子,而他們身前這會兒正放著一枚血紅色的玉石,那枚玉石忽然中間裂開了道口子,無數血氣從那玉石中噴湧而出,很快就形成一道人影。


    那兩名男子見狀,並無意外,隻是等著空中的血氣繼續凝聚。


    不過片刻,那人影已經凝聚成實體,正是剛才被謝浩困住的黑影,隻不過他這會兒的形象有些淒慘,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好皮膚,他剛一出現,就趕緊吞下了一枚丹藥,這才原地盤坐,消化藥效。


    “看來,你已經跟蹤失敗了,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很多啊。虧你平時還時常誇口,說是金丹境以下,少有能夠發現你跟蹤的修者,聚氣境裏麵更是萬中無一,那麽這樣看來,你應該是中獎了,對方不過也是聚氣境,而你就遇到了那萬中無一啊。”


    說話的,是坐在右手邊的男子,他身著淡青色長袍,上麵隱約之間浮起了不少黑色的紋路,應該是有陣法加持的法袍,而他原本還算精致的五官,偏偏配上了一顆鋥亮的光頭,像極了地禪宗的修者。


    隻不過他的背後還背著一把黑色的大刀,上麵充滿了凶厲之氣,根本不似地禪宗的武器,這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地禪宗的和尚。


    左手邊的男子,形象就要普通的多,完全是那種扔在大街上無人能識的大眾臉,衣著也非常普通,完全不似一般修者穿的那般華麗,和右手邊的衣著更是形成了鮮明對比,完全就是雲泥之別。


    在聽到右手邊那光頭男子說話後,他也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著身上正在不斷噴湧著血氣的黑影,說道:“畢竟是天衍宗的外門執事,雖然沒了金丹大道,可他應該有著不少看家本領,否則也不會以二十多歲的年齡,就成為外門執事了,聽說他當年也算是驚才豔豔之輩,隻不過不太守規矩,得罪了楊家,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看來,想要不聲不響地弄死他,有些麻煩啊。”


    僅僅是三兩天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到手了謝浩的大部分情報,這裏麵自然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交易,可他們的目標也非常簡單,若是能夠從謝浩這裏搶走法寶,他們的所有付出,自然也不會虧本。


    至於擊殺謝浩,這種事情想想就好了,打敗之後搶走寶物,那是技不如人,可要是真的殺掉對方,謝浩身上的外門執事也不是擺設,天衍宗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三人,畢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們血靈穀的手段還是很容易被發覺的。亂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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