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還在繼續。


    “呂大哥,您是怎麽想起來要去抓小偷呢?”


    一提到這些,呂學安有些憤怒。


    “我本身是開出租車司機的,八年前的時候有一天淩晨,我開車看到路邊有兩個中年人凍得瑟瑟發抖的,像是在等出租車,就停車放下車窗問他們打算去哪裏,誰知道這剛一停車,兩人就拉開車門掏出匕首,我一看這情況直接棄車跑掉,可我一天的辛苦錢還有手機都讓他們拿走了,你們說這些人跟強盜有什麽區別?”


    “一想起那兩個人拿著刀的樣子,我就特別生氣。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不是?都辛辛苦苦的忙碌賺錢,他們倒好隨隨便便一伸手,就把別人的血汗錢給拿走了,丟錢的人怎麽辦?這種不勞而獲的人,就是不能慣著他們!”


    “從那以後,我就特別厭惡小偷,隻要是開工的時候就一邊開出租一邊找小偷,不開工的時候就專門上街盯著,隻要看到有小偷,就絕對不放過他們!”


    “看著那些失主失而複得的那種歡喜表情,我心裏就特別欣慰,有種滿足感,還有應該就是有些,使命感吧。”


    “隨著時間我抓小偷的時間越來越長,抓的小偷也越來越多,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


    “有的人說我是求名求利,我不這麽認為,我要是圖名圖利就不會幹這種既沒人給錢又危險的事了。”


    呂學安說話的時候可能是有些激動,動作幅度大了一點,呂學安的老婆王麗鸞還有些擔心他的傷口,嗬斥他一句。


    “小心你的傷口!坐好了!”


    甘甜已經把問題拋向了王麗鸞:“嫂子,呂大哥整天出去抓小偷,您支持他麽?”


    “不支持!”王麗鸞毫不猶豫地搖頭。


    “你讓我怎麽支持他?自從他開始抓小偷以後,往家拿回來的錢就一天比一天少,有時候跟著一個小偷團夥能跟一天,回來一分錢沒有不說,燒得油都不知道有多少!是,我知道,他幹的事是正確的,可他不能不考慮自己什麽情況吧?再說了兒子上學不花錢麽,家裏又指著什麽吃飯?抓了小偷警察又不給獎勵,抓那麽多小偷有什麽用?”


    景明在一旁聽得呲牙咧嘴,這段兒鐵定是不能播的。


    呂學安聽得是有些尷尬,他虧欠家裏人太多了,所以老婆怎麽數落他,他都不還口。


    哪知道王麗鸞說到這裏,歎了口氣:“不支持也沒辦法,他有手有腳的,怎麽說他都不聽,我總不能捆著他,而且,兒子拿他當偶像,大學也報了司法警官學校說畢業了一定要當警察,這把我兒子都培養得跟他一條心了,我還能怎麽樣。”


    說到這裏王麗鸞語氣中還有些嫉妒。


    “我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在明知道事不可為的時候不要逞強,衝動的時候能想起來家裏還有我跟孩子就行了。”


    甘甜小宋景明和呂學安都是一陣沉默。


    人無私起來,確實挺讓人哀傷的。


    等到采訪差不多結束的時候,甘甜將景明拉到一旁。


    “我打算給他們留點錢,你覺得怎麽樣?”


    景明不置可否,像呂學安這種人,他需要的也不是錢,你給錢人家都不一定要。


    但是,甘甜是老大,她的決定,景明也不會去阻止。


    於是甘甜把話跟呂學安這麽一提,以電視台的名義要捐給他五萬塊錢。


    果然呂學安當即就擺手拒絕。


    “謝謝甘記者的好意,我抓小偷不是為了錢,你現在給我錢我要是拿了,那下次抓小偷要是沒人給我錢我還幹不幹得下去?本來我的想法很簡單,一旦跟錢扯上關係,那我的目的就變得不純粹了。”


    一席話說得甘甜有些臉紅,再也不敢提捐款的事。


    錄完節目,天色已經擦黑,三人告辭,景明第一天的工作基本上也就完成了。


    當天夜裏淩晨兩三點鍾,景明獨自一人又潛入呂學安的家裏。


    鴻蒙一氣袍化作一身道袍,景明把自己的年齡改成80歲,一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模樣出現再呂學安夫婦臥室。


    景明借著鏡子看了一下,有些像老騙子,怕是鎮不住像呂學安這樣的好漢。


    想了想,又把九龍效果打開,一時間金光環繞,這樣的話,好漢估計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了。


    “呂學安,醒來!”


    景明擺好pose,背著手,開始喊他起床。


    呂學安倒是沒被叫醒,醒的是王麗鸞,看到景明就是一陣驚叫,連捶帶推地弄醒老公。


    “學安!學安!”


    呂學安睜開朦朧眼,金龍的金光就把他驚得徹底清醒了。


    第一個動作就是抱住了嚇得半死的老婆。


    景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把人嚇成這樣不是自己本意。


    呂學安麵如金紙抱著老婆瑟瑟發抖。


    是被金龍的光芒給染金的。


    他看著大半夜出現在自己家的九條金龍和老道士,嘴型一陣變化,啥話也說不出來,老婆在他懷裏顫抖著,偷瞄麵前的老道。


    害怕,戒備。


    呂學安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不敢說重話,哪裏來的牛鼻子,為何半夜來我家?實在是那九條金龍太拉風了。或許本來人家沒有惡意,自己一句話惹惱了對方,看模樣對麵拆了自己家應該都不在話下。


    “呂學安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景明看他這樣子,怕是一會兒就要被嚇壞了,忍不住出言寬慰一句。


    景明一開口,呂學安抖了一下,待景明說完話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說的什麽,大著膽子反問了一句。


    “你……是什麽人,來我家幹什麽?”


    景明放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吾名李長庚,凡人稱我太白金星,乃天庭派駐人間巡使,職司監察人間善惡,褒揚人間積德行善之人,懲處世間蠅營狗苟之輩。今日來到你家,實為你多年代吾懲惡,免吾不少煩擾,特來現身見你一見,順便表達一下老道的謝意。”


    呂學安越聽越傻,隻太白金星四個字聽起來就跟胡扯一樣。


    王麗鸞卻是慢慢從呂學安懷裏直起身來,好奇地看著麵前這位自稱太白金星的老道。


    鶴發童顏確實很有神仙範兒,言語溫和更不似有惡意。


    關鍵是那九條金龍太閃了。


    呂學安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老道,但是看現在這架勢,自己信不信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老道究竟想幹啥。


    “不……必客氣,我就是做了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沒想著要您的謝意,您老能不能先把這神龍給收了,我看著害怕。”


    景明聞言,隱去九龍。


    屋子裏一下黑了下來,王麗鸞趕緊開了台燈。


    呂學安看著燈光下的景明眨眨眼,這太白金星……姑且先叫太白吧。


    這太白還挺好說話,讓收神通就收神通,不像是來找茬兒的,膽氣也漸漸壯了起來,下了個逐客令。


    “太白……道長,您也見過我了,謝也謝過了,是不是該走了?”


    景明笑道:“見是見了,我的心意你還沒收下,現在走了老道豈不是白跑一趟?”


    “道長不用那麽客氣,意思到了就行,我怎麽好意思收您東西,天兒也不早了,您還是早點回去吧。”


    呂學安此時隻想轟這老道走,至於景明說他是太白金星,他一個字都不信。


    景明玩味道:“你確定,真的不收麽?”


    呂學安一擺手:“那有什麽不……”


    話沒說完,差點被王麗鸞一腳踹下床去。


    景明臉上肌肉一陣抽。


    王麗鸞看都不看旁邊的丈夫,好奇地問景明:“這個……仙長,您打算送什麽給我們家學安啊?”


    王麗鸞見了剛才的金龍,即便不信景明是神仙,也不懷疑這是個高人。


    人說是送自己家東西,又不是拿自己家東西,即便不要,也好歹先聽聽。


    景明被呂學安的無私所觸動,這樣的人不獎不足以正視聽。


    開始思考自己能給他什麽東西。


    首先,壽命必須給。


    呂學安抓了八年小偷,王麗鸞在家裏擔驚受怕默默支持了他八年,這是老天爺欠他們的。


    景明笑了笑道:“第一件禮物呢,是壽命,你們看怎麽樣?”


    呂學安聽傻了,還有送壽命的?


    王麗鸞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幾變,最後笑道:“道長,這壽命看不見摸不著,您說給了,我們也隻能當成您給了,這禮物究竟收沒收到我們也不知道啊。”


    “哈哈,我給的壽命,當然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景明拉開外掛一查,呂學安45,王麗鸞43。


    改!


    呂學安。。改成30。


    王麗鸞改成28。


    你不是說看不見摸不著麽?晚上你們兩好好相互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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