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燼。”葉蓁蓁突然開口。


    “嗯?”陳薪燼有些疑惑。


    “你已經握了足足十分鍾了,還想握到什麽時候?”葉蓁蓁笑眯眯地看著陳薪燼。


    我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一臉和善的蓁蓁看起來好恐怖,感覺都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突然有點懷念以前那個冷冰冰的蓁蓁姐。


    “蓁蓁姐,你說什麽呢,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陳薪燼正色道,“現在雖然已是初春,可是倒春寒一不小心很容易感冒的。我看你心緒波動比較大,現在天氣又冷,這不怕你感冒,幫你暖暖手嘛。”


    陳薪燼慶幸自己不在訓練室,不然可能自己又要被刺上一劍。


    “什麽感覺?”葉蓁蓁仍舊一臉笑意。


    “膚若凝脂,柔若無骨,讚!”陳薪燼下意識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我丟~完了,中計了,一不小心把心裏感受說出來了,要死要死。qaq


    “哼,算你會說話,今天就先放你一馬。”葉蓁蓁一臉不屑道。


    夭壽啦!太陽打西邊出來啦!陳薪燼一臉的難以置信。


    “鬆手。”葉蓁蓁突然語氣一變,冷冷說道。


    “哦。”陳薪燼頓時嚇得不敢多說一句。


    葉蓁蓁瞥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地說道:“把衣服脫了,去床上坐著。”


    陳薪燼:“???”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要是直接照做會不會太沒情趣?我是寧死不屈還是反抗一下再屈服?不行,這樣豈不是很對不起師姐,但是不照做我會不會被打死?哎,做男人好難,果然長得帥就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弱點。決定了,以後我的墓誌銘上一定要刻上一句話來涵蓋我的一生:從未有一個像他這麽簡單,一個“帥”字就貫徹了他的一生。


    看著陳薪燼在那邊一臉羞澀的胡思亂想、遲遲不動,葉蓁蓁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話裏的歧義,臉上的冰山迅速溶解,飛起了兩朵紅雲。


    “你腦子裏在想什麽?找死不成?把衣服脫了,我幫你重新包紮一下,血都滲出來了。”葉蓁蓁一臉強裝的鎮定,卻不知道羞紅的臉色早已出賣了她。


    “哦哦。”陳薪燼如夢初醒,呆呆地看著葉蓁蓁,乖乖照做。


    我日,嗶了狗了,好疼!


    直到葉蓁蓁開始給他上藥包紮,陳薪燼整個人才回過神來。葉蓁蓁根本從來就沒幫人處理過傷口,期間好幾次都碰到了傷口,光是棉簽就好幾次戳到傷口。用陳薪燼的話來說,就是上藥的手法極其粗暴,包紮的手段極其殘忍,疼得陳薪燼眼淚都出來了。


    “你怎麽了?哭什麽?”


    “沒……沒事,我太感動了……”


    看著葉蓁蓁一臉認真,笨拙地在給自己包紮,陳薪燼實在說不出一句苛責的話。


    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偏偏葉蓁蓁看著自己的成果還一臉成就感和滿足感,陳薪燼實在不忍打擊她,隻得慶幸自己終於又一次成功活下來了。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嗯,那我走了,晚安。”陳薪燼抱著自己的那隻小哈士奇正準備轉身離去。


    “晚安。”看著陳薪燼離開,葉蓁蓁在心裏默念了一聲,然後抱著自己的那隻大哈士奇躺在床上發呆。疲憊感很快湧了上來,葉蓁蓁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很快陷入睡眠。


    “喲,我的陳大官人,回來啦?”


    陳薪燼一推開自己的房門,就看到穆鬆柏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臉似笑非笑。


    “師姐?”陳薪燼一臉疑惑。


    “蓁蓁姐怎麽樣了。”


    “好多了,現在已經睡著了。”


    “你做的比我想象的好得多。哎,其實這麽多年來,比起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越是表示理解,她就越以為我們在同情她,相反,你身為外人,反而更能給她支持。”穆鬆柏歎了一口氣。


    “不是的,師姐。”


    “嗯?”


    陳薪燼輕聲道:“師姐你錯了。蓁蓁姐要的不是理解,要的不是同情,她其實很堅強,她需要的不是憐憫,而是認同。”


    “認同?”


    “對,認同。她把自己當成了一把劍,隻為了複仇而活,她需要的不是別人口頭上勸她看開點、開心點,她需要的是有人認同她,我所做的也不過是陪她一起複仇。但是一個人的複仇,和兩個人的複仇是不一樣的,至少她不會再孤單,不會再把自己封閉起來。”


    “哎,但願你是對的吧。咦,這是什麽?”穆鬆柏一把奪過陳薪燼手裏抱著的黑色大塑料袋。


    “哇,哈士奇!好可愛啊~這個歸我啦~”穆鬆柏兩眼放光地看著哈士奇玩偶,不時有小星星冒出。


    完了完了,這要是被師姐搶走,我可怎麽跟蓁蓁姐交代。


    想到這裏,陳薪燼頭大如鬥,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師姐……這個……你不能拿走,這個是我和蓁蓁姐做的一個約定。”


    “約定?”穆鬆柏疑惑道。


    “是啊,算是陪她一起複仇的一個見證吧。”


    “好吧,還給你。”穆鬆柏遺憾地道。


    “師姐喜歡的話,明天我再買給你?”陳薪燼試探道。


    “算啦,我也隻是臨時起意而已,不用啦~”穆鬆柏笑著拍了拍陳薪燼,並不強求。


    “師姐,等我一下。”


    陳薪燼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眼自己的傷口,轉身又跑出了鬆蓁居,抱了一大一小兩隻毛絨貓咪玩偶回來,吸取上次的經驗,這次他很小心,傷口並未迸裂開來。


    “書上說,女人的話要反著聽,越是說不要,就越是要。師姐,哈士奇已經沒了,隻有英短貓,這隻大的給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陳薪燼喘著氣說道。


    “你傻呀,書上說的話你也信,明明受傷了,這麽晚了還跑來跑去的。不過看在你一番心意上,本姑娘就勉強收下吧。比起小狗,我更喜歡小貓,好萌啊~”穆鬆柏眼裏又開始冒小星星。


    “真的?”陳薪燼狐疑道。


    “廢話!本姑娘騙你幹嘛,我真的很喜歡哦!”穆鬆柏開心笑道,幹淨得像小孩子得到了最心愛的玩具。。


    書上說,女人的話要反著聽。


    但陳薪燼忘了,她是穆鬆柏,她有一顆赤子之心。


    她說不要,就是真的不要,她說喜歡,就是真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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