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咖啡色的窗簾,灑在床上,染出團團光暈,女子青絲披散,睡臉嬌美。


    “早上了啊……”勉強睜開眼睛,瞄一眼窗外,全智賢翻過身子,想賴床片刻。


    忽然,有人捏住她臉頰。


    “不要,放開我。”將那隻手拍開,俏臉縮進被子中,全智賢嘟囔道。


    還未習慣悶熱的環境,緊接著,她從床懸浮到空中。


    “在哲,讓我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看著男人的臉,她軟語哀求。


    迎接她的,是男人霸道的親吻。


    舌頭在她口中肆虐片刻,李在哲抽身而出,無情道:“駁回。”


    “還沒刷牙呢。”抿抿雙唇,全智賢嬌嗔。


    “我又不嫌棄你。”


    “諒你也不敢。”她微微得意。


    “快點洗漱,現在是早上八點,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把我家的鑰匙給你……”在他懷中蹬蹬腳丫,全智賢不滿道。


    進入衛生間,把她放在洗漱池旁,左手扶住女子胳膊,李在哲無奈道:“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不再試圖返回夢鄉,全智賢打開水龍頭,邊等熱水,邊道:“知道啊,我們約會的日子。”


    “直接洗吧,水溫已經調好。”男人道。


    “內。”


    他扯開麵膜包裝,靠在牆邊等待。


    “你怎麽了,突然像個保姆?”全智賢疑惑道,“叫起床,放水,還幫忙敷麵膜。”


    “果然不記得。”李在哲扶額,“今天是你生日。”


    “呃……”顰眉思索一番,她吐吐舌頭,赧顏道:“真的誒,我忘記了。”


    “要是這樣,以後你出門拍戲該怎辦,連生日都記不住。”


    “才不會呢。”全智賢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會記得。”


    “幹脆讓我當你經紀人。”李在哲翻個白眼。


    “那也不錯。”她認真臉。


    “啪。”在她翹臀上輕拍一記,男人道:“去吃早餐。”


    “既然今天是我生日。”全智賢眨眸,“那你抱我去吃。”


    “遵命。”李在哲嘴角帶笑,蹲身攬住她的腿灣,直接站起。


    “呀!”慌亂抱住男人的腦袋,習慣片刻,全智賢抓抓他肩膀,感受著金石般的肌肉,嘖嘖稱奇道:“平時看不出來,你挺結實的嘛。”


    “嗬,還有更結實的。”


    聞言,她微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啐道:“流氓……”


    吃著早餐,全智賢問道:“我們去哪裏玩?”


    “濟州島。”


    …………


    帶好口罩,兩人走出機場,打的前往新羅酒店。


    “李在哲xi。”剛進入大堂,胸前別著“經理”銘牌的男子迎上前。


    “房間在幾樓?”


    “11樓09號房。”男子遞出房卡。


    “我們自己上去就好。”


    “是。”


    眼中映著蔚藍色大海,全智賢摘掉口罩,張開雙臂歎息道:“果然,城市還是太沉悶。”


    “等以後清閑,找個類似的地方隱居下來。”李在哲笑道。


    “好啊。”她跳進男人懷裏,“瑞典怎麽樣,我超喜歡那裏。”


    “可以考慮,不過,應該還得很久。”抱著她嬌軟的身子,李在哲說道:“想讓你們完成夢想,需要不短的日子。”


    “內。”全智賢點點頭,繼而道:“剛剛在機場好險,差點被認出來。”


    “如果以後變成大明星,約會就更難了吧。”她擔憂道,“狗仔之類的,感覺會很煩。”


    “你安心拍戲,這些我會解決。“李在哲輕吻她耳垂。


    “嗯。”女子巧笑嫣然,他從未讓她失望。


    ………………


    濟州島,作為韓國最大的島嶼,同時也是著名的旅遊島。這裏環境優美、氣候溫和,一年四季都有眾多遊客,其中大多為外國旅人,有“韓國夏威夷”之稱。旅遊業和水產業受益巨大,在韓國的地位舉足輕重。


    感受耳邊吹拂的海風,全智賢箍住他的腰,喊道:“這是去哪裏?”


    握著機車把手,李在哲扭頭道:“看過瀑布麽?”


    “沒有。”


    “今天帶你去。”


    天地淵瀑布恰如其名,奇岩絕壁高聳入雲,石縫之間,白泉傾瀉而下,撞入底部池水,融為一體。已是深秋,兩側樹木荒蕪,葉片皆衰,卻別有韻味。


    “好漂亮……”全智賢輕聲自語。


    “呀!”驀然,臉頰傳來涼意,皺眉看去,李某人站在池中,雙手有水滴落下。


    “哼哼,我打水仗很厲害的,在哲你完了。”說完,全智賢挽起褲管,跳進水中,日頭照射下,水溫涼卻不冰。


    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們玩鬧起來,嬉笑不斷。有的遊客笑而不語,也有人用相機拍照,歎息戴著口罩,否則應是一對金童玉女,更有人學著他們的樣子,也開始“戰鬥”。


    漸漸地,天地淵瀑布滿是歡聲笑語,幾乎壓過泉水相擊的轟鳴。


    中午,兩人回酒店洗過澡,侍應生將午餐送進套房。


    “吃得好飽……”輕撫著腹部,全智賢一臉滿足。


    起身走到男人旁邊,她嬌憨道:“在哲,我們去午睡。”


    看著女子彎起的嘴角,李在哲心下柔軟,緊緊手臂,側臉貼住她的額頭。熟睡中,全智賢輕聲囈語:“在哲……”


    濟州島的陽光,似乎帶著海的氣息,穿過落地窗,灑在兩人身上,恰似神仙眷侶。


    …………


    漢拿山,白鹿潭。


    “想聽聽這裏的傳說麽?”李在哲笑問。


    “誒,連白鹿潭都有?”全智賢眨眼,“濟州島的故事好多哦,天地淵是,這裏也是。”


    “人們心中向往美好,美麗的地方,便希望有傳說相佐,即便,不是什麽好傳說。”他聳肩,“相傳,漢拿山神仙偷看仙女沐浴,被天帝發現,於是將他貶為白鹿,守護此地,命名為白鹿潭。”


    “咳……”像是被嗆住,全智賢劇烈咳嗽起來,李在哲連忙撫她脊背。


    緩了一會兒,她語氣怪異道:“這是色狼傳說?”


    “差不多。”


    “神仙也好色……”


    “欲望二字,誰都逃不過。”


    “所以,你是我的欲望麽?”


    “榮幸之至。”


    有人說,登山的樂趣不在於過程,而在於登頂後征服的快感。對全智賢而言,雖然山頂景色不錯,但更開心的是,能和喜歡的人一起。


    畢竟是女性,下山時有些體力不支,忽略全智賢的反抗,李在哲將她負到背上,一路回到山下。


    途中,有登山客笑道:“小夥子體力不錯。”


    李在哲回以微笑。


    全智賢俏臉緋紅,埋首在男人肩膀,臀部感受著他手掌的熱力,小腹升起熱流。


    來到山腳,已是夕陽西斜,從寄存處取回背包,兩人啟動機車,繼續往北去。


    機場不遠處,便有一處火山岩,因形狀酷似蜿蜒的巨龍,被當地人成為“龍頭岩”。


    每到傍晚,以夕陽為背景的龍頭岩,剪影異常美麗,呈現出巨龍升天的鮮活畫麵。


    坐在龍頭岩西側,指著宛如怒飛之龍的岩石,全智賢問道:“這裏也有傳說?”


    “嗯。”李在哲頷首,“傳說,海底宮殿住著一條龍,它想要飛升,但必須得到漢拿山神靈的玉珠。於是,它想盡辦法,終於某天,將漢拿山神靈的玉珠偷到手。”


    “可就在它得手後,行至海邊,天門大開之時,卻被神靈發覺,一箭射中,墜入大海。”


    “龍因未實現升天的願望,憤恨不已。最後,在掙紮中變成龍形巨石,隻露出頭在海麵上,望天興歎。”


    “那個色狼神仙真可惡!”全智賢憤憤,“把玉珠給人家就好,非要害得龍死掉。”


    “呃,隻是傳說而已,不用在意。”


    “但色狼神仙是真的可惡。”


    “走吧,我們去拍照。”李在哲轉移她的視線。


    “內。”


    拉住全智賢的手,剛欲幫她起身,李在哲瞬間怔住。


    天地間,所有事物消失不見,時光流轉。空中橫亙著巨門,光華萬丈,拉開一道微不可見的縫隙,其中有兩個黑點,尤為顯眼。


    那是什麽……心頭疑問剛起,視線立刻拉近,眨眼之後,他看清了“黑點”。


    門縫中的,是一對男女。


    女子身穿華服,衣袂飄飄,容顏卻是模糊,她眸中淌出清淚,雙唇不斷張合,在訴說著什麽,卻沒有聲音。男人同樣看不清麵容,頭頂有兩隻黑色犄角,雙眼赤紅,嘴角流下鮮血。


    不知為何,兩人緊握的雙手慢慢分開,男人張口怒吼,連四肢都開始溢血,分離的速度減緩。


    “哼!”驀地,耳邊傳來威嚴的聲音。緊接著,海天相接之處,一道紅光亮起,不過瞬息,穿過男子胸膛,而後消弭於無形。


    鮮血從胸口的破口湧出,其中夾雜赤金,男人渾然不覺,隻用力握住女子玉手,可惜不遂他願,終是傷勢太重,無奈鬆開。


    女子奮力掙紮,仍是無用,被拉回巨門,縫隙消失。隨著最後的光芒,一滴淚珠落下,擊打在他臉上,碎成點點晶瑩。


    男人不甘的嘶吼,身體猛然下墜,到半空中時,化作一條黑色巨龍,深淵般的巨口大張,直致墜入海底,僅餘龍首在海麵,甚至死去,都不曾閉合。天空奏響哀歌,紅雨落地,眾生為之哀慟。


    此後萬萬載,滄海桑田,屍首化為巨石,故事不曾終結。


    眼前一黑,李在哲恍然回神,垂首看去,全智賢抬頭盯著他,已是淚流滿麵。


    不知何時,不知何地,深邃的黑中,傳來歎息。


    “我所不知的世代,托你的福,才能窺視半分。”


    “輪回?是事,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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