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屈衍軍跑了一天的行程,人來人往的景象令他煩躁,所以他一如往常的冷著臉接受采訪,所幸大家也習慣他這副酷樣,若是他哪天突然笑口常開的和大家打招呼,那才真會嚇壞一幹歌迷。


    從早上六點等到晚上十點——那女人能撐最晚的睡眠時間,卻居然連一通簡訊也沒傳來過,徹徹底底的失聯,難道一整天的時間她都在床上耗掉了?


    沒關係,他可以想像她或許看到他的緋聞太震驚,一時無法接受現實,才會不敢和他聯絡。


    他說過了,他給她機會來問他,而這周末,都是她的機會。


    星期天,早上的宣傳行程結束,中午小周替他拿來了豬腳便當,看他坐在保母車裏凶狠的瞪著手機,也不敢惹他,隻是默默將便當遞過去。


    “裘傑來了嗎?”屈衍軍突然問。


    裘傑在宣傳的第二天才趕來南部,為的是在他忙得要死的宣傳空檔中討論一件令他很煩悶的事。


    “裘哥剛在電話裏說大概中午會過來……啊!他來了。”


    小周從保母車裏下來,過一會兒,揮汗如雨的裘傑便開門進來,還拎著一個大包包。


    “天哪!南部的天氣真是熱死人,害我整天昏昏欲睡,要不是非來找你不可,我真想吹冷氣睡死在床上。”


    “是嗎?”他故作不經意,旁敲側擊的問:“小睡豬這兩天也睡死在床上?”


    “小睡豬?”裘傑一頭霧水。


    “你妹妹。”差點忘了小睡豬是隻有兩人才知道的匿稱。


    “哈哈,你形容得真貼切!”這外號真令人拍案叫絕。“不過你錯了,她雖然都賴在家裏,但隻有昨天是小睡豬,今天一整天精神可好的呢。”


    “那很好。”性格的俊臉有些抽搐。


    “你幹麽突然這麽關心小暖?”懷疑的眼神斜瞄過去。


    “好歹我們‘同居’了一陣子,我好奇是應該的。”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天知道他好想抓起裘傑的領口大叫“你妹妹是我的女人”!


    “真的?”雖然覺得怪,但裘傑沒再追問,馬上切入今天來找人的重點。“嚴軍,你昨天撂下的話是真的嗎?你不管那個新人歌手呂馨馨了?”


    “歌已經給她,其他的幹我屁事?”他不悅的反問。


    “你知道,新人總是需要曝光,否則誰會記得她呀!所以我才會答應她的經紀人讓你和她鬧鬧緋聞,你如果撒手不管,或在記者麵前否認,我會很難做人的……”


    裘傑很為難的解釋。“呂馨馨的經紀人是我一位老大哥,幫了我很多,你就算不想配合演出,至少在記者麵前保持沉默,我保證事情不會鬧太大……”


    “我不喜歡這種麻煩。”由於裘傑如此低聲下氣,屈衍軍即使不高興,也沒有破口大罵。


    “麻煩?啊!你怕你那神秘女友生氣嗎?”裘傑突然聯想到。“她應該能體諒這種事吧……”


    “她沒有反應。”說到這個他就嘔!


    “那不就得了?就這樣吧,你隻要保持沉默就好。”突然瞄到他動都沒動過的便當,裘傑隨即轉移話題。“哇!你這便當是南部有名的豬腳便當耶!還不快吃,否則等到下一個通告時間,你想吃都沒得吃。”


    “我沒食欲。”想到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他就一肚子火,把食欲全燒光了。“你喜歡就給你吃好了。”


    “不了,我自己有帶便當。”


    任務達成,裘傑笑嘻嘻的由他的大包包裏掏出一個巨無霸份量的三層便當盒。


    原來他帶這麽巨型尺寸的包包其來有自。屈衍罩冷眼看他拆解便當,一盒飯、一盒菜,甚至還有湯呢!


    也不管身旁餓著肚子悶燒腹火的男人,裘傑看到菜色,笑得眼都眯了。“哇!宮保雞丁、蝦仁炒蛋、培根高麗菜、麻婆豆腐……湯還是我最喜歡的酸菜豬肚湯,啊!真是人間美味啊!”


    “吃這麽多,不怕撐死?”屈衍軍語氣有些酸溜溜的。沒辦法,裘暖那個廚房白癡,從沒做過一頓像樣的東西給他,準備給他的全都是外賣,他不由得嫉妒起裘傑。


    “不會不會,隻要是小暖做的便當,十個我也嗑得下去。”拿起筷子,裘傑就要開動,突然,一雙大掌無情的握住他的筷子。


    “你說這便當誰做的?”屈衍軍陰著臉。


    “小暖,我妹妹,你剛剛不是才問過她的事?”抽了抽被握住的筷子,嘖!握得真緊,他可是肚皮打鼓了啊!


    “她會做菜?”想到唯一一次她下廚煮的那鍋白白綠綠紅紅的“大雜燴”,再對照裘傑便當裏豐盛的菜色,他覺得自己酸到骨頭都痛了。


    “會啊,她做的菜可好吃了!尤其是中國菜,她的廚藝不輸給餐廳大廚呢,今天隻能算是牛刀小試。”


    沒注意到旁邊人鐵青的臉色,不怕死的裘傑繼續炫耀。“不過她不常煮,尤其是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通常是隨便處理一下食材了事,隻有特別要求她的時候——喔,就像今天早上,我拜托她幫我準備一個便當,我中午想吃,她就煮啦!”


    “你說她就煮?”屈衍軍怒極反笑。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看著他的笑,心裏有點毛毛的。


    “沒什麽不對。”順手將手中緊握的筷子抽起,再一把搶過經紀人手中的白飯。“這便當我接收了。”


    “什麽?”裘傑大為錯愕。“不會吧?!嚴軍老大,你搶了我的便當,那我要吃什麽?”


    利眼瞄了一下被人忽視的可憐豬腳便當。“那個。”


    “不——”餓翻天的男人開始哀嚎。“我要吃小暖做的便當!不——嚴軍,你不能那麽狠心,那是我的宮保雞丁……啊!我的豬肚湯——”


    屈衍軍發狠的鯨吞裘傑的便當,連他可憐兮兮哀求分他一小塊肉也不肯。


    想不到小睡豬做的東西如此美味,還挺符合他的胃口,那她以前從不提起這事,是故意不做給他吃嗎?


    很快的,在裘傑含恨的目光下,三人份的大便當全進了屈衍軍的胃裏,連蔥花都沒留下一顆,他滿足的把椅背略微調低,挺著微凸的肚子舒服的倚著。


    “對了,裘傑,告訴小周今天下午最後一個通告,還有星期一所有的通告全都取消,我要放一天假。”


    “什麽。”委屈吃著冷掉豬腳便當的裘傑差點沒嗆到。“為什麽?”


    “我要提早回台北。”


    “有什麽重要的事嗎?”明明都說好了,臨時取消很麻煩的。


    轉向他,屈衍軍的淡淡笑容裏有著殺氣。


    “我要去找人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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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裘暖一邊搖著小屁股,一邊哼著歌兒,把最後一道菜上桌。


    嗯——聞起來香噴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這一切還必須歸功於老哥的讚助,為了一個便當花錢讓她買了一堆食材,所以她才有這麽豐盛的晚餐。


    星期六,沒有嚴軍突來的電話轟炸,讓她心滿意足的睡了一整天,所以星期天才有精神為自己好好煮一頓晚餐,犒賞這麽久以來服侍國王的辛勞啊!


    她替自己添了碗尖尖的白飯,大喊了一聲“開動”,正要動筷時,門鈴突然響了。


    “咦?哥這麽早就回來了嗎?”


    她不明所以的走到玄關,想都沒想就把門打開。“哥,你不是明天……是你?”


    門外是麵無表情的屈衍軍,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砰一聲,她直覺又把門關上,七手八腳的跑回餐桌邊。


    “啊!死了死了,他怎麽來了?怎麽辦怎麽辦……”


    左手端著三杯雞,右手拿起沙茶羊肉,她左顧右盼的想把菜藏起來,忽然兩隻大手扣住她左右手腕。


    “你拿著菜要去哪裏?”是陰沉沉的聲音。


    這是他的房子,他有鑰匙,按門鈴隻是尊重她,沒想到她竟然有種甩門?


    “我我我……沒有啊!”她把菜放回桌上,轉身抱住他,臉上堆滿假笑。“我哪有要去哪裏,你想太多了。啊,軍,你這麽早就回來,我好高興!”


    “你想轉移話題?”雖然笑得陰惻惻,但他仍是沒有推開她的擁抱。“這滿桌子的菜,是你煮的?”


    “嗬嗬……你開玩笑,怎麽可能……”抬頭望著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硬是改口。“怎麽可能不是我煮的……”


    “我都不知道你這麽會烹飪?”他盯著桌上四菜一湯的菜色。還有一碗色澤油亮,顆粒飽滿的白米飯。這小睡豬居然趁他不在時,想一人獨享這麽多好料?


    “你沒問我啊。”她睜大眼,開始裝可憐。


    “我沒問,難道你自己不會想替‘心愛的男朋友’煮一頓飯?”


    瞧火山又快爆發,她馬上加強可憐的級數。“當然想啊!能讓眾人擁戴的國王享用我做的餐點,這是多麽榮幸啊!可是……”她順水推舟。“是你自己說,我煮的東西狗都不吃,所以我哪敢用這些上不了枱麵的食物冒犯天威?”


    被這麽一提醒,屈衍罩一時語塞,他還真說過這些話。


    瞧他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裘暖綻開微笑,回到自己的白米飯前坐下。


    “為了怕飯菜冷了,所以我先開動嘍,不好意思,你想吃什麽,樓下有ys便利商店,應有盡有喔!”


    才想開動,巨掌突然拍在她和白米飯之間的桌麵,不滿之氣隱隱從男人額角的青筋泛出。


    裘暖隻是睜大明眸,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傳遞兩人都心知肚明的訊息。


    你煮的東西,狗都不吃!


    一咬牙,屈衍軍惡霸的端走她的白米飯,別人可能是氣飽,但他是氣餓了,一屁股在旁邊的椅子坐下,夾起一塊三杯雞肉就狂掃起桌上的美食。


    “等一下!那是人家的晚餐啦!你你你不能吃完……啊!我的泰式檸檬魚快沒了……你吃慢一點啦!”


    一眨眼菜已經少了一大半,裘暖急急忙忙去廚房為自己添了另一碗飯,準備加入戰場,結果一回來,人家老大已經蹺著二郎腿,正在喝最後一碗湯。


    “你怎麽可以把人家的菜都吃完?”她哭喪著臉。“你不是說我煮的東西狗都不吃?”


    “狗都不吃,”他泰然自若的盯著她。“我不是狗,所以我吃。”


    聽聽這什麽話!要不是鬱悶極了,裘暖真的會噴笑出來。


    “可是人家肚子餓怎麽辦?”她嬌哼一聲,生悶氣。


    “這是給你的懲罰。其一,是懲罰你私藏廚藝,讓我吃了這麽久的外食;其二嘛……”他突然拉下臉。“女人,你報紙看了嗎?”


    “看了啦!”她還在生氣。


    “你沒有任何事要問我?”


    “……你能不能把我的食物還給我?”


    屈衍軍忽然覺得找了這樣的女朋友,真是他人生最殘酷的試煉,或許他脾氣真的在潛移默化的磨練中變好了,所以到現在還沒宰了她。


    “給你一個提示,呂馨馨。”他忍住氣。


    “喔,我想起來了,你的緋聞嘛!”她還是依依不舍的盯著杯盤狼籍的桌麵。


    “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吃點小醋、使點小性子都好,讓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我能有什麽反應?”她扁扁嘴。“反正那都是假的嘛,難道你要我砸電視、翻桌,還是燒了你的別墅?”


    他頓時無言,她說的還真對極了!一般說來,有個這麽明理、不無理取鬧的女朋友不是很好嗎?可是為什麽,他卻覺得若有所失?


    一直以來,她都是被動和他相處,不僅愛語沒說過一句,偶爾對他殷勤一些,往往也隻是想平撫他的怒氣,沒什麽示愛的成份在裏麵,甚王若今天他不半途殺回別墅,連一頓她親手做的晚餐都撈不到。


    裘暖看他陷入沉默,臉上出現的猶疑令她心裏有些不舍,於是她主動靠過去,攬住他一隻手臂,螓首靠在寬肩上。


    “軍,生氣是很費體力的一件事,如果我明明知道報導是假的,為什麽要生氣呢?”她軟軟的聲音和罕見的撒嬌,稍微緩和了屈衍軍胸口的不平。“你為什麽不想,這是因為我信任你才不生氣啊。”


    將她揣進懷裏,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秀麗的臉蛋,這回他看見的是滿臉的真誠,仿彿,隻是仿彿,還從她水蒙的眸子深處,看到對他一絲絲的情意。


    緊抿的唇微微上揚,悶在肚子兩天的鳥氣就這麽煙消雲散,他摸了摸她的發,在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小嘴上親了親,才從椅子上拿起一盤留給她的菜。


    “吃吧。”他每樣菜色都替她留了一些,藏起來隻是為了懲罰她,怎麽可能真的會讓她餓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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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的陽光緩緩籠罩在床上酣睡的男人身上,屈衍軍皺了皺眉,想翻個身躲開陽光的侵襲,卻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某種東西鉗製著,動彈不得。


    他不悅的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的腰上跨坐著一個女人,一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塗得他滿臉白霜。另一手還拿著凶器。


    “你在做什麽?”他沒好氣的問。這小睡豬難得早起一次,就要騷擾別人不得好眠嗎?


    “我要替你刮胡子。”裘暖拿著全新的拋棄式刮胡刀微笑,“我從不知道原來男人隻要一個晚上就能長出胡子呢!國王,就讓臣妾為你服務吧。”


    “服務?這明明是懲罰!”眯起眼直瞪著那搖來晃去的刀片。


    “懲罰?我怎麽敢呢?就算你昨天偷偷摸上我的床,把我當玩偶抱了一整晚,我也不敢懲罰國王啊!”她皺皺可愛的鼻頭,在他下巴抹上更多刮胡膏,刀口還示威性地揮舞兩下。明明昨天叫他回去,沒想到他賴著不走,還夜襲她的香閨,害她起床時差點沒嚇死。


    屈衍軍隻要一開口,就會吃到涼氣逼人的刮胡膏,他索性閉上嘴,用那雙侵略性極強的雙眼表達他的不滿。


    “我要刮了,你別動喔!”首席執刀手第一次進行任務,刮胡刀順著他臉龐的性格線條一刀一刀的刮下,保命重要的屈衍軍隻能僵在當場,任憑宰割。


    “放輕鬆點嘛!你的保險受益人還沒改成我,我不會失手的啦!”她笑嘻嘻的,看著他的臉一點一滴恢複英俊瀟灑。


    其實,她細嫩的小手和輕柔的力道在他臉上摸來劃去,還算舒服。屈衍軍幹脆閉上眼,享受她“國王級”的服務。


    慢慢的,裘暖成功完成刮胡子大業,得意的用毛巾將他的下頷擦了擦,卻發現他老兄又大搖大擺睡去,令她不禁氣結。


    杏眼圓睜瞪視他的睡容,纖指卻忍不住撫上他充滿霸氣的濃眉,然後落到又長又翹的眼睫毛上,滑過光潔剛毅的下巴,最後停在他微微敞開的衣襟處。


    “哇塞,原來他有胸毛啊!”


    小手好奇的多打開兩顆扣子研究,發現他的胸毛很性感的一路婉蜒到下腹被褲子遮住的地方。她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他仍是睡著沒有反應,於是一抹奸笑浮上臉龐。


    刮嘴毛不稀奇,刮胸毛這就罕見了吧!


    左手下意識的開始上下搖晃刮胡膏的瓶子。“鏗、鏗、鏗……”


    一雙大手倏地抓住作怪的手腕。


    “你休想。”黑眸犀利的睜開。


    “你好凶”坐在他窄腰上的人兒瑟縮了一下,表情又變得怯憐憐。


    裘暖咬著下唇,玉指伸到他胸前畫著圈,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我拔!迅雷不及掩耳的拔了他一根胸毛,迅速從他身上翻身而下,她一路逃到門邊。


    “哈哈哈!我睡覺是不穿內衣的!”她揚起手上的毛,遠遠的囂張展示。


    屈衍軍麵無表情的瞅著她,突然由床上坐起身來,大步朝她邁進,嚇得她尖叫一聲,往門外逃竄。


    “啊——國王陛下,你不要衝動,人家是開玩笑的啦!”


    “你沒穿內衣更好,方便我做事。”


    “別摸那裏、不可以亂來……你這個色狼!”


    “色狼?不是國王嗎?現在國王要臨幸你了!”


    “軍,你今天要趕通告,不能太勞累……”


    “今天我放假一天。”


    魁偉的身影走回房間,肩上還扛著一尾掙紮不停的小蝦米,屈衍軍二話不說將她丟回床上,整個人隨之覆了上去。


    帶著一絲魅笑,大手在她身上遊移著,他撫得她頭暈眼花,再慢慢將她的衣服一件件除去,動作順暢,絲毫不拖泥帶水。


    裘暖在情欲的攻擊下,尖叫聲成了低吟,可愛的紅暈飛上羞怯的臉蛋。


    她知道再不阻止他會發生什麽事,但她卻不想阻止,也無力阻止,心中更隱約覺得這件事遲早會發生,而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她不後悔。


    炙人的吻落下,由芳唇到她無瑕的胴體,他完完整整品嚐了她,像吃前菜一般先稍稍滿足他狂熱的需索,當她迷蒙又嫵媚的水眸對上他時,裘暖由他的眼中看到了壓抑及渴望。


    他在等她的答案,她很清楚,隻消一個點頭,兩人的關係從今不同。


    於是,螓首幾不可見的一點。


    更纏綿的熱吻襲上,兩人回到最初的無瑕,翻滾交纏。


    她,成了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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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是野獸!


    裘暖蠕動著蒜頭不已的身軀,氣悶的爬到身旁笑得詭異的男人身上,費盡最後一絲力氣咬住他的肩頭。


    “你還咬得不夠嗎?”像小貓一樣的力氣,真沒勁。


    她吃力的拍開他又撫上她腰際的賊手。“你好可惡!”害她又痛又累。


    “你敢說你沒有得到滿足?”不理她搔癢似的反抗,他硬是扣住她的纖腰,要是她的回答他不滿意,她今天就別想起床了。


    “……”她又羞又氣的將清麗的五官全皺在一起,然後頹喪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輸了。


    雖是近中午的時間,卻沒人想起床用餐,像對愛情鳥般依偎在床上,她玩弄著那片原本該在她妙手摧殘下光溜溜的胸毛,突然冒出一句,“軍,你唱歌給我聽。”


    “為什麽?”她不是都不聽他的歌嗎?


    “人家就是想聽嘛!”她撒嬌。


    “你想聽什麽?”他沒好氣的問,最好她是有膽說出“兩隻老虎”、“小星星”之類的兒歌。


    “嗯……”水眸滴溜溜一轉。“軍,你美國專輯的歌都寫好了嗎?”


    “差不多了。”眉角一揚,他覺得越來越詭異,她什麽時候開始關心他的專輯了?


    “是不是你上次唱給我聽那首?”她笑嘻嘻的問,還狀似不經意的用手指開始卷他的胸毛。


    “不是。”很斬釘截鐵的回答,卻感受到胸前的小手用力一握,毛差點被她扯光。


    裘暖扁扁嘴。“那我要聽你唱主打歌給我聽。”


    隻是一個平凡不過的要求,屈衍軍卻坐起身,挪開她的香軀就要翻被下床。


    “我要聽!”她撲住他,不讓他逃。


    “還沒寫出來。”他無奈的摟住投懷送抱的香軀,不是沒力氣了嗎?怎麽又突然精力充沛了?


    她懷疑的睨著他,雙手仍是抱得緊緊的,不願放開。


    瞧她難得的執拗,他凝視她半晌,手指輕撫她的嫩頰,來來回回一遍又一遍,才屈服的低笑。“真的還沒寫,不過,旋律已經在我心裏了。”


    “那你寫好之後,我要第一個聽。”說到底,她還是很在意到底是哪一首歌幹掉她的myangel。


    屈衍軍沒有答話,隻是溫存至極的在她唇上烙下一個吻,吻到她手腳發軟的放開他,他才迅捷的下了床,走進浴室盥洗。


    這是很明顯的逃避。她不悅地趴在床上半晌才翻過身去,用棉被把自己緊緊包住。


    “算了。”打了個嗬欠,還是補眠比較重要。


    屈衍軍走出浴室,恰好聽見她撂下這句話,就將自己捆成了蠶繭。


    “生氣了?”他好氣又好笑。


    “臣妾惶恐,哪敢跟國王生氣。”她閉上眼睛,今天早上太早起床,又被他鬧了一陣,現在電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迷糊中,她聽到他腳步離開的聲音,正想著終於能有一頓好眠,帶有磁性的男性嗓音又性感的在她耳邊響起。


    “你睜開眼看看。”


    “睜開眼會有焗烤千層麵和酥皮奶油濃湯嗎?”她嘀咕,懶得睜眼,不過肚子確實也餓得咕嚕嚕叫,如果這時候有食物出現在她麵前,她可以用最後一絲電力跟食物拚了。


    “比那還好,快,你看看!”


    聽他急切又帶著期待的語氣,她勉強張開一隻眼,赫然進入眼簾的光彩差點眩花她的視線。


    她將頭往後拉遠了點,發現是一枚鑽石胸針,光看那主鑽璀璨奪目的氣勢,就知道不會便宜到哪裏去。


    她挫敗地又將臉埋進枕頭裏,這男人是打哪兒來的靈感,怎麽一直拿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砸她呢?


    “你不喜歡?”他繃緊了聲線,裘傑不是說女人都愛亮晶晶的東西嗎?


    差點又和睡神走了的裘暖突然張眼,笑咪咪地磨蹭他的胸膛。“謝謝,我好喜歡。”


    但若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中並無笑意。


    在第一次歡愛後給她這東西,很難不令她聯想到很糟糕的那一部份去,難道他不覺得他們的親熱是天經地義,反而覺得這是一場交易?


    她對他的信任及情感,豈是用這一顆鑽石可以代替的?


    “你收受我的賄賂了。”他得意得笑。“所以以後要幫我暖床,還要做飯給我吃,記得,我的便當至少要比裘傑的大。”


    “你和我的時間又搭不上。”她一臉好可惜的樣子,鑽石胸針卻像烙鐵般燒灼著她的手。


    “放心,在我去美國前,我會把我‘該吃的’吃個夠本!”他一語雙關。


    這次他去美國宣傳,沒有三、五個月大概回不來。


    她隻是哀怨的白了他一眼,又埋回被窩裏,進行她的補眠大計。


    他沒發現,他對她的愛很物質、很肉欲,而他的未來規劃裏,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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