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族皇城,拓天城。


    博泰正在蠻族皇廷內當著蠻皇金烏與蠻族大臣朝議,他們討論的事情正是之前大齊顯現異象之事。


    “大齊顯出異象,疑是新聖降臨。當年我蠻族本來有奪取大齊的機會,隻是大齊孔聖一出,盡滅我蠻族聖者。讓我蠻族元氣大傷。上千年來,元氣方恢複過來。如今,我蠻族有博泰大智者運籌帷幄,眾蠻聖開疆辟土,橫掃大齊指日可待。然,大齊新聖必定是我蠻族心腹大患!”金烏憂心忡忡地說道。


    “陛下不必如此擔心,我族細作已經在大齊朝野上下布置妥當,不日便會有消息傳回,我懷疑這是大齊故弄懸殊,讓我蠻族不敢對大齊用兵。以我之前的策略,羅浮山杜家軍已經損失慘重,精銳損失殆盡,正是我族趁機拔掉羅浮山這顆釘子的時候。一旦拔掉了羅浮山這顆釘子,我蠻族便掌控了進入了大齊的大門。”作為蠻族大智者,博泰自然非常清楚羅浮山在蠻族侵犯大齊的戰略地位。


    “智者,我蠻族好不容易恢複元氣,一切還是謹慎小心一些為妙。最近數次大戰,我蠻族損傷也不小。而大齊,損傷的僅僅是川府赤陽衛杜家軍。一旦大齊從別處調來精兵,我們之前的耗費,全部化為烏有。”蠻皇金烏擔心地說道。


    “陛下,你太不了解大齊人的脾性了。大齊人處於和平的時間太長了,讓他們已經忘記了戰爭的苦痛了。他們擅長勾心鬥角,相互算計,即便是外族虎視眈眈在側,他們依然以一己之利,根本不顧忌大齊大廈將傾。赤陽衛指揮使杜長庚是一個純粹的武者,不懂得經營人脈,早已為大齊文官所仇視。大齊國文官掌控朝政,任人唯親、排除異己,這是大齊文官的一貫作風。他們對向來強硬不服管教的杜長庚早就懷恨在心了。如果不是這樣,杜長庚在羅浮山連連苦戰,為何不見大齊朝廷調遣任何軍隊馳援呢?”博泰通過他多年布置的情報網,將大齊的一切情報掌控得一清二楚。


    博泰的情報網這一次也將利爪伸到了川府赤陽衛。蠻族人的長相與大齊人大相徑庭,想要混入到大齊,自然是千難萬難。但是蠻族通過侵犯大齊邊疆,燒殺擄掠,帶走了一大批婦孺兒童。這些兒童長大以後變成了蠻族的奴隸。其中一批被博泰的人馬從小洗腦,認賊作父,變成蠻族的死忠。


    滲透到大齊國的這些奸細自然都是這些被博泰的情報組織洗腦的奴隸。本來就是從大齊國擄走的平民,自然在外貌上與大齊人毫無二致。加上博泰的情報組織專門訓練這些人舉止言行,到了大齊國之後,比大齊人還要大齊。一般人根本沒辦法分辨。


    大齊星象呈現異象,表明有新聖降臨,但是新聖降臨於何方,卻沒人知道。畢竟星象呈現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進行測算,便已經消失了。而且,這種大運乃是天機,一般的術士可不敢去測算。因為一測算,必定會被天機反噬。一個不小心,小命都沒了。


    有三個行商打扮的男子到達赤陽衛之後,將貨物送至貨場,便分開在赤陽衛活動。


    杜玄已經在杜家練武場站了二十來天的樁,將杜家煉體術練之小成,達到練勁階段。接下來一段時間,杜長庚準備讓杜玄練習一種杜家武技。同時也讓杜玄開始為趕赴前線做準備。


    “老三,我準備讓你去負責一堡的防務與軍屯。你可以從我的護衛隊裏選幾個老兵去幫你。”杜長庚說道。


    “父親,我可不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自己練幾個人出來?”杜玄問道。


    “老三,我這護衛隊裏的老兵都是跟隨我浴血奮戰數載的精銳,有他們在,軍堡中的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你。你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武功的提升上麵。”杜長庚有些擔心杜玄眼高手低。


    “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不隨便派個人下去?我就在家裏好好修煉就行了。”杜玄說道。


    杜長庚意外地抬頭好好地看了三子一眼,似乎明白了杜玄的意圖:“你二哥剛剛招募了一批新兵,你自己去選拔,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操練,能做到什麽程度就看你自己了。”杜長庚說道。


    杜玄立即興奮地出了杜家,趕往位於赤陽衛城東的演兵場。


    走出杜府沒多久,便碰到了同窗嚴堅秉。


    “杜兄,聽說你也準備去前線?”這不是什麽軍事機密,赤陽衛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嚴堅秉知道也很正常。


    “是啊,前線危急,我杜家子弟,必須趕赴前線。”杜玄點點頭。


    “誰不知道你讀兄能文不能武。你儒道又沒有修至學士,便是去了戰場,又有什麽用?”嚴堅秉歎息了一聲。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身為杜家子弟,怎麽能夠躲在後方享樂?”杜玄急著去演武場招兵買馬,敷衍了幾句便想離開。


    嚴堅秉見勸不回杜玄,無奈地搖搖頭,便與杜玄分別離開了。


    杜玄與嚴堅秉均未注意到一旁的酒肆之中坐了一位行商的男子,這名男子似是在酒肆裏獨享美酒,耳朵卻不時微微抖動,竟然將杜玄與嚴堅秉的對話全部落入耳中。


    杜玄正要離開時,隨意往酒肆看了一眼,讓那個獨自享用美酒的男子沒來由身體微微一顫。


    本來杜玄是準備急匆匆離開,隻是看了這一眼,他連忙頓住身形。剛才那一眼,看過去,杜玄看到了往日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光景。他竟然看到酒肆中那男子頭上浮著一團怪異的氣,顏色為灰白色中夾著意思暗紅。杜玄再看了看那男子的臉,便感覺此人絕非良善之人。杜玄不比常人,修煉了佛家觀想術,修成了那聖人觀想術,看人隻麵相,便可知正邪善惡。杜玄觀此人之氣,再觀此人之相,這善惡正邪依然分明。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杜玄又看了看酒肆中其他人,發現一般的平民,其氣純白與黃,而富人氣息肥渾,有一定地位的人則其氣清奇,皆與這個人不同。


    杜玄索性暫且不去演武場,而轉身朝酒肆走去。酒肆中人有幾個認出了杜玄。


    “三公子。”


    “三公子。”


    ……


    酒肆的掌櫃連忙迎了上來:“三公子,這邊坐。”


    “不用。我有一個朋友在貴店飲酒,我去跟他大聲招呼。你們忙你們的吧。”杜玄擺擺手。


    掌櫃的連忙欠身讓開:“那我就不打攪三公子了。”


    那個被杜玄盯上的男子一開始略微出現了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他不相信杜玄識破了他的身份。這個杜家三公子的情報,他們來之前便已經掌握。一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看得破他的身份?


    “這位大哥。請問你貴姓?哪裏人?到赤陽衛來有何貴幹啊?”杜玄走到那人的身邊,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


    “回稟三公子,我是東鎮人,叫李會平。拉了一些東鎮特有的四方馬蘭草過來,賺一點薄利。”李會平的口音還真是地地道道的東鎮口音,說的內容也是一點不差。四方馬蘭這種藥草別的地方很難找到,但是在東鎮卻非常多。因此,很多東鎮人采集四方馬蘭販賣到外地去。


    “我去過東鎮,東鎮有一家酒肆的鐵板銅鵝非常有名氣,我吃過一回,就記住了那種味道,真是讓人懷念啊。”杜玄回味深長地說道。


    李會平看了杜玄一眼,心中暗道這杜家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這杜家老三雖然不修杜家武功,但是城府卻不淺。要不是他在東鎮潛伏了很長時間,還真有可能被杜玄給詐了。東鎮根本就沒有哪家酒肆有鐵板銅鵝這道菜,便裝作驚奇地說道:“這就奇了,東鎮的酒肆大大小小的,我基本上都去過,可沒聽說過鐵板銅鵝這道菜。如果真如三公子說的這般美味,我沒理由不知道啊。”


    “啊,是麽?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應該啊?唉,真是可惜,嚴兄剛剛離開了,我記得那次品味那道鐵板銅鵝,他亦在場,他若在此,應該記得是在何地品嚐的。李兄,我沒騙你,那道鐵板銅鵝你若是品嚐了,肯定會回味無窮。”杜玄說道。


    “是麽?今後若是有機會,我定當好好品嚐。”李會平說道。


    “李兄,你出來行商,應該去過很多地方。可曾跟有種人打過交道?”杜玄問道。


    李會平眉頭微微一顫:“哪種人?”


    “我聽說蠻族犯我大齊時,經常是燒殺擄掠,將大齊的一些婦孺幼兒擄至苦蠻之地,會從中選出一批頭腦靈活的,又認賊作父的宵小之輩,培訓成細作,然後派到大齊來刺探情報。據說各地都有大量蠻族細作活動。李兄你作為行商之人,應該跟這種人打過交道吧?”杜玄問道。


    “我四處行商,接觸的人不少,其中抑或有細作,可是我隻是一個普通商人,那蠻族細作極其狡猾,我如何能夠分辨得出來?”李會平說道。


    “李兄,我教你一招,保準你以後一眼便能夠看得出來。”杜玄湊過去小聲說道。


    李會平不疑有假,側耳過來聽。卻被杜玄一把拿住。


    “像李兄這種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四處打聽消息的,必是細作無疑。”杜玄提起李會平就走。


    李會平沒想到杜玄能武,被杜玄突然製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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