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這種大龍脈,關係到天下,至少是南方氣數的地理龍脈,其龍穴附近都會生成一個乃至於數個假龍穴。


    真偽很難分辨。


    某些時候,假龍穴跟真的幾乎沒有區別。


    一樣能助人道大運,冥冥中生成大勢,推動人道演化,單論氣數本身助益,未必比葬在龍穴中的少。


    甚至於,在龍脈之靈青睞的真正潛龍一直都未出現的情況下,這等先祖有幸葬入假龍穴的人,其實跟真正潛龍待遇沒有區別,也有爭奪龍脈認主的機會。


    要是能把握時機,紮穩根基,凝聚大勢,後續不行差踏錯的話,即便真正潛龍出現,也不能動搖這份先機。


    隻有一點,就好似權限一般,真龍穴下葬之後,會先天地,對同屬一條龍脈上所有借此運數的人有所壓製。


    在對立的情況下,此消彼長,後者會陷入不利的局麵。


    往往,所謂為王者先驅的,都是這些人。


    前期運道很好,三百破三千,一天下縣城,一年內滾雪球號稱十萬大軍的“義軍”領袖,大多數這種。


    他們的統治基礎薄弱,也沒有自己的根基,全靠這股借來的浮運維持。


    如果懂得經營自己的根據地,紮下根基,後續還能掙紮一下,要是不能,遇上真正的潛龍,就會處處受製,最後大多沒有太好的下場。


    這就是利用風水龍脈的極大弊端!


    很多時候,你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選對了龍穴。


    即便選對了,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先到一步,已經點了此處龍穴。


    哪怕隻是沾了血,下葬了十天半月,都算是被占用了,這處龍穴就已經廢掉了。


    “這條大龍脈,這些年有醒轉的跡象,想來也該到擇主的時候了·······哪怕沒有人葬入龍穴,龍氣有靈,也會挑選宿主。”


    大部分時候,能出潛龍的龍穴,往往難以尋覓,根本不會被人尋找到,更別提下葬了。


    潛龍的誕生,實際上是需要龍脈靈性自己選擇的。


    “是了,那些帶有龍氣種子的,想來都潛龍預備役······龍氣有靈,挑選宿主也不是毫無根據,至少都得是在各行各業具備影響力或者本身才能出眾的人物。”


    這也是自然的,龍脈不會選擇一個一無是處的家夥當宿主。


    那樣,不過是浪費了一次成長的機會。


    天下爭龍,固然是人道的變局,同樣也是各地龍脈之靈的殘酷搏殺。


    龍脈之靈支持潛龍,也是一次豪賭。


    一旦勝出,宿主成為人道真龍,獲勝的龍脈之靈,就能得到反哺,成長為龍神,也就是執掌地脈的山水之神。


    是真正具備龍氣的地神,不是那些冥土中的鬼神,彼此力量層級相差極大。


    即便宿主不能成為真龍,僅僅隻是成為割據一地的潛龍,也未必就沒有收益。


    這時就得衡量投入與回報了。


    昆侖那種主幹的特大龍脈不提,地方分支小龍脈宿主要真是能割據一省,幾千萬人口,那對於這種占地不過幾百裏的小型龍脈而言還是算是回報豐厚·······至少能節省龍脈之靈數百年的修行。


    所以,別把龍脈當成死物,它們支持潛龍也是一種投資,是要看到回報的。


    ···········


    下午,坐火車。


    原始的火車頭,嗚嗚地冒著蒸汽,富有節奏感地,緩緩駛入車站。


    無論任何時候,不分白天黑夜,火車站永遠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維持秩序的警察,不時地來回走動,維持著大致上的秩序。


    到處是坐在地上,帶著大包小包、箱子貨物的旅客。


    擺攤叫賣小商品的小販,混跡人群的扒手,沿途乞討的乞丐,混凝土的地麵上到處是丟棄的垃圾········


    “先生,這邊請。”


    林正陽一群人來到,早有等候在此的侍應生迎上。


    行禮都被托運到專門的車廂。


    走了特殊通道,快速進入。


    專列車廂,有餐車、臥室,短途旅行一點都不累,甚至於林正陽還有閑心望著窗外的景物。


    火車緩緩開動,車窗外,還在叫賣著煮雞蛋的八九歲小姑娘,小跑著,舉著手裏的找零。


    不時還有人追著火車跑,就為了跟窗邊的親友再多叮囑幾句······


    每當看到這一幕,都會深切地感受到這個時代,這個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時代······


    似是而非·······終究不是同一個世界,隻是相似度的經曆,相似的遭遇罷了。


    在他過往的人生中,這樣的經曆並不少見。


    長生者,越是活得久,越得習慣失去,習慣懷念,經曆得多了,不知不覺就滄桑了。


    林正陽閉上雙眼,掩飾住自己那短暫的觸動。


    “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國家······”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隻說給自己聽。


    隻是去了近海近郊,也就是一個半小時的短途火車,他就到了昌河。


    昌河縣,有一條古昌河,那裏有個昌河古鎮。


    傳聞梁朝時期,有廢太子,被流放至此。


    彼時,近海尚未騰飛,不過是三兩漁村,一片不毛之地。


    這廢太子不服,起兵,三年作亂,戰敗被殺,死後屍首葬於此地,稱“厲王”。


    這裏還有個厲王廟,曆朝曆代都有些香火,雖不興盛,但也一直延續至今。


    順著青磚鋪成的古道,走上一個小巧的碼頭,船夫撐著帶蓬船,雙槳那麽微微一蕩,小船兒就無聲地飄揚起來。


    經年的老船夫,左右交替,緩緩地劃著,帶著他們穿過一個個拱橋底下。


    輕舟綠水,微風習習,古鎮四處,古色古香,帶著厚重的人文氣息,就一下子席卷了所有人。


    林正陽站在船首,與一艘稍小的烏篷船交替而過。


    不經意間,與那對麵船上一位丁香一般的姑娘,擦肩而過。


    隨後,一個回首,轉身間,那搜烏篷船悄然駛過拐角。


    “隊長?”


    下麵機警的侍衛就小聲詢問著。


    “不,與我們無關,但是,不要招惹那個女人。”


    林正陽神色有些凝重。


    隻是出入昌河鎮,就有這麽大驚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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