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應該先學什麽呢?丹藥?煉器?陣法?還是黃粱家的預言術?”


    在我腦海中將所有可能一一羅列後,最後竟然發現在自己身上罕見地出現了舉棋不定的情愫。


    實在是這些選擇都是很好的技能,同時也是我極為感興趣的方向。


    可正因為如此,反而使得我第一次感到無從下手。


    曾經在東方堡時,何曾麵對過這種“艱難”的抉擇?


    事實上當時也沒什麽可選,所有要學的都來自於堡主。


    但是,作為東方堡堡主的東方贏我,其實也是半路出家,在修仙方麵的沉澱並不夠深。


    就連他自己的那些功法也還是我那父親離開時傳授給他的,更遑論其它方麵了。


    在種種約定掣肘下,根本沒有太多東西可以教給我。


    但是當時我可不這麽想,總覺得自己要學的東西好多啊!每天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的,過得倒也充裕。


    隻是到現在我才恍然發現,自己何曾麵對過選擇的困擾?


    巨大的反差衝擊下,使我覺得曾經的自己就像是小家小院裏的寒門子弟,想往上走隻有認真讀書一途,除此之外,再不做他想。


    但是那些高門大院裏的公子哥就不是這樣了,他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係統化的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


    到最後,無論是知識麵的寬窄,還是眼界的高低,都要比寒門出身的我強上太多。


    哪怕我再心高氣傲,再信心十足,也不得不承認彼此間的巨大差距。


    可現在不一樣了,從我被太上長老代師收徒、認作師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鹹魚翻身,成了一名“公子哥”。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使得我可以具備跳開書院傳道授業時製定的條條框框的權力,隨意選擇自己真心想學習的那些知識。


    可這也是一切苦惱的源頭,誰讓我以前從來沒有麵對過這些呢?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目標,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了。


    “對了!我對齊天書院不熟悉,但是有人熟悉啊!”我心想道。


    而後神念瞬動,意識直接進入到魂戒中。


    當我出現的時候,發現黃粱已經等在那了。


    “大哥,你的苦惱我已經知道了!”他說道,眼睛中精氣十足。


    “哦?說來看看……”我點了點頭,對於他之所以能一語點破我的苦惱,其實我心中是有數的。


    因為,當我發現魂戒幾乎可以屏蔽所有神念探查的時候,我就已經單向開啟了它對外界的感知。


    可以說,這段時間以來,我在外麵經曆的所有事,黃粱都是知道的。


    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讓他熟悉現今齊天書院的變化,另一方麵,同時也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在我舉棋不定的時候幫我拿定主意!


    若有可能,還可以提前指出一些我不曾留意到的坑,使得我盡量少走彎路。


    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卻直接將話題帶偏了。


    隻聽他感歎道:“真是沒有想到,我儒門內部竟然隱藏著這麽大的隱患!一旦處理不好,整個仙道世界都將為之引爆,現有的勢力格局必將重新洗牌!”


    我明白,他說的是當今儒門內部兩派鬥法的事情。


    這種事,以黃粱曾經在書院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知道。


    所以,他在初次接觸後,才會有如此之深的感慨。


    不同於我,黃粱可是資深的儒門弟子,其祖上更是參與過齊天書院的建設,正是地地道道的“大院弟子”和“公子哥”!


    這樣的出身,決定了他對儒門的感情那不是一般的深,遠非我這種半路出家的後來人所能比擬。


    也正因為如此,在同時了解到儒門內的隱憂後,他的感慨才會那麽大!


    “說重點!”我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思緒。


    經過閉關的這段時間的思考,我對儒門的內鬥,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習以為常。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我想出的應對之招!


    畢竟以我目前的實力,相對於龐大的儒門來說,實在是過於渺小。


    因此,在巨大的變革降臨的時候,也隻能采取這種被動防禦的姿態了。


    雖然被我催促,黃粱也不氣餒,連連說道:“大哥,不好意思!這件事對我的衝擊太大,走神了。”


    “我猜現在大哥的困擾不過是對齊天書院了解不夠深,但是自己想學的技藝又很多,一時間沒有頭緒,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不知道我說得可對?”黃粱小心地問道。


    在看到我確定的點頭後,他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繼續說了下去。


    “這兩個困擾其實是二合一的,大哥甚至都不知道對應的技能該去六峰中的哪一座學習,那些教授們的水平到底如何?”


    “其實,我說大哥你完全不用如此苦惱!”他胸有成竹的說道。


    “哦?為什麽?”我頓時被黃粱的話引起了興趣,也顧不得他是不是在賣關子了,連忙問道。


    “大哥你忘了?你可是太上長老的師弟啊!”


    “齊天書院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創造的,不管是六門的劃分,還是六藝技能的傳授,最初都是來自於他那裏。”


    “作為太上長老的師弟,大哥怎麽還在苦惱該去找誰學習呢?”


    “從身份上來說,這書院中已經沒有人可以教你了!”


    “從技藝的水平來看,也沒有人敢教你,那等於是變相在教太上長老!”


    “相信沒有哪位教授或者門主會如此不開眼!”


    “別說他們,就連那顏淵,也隻能以晚輩的禮儀供奉著大哥你!若說傳授,他也是不敢的。”


    “別看他之前才跟大哥說了那麽多事,我相信那一定是獲得了太上長老的首肯之後,才能說的。”


    “但是,這些也隻是些外麵的事,而不涉及知識的傳遞。”


    “從根本上來說,能夠教大哥你的,除了你們的師尊外,就隻有你的師兄,也就是太上長老了!”黃粱很是認真地說道。


    他的話在瞬間將我眼前的迷霧給撥開,我從來沒想過,隻是簡單的傳道授業解惑,背後還有這麽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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