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和窯子是有區別的,雖本質一樣,但是檔次和價格是不相同的。


    青樓收費高,而且裏麵的姑娘有一部分是賣藝不賣身之流。


    因為收費高,而且付了錢也不一定可以玩的盡興,所以柳城收入較低的人群一般不會選擇去青樓。


    去窯子多好?雖然質量差點,但是便宜。


    這不,劉三金就溜達到了一個巷子口處,準備今天晚上樂嗬樂嗬。


    巷子口有點雜亂,邊上還擺放著幾根亂糟糟的竹竿。地上有水的痕跡,有點潮濕。


    雜亂,潮濕,但是卻不陰暗。


    之所以巷子口不陰暗,一切都是因為巷子口處的兩個大紅燈籠。


    磨盤大小,紅紙包裹,燈籠上還貼著一對肥鴨子……哦,那應該是肥鴛鴦。


    這就是柳城窯子的暗號。


    廢話不多說,劉三金摸了摸懷裏沉甸甸的錢袋,心中略微火熱,大步走進了巷子內。


    窯子比不上青樓,除了價錢便宜之外沒啥優點。


    推開一扇刷著紅漆的大門,一片火熱的空氣撲麵而來,露出了裏麵的熱鬧景象。


    二十多個大木桌,桌上擺著飯菜和酒。男人悠悠的坐著,吃點小菜,喝點小酒,再用油膩膩的手對著懷裏的女人四處抓捏。


    開始是吃飯喝酒,後麵才是正戲。


    空氣裏遍是飯菜的油膩味道,和劣質的脂粉味。


    沒辦法,這就是窯子。


    劉三金站在門口,等著窯子的老媽子來給迎接自己。


    不是他劉三金吹牛,他來這個地方已經很多次,也算是這個地方的老顧客。


    “喲,這不是劉大爺嗎?快進快進,別站著累到了。”


    說來就來,一個目測四十有餘的婦人獻媚似的笑著,那塗得像塊猴子屁股一樣的臉上笑眯眯的。


    她剛剛招呼完一個客人,抬頭向著門口一看,隻見一個黑壯的男子立在門口,連忙前去招呼。


    劉三金的身份可不簡單,他是一位天陽山弟子的凡間行走!


    凡間行走——修士們在凡間的代言人,又稱狗腿子、爪牙、鷹犬……


    雖然很多人都在背後說劉三金是一條狗,但他們的語氣中都帶著絲絲羨慕嫉妒。


    劉三金挑了挑眉毛,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擺似的大聲說到:“一盤鵝肉,一盤牛肉,一盤豆子,再加一壺酒,別拿那種兌了酒的水糊弄我。”


    “好的,好的。我們小店怎麽敢糊弄劉大金主呢?嗨喲……爺你真會開玩笑。”


    老媽子一臉的諂媚,比猴子屁股還紅上三分的臉上全是討好,說著說著,又不禁大叫一聲。原來是劉三金在她肥碩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劉三金不顧背後的老媽子,徑直走到了一張還空閑的木桌前。一屁股坐下,黑壯的身子讓他身上有種豪傑的氣場。


    其實這不是錯覺,劉三金以前也是一位義氣衝天的遊俠豪傑。


    以前的他義氣衝天,後來的他當了一條狗。


    劉三金等待著自己的飯菜,當然同時也在等待著窯子裏的女人。現在飯菜和女人都還沒來,劉三金還需要等待一會兒。


    咚咚咚!這是手指敲打木桌的聲音。


    早年劉三金還是一個遊俠的時候,他就看見一個白衣劍修在酒樓等待飯菜的情景。


    白衣劍修一臉冷酷,周身全都是旁人敬畏的眼光,手指不斷地敲打著木桌。


    自此之後,劉三金就形成了敲打木桌的習慣。


    等待著女人和飯菜的無聊之餘,劉三金聆聽著周圍的話題。


    誰家閨女偷人了……誰家生了娃……誰家媳婦偷了漢子……誰家和誰家要辦紅喜事……各種各種的消息都有。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好像出事了!無緣無故的幾個大活人就失蹤了。”


    “你說的是那個……李寡婦、武教頭、李屠夫還有劉老刀子?”


    “哎!可不是!好幾個人都沒源頭的丟了!光天化日之下,人沒了!你們說這個可不可能是……”


    “噓……別亂說!吃飯吃飯,來喝酒。”


    劉三金的手指停了,因為他終於等到了飯菜和女人。


    嘴巴裏吃著飯菜,手上摟著女人,好不快活!


    ————


    (小子,你現在應該是半步練氣。不錯喲。)


    末絕獰笑著,他很喜歡這個宿主,真的很喜歡。


    沒有矯情,沒有猶豫,也沒有什麽狗屎的清高。直接上手就是幹,宰人毫不手軟。


    何尚沒有回話,他現在正在研究著一項新功能。


    臉上的繃帶被拆卸下來,麵對著一盆清水,研究著自己的麵容。


    一張熟悉的女性麵容,略帶幾分溫柔和柔弱,這就是他的阿姐何明月的容貌。


    默默運轉經脈中的奇異氣息,臉上的經脈漸漸鼓起,真好似一大片亂扭動的蚯蚓。


    然後何尚的臉部開始蠕動了起來!


    扭曲,蠕動,滿滿定型。


    最後臉盆中的清水倒映出來一張粗狂的男性容貌。


    緊接著又重複一遍剛才的奇異現象,一張美貌的婦女臉被盆中清水倒映而出。


    又是一次蠕動,變回了何尚他阿姐的容貌。


    手抓過一旁地上的布帶,重新纏繞,緊緊綁住。


    (嘿嘿,不錯吧。跑路必備的技能喲!)


    “的確不錯。”


    何尚離開水盆邊,坐到了矮矮的土磚床上。


    (真是的,你這個窮小子碰到我這種好心人真是三生有幸呢。)


    (呐呐呐,算一算!算一算!我給你帶來了多少好東西?)


    (功法吞魔,迷魂煙的製作方法,以及獵殺獵物的各種注意事項……我也算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嗚嗚嗚,更無語的是你竟然沒有工錢給我!簡直黑心!黑心!!)


    麵對末絕的惡意吵鬧,何尚沒有什麽反應。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右手背上的妖瞳,琥珀色的瞳孔和黑色的瞳孔對視。


    死寂的空氣,死寂的氛圍,蔓延於小小的土屋之內。


    許久之後,何尚開口說到:“你到底有什麽目的?或者回答我……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身上?”


    (這個嘛。。。哈哈啦,今天天氣真好。)


    “別打岔。”


    (哈哈哈,我困了。)


    “說。不然挖了你!”


    何尚的眼睛閃過一道寒芒,一把鋒芒盡顯的柴刀出現在了左手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末絕猙獰的笑聲響徹了何尚的腦海,可怖的聲音讓何尚有點發暈。


    (你倒是挖啊!挖啊!!!還等什麽?!)


    末絕笑著,整個琥珀色的妖瞳都被殘忍的笑意充斥開來。


    何尚沉默片刻,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柴刀。


    “你有什麽目的?”


    (嘿嘿,不可說,不可說。將來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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