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柳媚兒和葉青冥兩人如何作想,季川卻是早已離開客棧,前往錦衣衛衙門。


    從齊王和景王招攬來看,他突破宗師境消息,應該傳了出去。


    不論陳巍知不知道,季川也不好繼續拖延時間。


    京城很大,季川足足走了數個時辰才趕到錦衣衛衙門。


    一股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與第一次來時如出一轍。


    有了第一次前來經驗,這一次季川直接亮出百戶腰牌,輕鬆走進錦衣衛府衙。


    此時,季川才有心思打量府衙,這座衙門粗略估算大約占地數百畝,內裏職能明確。


    季川走在衙門內,直覺得自身何等渺小,看著一望無邊的府衙,搖了搖頭,沒有理會直奔陳巍辦公處。


    “篤篤篤……”


    季川敲了敲門,隨後推門而入,緩緩走了進去。


    此時,陳巍正低著頭處理公文。


    這一次,倒是沒像上次那樣晾著季川。


    聞聲抬起頭,看了一眼季川,滿意點了點頭道:“不錯,沒想到你真突破宗師境,初次見你方才後天境,才過多長時間,就已經位列武道宗師,天賦著實恐怕。”


    這番話,陳巍說的真心實意,這麽多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天賦如此恐怖的少年。


    相比於他年輕時,簡直給季川提鞋都不配,暗自苦笑搖了搖頭。


    不過,季川現在依舊在他掌控之中,還不需擔心什麽。


    “大人過獎,若是沒有那枚紫心破障丹,下官想突破宗師境,基本不太可能。”


    季川微微躬身,沒有紫心破障丹將宗師境壁障破開,還真不一定能順利突破。


    因此,季川說的並不是假話,或者說是恭維,本就如此。


    而且,還有聚元丹和培元丹,對季川幫助不可謂不大。


    這麽一想,此次突破宗師境,陳巍所贈丹藥居功至偉。


    當然,這一切都是季川拿命換來的,可不是陳巍大發慈悲平白無故贈予丹藥。


    人人都講利益,不論江湖還是朝廷,都是如此。


    季川為其辦事,陳巍也能從中得到益處,隻是從中取一丁點好處送於他罷了。


    這便是底層下屬無奈之處,卻又無可奈何。


    陳巍點了點頭,不論季川怎麽想,這番話還是很讓他滿意。


    至少說明季川識時務,還沒有陡然暴增的實力衝昏頭腦。


    越是如此,陳巍越發覺得季川此人難能可貴。


    如今,他想的不是限製季川,而是如何掌控他。


    以季川的能力,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丹藥隻是輔助作用,沒有勤奮刻苦修煉,哪裏會有你的今天。


    那些嬌生慣養的皇子們,每日服用丹藥可不少,還不是一群隻會爭權奪利的酒囊飯袋,不值一提。”


    說起皇子們,陳巍滿臉不屑,頗為嘲諷說道。


    季川有些驚詫陳巍竟然敢當著他的麵,如此出言不遜,要知道禍從口出。


    難道就不怕那些皇子在秦皇陛下麵前進讒言?


    陳巍看出了季川的疑惑,也沒有解釋,他還不需要怕那些皇子。


    而且季川現在是他的人,綁在他的這條船上,哪裏還會出去亂說,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理會。


    陳巍沉吟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事情,饒有興趣問道:“季川,這幾日可有陌生人來訪?”


    陳巍說的隱晦,季川卻明白是什麽意思,無非是那些招攬他的人。


    於是,季川果斷道:“齊王府和景王府管家今日找過下官,話裏話外招攬之意再明顯不過,下官推辭了。”


    陳巍聞言,眼神一眯道:“那齊王還好,頗為禮賢下士,對待散修還不錯。


    景王可就有些差勁,看似與齊王一樣禮賢下士,可為人陰鳩,對下屬生死漠不關心。


    你若是到他手下,有的苦吃。”


    季川眸光一閃,從兩府管家行事來看,管中窺豹,可想而知其主人是何等人物。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句話,恰如其分。


    陳巍淡淡解釋道:“所以,拒絕他們是對的,那些皇子能給你什麽。


    除了看家護院,還有就是成為他們手下的打手,你什麽也得不到。


    至於修煉資源你以為他們能有多少,但凡有些見識的人,都不會選擇那些皇子,還遠遠不如選擇一些王公大臣。”


    季川點了點頭,心中思忖起來,沒想到大秦皇子落魄到這等地步。


    除了煊赫的地位,他們似乎什麽也不是,並沒有實權。


    為何那些散修依舊趨之若鶩?


    一方麵因為散修實力良莠不齊,加入大勢力能力不夠,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地位崇高的皇子,未來說不定還會有從龍之功。


    旦凡大秦皇位更替,必定暗藏江湖的身影,這不僅僅關乎朝堂,更關乎江湖。


    另一方麵皇子們為了擴充實力,參與到未來皇位爭奪,大肆招攬一眾散修,其實力強弱反而不是優先考慮對象。


    之間種種,不是一時半會能夠闡述清楚,季川倒是進一步了解到皇子的窘境。


    這樣一來,對於拒絕齊王和景王之邀,心裏反而沒有負擔。


    畢竟,他還掛著一個錦衣衛百戶的職位。


    雖說在整個秦朝疆域,錦衣衛百戶繁多,好歹握有實權,不是能夠任意拿捏。


    哪一個百戶、千戶身後不是站著一州鎮撫使,善於培植親信是位居高位之人最擅長之事。


    季川露出一抹微笑,淡淡道:“之前大人有言提醒,下官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怎麽可能犯這種錯誤呢?”


    季川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你讓我不加入任何一方勢力,就等於將所有勢力都得罪了。


    那總得給我介紹一個靠山,一個鎮撫使還遠遠不夠。


    再過不久,他很可能位列千戶之職,也算是在朝廷中站穩腳跟。


    盡管如此,依舊有些不夠看,季川還沒有忘記,之前在寧州得罪成王一事。


    成王可能已經忘了此事,但他手下那些爪牙怕是不會放過他。


    若在外界,季川自是不懼,在這天子腳下,不得不未雨綢繆。


    萬一哪一天爆發衝突,背靠大樹好乘涼,等京城之事一了,季川準備找個機會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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