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沐陽問道:“他們是誰?”


    蘇金南搖頭道:“這幾個人我不知道,但你看這通緝令上寫著icpo,這他麽是國際刑警組織下發的通緝令啊!這幾個人絕對是要犯,而且是國際要犯!”


    敖沐陽說道:“我要送你的功勞不是這幾個人,而是水下的蔡牽海盜寶藏,你知道蔡牽嗎?”


    蘇金南說道:“我當然知道,我在海警江浙大隊培訓過,當地就流傳有蔡牽寶藏的傳說,原來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敖沐陽點頭,“我跟你說吧,這批寶藏就在咱們腳下,這個功勞我送給你,下麵海底有七個黑煙囪,其中有五個是活的,並排兩個大洞則已經被堵塞住了,兩個大洞中的那個小洞裏就藏著寶藏。”


    蘇金南咧嘴笑了,他激動的摟住敖沐陽叫道:“要不是你年紀小,我一定要叫你哥,你他麽真是我哥啊!”


    這片海域已經脫離了紅洋海警的控製海域,紅洋海警直升機控製住科研船後,大約兩個半小時,紅洋海警大隊的高速巡邏船也開了過來。


    紅洋海警大隊的頭頭都來了,塗新傑確實親自帶隊,他們上船之後還在吵吵:“誰他釀的給江浙大隊打電話了?不能讓他們插手這事,絕對不能,趕緊給我控製局麵……”


    “老塗你快點給省支隊打電話,讓上頭先交涉,咱們這次可是碰上一塊肥肉啊!”


    “敖主任,敖主任你好你好,哎呀敖主任,你真是我們海警的福星啊,你這次立了大功,你立了大功啊!”


    敖沐陽跟塗新傑說道:“塗支隊客氣了,我立什麽功?我又不是組織上的人,這個功勞讓給你們。”


    塗新傑臉上一喜,卻努力做出風輕雲淡的樣子:“該怎麽著就怎麽著,這件事我們就起到了支援配合的作用,主要功勞還是你的。”


    敖沐陽跟他熟悉,便低聲道:“塗支隊,我不是客氣,你們是海洋的護衛,我是漁民的公仆,對吧?咱們都為了海洋著想,所以就不來虛的了,你看這事怎麽處理,能把功勞最大化?我想幫一把蘇隊長。”


    塗新傑感歎道:“小蘇有你這個朋友,真是他攢了八輩子陰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替小蘇謝謝你,後麵不管誰來調查這件事,你隻要說一點就行,你是蘇金南的線人,其他的讓小蘇來安排。”


    敖沐陽點頭。


    這件事就這樣被定性了,老盧一夥是國際通緝犯,他們聯合了中科院海洋學專家沈知福於私底下尋找蔡牽寶藏想要運輸出中國。在尋找寶藏過程中,他們欺騙並了敖沐陽來為其所用,而敖沐陽警惕的發現了陰謀,隨即跟紅洋海警大隊的中隊長蘇金南取得聯係。


    蘇金南將情況上報了大隊,然後跟他進行了單線聯係,大隊方麵又跟省支隊做了工作匯報,省支隊的支隊長塗新傑親自督辦此案,最終成功捉拿國際通緝犯並查到了寶藏位置。


    此案涉及到的利益做了最大化分配,敖沐陽所得到的利益最小,這是沒辦法的,蔡牽寶藏價值巨大,知情人太多,除非他能殺死老盧一夥,否則這寶藏他是藏不住的。


    其實他要想獲取寶藏也容易,雖然寶藏位置被確定了,但因為位於深海,海警隻能將這片海域給封鎖起來,短時間內沒法進行打撈。


    這樣敖沐陽就有機會接觸這些寶藏了,他可以潛水下去帶走一批。


    但他打心眼裏不想碰這種東西,國家法律法規太嚴,他也不缺錢,這種事還是能不碰就不碰,何必給自己平靜舒適的生活找波瀾?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在他乘坐海警的巡邏船返程之前,他去找了沈知福。


    沈知福被海警給銬在了船舷欄杆上,他倚著欄杆惆悵的看著海麵,一句話:憑欄處、心情瀟瀟雨歇,抬望眼、真想仰天長嘯。


    看到他走過來,沈知福慘然一笑:“怎麽著,過來看我笑話?”


    敖沐陽搖頭,他說道:“我就是想不懂,沈教授,你說你可是中科院的專家,功名利一樣不缺,又到了這個年紀,你幹嘛跟盧成難這夥通緝犯沆瀣一氣?這不是自甘墮落嗎?”


    沈知福冷笑道:“怎麽著,你現在又好為人師?”


    敖沐陽直視著他問道:“你後悔沒有?”


    沈知福沉默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悵然之色:“後悔了,非常後悔,後悔找了你小子,都是你壞了事啊。”


    敖沐陽搖頭道:“你是執迷不悟,看來是到了黃河也不死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進了棺材也不落淚啊。”


    沈知福不理他了,他扭頭看著幽藍的海洋喃喃道:“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他自己喃喃了一會,看敖沐陽還是沒走,便問道:“你留在這裏幹嘛?就這麽想看我的落魄?”


    敖沐陽道:“我想看你墨鏡下有什麽,你怎麽一直戴著墨鏡?”


    說著,他伸手將沈知福臉上的墨鏡給摘了下來。


    讓他失望了,墨鏡下並沒有什麽秘密,沈知福的眼睛根本沒有毛病,他就是眼睛小,跟李榮浩似的。


    最後的心願了卻,敖沐陽便上了巡邏船離開。


    科研組的人員跟著離開,科研船還不能動,得作為犯罪現場進行保留,學生們滿臉懵逼,他們終究單純,有女生走的時候忍不住抱著沈知福哭了起來。


    一人哭,眾人哭。


    稀稀落落的哭聲頓時響了起來,不管男女,學生們幾乎都落淚了。


    看到這一幕,沈知福臉上終於露出後悔和懊惱,他拍著身邊一個女學生的肩膀歎道:“都別哭了,老師給你們丟臉了,你們要記得我的教訓,咱們要是選擇幹科研,就得耐得住冷清、寂寞和清貧,否則還是早早換條路走吧,不要再走老師的老路。”


    一聽這話,學生們哭的更厲害了。


    海警們卻是不為所動,塗新傑冷哼著來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個女生生氣的說道:“你們有沒有良心?你們怎麽這麽冷血?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我們老師的苦隻有我們自己知道,你們誰知道?”


    蘇金南冷冷的說道:“人活著就是為了受苦,享樂永遠都隻是短暫的,唯有苦難才能長存,記住這句話,或許以後你們踏上社會能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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