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違法捕撈漁船的同時,執法船隊又查獲了一起未遂詐騙案,戴宗喜得到消息後大為高興,他在電話裏就笑道:“摟草打兔子,行,幹得漂亮!”


    戰績不止如此。


    船隊回港的時候,他們分成兩路,龍頭號和另外兩艘來自民間巡邏隊的漁船中途返程,各自回家。


    黎明時分,龍頭號沿著海岸線行駛著,途中他們碰到一艘小木筏子,看到他們三艘漁船後,木筏子就轉向往海邊劃去。


    敖沐陽本能的感覺可疑,他指揮漁船追上了小木船問道:“喂,老鄉,你們幹嘛呢?”


    木船上坐著兩個漢子,聽著敖沐陽的問詢其中一個漢子咧開嘴笑道:“沒啥,出海來吹吹海風,你們這是幹啥呀?”


    敖沐陽不信兩人的話,不過他仔細看了木筏子,發現上麵沒有漁網也沒有釣具,看起來不像是來偷捕的。


    他沒有回答,而是狐疑的看著兩人問道:“出來吹海風?你們逗我玩呢吧?”


    如果船上載著釣客,那他能理解,可這是兩個普通漁民,他們在禁漁期出海可以有多個目的,但唯獨不可能是劃船吹海風。


    敖沐東粗聲粗氣的說道:“行了,老鐵,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有啥說啥吧,你們到底想幹嘛呢?倆大老爺們一起吹海風?這天才剛亮呢,你覺得我們會信嗎?”


    那漢子著急了,他斬釘截鐵的說道:“我們就是來吹海風的。”


    另一個漢子伸手摟住他的肩膀露出甜蜜一笑,道:“領導,你們多多諒解,我們倆平時在村裏不敢待在一起,隻能趁著這會海上沒人,到海上來說點話。”


    敖沐東臉色變了,他打了個寒顫問道:“你們倆是那啥?那啥?”


    漢子微微的點了點頭,另一個漢子則黯然的低下了頭。


    看到這番情景,敖沐東又打了個寒顫,他回頭對敖沐鵬說道:“大鵬,你趕緊找個合適的娘們結婚吧,否則再晚點,你連合適的爺們都找不到了。”


    他又扭頭對敖沐陽感歎道:“咱們農村這婚姻競爭壓力太大了。”


    敖沐鵬怒道:“滾。”


    站在船舷的敖大國吹了個口哨,船頭幾個人聞聲看過去,敖大國又招了招手。


    敖沐陽帶人走過去,敖沐東不滿的抱怨道:“大國叔你以後說人話行不行?你這樣就跟喚狗一樣,我跟你說也就咱們爺們關係熟,換成不熟的人你這樣得挨打。”


    敖大國道:“別廢話,往那邊看,那是什麽?”


    順著他手臂的指引,敖沐陽放眼看去,看到海上漂著一根青色的繩子。


    龍頭號放下一艘皮筏艇,敖沐東和敖沐鵬劃了過去。


    見此那本來在含情脈脈對視的兩個漁家漢子臉色變了。


    皮筏艇劃過去後,敖沐東把繩子拉了起來,然後幾下子拖出一條長長的蝦籠,拖出這條蝦籠之後,他們繼續在周圍搜索,又陸陸續續找出來十多條繩子,十多條的蝦籠。


    敖沐陽看向那兩個漁家漢子問道:“你們是哪個村的?”


    兩個漁家漢子抿著嘴不說話,見此他便對另一艘船上的巡邏隊副隊長朱昌榮喊道:“朱哥,這是海穀區,你的地盤,他們兩個你認識嗎?”


    朱昌榮搖頭道:“不認識,給當地派出所說一聲,讓派出所來拿人吧。”


    兩個漁家漢子顧不上再裝情侶,其中一個漢子站起來狡辯道:“領導你這是啥意思?讓派出所來拿誰呀?我們又不知道這蝦籠是誰的。”


    敖沐陽笑道:“我們不通知派出所,別怕。朱哥你給戴局打電話,讓漁政的船過來查這個事,必須得查出這蝦籠主人的身份!”


    漁政船到來,兩個漢子垂頭喪氣的被銬上了執法船。


    敖沐東唏噓道:“這年頭討生活不容易啊,這為了逃避法律製裁,甚至不惜裝同誌,也是他麽夠拚的。”


    這次出行他們收獲可是夠多,戴宗喜給敖沐陽打了個電話,笑稱他是個人體雷達,出海一趟頂漁政船出海好幾趟。


    笑完了之後他又開始發火,本來他以為自己辣手治海以後,禁漁期的偷捕行徑會得到有力遏製,現在來看他的手腕還是不夠鐵血。


    比他還惱火的是呂誌超,敖沐陽回到家後就去補覺了,結果他正在夢裏鬥氣化馬、桀桀大笑的時候被人給吵醒了。


    他揉搓著眼睛從窗戶往外看,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呂誌超。


    呂誌超一個勁喘粗氣,臉膛通紅、雙眼怒瞪,敖沐陽迷糊的問道:“呂書記你這是怎麽了?被蒸了?”


    “被涮了!”呂誌超厲聲道,“他楊寶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聯合一夥詐騙犯來詐騙家鄉,他是喪盡天良啊!”


    顯然,楊寶才和康永泰製造的海撈瓷詐騙案被上頭通報了下來,呂誌超已經明白了內情。


    敖沐陽忍著困倦給他倒了一杯涼茶:“喝口水消消氣,呂書記,咱犯不著跟他們這些垃圾一般見識。”


    呂誌超痛心疾首的說道:“這個楊寶才,這個臭不要臉的,你說說他幹的什麽事?枉費我對他一番信任!幸虧老天爺保佑讓你們執法船隊提前抓到了他,幸虧我還沒有搞沉船發現宣傳,否則咱們鎮子得丟多大的臉?”


    不光是丟臉的事,如果楊寶才一行的陰謀成功,那以後東窗事發會影響呂誌超的升遷,可以說敖沐陽是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他又是拍手又是跺腳的罵了一通,發泄過後他陰沉著臉走了,說是要代表鎮子去起訴這幫詐騙犯,一定要讓他們接受法律的製裁。


    期間敖沐陽沒能插上話,從頭到尾是呂誌超在發泄,最終他也沒明白書記大人找自己的目的,隻能迷迷糊糊的又去睡覺。


    後麵兩天,執法船隊和鎮政府都在忙碌,一個忙著強化執法力度,一個則在忙著調整恢複傳統漁家文化的工作計劃,本來前麵幾天鎮政府都在圍繞沉船海撈瓷項目來製定計劃,如今這項目失敗,他們得消除之前的開展項目所帶來的影響。


    相對來說龍頭村風平浪靜,休漁期雖然不能出海捕撈,但漁民們也有水上活計需要忙碌,那就是治理龍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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