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已經結束,可是對於小豬仔來說,拉忠父子接下來要幹的事更恐怖:虐屍!


    老敖很體貼的把它給拖走了——這必須得拖,因為它自己腿軟,沒法走路。他把小豬仔拖去了一片花園中,避免它那年幼的心因為驚恐而扭曲,盡量給它一個完美的豬生。


    小豬仔視他為救命恩人、再生父母,可惜它聽不懂敖沐陽的話:“這豬也是有心理健康的,心理不健康的豬不好吃。”


    那邊父子兩人還在忙活,別看多瑪個頭小,且因為心髒病的緣故長得又瘦又小,但幹活很給力,能當半個大人了。


    控血幹淨後,多瑪拿了水管來塞進小口裏衝洗,一直衝到流出來的水沒有血色。


    這時候拉忠動手進行下一步,他通過肚皮開口往裏塞了高粱、麥粒、米粒、紅豆、豌豆等等糧食穀物,一直塞的滿滿當當,這才用一支錐子穿孔,用細繩把肚皮上的開口給縫了起來。


    接下來敖沐陽帶來的草木灰就起作用了,拉忠不知道從哪裏找了些很細的黏土,用草木灰和黏土混合把豬頭五官給封住了,又用打氣筒從豬菊花裏打氣,將原本就胖乎乎的肥豬給撐得更大了。


    打完氣後他同樣用黏土和草木灰的混合物把豬菊花給堵住,他還拉開豬的後腿看了看,笑道:“大公主,著哩不用毒了。”


    敖沐陽夾了夾雙腿,他覺得這豬死的挺慘的。


    這還不止呢,拉忠歎著氣說了幾句話,多瑪解釋道:“按理說還得需要麥糠呀花生碎殼片呀這些東西的,要把豬埋進去被吸掉水分,但我阿爸找不到呢,隻能風吹日曬幾天,以後再用煙熏。”


    敖沐陽問道:“竟然這麽麻煩?”


    多瑪說道:“嗯,還好吧,這也不算麻煩,好吃的都是這樣,得花費一些時間來做呢。就好像學習,要學好知識也得花費苦功夫呢。”


    敖沐陽點頭道:“這確實一點沒錯。”


    他把父子兩人安頓下來花費了接近一周時間,紮礱人實在是跟現實社會脫節,而且他們有很多風俗,當地漁家人也有好些風俗,這一個處理不好以後就會出麻煩事。


    還好,拉忠並不總是呆在部族的寨子裏,他在外打工多年,且兒子多瑪是個很會變通的機靈孩子,這樣加上平時在學校有鹿執紫照顧,父子兩人跟學生和村民們相處的也算是融洽。


    拉忠做守門人最是合適,他有著現代社會很少見的固執,敖沐陽告訴他,除了老師、學生和老師帶領的人之外,其他人不準進學校。


    這話被他記了下來,並作為了行事準則,隻要他守在門口,連學生家長都別想輕易進去。


    有些漁家漢子脾氣火爆,他就是來給孩子送個作業本或者零食,怎麽還不讓進學校呢?


    到了這時候,漁家漢子就會氣勢洶洶的揮拳頭,以往他們碰到的人都會忍氣吞聲的讓步,可今時不同往日,隻要漁家漢子揮拳要打架,拉忠會更快的動手!


    紮礱漢子全是出色的獵人,拉忠看起來年紀大,其實身體機能處於壯年狀態,加上他人高馬大、肌肉發達,漁家漢子根本不占上風……


    沒用了幾天,他的名聲就傳出去了,周圍幾個村的學生家長都知道學校來了個非常負責任的看門人。


    十二月下旬,安頓好拉忠父子後敖沐陽跟戴宗喜聯係了一下,把自己查到的關於濫伐木材的內情進行了上報。


    他坦誠的告訴戴宗喜,這件事跟孫北龍脫不開幹係,很有可能就是對方幹的,故意嫁禍自己,最好順著當初去舉報自己的人查一查。


    聽到他的匯報,戴宗喜一愣:“孫北龍嫁禍你?不應該啊,舉報你的可是你們村裏人……”


    這消息實在是讓敖沐陽大吃一驚,他難以自製的叫道:“什麽?我們村裏的人舉報了我?這怎麽可能啊!”


    戴宗喜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就趕緊說道:“你聽錯了,我沒說是你們村的人舉報了你。”


    敖沐陽臉色不善、語氣更不善:“戴局,我可是一直對你忠心耿耿啊,這事你就這麽糊弄我?”


    戴宗喜歎著氣說道:“唉,我不是糊弄你,其實最近我也在幫你打聽這件事,我曾經跟信訪辦的同誌說過,你肯定是被人給誣陷了。但信訪辦那邊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聯係了你們當地派出所來查這事,我還是通過警方朋友的關係才查出一些消息,說檢舉你的是你們村裏人,所以信訪辦才會懷疑你。”


    “我們村的誰?”敖沐陽的心思快速轉動起來。


    戴宗喜說道:“這個真沒查出來,信訪辦那邊把這事捂的很嚴實,我就查出一些旁枝末節的東西。真的,小敖你得信我,現在政府不比以前,咱們市高官很在乎幹部隊伍的紀律,檢察院、信訪辦這些單位的工作都是他親自在抓著,所以哪怕是我都很難從中得到消息。”


    他打探到的這個消息已經很有用了,敖沐陽掛掉電話就琢磨起來,村裏這是出了內鬼啊,竟然對他進行栽贓陷害!


    這讓他非常憤怒,他敖沐陽上任村長後對村子的工作可謂是嘔心瀝血,工作幹的一板一眼,村子被他搞得風生水起,這樣誰會去舉報他呢?


    畢竟,整個龍頭村都是他帶起來的,受惠的也是全體村民。


    不過要說村裏所有人都支持他做村長那也不對,比如說敖誌義,這位前村長就一直很不爽他,他的工作幹的越好,敖誌義就越不爽。


    還有他的那個大伯一家,雙方關係至今非常僵,前年他大伯一家還想回來搞漁家樂來著,結果被村裏人給逼走了。


    那件事跟他敖沐陽是真沒關係,完全是村裏人討厭他大伯一家,想辦法孤立他們把他們給逼走的。


    但對於他大伯來說,肯定不會這麽認為,這屎盆子他必然會扣在敖沐陽頭上。


    事情變得疑雲重重起來,敖沐陽琢磨不出來,不過這事暫時對他沒有影響,信訪辦方麵沒有查到證據,所以不會對他進行調查,要是敖沐陽心大,他完全可以把這事當做沒有發生過。


    偏偏,老敖的心沒有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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