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不懂,可那小孩聽的懂,他進行了翻譯:“大概五天前晚上,兩輛大汽車從路邊開了下來,然後一群人去砍樹了,因為他們點火來著,我阿爸注意到了,就帶著七寶和八寶去查看情況。那些人說的是漢話,但具體是誰,他可不知道。”


    事情到這裏就明了了,偷伐樹木的事跟他們父子沒關係,是一群人開車幹的。起初老漢之所以問他們是不是來抓自己的,那是誤會他們被部族的尊母雇傭了。


    誤會解除,敖沐陽有些失落。


    此前狼大狼二嗅著麻袋的味道找到這小屋,讓他以為伐木賊就躲在小屋裏,結果雙方之間沒關係。


    看到他表情變化,老漢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著自己進屋。


    小孩說道:“喔,你們是要找那些砍樹的人嗎?他們留下了一些東西,被我阿爸撿回來了。”


    木屋裏麵家徒四壁,隻有一張木床、一床爛被褥和幾個陶土罐子、木墩子、木碗之類的東西。


    老漢鄭重其事的掀開破破爛爛的被褥,從底下抽出幾張紙遞給他。


    敖沐陽一看,紙上第一行赫然寫著‘傳統漁村、萬種風情,龍頭村熱烈歡迎您’……


    尼瑪,這不是村裏的宣傳海報嗎?


    大冷的天,老敖腦門上要出汗。


    他急匆匆的拿著這幾張海報出去給楊樹勇等人看,冷笑道:“這幫人可以啊,他嗎的,原來他們還留下這些東西準備栽贓我來著,結果被老大爺給撿回來了。”


    如果不是老漢將海報撿回去,那信訪辦的人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必然會碰上,到時候他被扣的屎盆子就更多了。


    “誰這麽心狠手辣?”楊樹勇怒氣衝衝的說道,“敖隊,你在外麵得罪了誰?這為了栽贓你,可是下手夠狠呀。”


    龍德水皺眉道:“這是栽贓敖村長,毫無疑問了,可這事有點不對勁,開車來深山偷伐木材能賺錢,但你得砍足夠多的樹。咱們去看過被偷伐樹林的規模了,他們賺不了幾個錢。這規模不大,即使栽贓敖村長,那罪名也不算什麽,他們這麽幹是圖啥?為了惡心敖村長?”


    “誰會這麽幹呀?”龍旺莊的村主任納悶說道。


    楊樹勇陰沉著臉道:“會不會是鎮上那個混子金宏?前段時間為了抓化肥騙子,敖隊可是得罪他來著。”


    敖沐陽搖頭:“不是他,第一他沒有這個膽量,第二他沒錢搞這樣的大手筆。”


    老漢急匆匆走出來,又伸手遞給他一個東西:一盒煙,黃鶴樓。


    “沃見到的。”老漢說道。


    小腦袋孩子補充道:“裏麵有個打火機呢,這幾天我們帶來的打火機正好用掉了,我阿爸說這是比盧遮那佛給我們受苦受難的百姓送來的。”


    敖沐陽打開煙盒,裏麵已經空了,隻剩下個打火機。


    有些煙民喜歡把打火機塞進煙盒裏,估計這人看到煙盒空了,就隨手扔掉了,也忘記裏麵還有個打火機。


    打火機頗為精美,不是那種一次性的塑料貨,而是做成了寶劍形狀的鋁製打火機,其中上麵還印著幾個字:龍虎集團專用。


    一看這幾個字,敖沐陽眼神凝滯了。


    龍虎集團這個名字他可是熟悉的很,這個集團主要分兩部分,一部分是紅龍漁業,另一部分是黑虎金融,不用說,這集團是孫北龍的產業。


    這樣,栽贓的事就變得有些意思了:從已有線索推斷,這件事是孫北龍指使的,起碼他脫不開幹係,來幹這事的人是他公司旗下所屬或者跟他的公司有親密關係。


    但是,這說不過去,孫北龍怎麽會又來招惹他?


    不過他想到了龍德水的話,對方這麽幹不是為了將他置於死地,而是想要惡心他。


    孫北龍有這個動機,他之前要敖沐陽去幫他查一件事來著,被敖沐陽給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按照道上規矩來說,這是打他的臉。


    疑案似乎就這樣被偵破了,伐木賊的身份浮出水麵。


    敖沐陽卻覺得這樣不對勁,孫北龍多次跟他講明要和好要避免結仇,並為此付出了相當代價,那是真下血本來交好他的。


    那麽,他怎麽會繼續幹這種惡心人的事?


    要知道這事確實能栽贓他,可孫北龍絕對了解他的為人,知道他不會甘心背黑鍋,肯定要查這事。


    而這事是可以查出真相的,畢竟這事是真人舉報,隻要走通了政府的關係,順著這條線就能找出幕後黑手。


    孫北龍之所以忌憚敖沐陽,就是知道他跟政府之間的關係。


    那麽這樣可就說不通了,孫北龍那麽聰明、那麽有手腕的一個人,能下這樣的臭棋?


    敖沐陽想的滿頭霧水,其他人就不想了,看清打火機上的字頓時就開罵:“哎喲臥槽他嗎的孫北龍,原來是這孫子幹的好事!”


    “哼哼,不出預料啊,敖隊,想辦法幹他?!”


    “麻痹的這老崽子還好幾次去給我們龍頭送禮示好,沒想到明麵一套陰麵一套,草他嗎的,必須得幹他!”


    敖沐陽揮手道:“這事大家先藏在肚子裏,我跟上頭聯係一下,看看這事怎麽處理,你們私底下誰也別亂來啊。”


    查清楚了偷伐林木的事,他們就該返程了。


    這一路可是走的夠遠,要是不趁著中午趕緊往回走,今晚上他們就得在山裏露宿了。


    敖沐陽邀請紮礱人父子跟自己去村裏,並標明自己的村長身份。


    紮礱人父子倒是實在,東西也沒要,扛著槍、牽著狗就跟他們踏上了路。


    路上老漢做了自我介紹,他叫拉忠,小孩是他兒子叫多瑪,他們之所以願意跟他去村裏,是因為山裏太冷,他們又缺少物資,很難安然度過冬天,這樣敖沐陽邀請他們後,兩人就答應下來。


    另外敖沐陽搞清楚了一件事,將軍之所以沒有攻擊這四條金短毛,是因為它發現了這是它的崽子,或者說它發現了那條癱瘓在門口的金短毛是它寵妃之一……


    這四條狗和癱瘓的母狗都是拉忠巡山的時候發現的,那母狗在山裏生了崽,自己兩條後腿被捕獸夾給夾斷了,紮礱人愛狗如命,拉忠將母狗和小狗崽一起帶了回來,想盡辦法將它們都養活了。


    很巧,這母狗是村裏人家養的,是將軍給它配的種,隻是它去山裏生崽中了陷阱,最終沒能把小狗帶回村裏。今天將軍嗅到它的味道便認出它的身份,所以才不讓狼大狼二去咬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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