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秋和溫言先後死去,在溫言的祭奠之下,舒秋的祭奠可以說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了。隻有作為昔日師弟師妹的蘇泉和藍心二人前來祭奠。


    其餘的弟子們都正在忙於前任宗主溫言的祭奠,姬離和夙瑾容也正在各峰查探,每一峰現在都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麽事拉扯到自己身上。


    丹峰的丹離道人到是派人來了,隻是執禮後便走了。


    “大師姐生前倒也風光,想不到死後如此淒涼。”藍心同情道。


    “正常。”蘇泉看向丹離道人派人送來的物品倒也心慰。“丹老沒變啊。”


    藍心也順著目光看去,一同感歎,“是啊,小時候我們最是喜歡去丹老的丹峰了,丹老尤其喜歡小師妹……”


    話到此,藍心頓住,蘇泉心有所感接道,“是啊,小師妹治好了丹老的頑疾,讓他能夠繼續修煉,這份情丹老是如何也不能忘的。而大師姐與小師妹這些年勢如水火,丹老也隻得閉關不問世事。”


    “我以為夫君不會再稱呼阿綰為小師妹了。”


    “嗬,小師妹終究是小師妹。平心而論,這些年小師妹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呢?有的不過是這個世道和人心。”


    “夫君看得真透徹。”


    “不是我透徹,是師尊。”


    蘇泉攬著藍心,目光柔和,“所以啊,我們更要珍惜彼此,替他們把想要的、得不到的、遺憾的都通通補足。”


    “夫君……我期待著。”


    藍心依偎在蘇泉懷中,兩人停留片刻,離去時帶走了舒秋的棺材,又去了邶奇的葬地。


    “大師姐一生所願,這樣也算實現了。”藍心和蘇泉蓋好最後一把土道。


    陽光下,舒秋的墓碑和蘇泉的墓碑並排而立,兩座墳墓相鄰隻有一尺距離。


    蘇泉和藍心祭拜後離開,沒有看見身後飛舞的兩隻蝴蝶在墳墓上駐足停留,再雙雙翩翩起舞,共同飛去離開。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禦劍宗,紅白幃幔交替懸掛,前來參加的各門派修士都隻是行禮問好便告辭離去了。


    誰都知道禦劍宗這次損失慘重,宗主郝無悠的仙逝,其父郝無痕再次繼位,一夜之間黑發人送白發人,身體形容枯槁,一夜之間老了許多,整個人身姿佝僂,宛如垂暮的老人。


    “師兄……您要保重啊。禦劍宗……還要靠你支撐下去。”木華不忍的說道,搭在郝無痕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一握。


    “唉!”


    千言萬語,郝無痕隻化作這一聲歎息。早知今日,他必定會攔住無悠,就是鎖也要把她鎖在禦劍宗。


    可是,世上的後悔藥有價無市。


    “傳令下去,禦劍宗自今日起,開啟護宗大陣,全宗上下進入隱世時期。”


    “師兄,您確定了嗎?這麽做,對禦劍宗……”木華不忍再繼續說下去。但話中的意思郝無痕都明白,郝無痕眼中的堅定與他風燭殘年的姿態形成鮮明的對比。


    “就是明白才要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憑借我們禦劍宗的底蘊早晚可以恢複如初。”


    “是,師兄,那我就下去安排了。”


    “嗯。”


    郝無痕看著木華離去,獨自望著這巍峨的禦劍宗,心底的蒼涼無人可述。


    禦劍宗的清剿開展得如火如荼,上玄宗的治理已經接近尾聲,這一段時間以來,上玄宗人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生白什麽時候這一把火就燒到自己的頭上。


    每天看著昔日熟悉的朋友被執法隊抓進執法堂,稍後便豎著進去,橫著出來。恐懼整日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直到獸峰峰主花安溪的仙逝才像一個火引子點燃了早已囤積已久的火藥。


    各峰的峰主及宗內投靠的門派的門主帶領弟子齊聚主殿,誓要蘇泉給一個說法。


    “各位峰主和門主還請稍安勿躁,蘇某人自會給大家一個公道。”蘇泉抬手壓下吵鬧的聲音,殿內眾人的目光皆聚集到蘇泉的身上,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卻不想,看見姬離從右邊尊位上站起來,手上還拿著一卷秀美的金卷,這種金卷一般都隻供記錄犯下大錯的金丹真人以上的修士。


    因此,金卷百年難得一見。因為這般強大的修士,一般都采取大事化了,小事化無的原則。任誰都知道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


    想不到今日竟然在上玄宗看見了這一特例,眾人都紛紛聯想到仙逝的花安溪身上,自襯心中有數的抬頭靜聽蘇泉的解釋。


    “沒錯,正如大家所想,花安溪道人所犯罪惡不可饒恕,姬離道人。”蘇泉向姬離示意,姬離配合的念出花安溪的罪責,每念一句,殿內眾人的心瞬間就偏了。低聲嗬斥、討論在殿內四起。


    “想不到竟是如此,我等錯怪了宗主,還請宗主見諒。”


    各位峰主和門主站起來拱手道歉,又坐下來詢問具體情況。


    蘇泉和姬離對視,把這些天查找成冊的記錄傳遞下去,殿內眾人的臉色煞白,瞳孔放大,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看見的。


    坐在主位的蘇泉也與他們感同身受,因為在查出來的第一時間他也看了,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可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還記得見到花安溪道人的最後一晚,花安溪道人梳妝打扮好,那明豔動人的綺麗讓人心動。據師尊所說,年輕時候的花安溪道人就是這麽打扮的。


    那一刻的花安溪道人很安靜、很安靜,眼睛裏充滿了追憶,對於他們的到來似乎早已預料到。


    嘴角勾起的微笑,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你們終於來啦,再不來我就要去另一個地方了。”


    “花安溪道人,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說出幕後指揮人嗎?”彼時蘇泉是這般問道。


    “哈!哈!哈!”


    花安溪笑道燦爛,眼角的淚珠又不知什麽時候落下。


    “現在才來調查,哈!哈!我就是死也要把這個秘密帶入墓地,我要讓你們一輩子不得心安!”花安溪撐著身子站起,目光狠唳如狼。


    “你!”


    蘇泉話還沒說完,隻見花安溪身體一晃,向後倒去。


    “夫君,顏兒,你們來接我了,等等我。”花安溪臉上浮現滿足的笑意,在下一刻就斷了呼吸。


    “是一日散。”夙瑾容上前一探,道出診斷結果。


    “一日散?”蘇泉不知,等待夙瑾容的解惑。


    “這一日散是一種至毒,世間沒有解藥,可侵蝕身體,散去修為。且中毒者須一日才可死去,讓你在活著時眼睜睜地看著你的修為身體衰敗。”


    “這……真是歹毒。”蘇泉吃驚,想不到世間竟還有如此的毒藥。


    “小師弟真淵博。”


    姬離誇讚道,夙瑾容神色波動,與蘇泉道了一聲此間事已了便回玄天峰了。仙夫,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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