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夜幕降臨下,雪綰三人來到了刑部大牢。


    “救命呀!”


    “冤枉!”


    “呼嚕呼嚕!”


    “嘩啦啦!”


    三人一踏進大牢,各種聲音便此起彼伏的響起。大牢裏的犯人形色各異,盡顯人間百態。


    帝顓拿出在凡世買的迷煙,輕輕一吹,再加上功力的加持,迷煙散得更遠了。


    等了一會兒,大牢裏的犯人、衙役都漸漸地入睡倒下,三人才從暗處走出,向席翟的牢房走去。


    “嗯?席翟人了?”三人來到關押席翟的牢房前,可裏麵卻空無一人。“不會像凡人的那些話本子一樣吧,進了大牢不死也要脫成皮。”


    雪綰心中猶疑,羿臨天不怒反笑,“嗬,好一個天樞雷,好一個天樞全!”


    帝顓抱臂打了個寒顫,“我說,我們還是先去找席翟吧。”


    “對啊,哥哥。”雪綰附和。


    “嗯。”


    三人離開勞煩,又朝剛才傳出哀嚎聲響的房間走去。


    與之前不同,現在這裏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下,衙役持筆趴在桌子上,遠處稍遠一點的牢房裏關押著待審的犯人。


    地麵上,早已被血給染成了黑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和血腥交叉的味道。


    在牆麵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與每間牢房的鑰匙,地上和臨近的桌上還擺放這鮮紅一桶的辣椒水和雪白的鹽。


    “不錯,可以借鑒一下。”羿臨天走進,看著這間刑房,眼裏顯露精光。


    而雪綰則是皺眉,顯然這裏的一切讓她很不適應。至於帝顓,隻是輕輕一瞥,隻要不是和他師尊相關,和觀星術方麵相關,其餘的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哥哥,我們還是先去找席翟吧,若他真在這裏,大概已經受刑了。”


    “嗯。”


    三人在走近一些,此時的刑房中間正吊著一人,看身形正是他們尋找的席翟。


    此刻他的身上滿是鞭傷,身上還被潑了辣椒水,傷口裂開得更深了,不時有鮮血咕咕流出。


    他的腹部前後被用了棍刑,皮肉破爛。在向上看,他的手指青紫,根根骨節分明,上麵還留著拶具。


    似是感覺到來人,席翟勉強睜開眼睛,嘴唇幹裂,“小姐別看,會嚇到你的。”


    “……”雪綰被怔住了,時至今日她才知道有人受過這般酷刑後還能如此不在乎。


    “嗬!很好啊,席翟!”


    聽見羿臨天的聲音,席翟的身體一顫,動作快過大腦,向羿臨天彎腰行禮。


    “鈴!”


    可手被束起,腳被架在木架上,他的動作牽動了他的傷。


    “宗主。”囁喏許久,席翟隻吐出兩字。


    羿臨天的心情更不好了,“在世俗界你都能傷成這樣,看來我得考慮考慮是否要另換護法了。”


    “鈴!”


    席翟身體緊繃,麵色更加蒼白。本就深邃的眼更加的看不見光芒了。


    “一起全聽宗主的安排。”


    “哦,好,很好。”


    羿臨天笑得更加燦爛了,席翟垂下頭,深黑色的頭發覆蓋在他臉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哥哥!”聽見雪綰的聲音,羿臨天收起了笑。雪綰見此舒了一口氣,走到席翟麵前,“你都不知道辯解的嗎?”


    “……”


    席翟怔愣的看著雪綰,辯解?他早忘了這個詞了。不,或許這個詞在他的人生中就沒有出現過。他隻按照宗主的吩咐行事,任務隻有失敗和成功兩種。


    他隻要接受來自宗主的懲罰即可,像辯解這個詞,大概隻會讓宗主更瞧不起他,他也會失去在他身邊的價值。


    “呆木頭!”雪綰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急道,“你不說,隻會讓哥哥越發的生氣。”


    “鈴!”


    席翟有了反應,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羿臨天,又低下頭看向雪綰。是嗎?他不說,宗主才生氣。


    抱著這種想法,席翟試探的說出了原因,“我……是怕……毀了宗主的計劃,所以才……”


    “啊?你!”


    這個答案雪綰詫異,羿臨天目光緊鎖在席翟身上,就連事不相關的帝顓也顯露驚異。


    竟然有這麽不顧自己身體的人。


    “真是愚蠢!出去別說是我的屬下。”


    “鈴!”


    “……是。”


    果然不行,果然是假的。席翟又低下頭,傷口被扯動又流出血水。


    “唉,你們兩個。”雪綰無奈,“哥,你少說兩句。席翟,你放心,哥哥他沒有生你的氣。”


    “真的!小姐。”


    一瞬間,雪綰感到席翟的雀躍,心裏為席翟感到心酸。“當然咯,我可是我哥的妹妹,他的心思我當然知道。”


    “真好,若我也能像你猜到宗主的心思,恐怕也不會惹宗主生氣而不自知了。”


    “嗯?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


    “哦。”雪綰見席翟真沒什麽,也不再過問,招呼帝顓把他給放下來。再把儲物鐲裏的療傷方麵的丹藥拿出,給他服下。


    “還有這個。”雪綰又拿出舒痕乳,看著這東西,雪綰又想起了師尊。這是她受外傷時,他給她準備的常備藥。


    據說還是滄海界難求的一物,尋常女子得到一盒便是幸運,而她的儲物鐲裏卻有一遝。


    收回思緒,雪綰把舒痕乳遞給帝顓,“你把這個給席翟擦上。”


    “嗯!”帝顓驚訝,“這是能肉白骨的舒痕乳。”不過再聯想到她背後的師尊,他也鎮定了。“夙師祖對你真好。”


    這裏隻有他們幾個,帝顓也不掩飾的誇獎。雪綰也是第一次才知道舒痕乳的真正作用,想到以前大師兄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她還以為奇怪,可現在才明白。


    “……嗯,師尊對我確實很好。”


    雪綰的心裏沉默,就像有顆石頭落進了無底洞裏。她現在的身份……


    “……”帝顓也明悟了,挪挪嘴安慰不出什麽,隻能用刑房裏的清水,給席翟清理好傷口,再給他抹上舒痕乳。


    打趣道,“你這身體,等結了疤後保證又白又光滑,如同新生的肌膚,連女子看了都會直呼羨慕。”


    席翟不會像帝顓哪樣會說話,隻能瞪他一眼,“不會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


    這下,帝顓徹底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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