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綰把事情告知了羿臨天,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樣,羿臨天並沒有怪罪她。


    四人跟著顧明珠的車隊向天樞國都進發。


    一路上,雪綰了解到七星界乃七個王國組成。


    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


    “啊,這馬車都坐的我骨頭散架了。”雪綰下車捶著腰抱怨道,“真沒禦劍舒服。”


    “咳!雪綰。”帝顓小聲提醒。


    “哦,嘻嘻,知道啦。”


    雪綰後知後覺,走進顧明珠安排好的客棧。


    “雪姑娘,我們主子交代了讓你們在這客棧安心住下,費用什麽的主子全包了。”


    “嗯,替我謝謝顧小姐。”


    丫鬟回到馬車上,頃刻間,馬車又重新向皇宮的方向駛入。


    “雪綰,那顧明珠明顯是另有企圖,你幹嘛要答應她。”帝顓提著包袱跟在雪綰身後。


    “那又如何?”


    雪綰反問,“我隻是來欣賞美景的。”


    “哦,是我想多了。”


    帝顓若有所悟,再一抬頭,雪綰旁邊的房間又被羿臨天占了。


    “看來不能經常開小差了。”帝顓感歎,想去羿臨天旁邊的房間,哪知一隻手擋了他的路。


    順著往上看,“席翟,你……也要這間房嗎?”


    “嗯。”


    一個字飄出,席翟負手進屋,“啪!”的一聲,把帝顓隔絕在門外。


    行,你行。我打不過你。


    帝顓悲催的發現了一個真相,那就是在這個隊伍中,他誰都打不過,誰都惹不起。


    “額,客官,還有這間屋。”


    旁邊的店小二一臉同情的看著他,“我們店裏的服務特別周到,客官想要什麽,說一聲就行。”


    “嗯,你下去吧。”


    帝顓泄氣的揮手,關門、放包袱、打坐的動作一氣嗬成。


    可兩個時辰後,帝顓生無可戀的收手。


    “唉!這可有可無,降至零點的靈氣啊。”


    帝顓略略抱怨,可一想到師尊的交代又滿血複活,鬥誌昂揚。


    這算什麽,我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嘭!”


    帝顓聽見動靜,開門出去。看見伴隨著哭泣聲,雪綰從羿臨天的房裏出來。


    “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下樓聲提醒了帝顓,他猛然間響起自己的任務,趕忙跟上雪綰。


    “丫頭就先拜托你照顧了。”


    經過羿臨天時,帝顓聽到他如是說,語氣中是滿滿的疲憊、懇求以及心疼。


    “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帝顓沒有停下,跟著雪綰跑出,離開客棧。


    至於事情的始末,我們再追溯到兩個時辰前。


    雪綰在房間休息下,聽著窗外欣欣向榮的吆喝聲,心頭不由想起自家師尊。


    也不知他一人在玄天峰如何了,是不是還是那麽冷清。


    “唉!”


    雪綰想起這些天在世俗界中吃喝玩樂真是太不應該了。


    “對了,羿臨天不是說有關我父母的消息嗎?也是時候該去麵對了。”


    雪綰躊躇了一下,敲響了羿臨天的房門。


    “丫頭,不去休息,精神挺旺盛的啊。”


    羿臨天的打趣沒讓雪綰放鬆,她直接道明來意。“羿臨天,你不是嗎,我跟你走你就會告訴我我父母的消息嗎?”


    “……”


    羿臨天的沉默讓雪綰心中鬆了一口氣,“你難道是騙我的。”


    “當然不,我說過我永遠不會騙你。”羿臨天側身讓開,“先進來再說吧。”


    “好。”


    雪綰這會真不知該怎樣,忍住拔腳出去的衝動。


    “來,放鬆。”


    羿臨天遞給雪綰一杯茶,坐在她的對麵緩緩開口,“我以為你不會問了。”


    “……沒有,”雪綰低垂眼瞼,握緊杯子。“我隻是想……暫時逃避而已。”


    “那又怎麽想通了呢?”


    羿臨天端著杯子目光越發溫柔,隻是雪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注意。


    “我,我想師尊了。玄天峰就隻有他一個人,該是多麽寂寞呀,我想回去陪他。”


    雪綰鼓起勇氣說完,感覺心在砰砰跳,臉頰通紅。


    “嗬,夙瑾容就對你這麽重要,可惜……”羿臨天略略停頓,雪綰捕捉到他眼裏的精光,心裏陡然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悄然而至。


    “可惜什麽?”雪綰捏緊杯子,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看著羿臨天。


    “你不是問我你的父母嗎?”羿臨天放下杯子,眼裏滿是回憶,“那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在離滄海界遙遠的地方,有個叫九重天的仙域,是所有飛升成仙的修士的去處。同樣的,也有人人畏懼的魔域。”


    “生活在九重天的仙人都擁有神體、神格、神魂,他們永生永世都不會消亡。在九重天有個掌管萬物生長的花神,名為彼岸花神。”


    “蝴蝶為她跳舞,仙花為她裝扮,就連九重天的統治者玉帝都為她傾倒,想要納她為後。可好事終不長久,仙域和魔域大戰,牡丹花仙嫉妒彼岸花神,向玉帝進言把彼岸花神派往戰場。”


    “理由是彼岸花神擁有治愈的神力理應為仙域做出貢獻。”羿臨天說到此拳頭緊握,眼裏有著不屑。“你猜,後來怎麽了?”


    “不知道。”雪綰聽得入迷。


    “嗬,那曾想彼岸花神在戰場上遇見了魔帝,他們相愛了。彼岸花神治愈了仙域的神仙,而魔帝在她的期盼下下令退兵。”


    “從此仙域在無彼岸花神,仙魔之間趨於平靜。可新晉的牡丹花神向玉帝說不能放過彼岸花神,昔日彼岸花神救治的神仙們也聲討她。”


    “認為她背叛了仙域,而且她擁有治愈之力,若幫助魔帝乃是仙域的大患。哼,在眾仙眾誌成城的勸說下,耳根子軟的玉帝下了追殺令。”


    “羿臨天……”雪綰握住他的手,希望他能冷靜一點。


    “沒事。”羿臨天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裏的紅壓了下去,又是一片引人探究的黑瞳。


    “好不容易平靜的仙域和魔域再起波瀾,當時彼岸花神在待產之際,集合在一起的眾仙神在玉帝的帶領下擋住了魔帝。彼岸花神在魔域中誕下一男孩,無奈之際隻能交給魔帝的下屬。”


    “自己一人帶著腹中的另一胎兒離開魔域,在追殺的空隙,逃入了鬼域。可腹中的胎兒終歸是長時間沒有產出,胎死腹中了。悲痛的彼岸花神強打起精神,生下了一個女嬰。”


    “看著懷裏臉色憋青的女兒,彼岸花神把自己的神魂注入女嬰的體內,再把神格打入女嬰的精神海。從那刻起,女嬰從出生起便成了新的彼岸花神。”


    “彼岸花神失去了神魂、神格,命不久矣。可鬼域危機重重,一個女嬰根本活不成。彼岸花神耗盡最後的神力,為女嬰築了一朵鮮紅如血的彼岸花,護她平安。”


    “再之後,彼岸花神沒有等到魔帝。鬼域的黃泉路與忘川河畔都盛開起了鮮紅的彼岸花。它們隻有花沒有葉,直到魔帝的到來。”


    “那一天,彼岸花開得格外美,花香誘人,綠葉歡呼。魔帝牽著一個小男孩站了很久,把裹著女嬰的彼岸花帶回。”


    “太好了,雖然有些悲傷,但終是還圓滿。”雪綰擦著眼淚,有些歡喜的道。


    “嗬,如果完了那就好了。”羿臨天眼裏滿是恨意,“仙域的神仙怕彼岸花神的孩子也遺傳了她的治愈能力,想要拔草除根。可魔帝怎麽會讓妻子拚命生下的骨血有事呢。”


    “魔帝讓心腹發起戰爭,自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一個下界,把自己千萬年來的收獲都交給了男孩,還告訴他他的安排,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照顧好妹妹。”


    “男孩肩負重任,目視著魔帝隔絕了小界。在那以後,男孩不知道父母的任何消息,唯一支撐他信念的便是他的妹妹。”


    “可天道就像給他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一個意外下,他弄丟了女嬰,直到現在才找回。”


    說完羿臨天視線如炬的盯著雪綰,雪綰心裏嘎噔一響,顫抖著手指指向自己。


    “不,不會是我吧,哈哈,羿臨天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雪綰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底氣不足的注視羿臨天,期待他說這是一個玩笑。


    “丫頭,你認為呢?”


    羿臨天伸手想要揉揉雪綰的頭,可雪綰一把撐起,向羿臨天吼道,“別開玩笑了,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的!”


    “丫頭……”


    雪綰淚如雨下,嘴裏一直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嘭!”雪綰逃也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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