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蓮和郝無悠的事有了論斷,墨竹因看管不力之罪被罰在刑殿一層受罰。


    而郝無悠卻是在自家爹爹無微不至的關愛中落荒而逃,到雪綰這來奪清淨。


    “你......還好嗎?”雪綰見郝無悠雖是在笑,但眼底的傷依舊逃不過她的眼睛。


    “啊,你說什麽啊?”郝無悠掩飾一笑,坐在石凳上接過雪綰遞來的靈汁。微嚐一口,“你這水不錯。”


    “當然啊,這是我精心調製的,茶太苦了。”


    “.......我現在倒想喝那苦的茶,口苦了心就不苦了。”郝無悠放下杯子,整個人沉浸在自我中。雪綰見此也不打擾,兀自喝靈汁。


    因為獸潮的事,師尊被郝無痕找去商討了,現在雪綰獨自一人也百無聊賴。


    一個人在禦劍宗人生地不熟的,幸得有郝無悠三五逢時的早上門。像今天這般待在一起也不覺得孤單,盡管郝無悠時常不在狀態。


    “雪師叔......我可以叫你阿綰嗎?”郝無悠有些期待的看著雪綰。


    “嗯?”雪綰有些錯愕,但看著郝無悠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的點頭,“如果不按輩分的話,你自然可以叫。”


    “嗯,那太好了,我就私下叫。”好像雪綰的答應是多麽歡快的事似的,郝無悠的情緒高漲了一些。


    可繼而又落寞下去,郝無悠再看了看雪綰,憋在心裏的話向倒豆子似的說出。


    “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失去了娘親,爹爹又很忙,可以說我是被我師兄帶大的。可是不知什麽時候這份感情就變質了,我愛上了師兄,爹爹知道這件事後全力支持我,還說我和師兄結侶之日便把師兄作為掌門人來培養。”


    郝無悠說到這頓了頓,甜蜜的嘴角變得苦澀,雪綰見此也不說話,知道此時的她需要的是一個傾聽者。


    “後來幽蓮出現了,她的劍道天賦很好,而我又常常纏著師兄,對劍道也不怎麽上心。久而久之,師兄的嘴裏多了一個人的名字。再慢慢的,我發現師兄駐足在幽蓮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我害怕了。”


    “怕她搶走師兄......可我又無力阻止,不,應該說是不屑用卑劣的手段去阻止。我是禦劍宗宗主的女兒,我有我的驕傲。”


    這一刻的郝無悠就像聚集了太陽的光芒,十分耀眼。雪綰看著,欽佩認同的同時又為她感到悲傷,這麽好的女孩竟遇不到她的良人。


    “嗬,你不必為我感到悲傷。我到很感謝他們呢,讓我成長了。從淩雲密境再到璿璣密境,最後是這次獸潮,讓我認清了師兄,也看清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兩次啊,他傷了我兩次。”郝無悠的眼角淚水悄然落下,滴進杯子裏形成一圈圈漣漪。


    “師兄......他很好,隻是在幽蓮的事上遮蔽了雙眼。不過,從此而後,他是他,我是我,婚嫁迎娶各不相幹。我明日就會讓爹爹和師兄說的。”


    雪綰看著把靈汁當酒喝的郝無悠,微微一歎,可憐了我辛苦製的靈汁了。


    “愛......是個什麽東西呢?”雪綰輕輕地呢喃。


    郝無悠的身子一顫,放下杯子,看著迷茫懵懂的雪綰悲戚一笑,“愛這個東西,好時讓你欲罷不能,壞時讓你肝腸寸斷,阿綰還是不要嚐試的好。”


    “嗯?真是個奇怪的東西。”雪綰輕語,加入了郝無悠喝靈汁的行業。


    微風吹進院子,拂過兩位少女的臉龐,隻是一人尋醉一人愜意。


    ......靈汁喝完後,郝無悠向雪綰告辭,那想走出去就碰到了郝無痕和夙謹容兩人。


    “嗯?爹!”


    “哎,悠兒啊,爹接你回家。”郝無痕眼眶有些微濕,神情複雜,這麽多年自己這個做爹的對女兒還是虧欠了啊。悠兒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而後郝無痕向夙謹容告辭帶著郝無悠離去,夙謹容踏進院子,雪綰煮好一壺茶等著他。


    雖然雪綰不喜喝茶,但她煮茶的手藝可是不差的。


    夙謹容淡然接過,對雪綰道,“阿綰,我們在禦劍宗停留些時日,這次獸潮不簡單。”


    “好,一切聽師尊的。”


    雪綰乖巧點頭,陪著師尊喝那苦澀的茶水。


    ......在禦劍宗的這些日子,師尊常常與郝無痕掌門在一起商討探查獸潮的事情。而郝無悠便隔三差五地來雪綰暫居的院子,美名其曰怕她寂寞。


    而雪綰也欣然接受,在私下雪綰和郝無悠已經成了閨蜜,她們無話不談。


    這日郝無悠準時來雪綰的院子報到,還神秘兮兮的藏著東西。


    “無悠,好無悠你快給我看看嘛。”


    “不給,不給,你把眼睛閉上。”


    雪綰聽話的閉上眼睛,郝無悠看見再次強調,“閉緊哦。”


    而後,郝無悠把手從身後拿出,手上赫然是一包東西,用油裹紙包住。


    接下來,郝無悠把東西放在雪綰的鼻下來回移動。雪綰跟著吸了吸鼻子,好聞的味道進入鼻子。


    “囈,這是......桃花糕。”雪綰欣喜的睜開眼,一眨眼的功夫,郝無悠手上的包裹就移到雪綰手上。


    雪綰熟練的拆開油裹紙,裏麵放著的赫然就是雪綰心心念念的桃花糕。


    雪綰小心的撚起一塊,心滿意足的放入嘴裏,陶醉的品味著桃花糕,臉上一臉的愜意,仿佛偷腥的小貓。


    郝無悠在一旁看得好笑,走到桌邊倒了一杯靈汁遞給雪綰道,“你慢點,沒人跟你搶。”


    “嗯,嗯。”雪綰接過靈汁,終於咽了下去。眼睛蹭亮的看向郝無悠,“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桃花糕的。”


    “我隻是聽人說過而已。”


    “哦,聽誰說過。”雪綰邊吃邊問。


    “你大師兄啊,聽他說過,不得不說你大師兄對你真好,你喜歡吃什麽他都記得。”


    “當然啊,他可是我大師兄啊,從小到大我的飲食都是他負責的。”雪綰在吃的間隙自豪的道,可看到郝無悠悲傷的神情,雪綰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抱歉啊,我......”


    “嗬,阿綰,我沒事,不用小心翼翼的,傷口總會複合的。”


    “嗯,我讚同。那你是怎麽遇上我大師兄的?”


    “......“郝無悠僵硬的聽著雪綰轉移話題,這要怎麽說,說我被師兄傷害嗎?阿綰你轉移話題要不要這麽的轉移到點上。


    所幸,雪綰沉浸在桃花糕的美味中不可自拔,到沒在意郝無悠的不作答。而郝無悠也整理好心緒,端著一杯果汁看雪綰大吃特吃。


    ......


    吃飽喝足的雪綰和郝無悠見夙謹容還沒回來,互相對視一眼,郝無悠提議帶雪綰去看禦劍宗的夜景,雪綰欣然同意,跟著郝無悠前往。


    天上繁星密布,星空下的禦劍宗另有一番滋味。郝無悠帶著雪綰來到禦劍宗著名的冰湖一帶,周圍漫步的熒光草和熒光蟲吸引了雪綰的注意。


    “這熒光蟲好美啊,好像無數的星星。”雪綰心喜的與熒光蟲玩樂,郝無悠見此也高興,被認可的感覺真好。


    “這熒光蟲是這熒光草的寄生獸,每每夜晚,它們便會在空中舞動,十分的美麗。”


    “嗬嗬,你這禦劍宗還有如此美景,真好。”


    “上玄宗沒有嗎?”


    “上玄宗當然有美景,可卻沒這熒光蟲和熒光草啊。”


    “那這還算是我們禦劍宗的一處特有的美景咯。”


    “當然。”


    雪綰和郝無悠歡快的聊著,再看看從崖口飛奔而下的瀑布,落入這冰湖中。


    “真奇怪,四周都是冰晶,這水還能流動。”


    “這我到不知,隻知是很久就存在的了,我們禦劍宗時常讓弟子們在這鍛煉體魄。”


    “啊,那肯定很冷吧。”


    雪綰想到這就有些可憐禦劍宗的弟子了,像她師尊的嚴格也沒讓她在極寒之地練習啊。而且看著那寒氣直冒的冰湖,雪綰縱使穿著避寒的輕雲紗,還是感到了一絲寒意。


    “那有什麽,想要出人頭地就得先吃苦。”


    “嗯。”雪綰覺得郝無悠的話話粗理不粗。“我們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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